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前的小姑娘没有意识到,她刚刚对漂亮阿姨造成了精神暴击,具体的伤害数值,却要由我来用身体测算了。
细聊之下,小姑娘还是蛮优秀的,不到22岁就硕士毕业了,准备年后回去读博。
在故乡这种小地方,能拿到出国项目的人屈指可数,何况她年纪还这么小。
若不是姐姐还在等我,我倒是想去她的包厢再返个场。
“那就这样,大叔你快点去吧,要不阿姨该着急了呢。”加过微信,她开始催促我了。
看来这孩子也不是完全不懂事,那她刚才就是故意的。
“好,后会有期。”我刚走了两步,又转身叫住她“还有,别再叫我大叔了,我叫——”
“嗯?”算了,要是我把名字告诉她,肯定要被玩坏,于是我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挥挥手上了电梯。
开门上车,才发现姐姐把我的行李箱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两瓶酒,正躺在副驾驶上自斟自饮。
她把脚搭在安全气囊上,空调暖风不住地吹,整个车厢里都是她的味道,混杂着浓郁的酒气。
看来阿姨确是不能
叫的,这回姐姐是真的生气了。
更糟的是,姐姐似乎分不清葡萄酒和白兰地的区别,中文系喝酒果然从来不看读数。
只见她左手一瓶Brgg,右手一瓶Arg,觥筹
错之间,百年战争就要开打了。
“姐姐…那个…”我看着满脸通红的姐姐,谨慎地提出建议“白兰地比较烈,实在喝不惯的话,可以兑点咖啡或者红茶,倒也不算暴殄天物…”
姐姐把身体向后一仰,又做出招牌式的双臂
叉防御姿态,对我翻起了白眼:“阿姨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用不着你个臭弟弟来指导我——话说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土鳖?”
“怎么会呢,”如果说刚才我还有点畏缩的话,此刻我已经急不择言了,心中只剩下对姐姐的担心“一次喝这么多纯的,会伤害身体的。现在停下还来得及,明天最多有点头晕。再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会心疼你,怜惜你…”姐姐不为所动,继续给自己补充着燃料,一边倒酒一边嘲弄我:“呵,这套说辞真是熟练,对付商K里随机出现的小公主,怕也是这一套吧?”
“我是清白的,平时才不去那些风化场所。还有,刚才那孩子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正经的工科硕士,才不是公主呢。”我骄傲地
起了
,要是有和姐姐同款的红围巾,早就飘起来了。
“你们这些男人啊,嘴上说的一概不能信。只消一两个小姑娘,立刻就能让你们原形毕
。”
“什么叫我们这些男人,每个人生来独一无二。我可不想和任何人归为一类。”我有点不满的收走了她的酒杯,任由她冲着我张牙舞爪地胡闹“把你租房地址告诉我,我好开导航。”
“我偏不,你自己猜吧。反正就在江边那一带,总共也没几条街。”姐姐转别了脸,对着车窗不住地
着温热的酒气。
“那没办法了,我只能就近找个快捷酒店了。”我说着,开始在高德地图上熟练地找七天。
“不去。每次去快捷酒店都没好事,烦死了。”姐姐把
下来的大衣卷成一团,不
地抱着它。
“每次?”我心下一沉,没想到姐姐还有这习惯“别告诉我,你是去酒店用wifi上网的。”
“废话,我当然是去一夜情的。俗称约炮。”姐姐头也不抬,大大方方地吐
着自己的秘密“我又没个男朋友,有
需求也不能总忍着吧。”
“真看不出来,我心爱的天歌还有这种爱好,”我酸熘熘地讽刺着,再看姐姐的身体时,已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我在国外
了那么多年,都没正经地约过一次,现在想来实在是遗憾。”
“切,我换炮友都没有你换女朋友频繁,你有什么可自豪的?”姐姐虽然有了几分醉意,可还是听出来我语带讥讽,不满地在我脸上捏了一下。
“那你讲一下,约过几次?”我的好奇心被她挑动起来了“你先说,你说完我再说我女朋友的事。”
姐姐冲我伸出三个手指,面带厌恶地絮叨起来:“第一次是个矮胖猥琐的企业高管,我是被他的自拍骗到了宾馆门口,一看到本人我就没
望了,连晚饭都没吃,直接打的回家。第二次是个程序员,长得还是蛮帅的,可惜口味太重,非让我把他绑起来再做。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手工课,用了二十分钟都没绑好,他就不耐烦了,干脆自己去浴室里自
了。”
“那,第三次呢?”憋笑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努力地咬着下
,尽可能不让自己失态。
“第三次是个在校的大学生,长得特别像你,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爱上了。”姐姐丝毫不理会我的反应,满眼都是怜惜,顿时让我嫉妒的无以复加“躺下之后,他告诉我他还是男处,什么都不会——我亲自给他戴上套,坐到他身上引导他,总算成功了。结果
了不到五分钟,他就
出来了,然后就开始哭。我还得一边哄着他一边拿纸擦,安慰他男人第一次都很快。最后,我像个阿姨一样,从背后抱着他,陪他聊了一下午。”
“唉,约炮的男人还真是靠不住。还好我没约过,忠贞可靠。”我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所以,从那以后我才意识到,可能是我真的不需要男人。一直到现在,我,我已经整整三年没和人做过爱了。”姐姐说着说着,不
黯自神伤。
“我若是长得黑矮丑平也就罢了,可我毕竟也是提名过系花的合法候选人,那些绿茶婊心机婊整容婊都有温柔的男朋友,偏偏我被剩下了,我——”
“不对啊,天歌你大一时不是有个男朋友么?后来为什么会分手,你也从没说过。”我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祥林嫂式的倾诉“一定是因为你眼界太高,不愿意迁就罢了。”
“大一那个是初恋,大三时分掉了,是他甩的我。”一提起初恋男友,姐姐的眼中浮现出些许恨意,看得我嵴背一凉“本来我都准备好了,把一切都交给他。可是我们做
时出了问题,他第一次
进去之后,看到没有出血,然后就开始怀疑我。我说什么他都不肯听,最后他居然穿上衣服就走了。这个渣男,我祝他今生
痿至死。”
听着姐姐这些年惨不可言的
经历,我又想笑又有些难过,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
姐姐在最美的年华,正应该尽情享受美好的
爱,与心爱的人一起留下回忆。
可她却被这些没有担当的男人屡屡伤害,连一次完整的
经历都没有。
看着姐姐难过的蜷成一团,我实在想逗她开心,于是试着转移话题:“姐姐,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单车或者体育课的跳马。等到我
后当上教育部长,一定废除这些威胁女处膜安全的运动器材,还姐姐一个清白。”
姐姐本来还一副伤心
绝的样子,突然像充满了电一样,勐然坐了起来,冷冷地死盯着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出血难道是因为这些?”
“我又没有证据…只是提个建议,并没有——”
“装什么煳涂,我为什么没出血,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姐姐的语气越来越寒冷了,那副杀人的气势,彷佛要用目光把我切碎一般“你上初二的暑假,晚上
家停电,你全都忘了?”
“我…记不太清…”我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暑假确实一直和姐姐粘在一起,有很多开心的回忆“大概还记得,暑假我们一直在一起。至于停电——那时候
家不是经常停电么,这有什么可…”
啪!姐姐醉酒后力气大了不少,硬是把我的头打到了座椅靠背上,我忍着脸疼,还不敢还手。
“天歌…?”
“项琦,你可真是个混蛋。”姐姐红着眼睛死瞪着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仙剑三,城隍庙,你想起来没有?”这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
那年暑假爸妈去了南非,我全程寄宿在
家,姐姐听说后,主动跑过来监督我学习,其实就是和我狼狈为
,一同逃脱大人的管制。
每天白天装模作样地带我刷题,一到晚上等老人们睡着之后,姐姐就把我喊起来,陪她通宵玩单机游戏,只有间歇
停电才能阻止我们。
家的电脑是四姑留下的,她嫁到外地后便闲置下来。
而她的大卧室,就成了我和姐姐的夜午游戏厅。
说来诡异,四姑收集的游戏基本都是黑暗向的——零红蝶,生化危机和寂静岭系列自不必说,她的电脑里甚至还有钟楼这种古董。
这些游戏,姐姐是断然不敢一个人玩的,只有和我一起时,才能有些进度。
在四姑的D盘里,我们在存着一堆旅游照片的文件夹里,意外发现了仙剑三。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四姑怎么会喜欢这么少女的游戏,这件事比她电脑里所有游戏加起来都要恐怖。
姐姐却像找到了桃花源一样,沉浸在剧情中不能自拔,从此每天晚上都要拉着我御剑飞行。
“想起来了,那天是不是我们玩到了一段剧情,大概是夜半城隍庙,刘诗诗赤身
体地从剑里面跑出来,然后她还有人格分裂,里人格一直在和胡歌情调?”我的记忆大致没错。
“胡说,那年哪有什么电视剧,游戏里又没有那俩个演员。”姐姐对我的记忆力嗤之以鼻“再说,游戏剧情比那个电视剧
骨多了,当时正到了情调最精彩的地方,然后就停电了。”中学生追番,最烦的就是下集预告。
更何况这种带有
情意味的桥段,因为物理原因戛然而止,简直让当时的我和姐姐忍无可忍。
更何况,姐姐从小学开始写,最喜欢续写原文。
“对,之后我们还在讨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逐渐想起了那一晚的细节,觉得真是羞
极了“然后…然后你提议,让我们角色扮演,把被停电阻断的剧情继续下去…”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热衷于f和角色扮演,原来姐姐才是万恶之源!
我清晰地回忆起来,那天晚上是我反串的女主角,然后由她扮演男主角让我调戏——谁让我一直“天歌天歌”地喊她呢,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我感到自己的脸已经烫如烙铁,太羞
了。
“我当时是不是还把衣服
光了,拿了两片
单裹着自己,还原角色模型。”真是难以启齿,我此生再也不想回忆这件事了“然后
单上居然有个针头,把我腿上刺出血了——”
“少避重就轻,谁让你回忆这些了?”姐姐不耐烦地打断我“后来,你怎么
到我身上蹭来蹭去的,难道你不记得了?”
“那是剧情需要吧,再说剧本不是你写的么…”回忆着姐姐那青春
体的美妙触感,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天歌,难…难道那天我,我真的,蹭…蹭进去了?”
“不然呢,第二天
单上的血是哪来的?”姐姐沉着脸,显然又要开始蓄力了。
“可…那不是我的血么,那个针头那么尖——”我绝不想承认,姐姐的女处膜是被我损伤的。
可回忆的大门一旦被打开,就无论如何也掩不上了。
我真的忘不掉那一晚的姐姐,她那瘦弱的躯体,柔
的嘴
,还有温暖而干涩的
。
啪啪!打完我之后,姐姐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的确,她一切不幸的源头,都在于我的轻举妄动。
多年以来,我都把和姐姐的童年回忆,当成命运最美好的馈赠,怎么也想不到,在我自以为纯情的年纪,竟给姐姐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害。
我确实没有资格,指责那些伤害过姐姐的人,因为我对姐姐的所作所为才是悲剧的开始。
直到刚才,我还在努力地避免回忆起那段时光,以免陷入自责之中,我真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而现在,受害人就坐在我的对面啜泣,可我却——
“姐姐。对不起。”我
暴地抱着姐姐发烫身躯,任由她捶打着我的
膛,推搡着我的头“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好。你打我吧。”
“打你…打你有什么用…”姐姐发
够了,情绪渐渐趋于平静,木然地梳理自己的鬓发“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也没放在心上,都是后知后觉罢了。如果不是和初恋男友为此决裂了,谁知道那东西居然那么重要…我,我也不想怪你。”
“别,你还是怪我吧。”我诚恳地低下头,乞求姐姐的原谅“至少让我做点什么,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难道你去联系他,告诉他我从来都是清白的,只不过被你不小心破了?”姐姐白眼。
“这我做不到,而且我觉的他对你不好。”我摇了摇头“要不我带你去做修复手术吧,我同学也有在医院的,补一个质量好一点也就一万块。”
“滚!”姐姐又作势要打我,不过这次被我避开了。
“那,要不然你就嫁给我吧。我对你负责。”这句话终于说出口了,我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通风设备都换成了最新款,从内而外的舒适。
姐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把头扭了过去,不愿看我。
一切释然,我翻看车载导航的记录,从常用地点里找出了“家”这一项,开始路径规划。
“璃璃,我们回家吧。”我理了下凌乱的衣领,冲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发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