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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又再雄心
 又再雄心万丈,放弃当的瞒锣宣言,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多年来因而挥霍无度,欠下天文数字的外功道债,濒临崩溃,只有寄望伸张孳手,向东胜神州谋取法利寄存,撑过四九重劫。

 所以妖人耿鲲在山下盗采雷泽神砂,困陷门人,也等外人前往解救,引白发龙女上宫,装作失口,说起不久将令弟子下山行道的话,并且还令白发龙女约凌浑往见,意图隐居幕后,操纵凌浑夫妇,把霸权伸入东胜神州。

 凌浑夫妇两面印证,觉着灵峤宫与以前的隐秘行径不符,颇似有心打开门路。估量如非有夙世因缘,便许将来有被用到之处。念起有靠山可借,何妨甘作傀儡,但求自身威势,那管同济死活。

 这正要起身,巧逢齐灵云、齐霞儿到来帖延。妙一真人为取出南明离火剑,命二女前来二借九天元尺,并请请凌浑夫妇开会前早一前赶到。

 凌浑因此去万里遥遥,而刘、赵、俞、魏四弟子已经先往峨眉住了些,便命余下的杨成志、于建守山。

 杨成志因见峨眉众女弟子十九均美如天仙,自来青螺,时涉遐想,已眼巴巴盼望师父即起身,或命自己和于建先期赶往。今见师父马上要走,还未提起,满腔热望,忍不住拿话一探口气。

 凌浑看了他一眼,便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自不学好,人家不要你,被赶了出来。是因我向来说话算数,才得收容。

 以我和峨眉诸友至,理应全数登门,独你一人不能前往。自己不知懊悔,发奋向道,一心只羡慕人家,想凑热闹,难道嫌脸没给我丢够么?”

 杨成志追忆前事,全不肯承认自己的适应能力差,更居心贪婪,只想着:“自己虽然不该冒失,毕竟事出无知。师长未曾回山,尚不知情,当时灵云等人如肯通融,不是不可挽回。

 就说师长面前不能隐瞒,以师父的情面代为求说,也必可以从宽收容。为一草木之灵,并且还未伤着毫发,便这样视如寇仇,一任怎么苦求都是不允,连妙一真人面都未见,便作威作福,强给师父送了回来。

 自己和南姑姐弟原是一路,并且章虎儿与己还是同谋,既不肯收容,理应一齐逐出是。只因南姑是个女的,和这几个弄权的女同门同卧起,近水楼台,容易巴结讨好,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

 于建一个无辜的老实人,因是男身,反做了替死鬼,连带受累,太不公平。”越想越觉不忿,把初来时恶念重又勾起。就是不想想,公平不是公均。宇宙浩瀚,也是成于能量,积聚成多是谓之强。

 山强则高,无聚即是浮气流水,长受迫逐飘零。接受不来,是心中太有‘公平’之患。浑浊的干坤,本是容不下清,纵不起恶念堕入人畜关头的分岭,也无栖息处,必是叛逆的收场。

 于建在他的立场看来是老实,在峨眉的立场却是徇私,忠诚不足。南姑姐弟得开,是章虎儿虽是受骗,但时穷见节,勇击杨成志,救下芝仙,可见诚心可信。南姑与几个主权的女同门同卧起,得近水楼台,巴结讨好,容易同声共气。

 有这姐姐开导,必能万众一心,可堪做就,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实质何关一草木之灵的贵。草木虽,能为用则有价。

 他杨成志被勉强收容,还须教养,更成败难定,很可能是负资产,在别人心中地位无不绝低,难有公平,更岂能与有灵药之能的芝仙相提并论。

 就是思拉拢,也要有拉拢的本钱,却不知身无凭藉,只会动辄得咎,更敢居心不良,还要别人徇私隐瞒、担待掩饰,枷上不诚的千钧重担,他杨成志有何德能,值得别人为他冒此大险。

 杨成志就是这样唯我独尊的天生魔徒,由此益发痛恨灵云、英琼诸女,立誓努力潜修,学成道法,以便异去寻诸女报仇雪恨。五姑觉着这等心术的人,便资质多好,也不该收他,助长他的恶念,闻言方开口规诫。

 凌浑已截口道:“人各有心,不可勉强。我当年便是这样人。不必多言,我们走吧。”所谓为善为恶,全仗自己修为。佛魔本同源,是魔,也是佛,但看他年有无成就。

 所谓忠诚,本来就是偏私,分别是受偏向的是那一方,有多大力量能照应追随者而矣。是好是坏,人禽关头也只是胜负之分野,就不是系于自己的一念之间,也是必须有念,才有动力。

 重要的是成王败寇,是系于成功者的史留汗青留。万众歌颂的佛,无私为仁,结果舍身喂虎,尸骨无存,留下虚空坐的幻影,给借佛名自肥的成功人物。这些成功人物,无一不是挂羊头卖狗,残害善信。

 佛的善名就是系于这些伪君子的一念之间,所以念是繁荣的推动力,无之无成。义念如债,如割肌肤,终难积极有成。凌浑夫妇念有靠山可输诚为动力,何惜远涉长途,急飞十万里。

 到达千里沙落,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一同上。崔五姑一面称谢,一面笑问甘碧梧道:“诸位道友,端的道妙通玄,遇事前知,竟把十万里外之事了如指掌。”甘碧梧笑道:“我等哪有这深法力?这全是家师适才吩咐。

 不特贤夫妇的驾到,全在意料,便是贤夫妇此来用意,家师也早算出了呢。前我们听道友说起峨眉诸友法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来修士大不易为。人心恶,魔随道长。

 妖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和防身本领,不能抵御。又值凝碧开府之盛,私心向往。道友代主人延客,正遂私愿。

 灵峤仙馆所余那三百余间房舍,原是我等一时遣兴,游戏之作。只凭载籍传闻,刻意求工,哪知向壁虚拟,刻鹄画虎,全无是处,连寻常修士也居之不宜。

 用来炫耀左道旁门中人耳目,使之惊奇,正得其用。另外还有三十六枚篮田玉实,不腆之仪,聊以为敬。”五人言笑晏晏,不觉连越云层,到达天蓬绝顶灵峤仙宫。凌浑夫妇拜见过了赤杖真人,又略请教些应劫的话。

 估量着赤仗真人具有无上法力,外表却似反朴归真,那些初传弟子也不在他夫妇以下,但却不知赤仗真人自二次群仙大斗剑后,因外功道债挥霍无度,濒临崩溃,只靠蓝田玉实支撑,那法力无边的只是幕后操纵的赤仗夫人。

 当年灵峤宫还未三与二次群仙大斗剑,赤仗夫人驾临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欣赏珍珠,为哈哈老祖所偷袭而受伤,无力还击,撑着天心环,苦捱哈哈老祖的圆心剑,被劈得霞光闪,满空飞舞。

 哈哈老祖因是远来不敢多留,那知赤仗夫人已被劈出火,生烟。因哈哈老祖退缩,未能给她扫犁庭,致被火煎熬,成为被待狂的鼻祖。

 随行男弟子被赤仗夫人拿来,尽死在赤仗夫人肚皮之上,这些牺牲全归咎入五台派下。宫中男弟子为此黑寡妇惊慌失措,求逃出宫,才三战二次群仙大斗剑。

 战胜后,那些男弟子不敢回宫,但也早已在赤仗夫人内败道,火焚心,无不,却又冷不坚,只能拿五台东支女弟子,尽送元后才回宫尸解,留下所产生出来的无数混血儿,却是两边都不屑认亲的边缘人。

 五十多年来,宫中男弟子尽数毁在赤仗夫人的火之下,只余天阉的儿子赤仗仙童,及新近投靠的尹松云,而赤仗真人也只靠蓝田玉实注补虚,强撑外表。

 瞒过凌浑夫妇,赤仗真人便命阮、甘等门人送客出殿。凌、崔夫妇因离庚辰正没有几天,又路隔太远,必须期前赶到。

 阮纠说道:“此行如何,家师已经算出,明早起身,到时恰好。为了事前不使得知,已使用仙法隐蔽行藏,不到起身下山,谁也推算不出。”丁嫦驳道:“这个我敢和大师兄打赌,我们此去,只一动身,峨眉诸道友便即知道。

 师兄的转劫好友大方真人,和我们对头的克星也在那里,焉有不知之理?”甘碧梧笑道:“七师妹怎地无藏言?”这秘密新近才被灵峤宫三悟出来。月儿岛陆沉,灵峤宫可不知“必胜石”

 已后继有人,估量专克天心环的异宝已长埋深海,料定西进更无威胁,安排两辈弟子借峨眉开府之便,君临东胜神州。

 旋即从轩辕魔宫传出连山大师现身,威势更远胜当年。经先天大衍神术三详,此克星已归驻峨眉。凌浑看丁嫦好似说走了嘴,面上一红,便不再说。

 暗忖:“众仙千年不曾下山,法力如此深厚,怎会有甚对头?大方真人正是乙休,想不到他与赤杖仙童竟是历劫知。见时一问,便知就里。”

 故作没有在意,岔将过去。阮纠似已察觉,笑对凌、崔二人道:“家师只示了一点机兆,不曾明言。休说乙道友不能详悉,便我等也只略知梗概,此时未便奉告,盖由于此。”

 确是天机微妙,把魔幻像替入先天大衍神术作三求,求得克星之象。估量舍连山大师之外,寰宇何来敌手,遂对连山大师劫深信不疑,才派两辈弟子巴结峨眉,暗中以女窥伺连山大师机密,而留下赤仗仙童追寻灵峤宫密使的消息来源。

 灵峤宫的介入让峨眉开府逃过灭派之死劫。崔五姑却是不解,问道:“想不到诸位道友清修千年,早已天仙无殊,怎会突然发生这些烦扰?”

 另一女仙罗茵笑道:“按说我们虽然道行浅薄,不能上升灵空天域,到那金仙位业,却也不在天仙以下。尤其是清闲自如,既无职司,又无羁绊,不似天仙多有繁巨职掌。

 只是自成道起,两千一百九十年中,有三次重劫,一次比一次厉害,是个讨厌的事。”丁嫦笑道:“罗六师姐倒说得好,假使地仙如此易为,似我们这等清福,那些天府仙官都愿退这一步,不再稀罕那天仙位业了。”凌、崔二人闻言,心中一动,默计赤杖真人师徒成道岁月,正是道家四九重劫以后的第二难关快要到来。

 起初以为真人有无上法力,谁知仍难轻免,不骇然。天机难,无怪支吾不肯明言。便朝罗茵点了点头。众仙知道二人业已会意,便不再提起。过了一天。阮纠不等凌、崔二人开口,便请起身,同驾一幢彩云五缤纷,往峨眉仙府进发。

 阮、甘诸仙因峨眉山乃千年前旧游之地,刚刚把仙云势子改缓,在夜月清光之下追忆前尘,也想暗查连山大师所在,丁嫦忽指前面笑道:“我说如何?你看前面崖上,口石亭均有人在守候,分明峨眉诸道友对于我们来意已前知了。”

 凌浑夫妇遥见峨眉这等大举出,自己面上也有光辉,好生欣喜。灵峤诸仙于是催促云驾,由凌浑夫妇先下云头引介。为首三人乃真人嫡传弟子。那生相奇古,虎面豹头,金发紫眉,金睛重瞳,年约十四五岁的道童是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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