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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杜泉正在宅內
 尤其杨妞儿临走时那句话,都已经是明示了,这个小美女,就是专门给自己用的,不上白不上,不然鬼知道会便宜哪个该死的阉奴。

 望着她窈窕的体态,程宗扬后不升起两股热具愈发怒,将杨氏的小得满满的,干得她花枝颤,白光光的双前抛后掷。吕雉道:“先拿奴的受用,待晚些再收用嬛奴。”

 程宗扬爽快道:“你的奴婢,你说了算。”“嬛儿,去给主子准备衣物。”安乐用巾捂住眼睛,扭头跑开。杨氏咬牙忍了许久,安乐一走,顿时叫出声来。程宗扬笑着对吕雉道:“来,亲亲奴的子。”吕雉顿时红了脸“不要。”

 “那让我来亲你。”“不…啊!”吕雉刚挽好的秀发瀑布般披散开来,前酥,被主人含住头,一边舐,一边用齿尖轻轻咬噬,玉脸似羞似痛。***黎明时分,喧嚣一夜的长安城终于有了片刻安静。

 张承业带着人马,好不容易将坊中最后一处火势控制住,残存的梁柱已经烧成焦炭,隔离开的废墟中不时迸起火星,缓缓燃烧的红光给这个黎明涂上一层暗红的血

 鱼朝恩踏着灰烬走来,军士和他手下的内侍纷纷避让,满身烟灰的张承业上前躬身行礼“鱼公。”“辛苦一夜,还得让你走一趟。”张承业叉手道:“公公吩咐。”“带上人,跟我去太真观。”

 鱼朝恩道:“王爷方才发话,让咱们去太皇太后回宫。”“是!”张承业应了一声,又问道:“要不要准备鸾驾?”

 “不忙。”鱼朝恩道:“今太皇太后未必肯回,王爷的意思,先让咱们过去候着,等宫里安定了,再启驾不迟。”“既然如此,孩儿先过去便是。城中纷至此,公公岂可轻离?”“我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是王爷开恩,给咱家留了条生路。”“可是…”“不须多问。赶快去整顿人马,顺便给老仇捎个信,别让他多心。宫里头的权,我是不打算跟他抢了。”绫绮殿内,仇士良揭下浸的巾帕,探了探儿子的额头。

 然后亲手绞了条帕子,盖在儿子赤红的额头上。重重遮蔽的帷帐外,一众内侍都噤声不语。仇亢宗昏多时,半夜时醒来片刻,得知自己被摘除丸,只剩下一颗尚是完卵,立刻又昏了过去,这一回情形凶险得紧,仇亢宗额头滚烫,高烧不止,时有谵语。作惯净身活计的几名老太监都说宫里人多,容易受惊,下蚕室静养方好。

 但仇士良四子俱丧,只剩下这半残苗,须臾不肯离身。只能里外加了十余道帷帐,用来遮光挡风。郄志荣穿过重重帷帐,趋入幕中,俯耳言。仇士良“嘘”了一声,到了外间才道:“说。”

 郄志荣道:“张忠志已经率领邠宁兵去了灞桥驿,鱼弘志没动。”“灞桥驿?”仇士良打起精神“盯紧些,看他们到底干的什么勾当。”

 “鱼公公的心思孩儿琢磨不透,说来一笔写不出两个鱼字,可他在天策府外站了一夜,一大早就去了曲江苑,旁事一件不问,也没跟鱼弘志的人联络。”

 “那个老东西躲得远远的,雷都让我抗了,坏的也是我的名声,偏还死死拿着兵权,杨家几个兄弟都只听他的。”仇士良抱怨道:“那些在宫里大肆砍杀,就他手下出外的出外,告假的告假,算来没死几个。”

 “爹爹这回擎天保驾的大功,宫里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上上下下都对爹爹心服口服。便是孩儿,如今出去说句话,都比以往好使。鱼公公手里的人再多,也不能犯了众怒。”“行了,别拍马了。

 这回的事,总得王爷点了头才算完。他老人家在天策府,一是着卫公,二来也是咱们的事还没有办利落,给咱们留着面子。咱们再不灵省点,惹得王爷不快,那也太没眼色了,姓田的呢?”

 “在西内苑押着。”“去抄了他的家!”“是!”“杨贤妃呢?还没有找到吗?”“还没有。”郄志荣小心道:“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几处井口都查过,并未见人。除非是投了太池…”

 “不用找了,宫里没外人,还能是谁?”仇士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盯住西内苑那边!真要撕破脸,先下手宰了鱼弘志!”郄志荣心下一惊,躬身道:“是。”“李训呢?”“还在追。”“给我狠狠去抓!”

 仇士良恶狠狠道:“破家灭门,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逃走的挖出来!还有郑注!这回作也有他,沿路往凤翔去追!传令!只要抓到李训等人,无论死活,皆有重赏!”

 “是!”榻上的仇亢宗吐出一口滚烫的浊气“水…”满面杀气的仇士良立刻收起怒,急趋入内。郄志荣连忙拿起铜壶,兑了杯温水,双手捧了过来。仇士良亲手拿起羹匙,喂给儿子。

 仇亢宗额头滚烫,嘴却干裂发白,看着这独苗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淌出两行热泪。郄志荣道:“爹爹,虽然徐仙师已经看过了,可二哥这情形,要不要请个高僧祈祈福?”

 仇士良气恨道:“连窥基那死秃都入了魔,哪里有什么高僧?”郄志荣小声道:“那位特大师,又专门让人送了份礼物。他那个蕃密,似乎有些稀奇的法门。”

 “蕃密…”仇士良抹了把泪“神神鬼鬼的,宁可稳妥些,你二哥再经不起折腾了。”“信永如何?”郄志荣道:“孩儿听说,娑梵寺的信永方丈佛法深,又从天竺求来一颗琉璃天珠,年里搞了个延生普佛的法会,都说能消灾延福。”仇士良沉片刻“信永为人倒是通透的,这回也没有跟着十方丛林的人胡来…仔细些,别惊动了旁人。”

 郄志荣心下会意,躬身告退。***一番晨练,昨夜的宿醉和莫名的愁绪一扫而空,程宗扬心情大畅。他梳洗完,随意用了些早餐,然后在杨氏的服侍下,穿了件唐国惯用的圆领长袍,戴上乌纱幞头,信步来到前院。

 铁中宝等人聚在廊下,每人抱着一只黑陶海碗,喝着热气腾腾的羊汤。“程头儿!”铁中宝咧开大嘴笑道:“吴三哥熬的好汤,你也来一碗!”程宗扬也不提自己刚用过早点,毫无架子地往廊边一坐,笑道:“赶巧了,来一碗!”

 “来了,侯爷请!”独孤谓端着热汤过来。那海碗大过人脸,碗中的羊汤已经熬到浓白,汤里堆了半碗,上面撒了些葱花、芫荽,香气扑鼻。一口滚烫的羊汤喝下,五臓六腑都暖洋洋的熨帖起来,程宗扬赞道:“好汤!”

 铁中宝等人昨晚那一票干下来,不但收获颇非,而且顺风顺水,这会儿兴高采烈地说道:“那帮和尚可真是有钱,怪不得那个特大师削尖了脑袋也要占下大慈恩寺。”

 “哦?释特昧普那么轻易就拿下大慈恩寺?”铁中宝一拍大腿“贾先生指点了我们才晓得,敢情那帮和尚里头道道也多着呢。昨天窥基来找事,带的都是他最亲信的弟子。剩下那些有的听净念的,有的听特大师的,还有些听窥基的。

 听窥基的还分了两拨,一拨听净空的,剩下一拨才是只听窥基的。”独孤谓道:“不知道谁给出的主意,怂恿窥基的人一窝蜂来坊里堵门,后脚就被老特召集了一堆各寺有名的和尚,在大慈恩寺前开坛说法,引来上千信众,一举占了大慈恩寺。”铁中宝把大腿拍得“啪啪”

 直响“赶到坊里这帮和尚堵了门却不动手,可着劲儿念经。到了后半夜,才知道自家的庙没了。”

 独孤谓道:“特大师还在寺外贴了张文书,要追查窥基入魔的原委,说原大慈恩寺僧人都有嫌疑,限他们三内自行回寺,一经查明,就要送到蕃地的深山里头苦修。

 那些僧人当即散了一半,剩下的有些去找义,有些去找观海,只有几个头铁的还在替窥基叫屈。”

 一夜之间,原本执唐国佛门牛耳的窥基便树倒猢狲散,大慈恩寺这座唐国第一名刹就此易手,被蕃密的释特昧普鸠占鹊巢,简单得如同一场儿戏。

 不过程宗扬知道,唐国佛门一夜变脸的动,并非佛门式微,或者释特昧普的阴谋有多高明,最根本的缘故,在于窥基对大孚灵鹫寺传承的公然质疑。

 而在这一点上,入魔的窥基反倒是对的。一手缔造十方丛林的大孚灵鹫寺,真就是披着佛门外衣的魔。

 即使没有释特昧普的贪婪,也不可能化解,迟早会引发佛门的冲突。可惜窥基的质疑使他转投了蕃密,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里,说不定这个坑更可怕,只能祝他自求多福了。

 程宗扬摇了摇头,一边喝着汤,一边听着铁中宝等人的闲聊,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怎么回事?昨晚大慈恩寺内,你们也去抢了一把?”

 铁中宝竖起大拇指“贾先生真厉害,老铁我是服了!那些光头一路召集了上万人,气势汹汹的,贾先生一招那个什么…祸水东引!反过来鼓动那帮人去抢寺庙。好家伙,一呼百应啊,满城都了起来!”

 程宗扬捧着碗懵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干…”老贾还没事人儿一样说不知道,和着城里的事全是他搞出来的?这得造多大孽啊?程宗扬坐不住了,把碗一丢“南八!跟我出去看看。”铁中宝赶紧喝完汤“程头儿,我也跟你一道去!”独孤谓一直提着心。

 虽然京兆府和刑部都没把他当自己人,但长安城成这样,到底放心不下,闻声立刻放下碗,紧跟着出来,长安鹏翼社三名老兵,净空受伤,任宏出去打探消息,杜泉正在宅内,当即与郑宾等人一道套鞍备马,整顿出行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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