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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及诸烦恼
 弓弩火掩护袭杀,步兵扛着云梯近城墙,搭起便爬,玉川守军那容失守,滚石热油倾城而下,攻城士兵伤亡惨重,紧接而来的便是如雨箭矢,这支新兵损失惨重,士气已弱五分,前头部队竟出现逃兵。

 凌霄暗叹无奈,这队士兵虽然在盘龙圣脉训练良,但没见过血面对这血横飞的战场实在难以适应,想来危急关头,自己还得身而出,一念及此,他振臂大呼:“后退者斩!”

 话音方落,他纵身而起,挥刀斩杀几个带头逃兵,强行下士兵的恐慌,在盘龙圣脉武魁座刚硬强势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刀锋戮杀之下何人还敢逃避,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作战。

 凌霄身先士卒,祭起雷炎功法,挥刀自从城门,只看他豁出一身元功,单刀向天,引动天雷罡气,独掌应地,扯出地炎火劲,霎时掌刀抡动,强烈雷火真气直扑城门而去。强势一击,却见城池佛光闪动,尽无匹真气。凌霄为之一愣,抬眼望去。

 只见十数名名僧者立于城头,口诵佛经,策动守阵,正是佛门护门阵法…罗汉伏魔阵。为首的两僧形态各异,一者慈容含笑、眉长过。一者端以鹿为骑、泰然自若,这两人正是十八罗汉中的长眉罗汉和坐鹿罗汉。

 凌霄心知对手不凡,冷言沉声道:“佛者从何而来?”话含机锋,似要先夺锐气,却听长眉罗汉道:“阿弥陀佛,贫僧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坐鹿罗汉接口道:“来处是烦恼,去处是尘,施主为何不放下,舍得尘埃,方有极乐!”凌霄道:“凌某不愿舍,皆因肩上重担万钧,亦是舍不下!”

 寥寥数语,不复多言,立场不同唯战而已,只见长眉罗汉手捏法印,浩佛掌直拍袭来,坐鹿罗汉身形飘动,扬袖抖出数枚法锥,刺向侧路。

 深陷双佛围杀,凌霄不慌不忙,雷灌锐刀,刚猛出招,手中兵刃陡现寒光,霸道雷劲先挡佛掌,再扫法锥,纵然以一敌二,不见丝毫气弱。

 长眉罗汉见状取下前佛珠,挥臂一抖,佛珠住军刀,凌霄冷笑一声便要发力绞碎佛珠,料劲力竟如泥牛入海,那串佛珠毫无损伤而且越越紧。

 长眉罗汉道:“施主,贫僧这佛珠乃是以铁玉所制,再以金蝉丝串起,寻常刀剑是难毁分毫。”

 凌霄冷哼一声,催动炎真元,刀锋顿燃烈火,长眉罗汉只觉手掌灼热剧痛,情急之下撤去佛珠,凌霄趁势追击,抡刀急攻,雷火并用,聊聊数招便崩碎佛者防线,得长眉罗汉手忙脚

 亡齿寒,坐鹿罗汉岂能坐视,以气御锥,法锥遥击凌霄。围魏救赵,凌霄不得不防,唯有先行回身挥刀挡住法锥。

 然而一个停顿使得长眉罗汉站稳阵脚并与门下弟子回合,联成法阵,声势大增,凌霄已失先机,唯有凝神以待,一双冷目四处环视,觅敌空隙,寻取胜之道。

 坐鹿罗汉口宣佛号道:“施主武功高强,贫僧自愧不如,但贫僧与众弟子结成的阵法施主也难以突破,不如就此罢手如何!”凌霄道:“此时定输赢,佛者未免太过自信了吧!”长眉罗汉道:“老衲自知不是施主对手。

 但还是有把握战一段时间,但施主手下兵将却未必能够支撑下去!”凌霄朝城下瞥了一眼。

 只见盘龙圣脉的新兵气势渐衰,而且伤亡不轻,已然无力攻城。长眉罗汉叹道:“一战功成万古枯,施主为了你麾下将士着想,还是罢手吧!”他言辞真诚,眼中透着悲悯之,不似弄虚作假。凌霄道:“佛者慈悲,让人佩服,但凌某连这小小挫折都克服不了,还有何面目再见吾主!”

 话音方落,凌霄从怀里掏出一枚火弹,以炎真元之力将其丢向天空,被热气一烘火弹立时爆炸,迸出烟火异光。火弹方炸开,只听轰隆一身,玉川城头立即崩碎一角,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

 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的齿轮摩擦声,两大罗汉不由大惊,循声望去,只见树林中缓缓驶出五辆巨大的投石车,车后跟着百余道庞然身躯,其身高一丈,眼如铜铃,白牙森森,头生独角,身披兽皮,正是妖类独角巨人。

 而在巨人群中一道优雅睿智的身影别为显眼,其手持羽扇,面若玉冠,正是风望尘,只见他指挥独角巨人填充投石车,以层叠的方式攻击玉川,但并非一味的猛攻。

 而是给守军一个息的空间,也就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使得守军死战的气势少了几分。独角巨人推着巨大的投石车前来助阵,这些投石车皆经过月俊宛改良过,无论程和准度都在大恒军方之上。

 但也有一个不足那便是更为沉重,但对于这些天生神力的庞然大物来说却不成问题。双罗汉见状暗自生疑:“如此沉重的兵器在推动时会发出刺耳的响声,为何先前我们一点都没发觉?”

 就在这时,五名独角巨人解下身后袋子,取出各种配件临阵组合,不消多时又多了一架投石车,两大罗汉这才如梦初醒。

 原来是这些巨妖背着投石车的零件,等到需要时再组装,难怪可以瞒过守军,不过也就只有这些大个子能背得动这些庞大而又沉重的零件。“拆解再组装,而且不减威力,世间之巧匠恐怕无一能及妖族之三分!”两大罗汉又惊又叹。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玉川城头再塌一角,不少守军被石砸死,此时龙麟军得战车相助,重新夺回阵地,士气大增,借着城墙缺角杀入城中。

 形式急转而下,凌霄挥刀再攻,刀引天雷,横扫众僧。长眉、坐鹿两大罗汉眼神一敛,竟强对凌霄刚猛刀煞,只听轰隆一声,二僧首添朱红,负伤在身。其余僧众持护卫,结成佛阵围战凌霄。

 凌霄以一敌众,不硬拼,脚踏奔雷步与之游斗,但战过程中却发觉这一干僧众毫无退走之意,反倒是个个视死若归,只攻不守。凌霄觉得奇怪,使了个环刀决暂避锋芒,拉开距离后问道:“以佛者能为要走不难,为何还要拼死一战?”

 长眉罗汉抹去口角鲜血,说道:“吾等自知败局难挽,唯有赌命一战,能护多少军民便是多少,总好过被妖孽血腥屠戮!”凌霄拂袖冷笑:“未明真相便妄下结论,此言似乎不符阁下佛修者身份!”

 谈话期间,龙麟军已经控制了城头,将佛门僧众团团围住。凌霄大声道:“众将士听着,攻陷城池后的军令是什么?”众军齐声回答道:“卸下兵器者不杀,侵犯百姓者斩立决!”

 听到这整齐有力的军号,两大罗汉不由一愣,心忖道:“能够如此响亮整齐地说出这二字,想来他们并非一般的贼兵。”凌霄哈哈大笑:“吾主自入金陵来便是严令律军,不犯百姓,佛者此说可是谤言大戒!”

 坐鹿罗汉道:“妖类凶残,世人皆知,你家主子虽还有几分仁心,但未必能约束这些恶妖!”

 凌霄脸色一沉,正要动怒,却闻清风吹拂,风望尘御风登城道:“佛曰众生平等,既然如此人有善恶,莫非妖便是全恶?”长眉罗汉沉片刻,长叹一声道:“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起了分别心,罪过罪过!”

 风望尘道:“大师慧眼过人,襟开阔,风某佩服,但却看不穿这虚假魔障,又让人费解万分。”长眉罗汉齐道:“施主所言之幻象是何来历,长眉愚钝,还请指教。”

 风望尘道:“帝位之上,威肆,世人跪拜,此乃魔障之一,佛门之内,伪佛称贤,众僧朝礼,此乃魔障之二!”长眉道:“施主所说之伪佛何在?”风望尘一字一句地道:“正是那所谓的韦驮菩萨!”

 坐鹿罗汉闻言大怒,喝道:“谤佛狂徒速速住口,韦驮菩萨修习负罪法门,乃是应劫而生,守护千佛之贤者,岂容尔等污蔑!”长眉罗汉微微摆手,示意坐鹿罗汉切莫冲动。

 风望尘道:“桃代李僵,卑鄙无之徒亦配贤者二字,当真可笑!”长眉道:“施主可能与韦驮菩萨有所误会,才说出这般话语,不知施主可愿给贫僧一些时间,听一段佛经故事?”风望尘笑道:“众军环绕之下,大师还有如此从容,风某若是不允倒显得小气,请讲吧!”长眉暗忖道:“此人目光清澈,话藏睿智机锋,想来也是大智慧之人,吾便尽力渡他一渡,希望能让他回归彼岸。”

 想到这里,长眉罗汉徐徐说道:“佛经有云,世间有三大劫难,分别是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和未来星宿劫,这些劫难中各有一千尊佛成就,每当一尊佛入灭后,就要经历相当漫长的岁月,另一尊佛才会出现于世。

 韦驮乃是承接贤劫千佛之天命,乃是这此最后一位成佛者,而他的入灭,代表着接下来的一段时期是教法衰微的无佛之世。

 但韦驮菩萨为了延缓末法来临,保全千佛不受戮身之劫,故而舍弃佛身不证菩提,以菩萨之身修习负罪法门,甘愿守护诸佛法,阻止千佛戮身的劫难,誓阻千佛贤劫!”凌霄口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也不知是真是假!”

 长眉道:“韦驮菩萨曾对普曜世尊说过,吾不成佛,彼诸世尊般涅盘后正法垂灭,吾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于世界中然正法灯。刀兵劫时,吾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安止令住十善道中,灭诸盲冥,开示善法。

 于饥馑劫,吾安止住于檀波罗,乃至般若波罗亦如是。吾劝众生住六波罗时,众生所有一切饥饿,黑暗秽浊,怨贼斗诤,及诸烦恼,悉令寂静。于疾疫劫,吾悉令住于六和法中,亦令安止住四摄法,众生所有疾疫黑暗当令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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