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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切的格局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它的主人。恬熙走到一座黄梨木香案前停下,偏头问旁人:“本宫记得这里摆的是一个汝窑天青瓶的,怎么现在换成青花了?”

 旁人忙答道:“先前皇后娘娘住在这的时候,说青花比汝窑好,便让人换成青花了。娘娘若是喜欢原来的,奴婢这就让人给摆上。”恬熙听了静了一会,便说:“不必了,就这样吧!”

 他转身,栀香便说道:“娘娘许久没过来,要不,到处转转、瞧瞧吧!”恬熙本无意,但耐不住栀香劝,只好四处走走。清凉殿有三层,从一楼的起居游戏大殿到二楼的各个厢房,都是无甚看头。只有走到天井处,恬熙又一眼瞧见了那株芭蕉,还有一旁的屏榻,微微出了会神。

 用一种不知算是什么情绪的声音说:“这芭蕉,都长这么大了。”旁人不解其意,恬熙也不想再看,转身上了楼。

 三楼,便是皇帝的寝殿了。恬熙一踏进去,眼神便有些恍惚。屋脊上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一阵阵带着气的清风浮动着帷帐,每一处都在点醒他的记忆。

 他站在门口,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都仿佛重演。他似乎都看到一个宽阔的肩膀,拦着他的肩走进去,然后回头,对他笑着说:“如何?在这地方你若再胡闹,朕也可奉陪你到底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耳边反复响着那句话:“再胡闹,朕也可就奉陪到底了!”那个人,最终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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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水车缓缓的将一桶桶水洒向屋顶,一阵阵哗啦水声不急不缓,非常有节奏感。恬熙躺在上,听着水声动,突然对帐外候着的薄桃说:“把窗户打开,门也打开。”

 薄桃答应了令宫女们将门窗一扇扇都打开。然后问恬熙:“娘娘可要将这帐帘也拉起来,”恬熙躺在熏香丝被笑了一声,说:“不必了,你且下去休息吧,这留她们伺候就行了。”薄桃应诺退下,却并未走远,而是退到外面的一张窄窄的藤榻上躺下稍作休息。这水声仍旧潺潺响起,恬熙听着听着便觉得身体发沉,眼皮子一个劲往下耷拉。

 半梦半醒之间,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却不急着起身,而是略微扯了扯薄被,然后合上双眼装睡。双眼闭上不能视物,他便只能感觉到有人掀起帐帘挨着沿坐下,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恬熙无动于衷,仍旧一副好梦正酣的模样。突然,他感觉到身边人有了动静,却是将被他的被子又往下扯了扯,口一凉,然后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事温柔的包裹住一只头。

 恬熙故意发出一声甜美的喟叹,随后幽幽睁开双眸,娇嗔了一句:“才刚刚做到一个好梦,偏被你给搅了。”严炅松开他的头,改用手指捏着玩,笑着说:“是什么好梦让你这么舍不得,说来听听。”

 恬熙嘻嘻一笑,故意娇蛮的说:“偏不说,谁让你打扰我午睡的。”严炅“哦”了一声,也俯下身来一只手支着头侧躺在他身边,好整以暇的玩他的椒

 恬熙最爱被他用娴熟的技巧玩身体,此刻自然受用的很,一声轻咛后,自觉的膛,将双送上。严炅一面温柔着他的双,一面悠闲的说:“朕是很好奇,人都还未睡着,怎么会做梦呢?”

 恬熙咦的一声表示质疑,刻意低的声音缓缓说道:“嗯…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睡没睡着?”严炅松开已经被自己捏得发红的椒,低头将被挤出的舐干净然后换到另一边继续亵玩。

 嘴里轻松的说道:“朕还未来,你怎么会甘心睡着?”恬熙撇嘴,说道:“你也太自大了些,你来不来,我都是要午睡的。我何时说过要等你来了,可不是你自作多情?”

 严炅微微一笑,说:“若说放在平时,未必是在等朕。可若是在这番行径后,还说不是在等朕,可不是盖弥彰了?”恬熙故作困惑,追问道:“我如何行径了?”

 严炅瞥了他一眼,伸手索将他的被子全部掀开,朱丝被下的身体赫然是不着寸缕,在一片繁花锦簇似的帐铺陈中,雪白耀眼的身躯赫然盛开着三簇嫣红蔷薇。

 恬熙“嗳…”的一声娇嗔,随后故作姿态的遮住双和下身,对严炅呸了一声,说:“随意掀人被褥可不是君子所为。”

 严炅一声坏笑,暧昧的目光在他仍残留点点痕的身躯上游动:“朕可做不得君子,君子帏之中亦守礼。朕若做了君子,如何喂这不知餍足的身子呢?若足不了,可不得活活憋坏你这妖。这朕可舍不得!”

 恬熙勾一笑,神色妖魅的说:“你有千般舍不得,须知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对着严炅人的,一条腿当着他的面煽情的屈起收回到前,间粉。然后软软的说:“狐媚的胃口都是很大的,你可有把握足的了吗?”

 严炅也是自信一笑,随后随手按上了那媚入口处。然后说道:“若朕只用手指足了你这张贪心的小嘴,你该如何呢?”

 恬熙火辣辣的眼神几乎能燃烧起男人的心,他微微一笑,说:“你若真办得到,我便喊你‘夫君’,若做不到,你就还是严炅。”严炅眼睛一亮,说:“这倒还不错!”

 两人事哪怕是最高时,恬熙喊得永远是他的全名。严炅虽并不计较,但偶尔也会让他改称为“夫君”偏恬熙出于古怪的自尊心偏不肯喊,急了干脆什么都不喊。这一次突然愿意了,自然让严炅大为满意。于是,两手指入,搅动无所不用其极,一会儿便让媚泛滥响起滋滋水声。

 恬熙咬着,先是低低的呻,后便渐渐转为高亢的叫,一声叠过一声的愈发急促。严炅嬉笑着凑近在他耳边,惑的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叫一声夫君吗?”

 恬熙满脸沉的微笑笑,陶醉的闭着眼,开口喊,突然旁边响起栀香的声音:“娘娘!”随后感觉到身体被人轻轻推动了几下。他惊愕的睁开眼,四周哪有什么绣,一片铺满花瓣的温水池。这才回神过来自己其实是躺在浴池里,刚刚不过是做了场甜美的梦。

 一旦意识到刚刚的一切不过是美好而虚无的梦境,心情便格外的低落惆怅。恬熙呆呆的看着水中随波飘动的花瓣,一言不发。一旁栀香见他刚刚明明嘴角勾起面带浅笑,为何突然一脸怅然。

 便试探着问:“娘娘刚刚可是做了个好梦却被奴婢扰了?奴婢跟娘娘陪个不是,还请娘娘莫见怪了。”恬熙勉强一笑,对她说:“无妨!”

 栀香便继续问道:“娘娘做了个什么梦,可否说给奴婢听听。奴婢家乡人说,如果能将梦中的事记住并说给人听,那梦就会成真了。”恬熙正在头发的手一顿,随后扭头,问道:“是真的吗?”

 栀香愣了愣,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那是一种透着浓浓绝望和哀怜的期翼,他如此急切的向她询问着回答,仿佛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讨要救命仙药。

 栀香犹豫了一下,随后笑道:“也不能说完全能成,但既然能有这么说法,自然是之前有过成了的例子在啊。”恬熙听了她如此的回答,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他转过身去许久,才闷闷的说:“既如此,这也大可不必说了。”

 栀香心中一沉,便小心翼翼的问:“娘娘可是梦到什么荒谬不经之事吗?”恬熙轻轻的摇摇头,说:“不,只是一段过去罢了!”

 随后他沉默不语,栀香也只好闭口不言。沐浴完毕,恬熙从浴池中起身。栀香带着宫女们为他擦拭身子,随后真心夸赞道:“娘娘的肌肤真美,花瓣都比不上的娇呢。”恬熙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做言语。栀香也只好低头忙着手里的事。

 擦拭完身体之后,栀香便从旁边宫女手中的托盘里,取出一件寝衣要为恬熙穿上。恬熙抬手制止了,栀香不解,询问的看着他。恬熙也不解释,转身走向了一旁屹立的铜镜。

 栀香忙带着宫女们跟过去。恬熙站在铜镜前,认认真真的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脸、肩、、腿无一遗漏。他不是在欣赏,而是在逐一的检查。

 栀香在一旁候着,突然恬熙问她:“本宫入宫多久了?”栀香一愣,忙回答道:“娘娘是虚岁十六入得宫,满打满算的话现如今已经有二十一年了。”

 恬熙哦了一声,随后似乎是感叹的说了一句:“二十一年,感觉像是很久了,又觉得其实就是昨天的事。”

 栀香沉默,恬熙也并不指望她回答,仍旧是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手轻轻抬起,在自己额角、前、腹的纹身上来回轻抚。随后,淡淡的说:“这纹身已经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点点消退一点点颜色啊!”他轻轻一笑,说:“这么多年了,也总归有些东西是会在本宫身上留出点痕迹的!”他恍若出神的自语着,突然身后伸过来一双胳膊将他一把揽入一个强壮的怀抱。随后严曦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在做什么呢,站在这里这么久?”

 恬熙忙回过神来,偏着头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严曦应了一声,却含住他的耳垂小嘬,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刚刚做什么呢半天不动,让朕在外面好等。”恬熙便笑着说:“也没什么,我就瞧瞧我老了没有。”

 严曦一听,便扭过头来,透过恬熙肩颈之间也看向铜镜。随后说道:“想知道吗?那朕来为爱检查一下。”

 他嘴里似有感而发道:“这玉颈生香、若幼兔、比小蛮、胜桃…”说着说着,一双手也没闲着。暧昧而情的在恬熙赤的身躯上游走,最后分开瓣,手指直直的入恬熙媚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他便微笑着对镜中美人说道:“紧如初!”恬熙向后靠在他怀里,微微的息着,脸上带着醉的表情。若是往常,他还未必如此之快便泛起了情。可刚刚梦的余韵未消,自然便能从中作祟。

 严曦几下搅动,身便要软了五分。严曦也觉得有异,便调笑道:“爱格外润,莫非才一便如此思念朕了吗?”恬熙咬着,只闷闷的对他回答了一句:“我要!”

 严曦笃定一笑,将他扳过身来提腿便要上。不想恬熙突然推开他,摇头道:“不,我要你从后面来!”

 严曦一愣,恬熙微微睁开眼,星眸朦胧的看着他,声音经过情浸透自然带着浓浓的惑力:“从后面,更深一些!”严曦了然,立刻将他翻过身去推到铜镜前,恬熙身体贴上冰冷的镜面,还未做任何反应,严曦已经贴了上来。

 随后,一柄刃狠狠的从上顶入媚之中。恬熙忘情的叫了一声,随后开始连声催促:“夫君嗯啊…快点夫君我还要啊…好再深些再用力…用力的我吧…我要你、我要你啊夫君…夫君…夫君求你死我吧求你啊!”严曦在他身后奋力,亢奋的回道:“宝贝,别急,为夫自然能让你罢不能立地成仙!”

 恬熙没有回答他,只是闭着眼忘情的说着语。从后面进入,看不见,听不见,便可以假装此刻正在他身后奋进的,被他口口声声喊着夫君的人,是严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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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曦在睡梦中翻个身,随手往身边摸了一把,却只摸到空单。他睁开眼微微直起身一瞧,上只剩他一人。他有几分诧异,便起身拉开帐帘,问边守夜的宫女:“娘娘呢?”

 在前脚踏上打盹的宫女忙睁开眼,小声的说:“陛下,娘娘一刻前起身说是有几分烦闷,就到观景台上去坐坐了。奴婢本想跟去,但他说想一人静静,便让奴婢回来伺候了。”

 严曦听罢便掀开被子要下。那宫女忙招呼在周围守夜的姐妹们一起过来伺候。几名宫女一眼瞥见了严曦赤壮的身躯,立刻羞红了脸,不敢再看忙为他披上寝衣。

 严曦披上衣服后便起身去找恬熙。观景台其实就在他们的寝殿朝西的位置,正对着太湖一大片的水域还有山峦树林。严曦过去时,一眼瞧见恬熙靠着廊柱,下半身都搁在美人靠上,脸朝着外不知在出什么神。

 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挥洒在他身上,雪白的寝衣几乎要融入月光中。被衣物包裹住的人也仿佛即将被月光融入,额前那一簇蔷薇,在苍白的月中仍然是格外的鲜妍。严曦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随后出声说道:“怎么跑到这里来坐着?”

 恬熙闻声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起来了?”严曦走到他身边,伸手一把抱起恬熙换自己坐下,将他安置在自己腿上,说道:“朕好梦正酣,却发现爱并未共枕。于是不得不起身来寻找爱下落了,却没想到一眼就瞧见爱要奔月而去了。”

 恬熙在他怀里静静听着,忍不住笑了,说:“胡说八道!我如何奔月而去了?”严曦便貌似随意的说:“如果不是想离朕奔月而去,为何要月落泪呢?”

 恬熙身体一紧,严曦已经不紧不慢的追问道:“爱莫非是在人间过的不快活,这才想要返回月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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