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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申武恰巧
 申武恰巧最土木遁法,情急逃命,只得拼着九死一生,施展土木遁法,一纵烟光,径往万木丛中遁去。刘泉、赵光斗追出林来,恰好会见允中、魏青回来。

 四人见面,说完经过,知天门神君林瑞师徒必寻卧云村主萧逸的晦气,既与郑颠仙有关,便不容袖手,同往卧云村进发。四人赶到谷口,毒果林的左近,大石后面,先时守树村人已一个不见。

 循小路到万松崖绝壁下,赵光斗猛然一眼看到左侧一株大树上,树干树皮均有新的断裂痕迹,树皮上裂痕累累,知是内设绳梯,外用飞索,由崖壁口将索头、铁抓掷向离壁十余丈成抱大树之上扣牢,然后挨个跳索悬空而渡。

 壁间苔草树,全不损折。外人即使能到,也是即此而止,休说入村,直看不见丝毫人迹。防守口的村人存身之处所在,就在谷壁之下一个崖,也极隐秘,如不出声,外人也难发现。

 知秘路机,迫得出声招呼,得知是师母欧霜同辈,便要入村禀告。萧清恰巧从壁出来,知萧逸、吴诚二人现已昏不醒,唯恐怠慢,走了仙人,即邀请入村。

 刘泉踏入萧家庭院,便见室内隐隐气,同时室外的妖人制又最关紧要,偏是身形已隐只见妖气。恐入室惊走妖人,又恐其而走险,扬手发出一道白光,直朝门外梧桐树下飞去。

 梧桐树下跑出一个周身黑,似人非人的怪物,手持两面上画符篆鸟兽的令牌,抱头鼠窜,战战兢兢,待觅路逃去。无奈身子已被白光圈制,刚跑进了崖口,便被拦住。七星真人赵光斗飞身抢到树下,就势将树上的镇物抢到手中。

 怪物手中两个令牌,一画小鹿,一画乌鸦,原是妖人林瑞准备给他化形身之物,却为刘泉所破,失了效用。忙伸手用力一抓膛,哔的一声,把皮裂开尺许。

 跟着伸手到皮层以内取出告急法牌,不料赵光斗隐身守伺在侧,一把将它夺去,和赵光斗各用剑光,将怪物四外围住,并不速下绝情。

 细看那镇物乃是两个木人,上有血迹符咒,写着萧逸、吴诚两人姓名,全身钉有细似牛的刺,头上前写有一个大“火”字,六个“人”字。一看就知是林瑞的反七煞诛魂妖法。

 刘泉取泥土捏二泥人,下掐诀行法,运用真气,拍粉碎,化成一团灰烟,向木偶身上飞去,包没木偶全身,晃眼却又回复原来形像。不消半盏茶时,所有原在木偶身上的符咒字迹,俱从泥人身上透出。

 刘泉猛地大喝一声,向泥人顶上一拍,泥人立即裂开,木偶便从裂口里颖飞出。刘泉挨次伸手,将木偶身上刺针符印一一行法取下。每取下一符一字,那木偶身上便若有知觉,好似受苦已极,自行颤动不休。取到“刀”、“火”二字,木偶无故自裂,齐如刀斩。接着无故化成一道白灰。萧逸房中,也有了声息。

 刘泉以病人魂才归窍,经数摧残,元气受伤太甚,还得将息些时。悄命七星真人赵光斗在门外石坪之上守候,众人各自散入别室。自和俞、魏二人押着那怪物黑熊,由萧清引路,同往后面静室之中走去。

 静室中三人方入室坐定,刘泉倏地将手一扬,立有一片光华飞起,形如半圈光网,将门窗一齐闭了个风雨不透。黑熊见身带工具全失效用,情知逃了回去,林瑞师徒心狠手辣,也决难容怪物活命。

 知左右都难免死,不悲从中来,把心一横,大声说道:“我自己不慎,失身妖,平受尽凌践欺,牛马不如,今命该惨死。生魂回去,还得长受妖人制。

 还不如直截了当,速赐一死。别无他言,任凭发落便了。”刘泉见状,微一寻思,冷笑道:“你倒想得开。那人是你什人,为何死在临头,还要这样护她?”

 旁边萧清听出原因,忽然省悟道:“哥哥,你为了表姐出走,莫非同来的便是她么?”屋外天空中即见有光华一闪,分合之间,凭空一只大马猴,战兢兢跑了进来。

 黑熊就是萧玉,早不顾命的翻身跳起,双手紧紧抱住马猴,哭道:“妹妹!你怎会也落入人手,还没逃去?这都是我们两人命苦,受尽千灾百难,如今落得生死两难。”

 那马猴也就是崔瑶仙,得透经脉,妖术深得多,避过刘泉的剑光和搜索。魔见四侠到来,瑶仙暗袭欧霜之愿难偿,嘱咐静待复仇时机。

 瑶仙还是忘不了萧玉,自投罗网,也口吐人言,哭道:“不死,妖人下手更毒。死在一处原好,只是死后魂魄也必被妖人拘回,天长地久受那折磨,怎受得尽啊!”熊、猴俱抱头痛哭不止。真情胜过千言万语的悔过虚言。

 允中见状,不由触动情怀,首先代他们求情。刘泉便施法要将那两副皮取下,为他们抵御妖法,从法宝囊内取出四十九竹签,分地上。运用玄功,施展仙法,手掐灵诀,由黑熊顶门往下,全身连画十几下。

 兽皮全身忽起裂,应手而起,立时复了原来人身。崔瑶仙的马猴皮经魔拆解,早已披卸自如。

 两身兽身拼成两个整的,铺于竹阵之内。这竹阵是小诸天四九归元招魂之法,反客为主,将二人生魂镇住,幻出二人的假生魂,等妖人那里妖法发动。

 刘泉留下萧玉、瑶仙在室内,用法术封闭全室,同往前面萧逸屋中走去。室内二人突觉身旁似有光华闪动,神色遽变,皮下符篆所幻假魂立被摄去。那竹针当中的两张兽皮倏地被一团绿的怪火罩住,晃眼包住全身。

 萧玉夫随即立起,各自战战兢兢按照刘泉传授,朝兽皮略一比划,那两张兽皮立时还了真形,化成一熊一猴,跳将起来,在圈中跳,上下飞舞,好似活物被火烧急,走投无路之状,就是跳不出竹针阵外去,那怪火也始终烧身不舍。

 候有片刻光景,兽皮下面两张符篆忽然自焚,一道青白色光华朝二人面上闪过,那四十九竹针也拨地飞起,箭也似化为许多黄光,裹住两条人影飞起,晃眼不见。

 怪火同时消灭,那一熊一猴也在符焚时仰翻地上,已全成了灰烬。二人周身抖,眼中热泪盈眶,却又略现喜容,知是紧要关头。

 妖人摄魂之际,只道二人已死,一面摄取生魂,一面将所炼妖法如葫芦、幡幢之类,放置法台之上,以便魂来立即收取,当时祭炼。为防新魂灵气消耗,下手必快。

 已受的元神,也放出相待,使与生魂合一,再行制,炼时增长威力。这一收一放,迅速异常,妖人任多细心,也万想不到会有人暗中乘虚而入,夺取所的叛徒元神。事起仓猝,更是无法拦阻。

 那灵符所化假生魂,只要与元神一合,立即闪电一般掣回。去时有形,回时一晃即隐,除事先知道,或可防御,此外任怎应变神速,也是没法追赶。

 元神与生魂不同,并无形质,乃是被妖人用制之术,附在所设镇物上面,与心神灵魂感应相通,如影随形。

 代形镇物上面原滴有本人心血,经行法火焚后便成一缕淡烟,不论相隔远近,本人立即自焚,那魂魄也吃收摄了去。

 纵使妖法被破,心血焚后的一缕淡烟随风吹散,不被收去,妖人还有别的恶毒技俩,拼着不要生魂祭炼法宝,仍可遥相制,使其魂消魄散。二人平元神受,身虽在外,心总悬在妖窟,有时竟似两地存身一般。

 自火烧镇物上的替身后,二人心神倏地朗,知是成功无疑,不满面,哑声急喊道:“天呀,可怜我们也有今!”说罢便双双纵起,抱着痛哭起来。室内拘魂,室外也不轻松。

 因值妖法完功在即,林瑞先命屠、谈二妖徒隐形来探。谈飞首先人伏,触动刘泉布下的法,吃乙木之气围住,化出丙丁真火,将谈飞活活烧死。在空中的屠三彪因隐形法被仙法破去,吃俞允中、魏青双双截住,被两道剑光夹攻一绞,登时了帐。

 申武赶来接应,又吃赵光斗破去他的血焰针和林瑞昔年惯用的一面妖幡,只得拼断一臂,才得逃了回去。恰巧是萧玉、瑶仙收拾停当,随前来招唤的萧清一同走出,仰望空中,看似有黄光过。

 萧玉、瑶仙走到前进堂屋跪叩。萧逸自知力微势弱,动辄由人,在慈悲为幌子的仙侠面前,必须假仁假义,恐怕瑶仙之事曝光。瑶仙经劫难之余,痛定思痛,也知四侠是对方同道,把污史张扬,也无公道可言。

 述及身经,固是声泪俱下,众人都一鞠同情之泪。白水真人刘泉见俞允中听得眼圈都红,笑道:“俞师弟真个情种。适才不曾问明是非,先代二人求情,已是荒唐。如今又替人洒同情之泪。

 神仙中人,似你这样欠通达的还是少有呢。”允中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修道人多情,易惹世缘,那么诛除害,总该分所应为吧?”

 刘泉笑道:“妖人伎俩,我已看透,现在我静等他入网。他如见机退缩,再往天门岭除他。”说时忽觉有变,语声才住,妖孽已自投到。

 林瑞连遭挫折,怨毒愈深,情知正不能并立,行藏己,自己不去,仇敌也要寻上门来,除却一拼而外,无有两存。

 恰巧布设的极恶妖阵已近完成,一切停妥,带了妖徒飞来,隐身遁落,冲过五行埋伏,直到萧逸所居峰下。时已半夜,各用妖法先幻化成四个假身落下,立将刘泉布下的阵法催动。

 林瑞借用此阵五行生克妙用,带了妖徒,冲过五行埋伏,竟破了制,乘虚而入。林瑞算计这类阵法十分厉害,易蹈危机,每当阵法发动最烈之际,左近房舍人物难免不遭损害。

 对手为防误伤村人,阵法必似幕篷一般,只及边沿之地,当中空悬,将所护人家远远笼罩,中间空隙和近人家的周围决无埋伏。妖人师徒意各自隐形放飞剑和血焰针,见了村人就杀,以消毒恨。

 合当村人不该遭此惨劫。刘泉因这五行阵法不能离人家太近,中有空隙,为防万一,除在房外另设一层制之外,又幻出了些虚景,虽未将妖人拦住,应变却是快极。

 等到四幻影被五行真气所毁,空中无什人迹,赵光斗觉出敌人有形无质,虽料是妖人所炼鬼物,终恐上当,便用寒犀照上下四外一阵照。

 此奇宝形如古灯檠,乃用洪荒以前异兽寒犀之角所制,上有握柄。只要如法晃动,便有数十百丈亩许方圆一股寒焰发出去,光照之处,物无遁形,任多高妙的隐形法也吃破去。

 苦铁长老临化以前赐与刘泉,刘泉临时赵光斗使用。寒焰照处,恰将妖人师徒隐形之法破去。林瑞行动神速,已到了萧逸房前。一听刘泉正说大话,心中愤怒已极,于窗外厉声大喝道:“只恐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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