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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话音未旗
 话音未了,旗门主幡传来一声娇喝,道:“呸!玉清你这小鬼头嚼舌,实在讨打。不过看在小友是回魂复体的唯一希望,饶过你这一次。”言罢寂然。玉清大师伸伸舌尖,笑道:“又多一个要剥你的皮喇。”

 魔冯吾犹有余憾道:“不会再来个鸠盘婆吧!”玉清大师回眸瞪视,藐然道:“元神是枯了点,但原体可保养得青春娇,绝不会难为你这小鬼的。公冶黄不是送了你去相睇的吗?”

 魔冯吾气得咬咬道:“你还未剥够吧。”玉清大师可真慌张起来,连忙求饶道:“不!不!好人儿,我可真受不了喇,说点正经的吧。提升宝船必需韩仙子的金蛛,也只有你才借到手。你走一趟好吗?”

 魔冯吾可不忍拒逆玉清大师的恳求,也是真有所企求,于是概然道:“为你牺牲一点也可以,但这个私隐,只你一人知,公开不得吧。”

 玉清大师灵机一触,含深意,道:“不过还有用你的地方呢!元江采宝招来的魔头不少,没有南明离火剑真他们不下。”前数英男得剑,魔冯吾也曾三与,不由诧异道:“南明离火剑不是为英男取得,收回峨嵋了吗?”

 玉清大师叹口气道:“那封剑的一丸神泥有五行生克之妙,乃是佛家异宝,若用火炼,反倒越炼越坚,九仙一十八口飞剑,俱是仙府奇珍,围着中藏南明离火剑的石匣,电闪星驰般旋转开来,满室光霞璀璨,彩芒腾辉,也毫无用处。

 醉道人前山巡行,忽见金虹飞过,得掌教师兄飞剑传书,说苦行道友因为门下弟子耽延,今方始圆寂。飞升时间,曾运玄功内照,知此坭于异三次斗剑尚有大用,毁之可惜。只有天一贞水方能化合,重新祭炼,更无别法取出。

 惟天一贞水,乃紫云宫中之物。朱梅以紫云宫归属异派,宫主三姐妹与许飞娘好,必启衅端。紫云宫求水之行,就此给朱梅拖着。八姑说你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你去盗它出来,气气那矮鬼,合你脾胃吧?”

 魔听得紫云宫之名,天灵如遭轰殛,一阵心悸,电光火石间涌起了浮光亮影的片段。***紫云宫地阙仙府,深藏海底地窍之中,为九地灵府之一。

 宫内广大华丽,深有百里,上下共分六十三层,到处都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琼林玉树,异草奇葩。只惜与世隔绝,非有穿山裂石之能,不能前往。宫门深藏在一个海眼底下,就是神仙到此,也难发现。

 海眼下有四五十丈,路越宽广。又进十余丈,便是避水牌坊,紫玉雕成,刻有‘紫云宫’三字,再走进十余丈,便达两扇通明如镜的水晶宫门。

 昔年水母五女玉阙章台,借居而作避祸修真之所。后来五女分封五湖水仙,超升紫极。过了若干年,有一异派散仙,名地母,算出就里,坏了五仙法,入宫隐居。

 成道时,多亏连山大师助他了魔劫,无恩可报,而所炼许多法宝飞剑既不能带去,又不舍将数百年心血毁于一旦,便将法宝仙书封藏在宫中金庭玉柱里面,将这紫云宫还连山大师。

 柱底藏有柬帖,备载此事。连山大师辟为别府,金屋藏娇,布置得铜墙铁壁。坐化后,其姘头为大师的替身巧手灵龙所惑,自号天一金母,与连山大师子铁伞道人争嫡。

 铁伞道人从千里外一荒岛,用玄天异宝所化的铁伞,顺地脉掘通甬道,直抵宫后近窍壁处的狗,那是宫墙的唯一弱处。破狗攻入后,诛尽杀绝。但却解不了其父所设在四周六合的五行微尘阵势,只得设坛封宫。

 当时天一金母坐下一只老蚌,已有数千年道行,只是因被海中孽追急,一时无奈,打算掘通地窍藏躲,不料无心发现这个天福地。未有被列入池边十二宫宝聚册。

 得天赋禀异,匿藏宫后玉池水底深处,幸逃铁伞道人诛戮。以后此狗为出入,广收少女,彰璜帜,为魔聚会所在。

 老蚌曾与一条水濑共三喜欢禅,因乐极忘形,致出真形,为一厚有数寸,大有丈许,五俱全,绚丽夺目的巨蚌。蚌壳微微张合,把水濑挟在那大蚌壳中,时彩光,飘到安乐岛海岸。

 安乐岛中有元初遗民方良,利用渔民冒涉风涛,出生入死,费尽许多血汗,也只混得一口苦饭吃,散播着世世代代的谣传。说海里头有的理想中是乐土,资源物产多极无限,可任予取予求,各人都操作同样的事,你有的我也有,纵有财货也无用处。

 省得受那贪官污吏的恶气,更为财货换,被剥削了辛勤工作的贡献,归别人享受。收成设有公仓,计口授粮,量人给物,一切俱是公的。说是人无争心,只有乐趣。便领众人逃到此间。

 但虽天大地大,却何来资源无限,只是蛤蚌多得出奇,除了它天生的一副坚甲,用以自卫外,不会害人,将挖了,吃也吃不完。

 方良又不甘任它优游自在,兴起残民的兴致,教儿童手能拿得起,打得出的,照打飞镖暗器之法,砸得壳破颤,鲜血淋淋。

 人所以穷,就是无缘得把持政府机器,所以从外间看,只看到政府机器的恶,却看不见恶是从把持政府机器的上社会人物而来,那把持的力量才是恶的源。

 所以穷人把心思花在如何改造政府机器上,却不知改造了政府,也不过是换了另一批把持者。

 因是从暴力起家,更是无理无律,一蟹不如一蟹,只有那些太子能够生存,活得比法治更出色,而一般民众就更是生不如死。穷就思抢!

 方良就是这样,提倡共工、共有、共享,甚至共。岛主俞利斥之曰:人的智力禀赋各有高下,凡事平均,只因暂时人少,又都同过患难,于共同抢掠之时,无本生利,自然不会起甚争端。

 但是年代一久,到一穷二白时,已抢无可抢,则须自食其力。一有争竞向上之心,便须以智力而分高下。

 到时,人的智力禀赋各有高下,万难一样。智力多的人,产量越多,决不甘愿和众人分得一样享受,只会放弃天赋,握杀社会进步。

 智力低的人,也有比他更低的人,每个人都向那智力最低的那一个看齐,势必相继学做榜样。而智力低的一群,也必推诿他们生产力的低微,着眼是别人的慵懒所致。

 人情喜逸恶劳,结果必使能者不尽其能,谁也不出力,自甘暴弃。能者不尽其能,不能者无人率领,学为懒放,大家墨守成规,有退无进,亦被握杀了调配资源的能力,有退无进。

 如照公业公仓规榘,计口授食,计用授物,做就三十六,唔做都三十六,愚者固得其所,智能之士有何意趣?无怀、葛天之民,只是不识不知,野人世界。

 人若无争竞向上之心,从盘古到现在,必定依然还是茹饮血,至贫乏而灭种,哪会想到衣冠文物之盛?岛民皆唾弃方良,惜因老蚌的漂到而改变了一切。

 这碧海无涯,金波的海滩上,波涛澎湃,打到礁石上面,起千寻花,飞舞而下,映着斜,金光闪耀,着海面吹来的和风。从一片高可三天的椰林底下的海滨,一群孩子拾到这只老蚌。

 方良料蚌腹内必有宝珠,免不了去剖取,说怕众人看了眼红,又卖弄天和,倡播不贵难得之物,居心却是怕肇起争端,要他人不争,由他总揽大权,而弄污自肥。

 做成外表辉煌,内中藏污纳垢,卑鄙不堪。俞利贪心这蚌腹内夜明珠,丢了可惜,可惜低估了对方实力,用叉尖入蚌壳合口之内,伤了那头水濑。

 水濑出血,才能锁,老蚌也恢复过来。一道白光闪过,从蚌口中出一股水箭,疾如电掣,冷气森森,竟将俞利打倒。

 水濑气了,也退出了蚌壳。方良本着敌人反对他赞成的轩辕老怪法则,夫双双将蚌举起,往海中抛去,水濑却潜入了方

 方良把蚌看做弱者,还想播弄掌中,说道:“白龙鱼服,良贾深藏。以后宜自抑,勿再随而来,致蹈危机,须知别人却不似我呢!”伪君子就是拿手乘人之危,尽力剥削,还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这才有后蚌见他死而不救,看他如何白龙鱼服,良贾深藏,抑自己也。那蚌才一落水,便疾如流星,悠然游去,眨眼工夫,已游出十丈远近。

 倏地旋转身朝着海边,两片大壳才一张开,便见一道长虹般的银光,直冲霄汉,立时海下大放光明,得满天云层和无限碧都成五彩,斜红霞俱都减,绚丽无恃。

 蚌口三张三合之间,蚌口中那道银光忽从天际直落下来,向方身上。这时正是夏暑,斜海岸,犹有余热。方被那金光一照,立觉遍体清凉,周身轻快。

 强光耀目中,仿佛看见蚌腹内有一妙龄女子,朝天礼拜。转眼工夫,见疾云奔骤,海风大作,波涛壁立如山,翻飞

 那道银光忽从天际直坠波心,不知去向。暴雨已是倾盆降下,约有个把时辰,方才停歇。那蚌口三道银光勉强医护了水濑伤势。可惜水濑,有得就不顾命,在方不舍。

 过了三年零六个月,送了无限高给方享受,才灯尽油枯,遗给方良一胎三个孪生便宜女儿,按落胎先后论长幼,取了初凤、二凤、三凤三个名字。

 方亦难产而亡。三个女婴生时又有祥光之瑞,一下地都口齿齐全,可以不而食,博得全岛腾,都说是仙女临凡。因蚌现灵异所惑,愚夫蠢妇依赖神明,酿成狂热的个人崇拜,被方良的轩辕老怪心法”

 永远争斗”所暗中操纵。经轩辕老怪心法育成的恶徒,竟为抢劫居权,放火焚舍,烧死执法。

 人情偏爱怙过,再经幕后导演的方良从中煽动,死命争帮,说什么死者已已,为杀人者抬出无限人权、人道,不甘伏法。家族同类的狐群狗当然兔死狐悲,发挥物以类聚的慈爱。

 但被杀的家族不肯自己人白死,招致公愤,种下无限争端。终是虽经由集众公断,一命抵一命。凶徒不愧轩辕老怪心法,临刑也悍不畏死,视死如归。

 在崇拜方良力量的压力下,再狡判误杀,落得逍遥自在,因此仇恨愈深,怨言四起。一班在现时制度下的失落者,受方良挑拨,频思以天下公有,生下来就是社会欠了他的,不生产也要即有天赋的应有权利,比辛勤工作更有好享受。

 更要牵牛上树,每个人都要受资助一个大学学位。齐齐同恶互济,却只会掠劫公众粮仓。虽然身外之物,死后不能带去,人心总愿物为己有。譬如一件宝物,存放公共场所,爱的人尽可每前往玩赏,说是岂非同自有一样?却只远观,更要轮队排期,行一杯水主义的共,那似亵玩遂心。

 轩辕老怪本身就不肯把他的爱人公诸同好。只惜修订制度的权威,渗入太多法律罅,以不安份之徒,却偏要巧取豪夺,用尽心机,到手才休,甚而以身相殉,极少放得开的。方良得异迹加身后,更以天命自负,全力播弄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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