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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眼中一亮
 现在又追问馆里的事,福祸难测啊。“非墨点了那小倌,若和王妃好,去回禀王妃,他就在离园里伺侯非墨呢。”“那娘娘去前厅?”“免了吧。”

 二修哑着无语,王爷这究竟什么心思啊?在娘娘这里临幸别人,又不准娘娘去见王妃,这是不肯给娘娘个正名机会吗?难道王爷真是怪罪娘娘昨天的冒犯冲撞?梓卿与郡主前厅相会,侧妃朱兮嫿早早就在门前等候。

 王爷与郡主落座,朱兮嫿被侍女扶着上前问安见礼,恭敬递茶。美名远播的朱兮嫿一身绣花丝质服,因为大喜未出,外披了一件红的娇的丝绸围风,部窄窄一条绸带扎实地衬托出部的满,肩上的软缎长帛尖尖地垂在峰处,恰到好处得风情又不靡。

 青丝高盘,一朵盛开的鲜花被数只珍珠发簪固定,点点珍珠闪耀象朝晶润,发际着美丽的凤钗。脸颊上均匀一层粉红的胭脂衬着黛石勾勒的娥眉越是山水墨一般,好一翻华丽万千,仪态优美。

 ***冬梅也是精心为郡主打扮过的,郡主好歹大婚的房没有空守,而朱兮嫿却输给了男妃,郡主的侍女因此暗暗开怀,认为朱兮嫿进府就失了脸面。

 而看到温婉柔美、丽高雅的朱兮嫿,顾盼间绰约优雅,丝毫不见心情的寥落,对王爷与郡主亦是进退有矩。对比起来,额点美人痣的郡主因为深闺失意而显得华贵的金步摇也失去了宝象,还不及那凤钗的飞翔栩栩。

 王爷少不得几局问话,朱兮嫿回答得也是得体大方。侍女也不由暗暗赞叹,她并非脑中空空的美人。

 郡主与朱兮嫿说了几句姐妹亲,家人情的话,见王爷听了神情不错,就提到另外一位侧妃,梓卿注意到朱兮嫿也一下特别精神集中,宣布给她们:“他身体不适,且一戒男儿身,哪里会什么胭脂姐妹情?”

 这话就回绝了男妃与这两位的亲近,杜绝她们以后以同侍一夫为理由的结好意。朱兮嫿垂眸:“臣妾谨遵夫君教诲。”“闺房之外,王爷不喜夫君称之。”

 郡主见梓卿没有对夫君做出反应,纠正朱兮嫿。“臣妾谢王妃教导。”梓卿看着眼前一幕,朱兮嫿似乎很坦然地接受了郡主的指正,或者说是见面礼,脸上还是恭顺的微笑。

 以朱兮嫿当朝淑妃姐姐的关系,她应该在入府前就息知郡主并没有受到自己的偏爱,在王府里也不是厉害的主子。梓卿观察朱兮嫿,没有通常的骄蛮之气,甚至比郡主刚刚大婚的时候还恭谨敛行。

 “左丞么女美名满京城,人品才学本王也是有耳闻,今一见,果然不负盛赞。”梓卿有着考察之意。“王爷夸奖,臣妾惶恐不敢当。”侍女扶朱兮嫿起身给王爷福了一福。

 “妹妹确实让人惊,王爷若早知妹妹乃当世王嫱,早在昨就相见了。”郡主想要朱兮嫿出丑,才点出她的虚度房。“王妃缪赞,妹妹乃双妃之一,王爷仅有一身,妹妹年少,理应在后。王妃心疼妹妹,妹妹心意领了。”

 这话说得点滴不漏,朱兮嫿的侍女都要为她们的主子鼓掌叫好了,梓卿也浮出淡淡的笑意,他没有轻易相信朱兮嫿,却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比直率的郡主沉稳心计。

 梓卿不讨厌女人聪明,他只是讨厌女人虚伪,所以这一面朱兮嫿先是获得了首肯。梓卿见面评估完事就打算走人了,宫里来了懿旨,老太监是太后身边的人。

 看着梓卿长大的凌海公公。太后懿旨惯例的赏赐,不仅仅是朱兮嫿,另外还包括了郡主与男妃。

 凌海公公还传太后上谕:郡主赐夕妃,朱兮嫿妃号为曦妃。双妃谢恩领旨,郡主就败了头次锋。夕乃暮之词,而彼曦冉冉升空。这是太后怕郡主失宠迁怒她亲选的朱兮嫿,给予的庇护。

 想到母后爱屋及乌地也赏赐了他,梓卿心下感激。带着郡主与朱兮嫿去宫里拜见母后,皇帝与皇后。母后留了宫里晚膳,梓卿兴冲冲赶回来的时候,先见到修翊:“回禀王妃滑润在离园了吗?”

 “娘娘知道了。”“可去见面?”“没有。”梓卿入内,菊起身道:“王爷费心了。”梓卿一下就气馁了,踱近了搂住菊:“本王昨夜心绪低落,失态了,本王并无羞辱爱妃之心。”

 菊似笑非笑审视,梓卿正道:“本王寝宫睡榻,除了爱妃再不允许他人酣卧。”菊笑容才分明了出来:“臣妾有事请教王爷。”梓卿正要将功补过,自是殷勤:“爱妃言重,本王知无不言。”

 “雪爷可有子嗣?”梓卿忍不住笑,明知道菊话里的意思,也把非墨情况报出来了:“非墨尚未娶。”

 “雪爷可有、”菊不往下说。“非墨也没有侍妾,他的母亲乃上一代雪城城主,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很是厉害。本王想非墨的夫人必是由他母亲指定。遥溪伺侯非墨多年了,没有少夫人进门之前,也不可能被收房。”

 梓卿可以说的对菊不隐瞒,菊问这些无非是为了滑润,不过梓卿并不认为这些资料有什么用处,滑润那小倌独特在那种楚楚可怜的韵味,终究少了菊身上耐人回味的坚强与独立。

 而这些才是起男人征服望的气质,滑润对非墨够不上威胁。菊清楚套王爷话还不如直接来得真实,王爷昨天才马失前蹄。

 这时候巴不得菊给个机会表现自己的深情。所以问话都是拣要紧的,有用的,梓卿回答爽快,确实也可归于坦白一类。所以,王爷这夜在千园里补过了自己的立妃夜,让二修心又稳稳回到肚子里。

 次玉安伺侯梳洗的时候,突然跪了下来:“王爷,昨天嬷嬷送来净身汤(避孕),玉平身体虚弱,喝不进去,今她们怕是要强行灌了。”

 梓卿盯着玉安,玉安有些,她们打什么目的是瞒不过王爷的,就是图个希冀,王爷现下俩个王妃好似都不宠爱,娘娘隆恩厚又不可为王爷产子,所以奢望着王爷一念之仁,也是她们的造化,终身有靠了,跟了王爷多年了,有些冒险,但是也值得一试。

 “伺侯本王一夜就虚弱得无法进药,如此娇贵的身子怕是再难承?这也好,那就配出去享福去吧。”“王爷饶命,王爷恕罪,是奴婢多嘴了,玉平身子健壮,这就可以伺侯王爷。”

 玉安没有想到王爷是这么绝情的对待她们,才一夜温存,就要赶出去,这配出去哪里有做王爷侍妾好。

 梓卿冷哼着出去,二修看了好戏,玉平竟敢大喜的日子在娘娘眼皮低下爬上王爷,本来就要他们愤愤不平,还担惊受怕一回,现在可找回来了,做个好事给娘娘汇报去,娘娘居然没有反应。

 修翊有点碰一鼻子灰的扫兴,但是娘娘紧接着要他去传安一。安一接了娘娘命令出去,旁边听着的二修可懵了,娘娘这不是被王爷气糊涂了吧?

 ***梓卿与非墨接获南宫的密保,大喜。二人一同回府的时候,已是亥时,梓卿心情正好,提议花园夜饮。“你正是新婚之喜。”非墨提醒梓卿还有妃眷。梓卿为了没有妃号的菊,这些日子也不计划与曦妃圆房的。

 那时候为菊争取到侧妃,梓卿心里也清楚不易,认为得到圣旨认可已是皇兄网开一面,本来也算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微微的足是有的,可是后来就变为踌躇满志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那人当得起一切,何况区区侧妃,难怪人家不领情。既不想与曦妃圆房,自然是留住千园,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事,不由汗颜。

 正好与非墨清风明月结伴,待他入睡再回去。非墨见他并不是去女妃那里,那与清桑公子早过了房肌肤之亲,并不差这一晚的宵,也不客气:“不如请了你的新妃,我也叫滑润过来伺侯。”

 非墨知道滑润一直惦记着清桑,但是清桑入了王府高墙,哪里可轻易相见?就算他是男儿身,也是梓卿内眷,私下相会于理不合。

 千园是梓卿寝园,滑润根本不方便求见,没有梓卿首肯,清桑也不可以出千园。今恰好有这良机,可以让润儿亲眼见见清桑王妃,再不要瞎替别人担心。

 梓卿唤人布置酒菜,去请王妃,又命安二去传滑润。二人先在亭子里落座,菊是在碧海与安二同来复命的时候,才走向向晚亭。二人急忙侧过一步让路躬身施礼,梓卿等菊请安才扶起他。非墨起身作揖,拜见王妃。

 只是一年有余没有见到清桑,非墨没有料到变化之巨让他暗暗心惊。惊世无双的容颜被一层薄纱覆盖,罕见的雪羽睫下还是盼兮美目,曾经映照其中的是纯纯清兮无尘的川涧水,如今高山飞涧只余死水微澜,他青涩的少年气竟已无影无踪,他不是才16岁,比起润儿还小一年吗?“非墨兄面前无需见外,爱妃可去了累赘。”

 梓卿分明是不舍,非墨暗叹清桑公子果然不同凡俗,轻而易举就得到别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王妃之位。

 而看梓卿那神态,分明是呵护到心窝里,清桑却云淡风轻不显情绪。菊看见非墨在场,眼中一亮,梓卿与非墨明显察觉。梓卿道:“滑润在离园伺侯非墨呢,这就传他过来。”

 自古英雄爱美人,梓卿与非墨初见清桑轻云之敝月,风之徊雪的罕世之颜,二人即被震撼。

 但是他们偏偏都不是会为美的人。非墨有感谪仙之气,心里从来没有猥亵冒渎之意。看见清桑眼中光芒闪现,当然高兴自己不仅为润儿,也为清桑的相见助一臂之力。

 就站在后面的碧海和安二脸色窘迫,言又止。非墨注意他们也回来了,奇怪不见滑润:“润儿呢?”碧海看着自己城主,又看看王妃。非墨猜不出来,借给滑润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抗命不来啊,何况还有他一直想打听的人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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