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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此时众妖
 此时众妖人故意与来人礼叙,互致仰慕。餐霞大师不暗笑,将妖人师徒做一起,两女妖人做一起,猿长老一人五猿做一起,放在崖上楼亭之内,望衡对宇,相距咫尺,离仙籁顶乙休下棋之所,以及诸神禽所居的老楠巢,相隔甚近。

 众妖人安置下,正想把那猿长老和龙山二妹请来计议,赶紧下手,猿长老已一手扶着细仙娘柳如花,一手扶着小金女童凤,并肩搂抱,飞了进来。恶弭勒观在最爱龙山二女,二女偏是厌他俗恶体臭,人又痴肥,毫不理睬。

 妖僧自己吃不到天鹅,却恨别人与二女亲近,见状老大不快,便发话道:“这里不比自家山中,随便勾搭,无人过问。要亲热,也不要落在外人眼里,一旦肥羊说我们只知,禽兽不如,岂不煮的鸭子飞了。”

 猿长老竟连理也未理,索把二女一边一个,搂坐在膝头上。黄猛、卓远峰均和二女有染,虽不能视为脔,见状也自不快,但知猿长老内媚之功高出己上,二女又是喜新厌故,双方都不能得罪,莫可如何。

 听妖僧一发话,便料对方不能善罢。猿长老等妖僧说完,两只细长眼睛倏地一睁,凶光闪闪的碧瞳注定妖僧,哈哈笑道:“你不愿意我爱她两个,要吃飞醋,只管明说,犯不着借题目。

 男女相爱,各凭心愿。她两姐妹如去就我,谁要作梗,却休怪我无情。我已命五猿搜探芝踪迹,如能到手,我也不要,那是我送给她两姐妹的定情礼物,你们也休想沾染。”说罢,又朝众妖人狞笑一声,一道白光,便自撇下二女,穿窗而去。二妖女也自不快,面现鄙夷之,冷笑连声,双双装作看玩景物,款步下阶,往左近闲游去了。

 猿长老这一席话,休说妖僧大怒,便黄、卓二人也是怒火上升,均发作,俱吃吴讼暗中止住,劝道:“小不忍则大谋。

 龙山二婢原是祸水,这百余年来,为了她俩,关上门在窝里反,闹得同门同道好些伤亡,别位道兄哪一个不吃亏,伤朋友,还受她们的恶气。

 还没下手,先就内,我们难免暗中吃亏。这芝乃草木之灵,谁到口,谁就算有缘福,已经吃下肚去,无奈我何。倒是老怪物已经下手,我们不能再迟。”火法真人黄猛将袍袖一抖,飞出一对神枭,生得虎面猫头,通体暗蓝,爪利如钩。

 神枭一出袖口,落地身便暴长了几尺,各自磨牙,叫发威,势甚狞恶,怪叫了两三声,身上便起了一团黑烟,往外飞去,转眼黑烟消灭,鸟影也自隐去。

 恶弭勒观也在袖中飞出一只神猥,生得人面羊身,白如霜,阔口虎牙。前爪宛如人手,后爪倒钩五歧。

 自前肘起,直到腋下,每边生着九只圆如龙眼,金光闪闪的凶睛。声似儿啼,人立而行。恶猥见同伴先行,似争功,不住厉声怪叫,妖僧随将头链撤去。

 恶猥烈如火,不等飞出,身子一缩,就地便往下钻。不料琼玉地面一点未动,猥头与地相撞,却吃了大亏,疼得怪嗥连声,不顾命般往门外窜去,落地便自入土不见。众妖徒也分别走出去。

 一切都在金蝉手上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中,晶明如镜的显示出来。妖禽刚飞出门,便将真形隐去。怪兽也钻入土内,不知去向。金蝉慧眼,又仗有宝环查看,竟只看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飞。稍一疏神,便难看出。

 怪兽更是不见形影。芝仙却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来,好似身后有什妖物追赶,亡命一般住前飞驰。两妖禽也往这处飞来。金、石二童大惊。金蝉情急,喊声:“快走!”

 金蝉连手中金环也未放下,便和石生同驾遁光追去,却不知芝仙芝马实是上有神鸠,下有神随行。二仙禽俱都将身隐起,上下呼应。

 神自从服了毒龙丸,换体以后,道力大进,已能运用玄功变化,小大由心,将身缩得极小,更将身形隐去,紧随芝仙、芝马后。古神鸠为了纵观四方,飞行极高。

 二仙禽道力又高,不似妖鸟老远便闻见腥风,所以芝仙无甚觉察。古神鸠天暴烈,眼看芝仙要被二妖禽迫上,不由暴怒,忘了同伴的嘱咐,两翼一敛,往下一沉,威势自非等闲。

 芝仙、芝马感到一种绝大风力,当头罩到,不由亡魂失魄,哪还再容寻思,一按马头,双双往土内钻去。二妖枭因自己不能入土,知道再追无用,立即回身,要去招唤金眼神猥。

 芝仙忽又从地下冒出,在淡影笼罩之下,不但不逃,反倒咧着嘴向空“呀呀”高叫,神态甚是自然。金蝉也悟出那片淡影,乃古神鸠所化,知道芝仙是故意敌,却也被吓了一大跳。

 二妖枭一时贪功心胜,便不再向金眼猥通知,径自返身,重又追到楠巢去。金、石二童赶到楠巢。

 楠巢外面制发动以后,又经袁化法力施为,已变了另一种景象:好些大树俱已不见,只剩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芝仙、芝马已回原地,正在息,二袁带众仙禽却一个都不在。随听空中刷刷两声,先飞落下两只鸱枭一般的怪鸟。

 每只身高约有七尺,生得通体暗蓝,虎面猫头,獠牙错,额前凸出两只茶杯大小的怪眼,睁合之间,凶芒四,忽红忽蓝,奇光闪烁不定,两腿树干也似,爪利如钩。

 不见了芝仙踪迹,又未看见怎样逃脱,立时暴怒,厉啸叫阵,身上羽,铁箭也似一齐猖立,直似铁铸成,大者如剑,细者如针,倒立。

 身形平空大了一两倍,神态更是猛恶。做梦也没想到,地皮比铁还坚,一爪抓下去,依旧纹丝不动。两只怪爪,因是用力太猛,却几乎折断,疼得厉声怪叫不已。

 忽见独角神鹫高视阔步,由来路路口上缓缓走来。独角神鹫生相没像妖枭狰狞凶恶,却是羽华美,目如明灯。

 再加上形似孔雀的五色彩羽和那两丈四五尺长的两条长尾,越显得顾盼神骏,姿态灵秀,别具威仪,傲然不屑地叫了几声,声如鹤呜,甚是嘹亮。

 妖枭知道遇见劲敌,头往短项中紧缩。两腿微屈,身往后坐,周身蓝倒竖。二目凶光闪闪,蓄势起。

 神鹫相隔约有丈许,不似妖枭矜持作态,但那形如绣带的两条长尾,已经卷起了一半,两翼也微微舒展了些。妖枭叫啸了一阵,全无应援。

 双方都在伺隙而动,谁也不肯先发。这只千年独角神鹫也是物似主人形,以为本,只识贪钱,不务增值。把遍献灵兽,不下十数,才得一点虚名,饰以玉璩,美凤自褒。

 于青螺山玄冰谷结识神,献尽殷勤水,才得神以峨眉畜道市长的影响力,把这鹫捧上畜道垃圾会上,滥竽充数,应付不来那两只妖枭的。魔伏灵峤五鲨,出无相真身,发动神光扫瞄,才知来敌八只禽畜颇有本领。

 神惟恐斗时坏了仙景,护送芝仙、芝马回楠巢后,要把妖猥和五只妖猿引去灵翠峰后僻静之处,再行下手,不料妖猿乖觉,竟不上套。

 单只那只金眼恶猥,原在地底搜寻芝仙生之地,吃癞姑看见,贪图妖猥脑中元珠和那十八只怪眼,暗中用计,妖猥到灵翠峰故址左侧疏林内。

 妖猥通体长只七尺,头作羊形,却生就一口獠牙,错得山响,面上无目,两胁却每边生着九只金眼,凶光四,狞恶非常。人立而行,前爪宛如人手,爪里拿着一柄银叉,叉尖上直冒血焰。

 因在地底时吃癞姑逗发了凶野之,一出土便转身四顾,急得人而甘。癞姑只将师门独传金刚掌向妖猥头脸打去。妖猥连中几下,被打得头晕眼花,脑袋裂,虽知不妙,无如赋凶横,横心拼命,竟将口中毒焰烈火出。

 癞姑知道这便是它内丹所化,意全得,不愿破它,暗用佛法防身,仍旧打不休。不消片刻,妖猥便宛如火烧针扎,通身奇痛,情急暴怒,进退两难,正在咬牙忍受,恰巧杀星照临,二孪女赶到。

 原来仙都二女寂寞已久,初次出山,巴不得多些同道。叶缤不敢招惹恶邻,却想拖谢山下水,将小南极磁光子午线传授二孪女,嘱咐道:“主人宽大为怀,对于假名作客,心存叵测的一干异派妖,在开府前后数中,不便与之公然为敌。

 有好些妖人均带有妖禽恶兽同来,意加害芝仙。禽兽与人不同,妖人先自失礼,况又纵出扰闹仙府。而这类怪物,大都残害生灵,作恶多端,即便代主人除去,他也无话可说。

 不过这等所在,既敢驱使出场,决非常物。你二人可将我小南极磁光子午线带去,只将它擒住,使妖人丢一回脸,知道厉害便了。如果物主无,逞强出头,可将主人撇开,作为你们看见妖物猖獗,抱打不平。

 他如不服,可去小南极或武夷绝顶寻找我或你义父好了。”二孪女知这磁光子午线乃小南极磁光炼成,妖物遇上,立即成擒,分明是想自己在人前脸。

 兴冲冲接过,便往凝碧崖前赶去。快要到达,耳旁忽听有人说道:“老楠巢现困着两只妖鸟,设有制,暂时不能走进。

 小癞尼现在崖西你们适才分吃桂府丹榴的峰侧杉林内,和一个怪兽相打。一会还有五只猴子赶来,要凶得多,小癞尼和袁星两个恐办不了,你两姐妹快帮她忙去吧。

 那猴子最怕子午线的纯真火,捉到以后,可速勒死,再吊起来敌。客和客打,多凶,主人也是不管。莫听你叶姑的话,真要出了什错,都由我驼子和凌叫花担待,保你争得光彩,决不吃亏。”

 二孪女被驼子怂恿,越发高兴,随即改道往灵翠峰飞去。刚刚飞起,似觉身后金霞微闪。回顾来路,适见沿途景物忽然隐去,换了一片没见过的山崖原野。

 猜是乙、凌二人仙法妙用,先将现场和斗处掩去,使妖人无法追踪应援,以便取那妖物性命。晃眼便要到达,前面不远,癞姑正和一羊首人身、胁生多目的怪物在那里恶斗。

 看那妖猥口毒烟烈火,拿着半截血红色的兵器,厉啸连连,宛如儿啼而尖锐刺耳,难听已极。看神气,象是癞姑只将它困住,无法制服。

 二孪女一见便知癞姑心思,蓄意报复癞姑取笑之仇,并身怀着一半的蚩尤血统,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双双将子午线飞出。两蓬红白二、细如游丝的光电雨一般飞来,来势神速,向妖猥当头罩下。

 恶猥被好些铁线绑住,深勒入骨,知道难逃一死,也知仇敌志在得它所炼内丹元珠,愤极犯,竟拼一死,同归于尽。

 猛将真气一提,自将那粒有生俱来的天黄珠自行震碎,化为一团极强烈的血焰,炸破天灵飞出,一闪即灭,自身元神也自头顶飞起逃。癞姑气得大喝道:“孽畜!还想逃么?”扬手一团雷火,将妖猥元神炸成灰烟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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