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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裑体并未
 身体并未受伤,愈发觉出那是幻象。又待不多一会,忽见光幢外面,大小妖物纷纷窜,离而复合,一道匹练般的金光直进来,正是霞儿。

 霞儿接过若兰手中的禹鼎,将手持的一粒五变幻、光华目的珠子,入鼎盖上螭的口内,将鼎纽镇住,然后揭起鼎盖一看,看出鼎心内铸就的龙文古篆灵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鼎便是那些妖物的原体和附生之所,无怪乎它们要追围不退。

 那鼎纽上盘着一条怪物,也是狼首象鼻,似龙非龙,狞恶非凡,与光层外面那条为首怪物的形象一般无二。鼎的全身,其质非金非玉,如紫霞,光华闪闪。

 鼎上铸着许多魑魅魍魉,鱼龙蛇鬼,山水怪之类。外面那些妖物,俱与鼎上所铸形象一丝不差。

 霞儿首先收了灵符光芒,与若兰一同现身出来,再口诵真言,照着禹鼎内所见古篆三悟出来的妙用,朝着那为首的妖物大喝一声。

 那狼首象鼻的妖物,飞近鼎纽,忽然身体骤小,转眼细才数寸,直往鼎上飞去,顷刻与身相合,立时鼎上便有一道光华升起。首妖归鼎,其余妖物也都随后纷纷飞到,俱都由大变小,飞至鼎上不见。

 由鼎上千光万彩着那水缓缓降落。魔也放心回看寒萼。寒萼与牝珠司徒平已被神驼乙休带离紫玲谷,处身那有百十里路远的黄山始信峰

 看乙休将口一张,吹出一口罡气,向前面云层之中,那云便如波冲破一般,滚滚翻腾,疾若奔马,往两旁分散开去。转眼之间,便现出一条丈许宽,比箭还直的笔直云,碧森森的青芒有二三丈细。

 这缩天透影之法,把紫玲谷景物摄在目前。形如花子的凌浑,坐在当地,正与藏灵子斗法,金花红霞满天飞舞。

 紫玲身上围着一圈青荧荧光华,手持弭尘幡,站在凌浑身后。藏灵子见离合神光被金花紫气住,十分情急,手扬处,便有一团红火朝花子打去。

 那花子也是将手一扬,便有一团金光飞起敌住,一经触,红火金光俱皆立时粉碎,洒了一天金星红雨,纷纷下落。忽见紫玲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在花子身后护。

 藏灵子与凌浑身坐当地未动,两方元神则同时离窍飞起,俱与本人形状一般无二,只是要小得多,各持一柄晶光四的小剑,一个剑尖上出一道红光,一个剑尖上出一朵金霞,竟在空中上下搏斗起来。

 真是霞光潋滟,烛耀云衢,彩气缤纷,目。斗有个把时辰,忽见极南方遥天深处,似有一个暗红影子移动。

 疾如电飞,到了战场,直往凌浑身坐处头上飞去。变生不测,面前云忽见收合,依旧满眼云烟,遮住视线。魔早在暗红影子出现时,已知是红发老祖前来向凌浑报毁徒之仇。

 本来魔自了白发龙女后,一直忧心忡忡,怕龙女看出真面目,惹来凌浑的追杀,颇想红发老祖代除去这心中刺。但此时此地,一旦凌浑受伤,二女定必难保。

 无奈入弭尘幡,注入先天真气惑弄红发老祖。红发老祖以元神驾驭化血神刀而来,全凭气机感应。

 以后天真气模拟先天,落入先天真气的布局中,真如受牵着鼻子的蠢牛,直往藏灵子的法身冲去。藏灵子本是无可幸免,幸而凌浑觉到化血神刀劈来,早已敛回元神。藏灵子本想乘势追击,惊见神刀调转自己法身,忙使元神回归自救。

 才抗得一击,吃了点小亏,乙休也及时赶到,无暇理会神刀向谁劈去,一片红光拦截过去,救下藏灵子,弄成扑朔离,敌友难分的局势。

 当紫玲奉乙休命,驾动弭尘幡接载寒萼、牝珠司徒平来到紫玲谷崖上时,神驼乙休还在自说自话,说道:“藏灵道友口口声声说,宝相夫人传给秦氏二女的白眉针毒险辣,非除去不可。

 须知道家防身宝物,御敌除魔,哪一样不是以能胜为高?即以普通所用飞剑而言,还不是一件杀敌伤人之物,更不说他自家所炼离合神光。

 若凭真正坎离离奥妙,先天罡之气致敌于死,也就罢了。如何炼时也采用旁门秘诀,炼成因行归,引火入魔之物,以诈致胜,败坏修士一生道行?

 其阴险狠毒,岂不较白眉针还要更甚?我也难藏灵道友心中不服,便将这场仇怨揽到自己身上,同赴道家四九重劫,以定胜负。”

 红发老祖只想乘隙向凌浑下手,自知度德量力,面对乙休、凌浑如合在一起,他决难取胜,不愿再树强敌,当时卖了面子。

 那藏灵子原生于云南孔雀青河畔,其母被虏入藏灵山深处受,虽只几天,救回后已有了身孕,怀了一年零六个月才得分娩。藏灵子下地时节,周身长着很长的白,从头到脚长才五六寸,简直不像人形。

 其母气晕过去,便即身死,他也被埋在土内。因为生具他父亲遗传的异禀,过了七天,反从土里钻了出来。

 恰好天师派鼻祖姜真人走过,救他往孔雀河畔,传以衣钵。适逢其会,时势做就了这好骂街,神憎鬼厌的三寸钉。靠藏身神壳内泼骂轩辕老怪而得道,就自以为不可一世,频频挑衅峨嵋派众。

 可惜遇上神驼乙休,这情古怪,难睽理之徒,将秦氏二女冤仇揽在他自己头上,硬推封嘴签令。藏灵子被神驼乙休一阵冷嘲热骂,连将带,真是恨上加恨。明白同赴重劫,必须全凭真实本领和道行深浅,丝毫也取巧不得。

 但势成骑虎,不由怒火中烧,戟指骂道:“你这驼鬼!专一无事挑衅,不以真实道力取胜,单凭口舌取巧。当年你与恋,气坏韩仙子,致离魂冻体,今还包庇狐余烬。他年绿巾贯顶,方显你的报应。”

 神驼乙休被击中窍门,心神绞痛。他早前时背并不驼,而且身材高大,容颜奇伟。因为屡次逆天行事,遭了天劫,假手几个能手,合力行法暗算,移山接岳,将他了四十九年。

 反被他静中三悟禅功,悟透大衍天机,一元妙用。等到七七功行圆满,用五行先天真火炼化封锁,破山出世。

 自知天意难违,本身所属的异派逐渐式微,此仇此恨不能公开报复,假意领悟天机,反谢成全,与仇人结为好友,凌浑就是其中一人。更拉拢当时得令的峨眉派,借“民为主”的众意,侍机逐个击破,公报私仇。寒萼本是他的骨。那宝相夫人惑秦渔,原意是想借其师极乐真人法力超劫。但生下紫玲后,见秦渔师门弃他若遗,失望之余暗中重投神驼乙休怀抱,索得寒萼,套入秦渔名下。

 幸好有司徒平送信为借口,虽然微不足道,乙休也因此才能一尽生父情怀,却给藏灵子扯出绿巾贯顶。想起为发复体,正在审度此子能否在寒霜中沟韩仙子娇,此外别无他法。为天狐超劫赔了女儿,尚要求他,更要保他成道。

 对此亦衾亦婿,恨不得,也酸不来,真是说也说不清的百味纷陈。红发老祖与凌浑见乙休丑面忽红忽白,料他情古怪,留下必遭没趣,便各自微一举手,道一声“再见”后,即闪过一片光华,二仙转眼无踪。

 乙休这才宁神对秦氏二女说道:“汝母超劫在即,八月中秋便是劫之时,今再赐汝夫三人灵符四道,届时连同汝母分别佩带一道,可作最后防身之用。

 急速回山,略微准备,前往东海,汝师父等必有安排。”说罢,将灵符递给他们后,爆发霹雳红光,闪眼间不见了。随听空中鸣连声,英琼、若兰骑降下,同归峨眉。

 魔久闻宝相夫人的名,今朝有幸得见,自是飞往宝相夫人闭关所在的钓鳌矶风雷,先窥为尚。秦氏姐妹的母亲宝相夫人虽然出身异类,原有千年道行,又经极乐真人点化,三透玄机,兵解后居然能形凝魄聚。

 再用身外化身之法,调和坎离,炼那本命元丹,孕育灵胎。颖之时,便是她大难临身之。只要躲过这一关,便可永沉沦,邀翔八表。

 这时超劫在即,正是地壳真火发动,风雷正盛之际。那位置在一座幽崖下面,出入空口虽多,俱都被玄真子用法术封闭,外看不出一丝形状。

 的中心,深入地底何止百丈,伏地听来也只听得微微一些轰隆之声,汇成一片。法术的封锁,对魔起不了作用,但风雷真火俱是先天能量,与先天真气可和而不可隔。

 要强行入内,也无不可,但要出入自如,无痕无迹,点尘不惊,则难矣。须等超劫关头,敌人来犯,扰攘风雷真火,才是有危有机。缘非其时,魔先天无相,无挂无碍,也不强求。

 心中泛起朱梅的诡谲神色,于莽苍山残杀落难人,窥觊混元幡的异行径,思入青城金鞭崖搜秘。当然不会用上本来面目,留下后患,就从血影神光噬啖了的妇中,蜕化出一副外相,加而熔化,独留面孔部份,取名甄济。

 ***金鞭崖四面陡空,下临绝壑,崖势奇险,似一支金鞭倒地上。那绕崖的山涧深有千尺,如环带绕,最狭处也有十来丈宽阔。那座形势奇险万分的排天削壁,满生着薛萝香草,古藤异花。红石苍苔之间甚多,中藏诡秘。

 魔甄济故意由崖下潜上,忽听破空之声从头上高处飞过,依稀见到一条美好身影从崖中隐形出,颇似朱梅的琅秘籍家数,但形迹诡秘,若非魔甄济的先天真气有着扫瞄作用,任谁也无侦察之能。

 魔甄济心知有异,思量金鞭崖的隐秘搬不了去,有着当前,自是先去追踪那女子为上。

 追到铁砚峰半山,天光还是好好的,但入到离崖顶只遥有半里之处,忽然起了云雾,一阵狂风从西北方吹来,立时雾沉沉,一片溟蒙,风沙中望见前面不远,站着一个怪物,蓝眼夹夹,张开一张血也似红的怪嘴,伸开两只鸟爪,正向自己作势扑。

 再听脑后风生,一条带的黑影已从颈后直伸过来。身后围着十多个浑身黑爪,枭面蓝睛,似人非人的怪物,啁啾之声吵个不已。

 魔甄济心知妖窟在侧,狡兔不吃窝边草,非必要不会任怪物现形害人,是试探的居多。仗着无相法身,能零能聚,便任其嘴嚼。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猛又听狂风中有一种极清脆的破空之声自天而下,接着便听面前那些身长黑的怪物纷纷动,悲啸奔驰,全都聚拢入一株大树下面。

 树侧一个道装童子拿着一形如怪虫的长鞭,往那些怪物身上打去。那些怪物个个跪伏在地,一任道童随便打菟挡桓彝笃疾桓页觯阅堑劳碌郊Α?

 那道童把那些怪物打了有半盏茶时,才算兴尽,用那条蟒鞭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圈子。那些怪物便乖乖爬起来,怄偻俯身往圈中走去,互相挤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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