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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同时那片
 同时那片黄尘也化为千万层黄云涛,由上下四外齐往中心到,神灯已经不见,烈火却仍未消。

 万丈黄云影里,更杂着千万点暗黄的星光,看去大只如杯,暴雨飞蝗般纷纷打来,挨近防身宝光层外,便化神雷爆炸。未后越现越多,不到身前,便已冲击排,纷纷爆裂。便那极大的迅雷也无此猛烈,数又繁密,生生不已。

 只听轰轰巨震之声,令人心神皆悸,魂魄飞。再与火花星光互相撞,又似千万花筒相对击,合成一片火海星山。

 沙红燕知道戊土神雷已是难当,如果火土二行联合来攻,更不知底下还有什么变化。因见信号发出已久,尚无回音,正在满腹幽怨,心恨师父薄情,平那么恩爱,当此危急之际,竟不肯破例来援。

 危机瞬息,迫于无奈,二次横心,便把天木神针朝那黄尘影里打去。这天木神针乃东方先天气所炼神木,威力之大果是惊人,才出手便是一溜光极深的苍霞,奇亮无比,便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先天气有官之威,更是管头,那有凡宝息的余地。

 那么广大一片杂着亿万土雷火星的云海,吃那长仅尺许的一溜苍霞打到里面,当时烟消云灭,眼前景物突现。那地方乃是一片广场,四面玉壁上巨木如林,青光涌现,似要飞舞而出。离身不远,地上有一堆金光闪闪的黄沙。

 天木神针钉在上面,乃是一四五寸长苍黑如玉的木针,奇光隐隐外映,别无他异。最奇的是黄沙下面着一堆烈火,火焰熊熊,由沙下往四边迸飞溅。天木神针不特克制戊土,并还连丙火也被反克在下。上下壁一齐震撼,似要坍倒。

 同时木之风雷、金之刃响、水之洪涛又如海啸天鸣,由上下四外急涌而来,是五行仙遁已制其二,正反失驭所生感应,即将降临天劫。沙红燕方在惊喜集,猛听二少女连声清叱。先是张瑶青扬手万朵金花,带着一道剑光面飞来。

 沙红燕先前吃过她的亏,早就怀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刚把飞刀、白虹钩一齐飞出,猛又瞥见李英琼身剑合一,电驰飞到。英琼一时情急,扬手一指,将紫清神焰兜率火放起,朝那天木神钉飞去。

 干灵纯真火同是先天气层次,管克更峻,天木神钉噤若寒蝉。魔不至宝平白葬送,以先天真气缓冲。究竟都是官官相卫,苍霞一闪,神针立隐,就由魔收去。神木一去,丙火、戊土重又施威,轰的一声,先前黄尘烈火突又出现。

 下余乙木,庚金也在此时突然发动,只见亿万金刀,千寻恶,连同那无量数的青色光柱一起出现,狂涌上来,水火风雷、金铁呜之声会成一片繁喧巨响,比起先前威势更加强烈万倍。

 沙红燕急得面容惨变,走投无路,悲愤情急之下,厉声咒骂,神态凶横,又将师传防身至宝施展出来,化成一个淡微微青紫二的光圈环绕身外,大只数尺。

 跟着发出一片光雾,将人通身包没,成一青红二的气团。乍看雾气只薄薄一层,虚悬光柱之中,大只丈许,光气又淡又薄,看去本似一个虚泡,是先天太极二仪所寄。

 由淡而浓,晃眼暴长,先是光云电漩,芒猛,奇亮夺目。先前防身法宝和白虹钩全俱收去。无无求,无所得即无所失,任转,超出五行之外。魔看她平淡自保,便潜赶往静琼谷收拾翼人耿鲲。

 翼人耿鲲因念金石峡之仇,岷山漏网以后,特地赶往海外,乘着天干山小男去休宁岛赴宴,偷入三连宫,将十八粒天罡珠盗走。又将海中法宝连同门下水族炼成的妖徒一齐带上,赶来静琼谷报仇。

 天罡珠刚发一粒,太乙五烟罗便几被震破。金蝉、石生带了钱莱、石完赶到。金蝉等飞到宝城山。老远便见依还岭上烟光杂沓,妖云弥漫,高涌天半,依还岭全山均在笼罩之下。金、石二人都是慧目法眼,透视云雾,众妖人正在妖云上耀武扬威。众不大怒,方要冲去。

 耳中却听见李洪笑说:“这样不行,我们须要暗来。”易静接了朱文、俞峦、云九姑入池,由金蝉等四人往静琼谷。金蝉勉强用天心环将天罡珠那分而复合的千万年干天罡气制住。紧跟着,耿鲲已将另十七粒天罡珠发出。

 金蝉刚将玉虎神光放起,想要抵敌,猛瞥见一片青色云光拥来,发出青白二气,将天罡珠收去。耿鲲本是天外神山一族,天干山小男家奴。玄门正宗打狗看主子,才容忍至今,未下辣手。

 有十七粒天罡珠在手为罪证,天干山小男出头,便成首恶,不再网开一面。耿鲲被困,还妄想拼命,把全身羽化成无数火星,往下飞。带来的一班妖徒也各将元丹和所炼火纷纷出,满空飞舞。

 金蝉等各施飞剑、法宝还攻。忽见青松坪那面飞来一道佛光,其疾如电。魔陈岩突然现身,竟将满空干天罡气点燃,轰的一声大震,化为火山也似大片蓝焰。

 耿鲲竟被佛光罩定,炸成粉碎,同被直送上高空消灭。妖徒纷纷伤亡在金蝉等剑下。魔陈岩也就急速回池料理沙红燕,却只刹那间,竟令玉人抱憾。***

 沙红燕不甘株守,妄施真元催虚泡,发出宝光万道,紧跟着出青、红二火花。刚向光柱丛中,立生剧变。只听风雷轰轰,青霞电耀,前排光柱当时震裂了一大片。

 宝光晃眼便将那将近十丈的空处占满,四围那千百乙木光柱随着惊涛骇般的大片青霞,电也似地连闪几闪,全都不见。

 光柱乙木受挫,又生丙火,跟着惊天动地般一声大震,红光奇亮,烈焰突起,风雷、金刀与万丈洪涛之声纷纷怒鸣相应。宝光虽仍往外暴长,无形中被一种大的潜力阻住,不似预想之快。

 英琼气愤头上,竟将定珠和那兜率火紫清神焰猛发。一朵长才寸许、奇光晶莹、芒四、如意形的紫灯花,出手便如一朵流星,来势绝快,向沙红燕去。

 定珠那团慧光却是祥辉转,无边无际,看去要慢得多,不知怎的竟会当先飞到。祥辉将那虚泡形的宝光罩住,太极的虚泡为无极的慧光所羁,休想再暴长发威。二仪失驭,不转,无物为有物所污。说时迟,那时快,那朵形似灯花的紫清神焰兜率火已打向虚泡之上,当时震破一,穿光而入,化为一片紫神火芒,烧残沙红燕玉颊。

 此女天生绝,自从昔年遭劫,元神逃回山去,偏惜容貌,不肯转世重炼,怕转娇颜。兀南老怪爱之如命,宁失天仙位业,归入旁门,便为了她。师徒情孽纠,已历多世,不忍违她心意,亲自为她炼丹炼魂,费了多年苦功,硬将元神炼成形体。

 这类元神凝炼的形体本是分合由心,虚实兼用,更具神通。她却宁甘多受三十年苦痛,用固神胶和乙木青灵真气凝炼,照样长骨生肌,无异生人。

 虽身上留有青气此一点缺陷,却可防身,她却认为是有损花容的一件憾事。紫清神焰兜率火正是此罡煞之气的星,虽然元神不免损耗,多年憾事居然去掉。

 可是来得急遽强烈,烧得花容残毁,更难复原。沙红燕万分惊惶,忙将玉叶灵符展动,飞出一片青白色光气,将头面全身一起裹住。同时虚泡云漩,由大而小,成一青红二的光幢,将沙红燕紧紧裹定,电也似急往上盲冲狂闯。

 魔就是回迟这刹那,不她形神俱灭,用天木神针为她开道。只听一连串的爆音往外响去,那么制重重的仙府,那么严密的制,也就被神针穿山透石,放了回去。

 所经之处,壁上现出针孔大的裂口。晃眼响出老远,少说也有百十里外。人在途中,兀南老怪才由定中警觉。

 癞姑赶来,知沙红燕自负绝,最爱她那副面容,此去回山哭诉,兀南老怪心怜爱宠,必不甘休。只得叹句定数难移。瑶青笑道:“反正成仇,转不如将这一害除去,还好得多呢。”

 癞姑咋舌道:“受伤毁容,至多转世重修。如令形神皆灭,老怪必来拼命无疑。”英琼气道:“都是你们怕事。自来正不能并立,福善祸,定理不移,怎见得会遭她的毒手?

 你看好好一座仙府,被她穿破好些,岂不惹厌?终不如将她除去,才消恨呢。”癞姑笑道:“琼妹小嘴一呀,生气的神气也多么可爱!无怪人说:自来美人不管是哭是笑,薄怒轻嗔,无一样不好看,动人怜爱,看了心疼。

 要似我这样丑八怪,休说生气,这麻脸缺嘴教人看了,只有麻恶心,便把眼泪哭出两缸来,也无人理,反倒讨厌。天下事就这样不公平,同是一样人和处境,一美一丑就差得多,你说多怪!

 少时沙红燕那美人回山,再一哭诉,老怪必然寻上门来。”这就是各有前因莫羡人。癞姑活刚说完,猛听远远天空有一老人口音哈哈笑道:“无知小狗男女,我本不值与你们计较,无如你们欺人太甚,情理难容!待我先将你们擒回山来,等你们师长寻我要人便了。你们只管准备,老夫还未起身呢。”说时,语声并不十分强烈,但是人耳心惊,语声如雷,连地皮均似受了震撼。

 众人方在心惊,忽听一幼童口音接口骂道:“凭你也配?你由地底传声,有什希罕?我随便答话,便能高出九天之上,老怪物听见了么?你不过倚老卖老,以强凌弱,自己打嘴。

 休说各位师兄师姐,就我一个幼童,你便休想伤我一毫发。有本事只管前来,空吹大气作甚?”地底传声确是并不希罕,却震撼地皮,是力的表现,先由十万里外传声示威,无非是先声夺人,以示他的威力。声出九天聚汇众意,明其正之分。

 但认同却未必出力,所以经典之作,多是叫好却不卖坐。众人料是李洪所发。小小年纪就这么高法力,固是惊人,但对方法力何等高强,如何能与为敌,俱都代他愁急。

 随听哈哈大笑之声由远而近,比前还要强烈。显然兀南老怪已被怒,却无辞以对,空余天风海涛之声由远传来。易静见兀南老怪不久即至,五烟罗挡他不住,不愿断送,索撤去。群怯于得兀南公威势,自知攻得入池,也非己有,纷纷作鸟兽散。

 四面天风海涛之声震耳聋,空中却是云白天青,下余妖人逃得稍慢,吃英琼追上,紫郢剑和太乙玄戈一绞,当时了帐,只遁走了屠霸、二商及查山五鬼。

 阵地上只英琼独立在斜影里。人既美,加以仙骨珊珊,一身道气,吃本山灵景一陪衬,便天上神仙也未必能有许多这样人品。于大敌当前,依然气定神闲,处之泰然,表面从容,内则神仪莹蕴,星光湛湛。

 真有心包宇宙,气罩山川,而又岳峙渊淳,有与天同化之概。忽听极猛烈的破空之声,由遥天空际冲风穿云而来,那么洪大的天风海涛之声竟丝毫掩它不住。当入耳时,听那声音来处,少说也在千里以外,高出九天之上,常人绝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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