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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在前呼后拥下离开了病房,湘灵总觉得他是在挑拨她的哥哥们的关系:“大哥,你不能相信他的话的,二哥现在都没有回来,是在…”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哥在做什么。男人捞过身边的少女,将嘴狠狠堵上她的,近乎狂暴地吻她:“我有多久没见你了,我都快疯了!”她竭力推开他:“大哥,你怎么能说我们要结婚?!你不可以说的呀!”

 他却突施蛮力定住她,焦躁地问:“你不是许诺过的吗,如果我醒来,你就陪我去Kiruna的!我一直记得,你说过,你要和最爱你的男人在ICEHOTEL结婚,在最寒冷的空气的包围里,在极光的祝福下!”

 湘灵因为他的力气疼痛到流泪,她竭力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现在她是多么后悔,一时冲动许下了那样的承诺,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呀!

 男人凝视了她几秒钟,突然放开她,虚弱地瘫倒在上,无力地合上眼睛:“我明白了,是我误会了,但你要答应我,圣诞陪我去那里…这是你自己许下的诺言,不要违背它,不要试图怒我。”

 他防备的姿态表明了他的抗拒,湘灵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轻声地合上房门。听到她离去的声音,男人迅速张开眼睛,立即拿出了电话,低的声音,使任何人都探听不到他说话的内容。

 湘灵一边擦眼泪一边飞快地走出医院,可是眼泪始终止不住。她现在忽然感觉到,所谓的自由,对她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她永远不可能在精神上离那两个男人而单独存在。

 “白芷小姐,请等一下。”咬字清晰的中文和那个应该没有人的名字,迫使她深一口气,转身面对来者。

 刚才的老者,正慈和地微笑着走到她身边:“我是Antonio。Trilify。Gulino,您在意大利的保护人。”---“是的,我知道,”

 湘灵竭力镇定“可您不应该来叫住我。”“我并不关心您与您大哥之间奇怪的关系,只是看在白夜的份上,请让我提醒您,”老者的气势忽然增强,给人不可动摇的感觉“您最好尽快离开意大利。”

 “为什么?”老者再度微笑:“以您的智慧,一定很清楚我们家族在与您兄长的家族作殊死争斗,所以不是他们灭亡就是我们毁灭。

 如果他们灭亡,我想在这个过程中,您将难免被波及到;如果是我们毁灭,那么您逃离您兄长的机会,就相当渺茫了…请谅解我擅自猜测您对逃离您兄长的渴望。”

 “新年之前,我会离开这里的。”湘灵将手臂搭在另一只手上,在肢体语言的解读中,这代表了防御。

 老者眯了眯他灰色的眸子,看了看腕上的手工名表,笑开了:“现在是早上10点25分,我想,您的二哥可能已经在A9公路上堕入地狱了,愿我们的父保佑他。”

 湘灵愣住:二哥会出事…不可以!她愤恨地看了老者一眼,跑回病房准备去找大哥。老者在原地微笑:真是个见识不够的小女孩,堕入地狱也许象征了死亡,但同样也象征杀戮啊。

 多么出色的阿修罗,要是我们家族也能出一个Francesco。Antonio。Tatti这样的人才,我就可以摆这该死的教父职位了。

 湘灵狂奔回到病房,却看到教父Rafael正在拥抱他的侄子。她凄厉地叫出声来:“你们救救二哥啊!”“乖女孩,不要紧张,我们的Francesco没有这么脆弱,他现在正在为你大哥复仇。”教父眯眯眼睛,好整以暇地走到窗边,享受起阳光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二哥他明明很危险啊!”湘灵看着眼前镇定的两个男人。她的大哥正在翻看什么财经杂志,而另一个男人已经合眼睡着了似的。

 霍楚风微笑:“广云不会有事的,他会是西西里下任教父,这是必要的历练…他第一次杀人,还是在16岁呢。”杀人?!湘灵虽然很明白这是他的命运,可是仍然不能接受他这么早就已经无法解的事实。

 “舅舅,我的宝贝脸色都已经被吓白了,看来我得提早出院了。”霍楚风镇定地拔掉左手上的针头,随手拿纱布按了按,揽住愣在原地的妹妹,走了出去。

 被遗弃的教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上外甥的大衣,像个跟班似的追了出去:“我的孩子,你的衣服啊!如果你冷坏了,又是我被长老们抓回去代班了啊!”^回去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二哥是去杀人,他是因为罪孽堕入地狱,而非死亡。

 他似乎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知自己的未来,坚定而毫不动摇地走了下去。那位老人大约是在心里嘲笑我了吧,这样的愚蠢,反而会成为我急于逃离的哥哥们的绊脚石。

 有什么关系呢,终究会逃离的吧…那样绊脚石也就不会存在了。经常在梦里感觉到大哥来看我,没有强迫我的意志,只是‮摩抚‬我的头发和脸,脸上温柔的情感与毁灭并存,却并没有让我感到多么恐慌。

 我没有满17岁,却和3个男人做过爱,其中两个是哥哥。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忘记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渴望做的事情,除了顺从他们之外,只渴望逃离。

 因为我年少无知,所以我没有资本去离开,当我的哥哥们的举动已经可以开始影响一个国家,我还是缩在家里,不能动弹。反抗之所以不容易,是因为所有的资源都被对方垄断,所能借助的,太少。

 “灵儿,不要恨我,看看他可不可以接下那个位置。这一生,你是我独享的。”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让我惊惧不已。我睁开眼睛,他微笑着坐在我身边:“醒了?”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坐起身。他的脸色仍然不好,笑起来眸子的颜色都似乎成了黑色,略微丰厚的嘴下来,我根本不能逃跑,只能顺从他的和辗转。

 我伸展自己的身体,它因享受而放松。他的手果然抚进了我的衣服,因为内衣而皱眉:“睡觉的时候穿什么内衣?”

 我耸了耸肩…居然是从一个意大利人身上体会到了这个动作的真谛,亲爱的Fabio,我一逃走就会和你联络的。

 “如果我还没刷牙,你信不信?”我拉开他的手,起身准备去刷牙。他居然笑了:“听说我好几天没刷牙的时候,你也吻我吻得很激动。”身体又被固定住了,嘴再度下来,迫使我接:“恩…”

 “那不一样,那是激动,在你们意大利,还不是面上来就两个吻?!”我挣脱。他摇头:“在我们意大利,最美好的品德是,从一而终,热爱家庭。”

 同鸭讲!我挫败地躺回上,却被他顺理成章地倒:“看你精神这么好,我很高兴。”他的魔手在我身上游移,于是理智逐渐远离了我,此刻我们不再是兄妹,只是被情焚烧的两个人。

 醒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微皱着眉毛在沉睡。我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发现还正常,就准备去熬粥…他们不在的后果就是我的厨艺进步神速,这样也好,独立生活的时候会受惠。

 到门边却发现有血的痕迹,在门边的地毯上,在门上,门锁上,因为门是白色的,所以血迹在上面是那样触目惊心。我颤抖着打开门,却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惊诧地下了楼,发现一身白西装的二哥正在喝酒看电视。

 “二哥?你回来了!”高兴和担心同时在我心中角力。“恩,说起来,你房间里的血迹我去弄掉。刚才回来的时候太心急了,换完衣服也忘记了去擦掉,实在对不起。”

 他的语调镇定得有点平淡,然而眼眸却在发光。我顺着他的视线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发现大哥在锁骨上留下的痕迹,我根本没记得它们的存在。

 既然被看到,也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再说眼前这个人,他什么不知道?我拿好巾和空气清新剂准备跟他上楼,却被他拒绝:“你笨手笨脚的,吵醒大哥怎么办?”

 他什么也没拿,就拿了杯热水便上去了。---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就像个被绑架的人对绑架她的人产生了心理认同,不免觉得好笑…听说中古时代的欧洲,也是盛行把自己看上的女人绑架回自己的城堡。

 他们虽然限制了我的某些行动,但总体而言,并没有让我失去人身自由,也没有对我催眠洗脑,更没有夜相对。如果我真的有对他们的认同,这种认同,来源于血缘与他们本身的才华。

 这种认同也在驱使我逃离。这几天我不断地回想自己以前的理想,终于被我想了起来:我想成为欧洲线特别是专门负责北欧的导游,引领很多很多的人去那里,体会一位挪威女作家温特笔下的爱情,感受北欧那种静谧苍冷之下的热情。

 当然我还希望有一个很温柔的丈夫,他可以大我比较多,能够更宽容任的我。他不用多英俊,但是温和而有担当的。我没想过他的职业,现在也许可以想起来了…好比小茵的男朋友是个很帅的球四分卫。

 我想要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我想我会像父亲一样,是个宽容而严厉的母亲。这一切,建立在我成功逃离的基础上…我想我失去了多少,我就应该在未来为自己争取多少。

 二哥微笑着下楼,我忽然发现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伤痕,轻微试探着扑上他,没有错过他笑容里隐忍的痛苦:“我的小宝贝,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二哥有点怕噢。”

 拉开他的白西装,再解开他的衬衫,他也没有反抗,把视线固定在了某处,便不再移动。拉开他衬衫的我,则发现了他的身体满了上次大叔用过的那种特殊绷带…只有用了那种绷带,二哥才敢大胆地穿白西装,这样更不会让人生疑。

 没有看到他的伤痕,但以那种强效的一点就够了的绷带判断,他真的带了满身的伤。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浑身是血地回到家,想要我帮他处理,可是却看到我和大哥躺在上。

 我们因为相拥而温暖,可我可以想象他因为失血而感受到的寒冷…就像那天的大叔一样。二哥忽然拥抱我:“我知道一切,但我不会放开…除非你先放开。”

 放开什么,怨恨?他忽然笑着放开了我,只是眼底的悲伤,这一生我不敢或忘。是怎样的绝望,让他在一眼里,凝聚了一生的悲伤?背后忽然传来大哥的声音:“回来了?”

 我转身,发现他的面色仍然不好,青白得吓人。我要他坐下,他便微笑着坐下了。那一瞬间,我感到这个家似乎只是他的,我只是他的所有物,而二哥只是个客人。

 二哥将西装拉好:“是啊,几只小鬼很人,还好我带了点药,不然就回不来了。”他的坐姿很是潇洒,漫不经心地,却是身受背叛之后仍然乐观的模样。心微微牵动,可是什么也不能做:“难得你们都在,那今天中午就我来熬海鲜粥吧!”

 看到身边两个人虚弱的模样,忽然想起海鲜很发,不适合他们吃,便呐呐改口:“不如吃再清淡点,参菇茸粥好了。”

 “好啊,看看你有没有进步。”二哥摸了摸我的头大哥微笑:“广云,什么时候回去?”“休养一阵子吧,为老头们卖命那么久,我总要休息一下吧?喝喝小宝贝熬的粥,日子也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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