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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受了点伤
 矮胖子哈哈大笑:“你连护法一身白,不比那些小姑娘儿差,嘿嘿,适才看你洗那大白股,真是…啧啧!”喉间咕隆一声,似乎一时忍不住咽了口涎水。

 连护法气极:“你…你适才便躲在一旁偷看?”那矮胖子得意洋洋:“没错,没错!看得我…”

 一语未了,将身急退,避过了连护法的一记飞身突袭。连护法下体寸缕未着,身闪动之际,白若隐若现,玉腿飞踢之时,袍底更是春光大

 那矮胖子看得眼花缭,一边挡击,一边叫唤:“你疯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我偷看,竟然辣手偷袭,亏我还赶来救你!”连护法喝道:“你这贼总是纠不清,今便结果了你的性命!”

 一时掌风大盛,攻得愈急。那矮胖子叫道:“喂!喂!再打下去,你冤家对头就要赶来了,你要命是不要?”连护法道:“什么冤家对头?胡说八道!”

 那矮胖子道:“信不信由你,待会怨憎会的人来了…”连护法手中蓦地一停,喝道:“什么?”那矮胖子息道:“是…怨憎会!你知道厉害了吧?”连护法道:“胡说!我、我从未招惹他们…他们找我干嘛?”语声颤抖,显是惊怕之极。

 屋子本就狭小,两人斗得烈,身形在屋里四处追击窜闪,我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绕着她们身形转,生怕殃及池鱼。其实我动弹不得,被“殃及”到也是无可奈何,却还是忍不住看着。

 见那连护法一听“怨憎会”三个字,脸色登时苍白如纸,心想,那“怨憎会”是什么东西,为何她如此忌惮?听那矮胖子道:“你听我说…老子今晚闲得无聊,正要赶去湖边顾家偷看美女,才从地里冒出头…

 嘿嘿,就闻见你这娘们的气味,喂,别凶!算我说错了,我心想你这一身香气独一无二,别无分号,多年来都没换过,肯定不会弄错,定是你去哪儿采花路过此地,就想跟上来眼福。

 谁知远远有两人朝这边飞了过来,我急忙遁入土中,躲一边偷看,哈!你猜我看见了谁?”连护法喝道:“谁?”那矮胖子道:“陆幽盟老婆,哈哈,你的死对头!”

 连护法颤声道:“真是她?她…她不是早失踪多年了么?”矮胖子道:“是啊,我还以为她早死了呢!当时吓了一跳,心想没道理呀,死了的人怎么突然出现了?

 乖乖不得了,莫非老子也归天了?再仔细一看,没错!是那娘们。而且轻功还不错的样子,这就更是奇哉怪也…”连护法道:“你说她会轻功?陆夫人出身富室,向来…向来不通武艺的。”

 矮胖子道:“这就要怪你了!都是你的,你勾引人家老公,还抢去人家孩儿,这娘们…这娘们,嘿嘿,我以为她早死了,原来是入了怨憎会,一门心思要寻你报仇来着。”

 连护法急道:“你说什么?你说她入了怨憎会?你、你…怎不早说!”矮胖子道:“你怕啦?哈哈,我原本一早要说,特地赶来给你报信,是你用石头砸我,还又打又抓的。”

 连护法足下一顿,霍地转身,不再理他,随手抓起一件下裳,往间一圈,屋内一转,匆匆取了些要紧物事,入怀中,便要开溜,似乎全然把我给忘了。我兴灾乐祸,暗道:“走吧,走吧!你走了我便行动自如了。”

 忽想起解药还在她身上,不又有些着急。矮胖子笑嘻嘻跟在她身后:“你放心,她也是闻见了你的独家香气,才寻上来的,我看她东边闻一闻、西头凑一凑的,恐怕没有半天找不到这儿来。不如你收拾收拾,到我庙里躲上一躲,嘻嘻!”

 连护法尚未应答“嘭”的一声巨响,门被砸开,两扇木门摇晃不定,过了半晌,却不见有人进来。

 连护法与矮胖子正惊看间,听得屋外一声:“倪老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手我怨憎会的事,小心我拆了你五通庙!”矮胖子大叫一声:“乖乖不得了!”转瞬便于地面消失了。

 原来那矮胖子是五通派传人?五通派虽不属于道教,但地行术冠绝天下,我修的五行土术,与五通派的地行术比较起来,可谓孙子遇见了爷爷,不值一提。五通派门下个个喜,江湖上有句话“天行健,地行”这个“地行”说的便是他们…我呸!地行?岂不是把修行遁土术的我也包括了进去?屋外来人一句话吓走那“倪老三”后,又是半晌不见动静,连护法颤声道:“是…葛姐姐么?”

 屋外一个恻恻的女声叹道:“十三年前,得你唤一声姐姐,夫去子亡,如今哪敢再受你一声姐姐?”连护法可怜兮兮:“你我俱被那陆、陆幽盟骗了,你有冤屈,何苦却来寻我?”

 “住口!”白影一晃,屋中多了个中年妇人:“休要提那负心男子!”连护法将身缓退:“多年不见,姐姐你…练成了好高明的功夫!”一掌提在侧,凝神戒备。

 那中年妇人缓缓转过脸来,白生生的面容,丰韵有致,神情却说不出的凄惨碜人,连护法一望之下,不由又退了半步。

 那中年妇人道:“好得很…你却一点也没变,我老担心,寻到你时,你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变得我都认不出来,那…我又何处寻那当年貌美如花、蛇蝎肚肠的女子?”

 语音虽轻,却是满含怨毒之意。连护法身躯一颤:“我说过了…你我俱是被害的…”突然“呀!”的嘶叫,身子打了个旋,左耳坠被那中年妇人闪电般硬生生扯下一角,几滴鲜血,状凝,挂在颊边,衬着雪白的肌肤,妖异常。中年妇人目带怜惜:“很疼吧?十三年前,你在我家园中,耳朵被花枝挂破,也是我用丝绢帮你擦拭的。那时你如花玉容,弱不胜衣,可怜生生的模样,不知多惹人疼,我靠近你耳边,你身上淡淡的香气煞是好闻…

 月光照着你半边脸儿,洁白纯净,天真无瑕,我当时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你脸颊…你还记得么?”

 连护法捂着一边耳朵,默不作答。中年妇人摇摇头,又道:“那时你的样子,似乎连被女人轻轻碰一下,都害臊得不行。

 哪知道…哪知道其实你与那狼心狗肺的狗贼早就勾搭上了!那时节正是你与他好情浓时,夜夜语,是吧?你过来…你怕什么?让我帮你再擦一擦耳边血迹,闻闻你身上的香气是不是还像当年…”

 连护法一步步退后,似乎正害怕得发抖,骤然间玉腿踢出,那中年妇人切掌一挡,连护法腿儿一歪,似乎站不稳身子,头往前撞,底下玉臂却陡然一长,先一步印在中年妇人肩交接处。

 那中年妇人身子猛晃了一下,嘴角沁血。连护法一击得手,随即退后,喃喃道:“我不想跟你拼命,你、你也别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性命!当年没有,现在…也不想!”

 那中年妇人开一笑,鲜红的血水顺着雪白的牙缓缓滴下:“我知道,你当年很容易便可将我杀了,你却一直没有下手,对不对?

 你其实一直不忍心对我下手,对不对?承你有心,你勾引我夫婿,这我可以…原谅你,那负心男子本就不是好东西!我今也不是为他向你寻仇,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儿!”

 她嘴边带血。最后一声,厉声嘶喝,容貌甚是骇人。连护法神情间甚是复杂,道:“我不知道,那时我虽嫉妒你,却从没想过要用小孩儿来伤你心,是、是因陆幽盟那恶贼!他、他一直在愚弄我,我偷去孩儿,就是要设法狠狠报复他!”中年妇人脸上一时忽变得凄苍白,没有一丝血,静静听完连护法说话,眼盯着连护法,点头道:“很好、很好…这十几年来,我抛家弃女,加入怨憎会,今、今就是来替我那孩儿报仇的,你受死吧!”心下一激动,口中蓦地出一道血水。屋外一名男子道:“十七妹,你没事吧?”中年妇人道:“没事,只是受了点伤,她适才那一毒掌,被你给我的护甲反击,毒力全还给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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