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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猛听几声
 猛听几声娇叱,敌人身后又飞出几道光华,光中现出几个绝美女。魔冯吾、长臂神魔郑元规和史南溪在后督队,见峨眉诸人的飞剑竟是宛若游龙,神化无穷,知难取胜。

 史南溪打了一声暗号,同了两个妖人自去布置都天烈火阵法。长臂神魔郑元规和魔冯吾,一个放起一片五人香雾,一个放起一团烈焰,飞向对阵。

 余人便各自纷纷放起法宝烟雾。妖阵中除灵云、轻云、朱文三人的飞剑不怕污外,余人都只得将飞剑收回。

 灵云倏地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个似尺非尺的东西,向烟光中一指,九天元尺便飞起九盏金花,一团紫气,立刻放出金光异彩,将所有妖法宝一齐阻止,休想上前一步。

 萧龙子、伍禄自知不济,退了下来,正遇上若兰、文琪飞回。先时若兰、文琪分头兜捉那芝仙,叵奈今芝仙竟像疯了一般,穿石越坂,纵跃如飞,满峰蹦。二女不知不觉中追越过去老远。

 若兰忽然急中生智,暗用木石潜踪之法,将身形隐去,忽听身旁丛草中轻轻响动,一匹小白马从一个石罅里钻将出来,似要觅地遁走。若兰一见,喜出望外,早一伸手将它两只前腿捉住。

 芝仙见那匹白马被若兰擒住,十分欢喜,才一手朝着天上连指。二女这时已微闻峰那面隐隐有了破空之声,猛想起来时只顾捉回芝仙,误了守责任。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暇多说,一同把手一挥,一个抱着一个小人,另一个抱着一匹小马,往中飞回。

 萧龙子、伍禄一人一道放出半红半黄的光华,往若兰、文琪飞去。妖阵中长臂神魔郑元规眼看对阵几个绝美女不能到手,正在垂涎焦躁,也不招呼别人,竟自收转火焰,长啸一声,将两条手臂一振,倏地隐去身形,幻化成两条蛟龙一般的长臂,带着数十丈烈焰,来得更快,直向二女扑过来。

 魔冯吾岂容他坏去口中食,五人香雾似慢实快,就是挡在火焰前头。若兰、文琪知妖人厉害,自己还得分神去顾手上的芝仙、芝马,正愁难以身。

 紫玲一展手中弭尘幡,早化成一幢五色彩云,冲破妖云,直达若兰、文琪二女面前。二女哪敢怠慢,连忙与紫玲会合一起,便即飞回。郑元规再寻敌人,哪有踪迹,好生痛惜,便飞回妖阵。

 这时,石奇、赵燕儿飞剑光芒锐减,看看危殆。石奇更被妖雾蒸得头晕目眩,好容易用剑光掩护,一步一步退进口,忽然力尽神昏,一跤绊倒,被口一绊住道袍,哔的一声撕破,倏地怀中金光一亮,猛然想起两道灵符。

 二人刚刚诵完运用灵符的真言,便即心力瘁,倒在地上。那灵符便在这时化成两道匹练般金光,往上升起,倏地冲霄而上,笼罩全山。那用法术困住崖上石、赵二人的免儿神倪均,竟自不及退却,陷在金光埋伏之内。

 同时鬼影儿萧龙子和铁背头陀伍禄返身飞回,正遇金光骤起,一个被金光卷走,一个挨着一些,半身皮都被削去。

 两三声惨呼过去,立刻妖焰消逝,毒雾无功。凝碧崖后站定的几个敌人,全都遁去,不见踪迹,只剩数十丈高的金霞,灿烂全山,丝毫没有空隙。

 史南溪知是玄门仙法,疑心中尚有能人埋伏,带了十来个妖人,也忙着飞遁开去,往高处升起,再往对阵一看,数十丈高的金霞,灿烂全山,丝毫没有空隙,凝碧崖后的几个敌人,全都遁去,不见踪迹,并无能人出来应战,明明是预先留下保之法,虽然厉害,伎俩止此,索各持妖幡,按方位站定,由他与长臂神魔郑元规、魔冯吾三人总领全阵妙用,施展都天烈火阵法,打算每早午晚三次,用神雷和炼成的先天恶煞之气,攻打飞雷崖和凝碧崖后

 顷刻之间,听见雷声隐隐,金光上层似有烈焰彩雾飞扬,妖阵已经发动。可是那灵符竟是当年长眉真人飞升时节留下的九道灵符之一,连那封锁前的灵符,俱都各有无穷妙用,岂是史南溪的妖法魔阵短期内所能消灭。

 因灵符金霞笼罩全山,固然外人攻打不进,里面的人也不能冲破光围而出,众人回转太元去,暂留下紫玲姐妹与轻云、朱文和那九天元尺防守后,以备万一。

 朱文与寒萼都是有些傲,嫉恶如仇。寒萼更加小,和朱文素投契,不忿妖人猖撅,再四怂恿出战。灵云便把九天元与朱文护身,由她们出阵去。

 二女兴高采烈地将九天元尺往护金霞中一指,立刻便飞起九盏金花、一团紫气护住二人全身,霞光如万丈金涛,突地往上升起有数十丈高下,联袂破空而上。

 上面一干妖人早将妖阵布好,肩金花紫气过处,顶上金霞分而复合,内中现出两个绝美女。空中巡游的施龙姑、李四姑两个孽即将飞剑放出。施龙姑更便将两套子母金针对敌人打去。

 只见九朵金花闪处,两套十八飞针,如石沉大海,渺无踪迹。寒萼反倒将那金花紫气收去,现出全身。

 把守妖阵东面的华山派玉杆真人金沈子业已赶到,便将手中拂尘一指,黑沉沉一片玄霜,直朝寒萼、朱文飞去。施、李两女也怕极那秽污恶岚妖瘴所炼成的毒霜,退回阵后。

 玄霜尚未临头,朱文、寒萼便觉身上一阵奇冷。朱文懊悔不该听信寒萼之言将九天元尺收去,恃强欺敌,喜得寒萼已将宝相夫人那粒金丹放将出来。

 一团其红如火的光华,飞人玄霜之内,所到之处,那秽污恶岚妖瘴所炼成的毒霜,竟被红光融化成了极腥奇臭的水点,业已消溶殆尽,雨一般往峨眉山顶落了下去。金沈子心中大怒,只得收了拂尘,也将飞剑放出。

 敌众我寡,寒萼首先感到不支,忙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件宝物,口诵真言,施展当年天狐惯用的己寅九冲小乘多宝法术往剑光丛中飞去。一出手,便是一条数十丈长、三两丈宽的五彩匹练,将对方的剑光绞住。

 剑光纠结着那条彩练只一绞,嘶的一声,便化成无数彩絮,飞扬四散,映目生花,恰似飘了一天彩雾冰纨,绚丽无涛。

 寒萼就势取出几白眉针首先朝金沈子七窍打去。那金沈子正心存念之际,忽见眼前似有几丝光华一闪,只觉两眼一阵奇痛,心中一团迷糊,往下一落,正落在金霞之上,被卷了落去。

 那边妖阵上的史南溪知道二女有九天元尺在身,未必能够生擒,便暗使毒计,将妖阵暗中隐隐向前移动,等到将敌人陷入阵中,再行发动,忽见玉杆真人金沈子中了敌人法宝落地,看是难有生理。

 史南溪怪叫一声,把手里一面都天烈火旗往前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立刻妖阵发动,千百丈烈火风雷,似云飞电掣一般合围。朱文早取出九天元尺准备退却。

 寒萼见妖阵发动,更不迟延,与朱文会在一起,各驾剑光,仍在九天元尺的九朵金花护卫下、一团紫气飞起,所到之处,烈火风雷全都分散。

 史南溪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少女在金花紫气拥护之下,冲破下面金霞光层,飞回凝碧崖去了,虽然暴怒,却无法可施,气得暴跳如雷,尽量发挥妖阵威力,每三次烈火风雷,攻打越急,虽然有金光彩霞罩护顶,那烈火风雷之声竟是山摇地动,十分清晰。

 灵符金霞效用只有五。因劫妖人脔,引致妖人提前攻山,捱不到紫青双剑合璧。也因魔劫虏九天元尺圣,霸占宝尺,得以护山。也因九天元尺与烈火阵同类,引出阵中隐秘。

 阵中火得靠姬惹火,燃起妖人火才真正法挥尽致。此旗是仿制品,才会给兔儿神倪均盗用,以骄敌志,令对手于三次论剑时,措手不及。

 更被魔冯吾火,干动力,连众妖人本身法力,也发挥不出来。一着奇兵,本已瞒过敌方,可惜给魔窥了火之秘,正阵在三次论剑时,倒戈相向,反噬妖人。

 五来,护金霞经烈火风雷和先天恶煞之气攻打,已越来越觉减少。渐渐可以从金霞光影中透视出上面妖人动作。

 灵云觉着战况与传喻不符,有些着慌起来。寒萼以灵符金光消灭后,九天元尺只可作专门防敌之用,更坚持须趁金光没有消灭以前,探敌人一个虚实动静。

 省得光霞被妖法炼散,九天元尺无法分身。灵云也觉言之有理,仍由朱文拿着九天元尺,陪了寒萼同去。

 寒萼、朱文高高兴兴地将九天元尺一展,由九朵金花和一团紫气护着,冲破光霞,飞身直上。这时正值敌人风雷攻打过去,上面尽是烈火毒烟,十丈以外,只看出一片赤红,看不出妖人所在。

 二女轻敌,贪功心胜,仗着九天元尺护身,算计好了退路方向,径往妖阵中央飞去。前去没有多远,猛觉天旋地转,烈火风雷同时发动,四围现出六七个妖僧妖道,分持着妖幡妖旗,一展动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夹着亩许大小一片红火,劈面打来。

 且喜九天元尺真个神妙,敌人烈火风雷越大,金花紫气也越来越盛,一到十丈以内,便即消灭。一任四围红焰熊熊,烈火飞扬,罡飘怒号,声势骇人,丝毫没有效用。

 但却无论走向何处,烈火风雷都是跟着轰打。寒萼还梦想立功,几次将白眉针放将出去,总见敌人身旁闪出一道黑烟,是一个奇胖无比的老头儿,周身黑烟围绕,手里拿着一个似锤非锤的东西,飞行迅速,疾若电闪。

 赶到敌人头里,用那锤一晃,将针收去后。一闪便没踪影。这老头儿是陷空老祖大徒弟灵威叟。灵威叟和一个贵家之女通所生了的私生子灵奇,遇见金姥姥罗紫烟的门人崔绮,一见钟情,便去勾搭。

 恰好何玫路遇半边老尼门下缥缈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一同到来。石玉珠吃过魔的亏,火恨火煎得对男女间事,心存变态,竟将师父新传的五丁斧暗中放将出去。

 五华光一闪,任灵奇逃避得快,也斩断了一只左腕。灵威叟又恨又心痛,向师父去求灵丹。陷空老祖要留着自己备用,不肯赐与。

 灵威叟无法,猛想起当初长臂神魔郑元规在陷空老祖门下犯了戒条,要另投身到五毒天王列霸多门下,逃走时节,盗去许多灵丹法宝。以自己于他有救命之恩,去向他讨要。郑元规反怪他事急相求,须助他破了凝碧崖再说。

 灵威叟为了顾全爱子,便答应下来。用北海鲸涎炼成的鲸涎锤,将白眉针收去。寒萼大惊,才知道敌人有了准备,暗道今晦气,与朱文互打一声暗号,打算往原路飞回。不想史南溪在二女进阵时节,已暗用妖法移形换岳,改了方向。

 二女飞行了一会,才觉得不是头路,已失方向,一着急,就不管他青红皂白,凭着九天元尺威力,往前加紧直行,好歹出了妖阵再说。

 毕竟九天元尺虽是神妙无穷,所到之处火散烟消,众妖人连用许多妖术法宝也都不能近身,但前古异宝在修为浅薄的操纵下,欠缺正确方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维持不到向前直飞,被导得在火阵中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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