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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于是心声
 于是心声传讯,游说天蒙老禅师,承诺以先天真气,割断寒山大师与谢山的牵系,两师兄弟即可完成誓言,立地坐化,无须等谢山成道,以换天蒙老禅师坐镇峨眉开府。

 天蒙老禅师是汉初得道,颇知先天真气之能,感慨然成约,赶来雪山顶上,施展无边佛法,大显神通,遥遥坐镇,又用佛法踪,隐蔽神光,颠倒

 三个妖人还未到达,便被困入天蒙禅师大须弭障中。总算天蒙老禅师自知作孽,不敢破戒,更网开三面,把穿心和尚及毒手魔什各打了一禅杖后,放之逃走。

 但晓月禅师不甘申诉不受处理,要自焚抗议力争。天蒙禅师也知必需了结这段因果,才会功行完满飞升,便同去传唤证物,即是蒸妙一夫人所生的婴孩。

 那边厄难消于无形,这边妖鬼也正在凶焰高涨,已是天子正,便一声雷震,号令发动来得正是时候。古神鸠迅速飞立,紧跟着轰隆一声,一座茅棚倏地掀起,直上高空。

 鸠身立即暴长十余丈,周身俱有五烟光围绕,尤怪是五烟光之外,由背腹到嘴边还隐隐着一圈佛光。瞪着一双奇芒四,宛如明灯,有海碗大的怪眼,飞将出来。一声厉啸,势疾如电,飞扑上前,张开丈许大小的尖钩铁喙,出笔也似直一股紫焰,首先向前面碧涛之中,长虹水般,便把那些极是污秽,经频年积聚的无数腐尸毒气、污血秽,以及万千凶魂厉魄合炼而成的碧磷砂,全数了进来。

 跟着伸开那大约丈许的钢爪,便向徐完师徒抓去。众妖徒多是生魂炼成的形体,能分能合,寻常的飞剑、法宝俱不能伤,可是被神鸠那带着乌光黑气的利爪一抓,便被裹住。再由神鸠张开铁喙一啄一,立化黑烟,被入肚内。当前两妖徒骤不及防,首先了帐。

 徐完以前虽曾闻说白山古妖尸无华氏父子所豢神鸠鸠后,生前便具啖鬼之能,又在陵墓地底潜修了数千年,越发成了恶鬼的克星。

 但一想到自己师徒道法高强,也只以为此鸟至多能啖那些无主幽魂,不足为异,一时疏忽,没放在心上。做梦也未想到古神鸠如此厉害,声势猛恶,从来未见,不由惊急愤恨。

 情知遇见克星,万难讨好,把心一横,一面暗发号令,命众妖徒收转恶鬼,速用本门遁形之法,随着自己往来路冲出阵外,遁回山去。

 逃命的妖徒,尚有功行稍差一点的,走避不及,吃神鸠所紫焰飞来,卷住往回一,立被入腹内,晃眼又断送了好几个。妖鬼徐完把满口鬼牙一错,拼着损耗数十年苦炼之功,运用玄功取神鸠的性命。

 重又回身,着古神鸠,猛将口一张,出一团卵般大小的暗绿光华,照准神鸠打去。这是妖鬼运用玄真气炼就的内丹,能发能收,可分可合,比起九烈神君的雷还要厉害得多。神鸠贪功心狠,哪知厉害,眼看上当。恰巧癞姑与仙都二女,从地底冒将上来。

 原来癞姑敌不过妖鬼,从地下潜逃,直向飞雷径外的仁云亭中来,势甚突兀。亭内诸人忽见平地冒出这么一个丑怪物来,与仙都二女并立一处,越显一丑一美,各到极处,不暗笑,但也只笑在腹里。玄门正宗弟子就是能忍能藏,不轻易结怨。仙都二女由不得多看两眼,越看越忍不住,几乎笑出声来。

 癞姑知仙都二女在笑她,也不理睬,随伸左手,用食指指着自己那扁掀的鼻子,对众人笑道:“小贫尼癞姑,乃落凤山屠龙师大善法大师的小徒弟。”

 金蝉等四人听说过屠龙师太师徒的来历,立时改容,正要给仙都二女引见,癞姑却道:“我知道她们是仙都二女,刚被那臭巴掌妖人赶了来。人家看不起,犯不上巴结。我正经话还没说呢。”

 这话一说,就是癞姑做不到自己所说的不能生人家的气,以为对方是软果子,可以敲上一记,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受看重,见狗也低三分,岂是人家小小落难,就能由她骑上头来。

 仙都二女被来人揭了她姐妹短处,因自身是客,不便发作,只能噘着两张小嘴直生气,暗骂:“丑秃子!”癞姑咧着一张大嘴,言词神情无不滑稽,以为这是作耍,给众人乐上一乐,会提高自己在别人心上的地位。

 可是不知自量。她自身不受看重,作什么都总是虚不受补,别人只觉是看了小丑戏,对她无甚改观,但听到被揭短处者的不满,也就如同身受,内心对她更加鄙视,如水只会向低

 癞姑心在对付妖鬼,也无暇理会,道出二十六天梯危崖顶上,妖鬼入侵。金蝉强忍着笑,告之已早有安排。

 癞姑才知孟,还续卖笑道:“不过这些鬼东西也太气人了,多除他几个,省得留在世上害人,总是好的。你们除却真个奉命不能离开的,谁敢跟我打鬼去?上空飞不到,我会带他做穿山甲。到了那里,却是各顾各。”

 仙都二女知道此言明是为己而发,不玉容微嗔道:“要去我们自己会去,哪个要你来领?四位哥哥姐姐们奉命延宾,不能离开。你做你的穿山甲去,别管我们怎走,准定奉陪就是。”

 癞姑一心降魔捉鬼,自己就惹鬼上身,知道招惹了是非,忙赔笑道:“二位女檀越生气了?我只当你们笑时才现酒涡呢,原来嘟嘴也现,真好看。

 以后我只要见到你们姐妹,不叫你们笑,就叫你们生气。”二孪女嗔道:“我们没有那大工夫和你生气,偏不现出给你看。”

 癞姑笑道:“这又现了不是?”二孪女气道:“少说闲话,你不走,我们先走了,倒要看看你这不被人赶出门的有多大本领!”

 癞姑见势不对,便转头挖苦自己,笑道:“我小癞子没甚本领。实不相瞒,方才由地底钻出,便是被那鬼玩意赶了来的。不过我和人动手,照例没完没了,死。当时打不过,绕个弯又去。

 到此打一转,再回去打时,好说并非真败,只为打到中间,忽然想起这里有两个妙人儿,特意空跑来看酒涡来的。”

 这几句话一出口,休说金、石、廉三人听了好笑,连秦紫玲那么老成的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仙都二女更是笑不可仰,怒气稍消。癞姑反板着丑脸,只望着二孪女面上酒涡,一言不发。

 众人见状,又是一场大笑。癞姑乘人之危而耍了仙都二女,一时引得其余众人欢笑,就不想想被耍者心中的不快,因众人的乐子而不便反面。

 但在矮檐下忍气之人,怨愤更深,芥蒂也必终生不忘。癞姑虽也己求和,也难破后无痕。不自重,必难受敬。所以后来远访小寒山,求二孪女相助,只是吃着闭门羹。若非英琼、轻云跟到,二孪女绝不出山。说话间,已候到子初,牝珠司徒平忽出传令,说师尊闭前留有仙示,命金、石、秦、廉四人,一子正,速往二十六天梯,分四面截戮妖鬼。阵中已有神鸠,无须近前。

 来客如愿相助,悉听自便。说完,徐祥鹅、周淳、周云从、赵燕儿四人出,接替轮值。癞姑首先是一道白光,往地下穿去。二孪女由空中飞到佛光左近,用灵筝裂石开山。

 癞姑由地底穿行,冒将上来,一见暗绿光华出,忙喝:“此乃妖鬼内丹炼成的雷,神鸠小心!”癞姑是知神鸠修为真是不下妖鬼内丹,但却不知魔的存在,所以不能知己知彼,真好心也会办坏事。

 先天真气对内丹有特殊攻效,魔已放弃尽歼妖徒、野鬼之念,潜入神鸠身内接收内丹。神鸠给癞姑一喝,忙张大口一,飞出一团栲栳大的金光,头向内丹一撞,绿光立即爆散,却不消灭,随着徐完心灵应用,避开正面金光,化为一蓬绿雨,朝神鸠全身反包过去。

 内丹碎化,功效可就差得远了。魔将神鸠身上百零七颗牟尼珠,齐齐转化金光飞起,围绕着神鸠身外的全部丹气毒烟。

 一片爆音过处,丹气绿雨化为腥风,被魔的先天真气溶合,毒之气受困在鸠身外牟尼珠圈内,以玄功迫固,等待魔闲下,代为炼化,贮入窍,能增进能为极多。

 妖鬼见雷打中神鸠,反白伤耗了好些元气,连性命牵连的元丹也失了踪,这才觉出凶多吉少。见敌人一个未伤,就此撤退,终究不甘。

 看到又添了两个仙仙骨的少女,报仇之外,顿起贪心,一纵妖光,避开正面神鸠来势,随手发出阿鼻元珠。仙都二女早把辟魔神光罩放起,在一幢宝光罩住下,同施碧蜈钩及五星神钺。

 两对法宝化出两道翠晶莹的长虹和两团具有五色彩芒角,飚转星驰的奇怪宝光,电驰般飞去。癫姑在侧,也发出了佛家降魔真火。

 双方恰好同时发动,阿鼻元珠化成的灰白光华被四道宝光一齐夹攻,抵挡不住。任宝光双双绕过,竟将妖鬼斩为数段。

 神鸠正追妖鬼赶来,看出便宜,伸出双爪,借着牟尼珠的佛光威力,把阿鼻元珠抓抱了去。魔顾得神鸠,顾不得玄门生灭两相制大法,被妖鬼徐完放下几段幻影,连原身都未收合一起,便自向空遁去,冲出制。

 能逃走的鬼徒也不到一半,妖鬼徐完飞到空中,数段残魂,一凑便合,复了原形。四下一看,见对方在空中虽只几个少年男女,所用法宝如天遁镜、七修剑、修罗刀、太乙五烟罗之类,几乎无一不是妖鬼的克星。尤其是各有至宝护身,无隙可入,满天奇辉异彩,上烛霄汉。

 只杀得妖徒恶鬼纷纷伤亡,余者也正危急。那万千凶魂厉魄,经多年苦心搜罗,摄取祭炼而成,好容易得有今,却被一网打尽,异复仇更是艰难。

 妖鬼情急悲愤,不敢恋战,没奈何,只得强捺毒火,咬牙忍痛,一声号令,拼舍却为太乙五烟罗所困的一些妖徒恶鬼,施展玄功,化成一片妖云,护住残余鬼众,在空中满天光华织之下,一片妖烟比电还急,遁往东南方北邙山而去,一晃无踪。

 妖鬼遁逃,最为神速,众人就追,也追他不上。不过已连失内丹、异宝,妖鬼功行一落千丈,只能匿藏巢内,无力再出为祸。那只古神鸠身已缩小还原,在佛光环绕之下,直打冷战。

 那粒阿鼻元珠只是龙眼大小一丸白骨,上面满是血丝,隐泛灰白光华,被癞姑代为收存。***

 困歼妖鬼这一场恶斗,虽只是半个时辰,到的仙宾却是不少,都由二老矮子上云端接待。遥见东南天边飞来一条彩虹,其疾如电,似往峨眉后山飞去,快到众人头上。

 仙宾中有金姥姥笑道:“这是何方道友?遁光如此眼生。作客观光,心急则甚?”朱梅笑道:“你没见适才仙都二女还要急呢。”追云叟将手一招,彩虹便自飞落。

 来人是个绝美秀的少女,因飞行正急,突被人无故行法落,老大不快,见了众人,秀眉一耸,嗔道:“我自往峨眉仙府寻我师父,并三见诸位前辈仙长,你们无故迫我降落,是何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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