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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戊土之宝
 戊土之宝刚化为一片黄云,夹着万点金星,往那水柱丛中打去,一片青霞电闪而过,水柱不见,上下四外仍是暗沉沉的。刚看出水遁逆行反生乙木,来克戊土,暗道:“不好!”未及回收,暗影中突然现出一圈青蒙蒙的光气,才一入眼,大片黄云金星便似万归壑,只一闪便全被收去,一齐不见。紧跟着红光骤亮,四外又成了一片火海。

 当此突然转变之间,骤出不意,兀南老怪也几乎受不住。虽仗护身法宝神妙,本身法力又高,但也差一点没将宝光震散,不又惊又怒。五行变化,胜负在一个〈快〉诀。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就是反应快。先天真气比后天真气感,传递速。当对方弃旧,生化转新之刹那,己方即变化得更快。对方新五行才出,已遇上新对克。似这样五行化生,转变无常,直是捱打消耗,使兀南老怪穷于应付。加上魔微放颠倒仙五云法气,混淆兀南老怪的时间识觉。

 一晃便到了第三上,兀南老怪方始惊觉,暗忖:“空负多年盛名,亲自下山与几个无名后辈为敌,已是贻人口实。再要无功而退,并还伤人折宝,岂不难堪?

 尤其镇山至宝灭神坊现落人手,连收不回,除却胜后夺回,便敌人自甘送还,也不能要。时限又是快到,看眼前形势,直无胜理。”越想越恨,怒火烧心,愧愤集。

 猛一转念:“自己虽受敌人愚弄,也只因不为一朝之愤伤害生灵,只要不引起浩劫,便不算食言。许多法力、异宝均未施为,此时敌人一个不见,分明想挨过今令自己收兵回山。平白丢此大人,有力难施,还无话说。

 反正青神柱防身之下,五遁威力虽大,也拦阻不了自己,何不运用玄功变化穿行各,深入内层,能将总图破去更好,否则便施杀手,伤得一个是一个。”

 这时金刀、烈火、巨木、惊波、黄沙、风雷夹着大片五行神雷,相应合,变化无穷。兀南老怪只守不动还好一些,稍一施为,必生巨变。

 兀南老怪正要查明五宫度方位,冲将出去,眼前倏地一花,所有五行仙遁一齐停止,面前突现出一条长圆形的甬道,内里黄云隐隐,两边壁上风沙卷,时隐时现。

 兀老怪以为敌人仍想延宕,将自己引往中宫戊土。反正须要冲破,也就不去管它,便以全力施为,催动遁光,往前冲去。飞遁神速,比起刚才迥不相同。戊土制也被引发,只见黄云万丈,土火星飞,飓风暴发,神雷大震。

 兀南老怪并未放在心上,连人带宝化成一道青色光气,疾如流星,往黄云尘海之中电驰冲去,虽觉阻力甚强,未生别的变化。无如五宫度,纵横错,疏密相间,稍微疏忽,便难通行。

 再要激动五行合运,又和方才一样,固然不致受伤,到底费事。只得强忍忿气,耐心穿越过去。

 也经了好些时才把土宫走完,转入南火宫。走完甬道到达中枢重地,再按度飞行。全秘径宛如人的脏腑脉络,环绕五,上下盘旋,外由五行仙遁封闭。

 只要五遁一破,便可直入奥区,中宫后殿金门宝库所在。似这样,将近大半,才把五宫走完。绕回土宫,又见五遁合运重又同时爆发。

 猛想起时限将到,成功无望,怒吼一声,正待以全力穿山破壁,朝里硬冲,忽又听众幼童拍手欢呼哗笑之声。眼前倏地一暗,五遁齐收,身影皆无。

 再运慧目一看,当地乃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圆形室,上下四外空无所有,只离地三数丈,现出“小须弥境环中世界”

 八个金光古篆,一瞥即隐。地上有四五丈大的一个圆圈,内画五遁神符,自己连人带宝立在当中。兀南老怪这才知道敌人故意使自己通行五宫,然后由南而北,重用仙法倒转制,把自己引回原处。

 这一惊真非小可,方在愧愤加,五幼童突然全数出现,纷纷笑说:“你怪叫作甚?用尽神通,闹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有跳出圈子外去。可还要托华仙姑代为说情,向主人再讨三天限期,试上一试?”

 兀南老怪闻言大怒,因知敌人机智非常,各备至宝防身,公然出现,必有所恃,先不发动,表面冷笑,暗中行法。

 猛地扬手,飞起一圈接一圈的五彩云漩,电一般疾,分朝五小飞去。这类玄太戊摄神之法最是毒,多高法力的人,只要朝彩圈一对面,元神立被摄去。

 初意敌人不是隐形逃遁,便用法宝抵御。谁知彩圈刚一飞起,五人身后忽有七个相貌清奇、手持念珠的老人突然出现,各用大中二指往外一弹,也未见有宝光飞出,只听叭叭连声,所有彩圈全被震散。

 李、陈等五人便纵遁光纷纷向外逃去,七老立隐。兀南老怪怒极心昏,急起追赶,见前面五人遁光连在一起朝前急飞,相隔也只数丈远近,就是迫不上。

 敌人更不时回身,将连珠神雷纷纷打来。所经道路上下弯环,甚是曲折,似电一般由两侧闪过。

 晃眼追出老远,眼前突有一片银霞闪过,再看前面五人忽然失踪,身己落在一片银色光海之中,四外空空,并无阻力,只一任飞向何方,用尽神通,找不出一点途向。

 光涛万丈,虽不伤人,也无法将其消灭。连用几次法宝,想将银光震散,并无用处。一会,便听门人厉声咒骂,中间杂有仵氏弟兄口音,心中奇怪,暗用本门传声一问,众妖徒答说:“在上面等候了三夜,不见师父出来。

 心正不解,方才忽见一片青霞押了仵氏弟兄前来,知是乙木遁法,意解破,刚一出手,青霞忽隐。突飞起一蓬青丝,由空中洒将下来,将弟子等笼罩在内,用尽方法,不能身。

 那青丝虚笼身外,只一冲突,立被绑紧。师父快来破去,免被轻笑。”兀南老怪一听,两地相隔甚近,知被敌人由幻波池引了上来,不知是什阵法,怎会冲不出去?魔的先后天玄女遁连兀南老怪也能栓上了。

 兀南老怪没奈何,只得命门人暗中呼应,以便朝那发声之处冲去。满拟飞行神速,比电还快,只要查明方向朝前硬冲,一任阵法倒移多快,怎么也能冲出光海之外。谁知还是无用,急怒攻心,莫可如何。

 忽听左近有一幼童忽喊:“姐姐,你闯祸了。如何妄将仙法发动?”另一女童答道:“我原是闲中无事,试着玩的,不料会有一人困人阵内。我怕他告知师姐,不敢放他出去,再说,阵法又未记全,如何是好?”

 幼童笑道:“这阵法我倒会收,就怕被困的人告发。听说,来人法力虽高,言而有信,只要过了约定时限,不问胜败,便即退走。如今已过三夜,等我和他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兀南老怪神志虽未全昏,人已失了常度。因觉那银光奇怪,看不出它来历,不知道破法,越想越愧愤。

 情急之下,只图困出去,正生恶念,想要循声抓人,迫令开放门户,却见面前人影一晃,现出一个幼童,见面便笑道:“你这人哪里来的?先不要动,有南星原卢太婆相助,你也伤我不了,反将我好意埋没。

 你被星神簪宝光制住,一辈子也逃不去,岂不冤枉?最好安静一些,等我和你商量走后,如愿动武,由你如何?”

 兀南老怪见这童年约十二三岁,无什道力,头脸手臂全部浮肿,满是紫瘸,疙瘩隆起,乍看奇丑,只是身上一层浮皮未退。

 不知怎的,心生怜爱,暗忖:“今已成惨败之势,被人暗布圈套,占了先机,还有何说?再如相持,便成无赖。既是这样,转不如就此下台。”

 心念一动,便笑答道:“今既有卢妪老贼婆行法暗算,老夫误中诡计,已经认输,迟早我自会去寻她。

 既知老贼婆闹鬼,便有对敌之法。你奉命在此布阵,也不怪你。无须开放门户,我自会出阵。我自从隐居落伽山以来,常人决难见我一面,今与你总算有缘。你本一身凡骨,沾了天外神山灵气,也帮不了你,只我却可以助你成器,你意如何?”

 这小童正是马龙娃。听完,立即大喜道:“我知老前辈早变成了好人,此来只是受,出于无奈。小子名叫马龙娃。

 自入天外神山,总是四肢无力,昏昏睡,才求得出来。蒙你老人家开恩,感激不尽。”兀南老怪笑道:“此来本为给两个门人报仇,不料为人暗算。我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行事悉随所喜,反倒作成了你。”说罢,把手一指,立有一股青气将龙娃全身包没。龙娃先觉奇热难耐,强自镇定,面无难。兀南老怪笑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胆力灵智。”

 随即用手一招,龙娃头脸背腿和前所附浮皮,忽全离身而起,化为几缕轻烟消灭,奇臭难闻,人便瘦了许多,回复原先的机伶,皮上多了异光,更丰采照人。

 龙娃忽然下拜道:“小子受老前辈之德,无以为报,你那镇山之宝灭神坊恰好被我拾得,现想奉还原主,略表寸心。”拜谢完,手上忽然多了一件法宝。

 兀南老怪为先天真气所掩,匆促间角不到魔将灭神坊暗中递与,见他刚拜谢完,手上忽然多了一件法宝,正是已死爱徒伍常山失去之落神坊。

 凭着自己身份法力,心灵相合的镇山之宝,被敌人收去,落在一个毫无法力的幼童手中,如何能向其取回?强忍悲愤,再朝龙娃细看了一眼,忽然触动灵机,深知落神坊乃共工遗宝,标榜共有以剥夺。

 威力在用于惑弄神智,用之强行洗脑,只能制造出白痴来,任凭残骨蚀血。黑伽山和轩辕魔宫已血汗无存,骨髓干竭,伍常山才轻易被火旡害所杀。真是弃之犹恐不及,那敢收回。

 假借自己行辈甚高,平狂傲自尊,索下一着闲棋,装作苦笑道:“你虽受人指教而来,向我行诈,我实爱你灵慧。灵宝认主,索转赐与你也好。老夫去也。”

 好智不好学,其弊也。龙娃筋骨不务实,无自强穷究之质,专捡便宜,篡人心血结晶,以掠夺为本,终是恶歪道。从此,共工毒素,渗入灵峤宫,打着道旗反道旗,深得轩辕老怪的法则:越越好。

 为鹰派助长不少残民凶威,造成通凶猛狂飙。魔作成了龙娃的卖买,突将仙阵收去,癞姑也和上官红一同现身。兀南老怪知对方不等自己破法,便将仙阵法宝撤去,分明是有意奚落。

 一眼瞥见门人尚被轻丝笼罩,就在对面不远。李英琼也在五指神峰光幢笼罩之下,经过三夜,头上慧光越发明朗,下面紫祥焰更显光辉。

 七情障所化彩虹柔丝在自己的替身手指之下,环绕神峰之外,与敌人宝光相映,反倒减。同时先前对敌的五幼童也都出现,内中一个将手微招,便将那大蓬青丝收去,甚是天真。

 兀南老怪于是更不发话,微微一笑,青光微闪,人便附入彩云之替身,招回七情障,师徒十一人立被彩云拥起,先前那道形似垂天长虹的青色光气重又出现,直向遥天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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