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有一天活一天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知所措:“那个…各位爷爷
,你们是找我来报案的,还是告状、反映情况的?”
烫了一头卷发的那个六十多岁老阿姨听了我的话,瞬间哭笑不得:“嘿,你瞧瞧,现在的孩子早都不知道咱们是谁了…”“可不是嘛!咱们都老喽!”身旁一个满头银发、牙似乎还有点不齐的佝偻老太太也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哪是来报案的?小伙子,现在重案一组,真归你管啦?”那个大高个光头的老爷子看着我,再次问道。见我点了点头后,才继续对我说道:“孩子,实话告诉你,咱们这帮老东西,一个个老么咔哧眼的看着不起眼,但你可得叫我们一声前辈咯:我们都是从之前的刑警队一分队退休的老刑警!
你们现在小年轻们上的K市警校的老校长夏涛你认识不?夏涛之前当市刑警队总长的时候,我们这个里面,有些人就给他当过手下,还有些人啊,跟夏老就是同批同梯队的同僚!”
“那个佟德达你认识吧?之前搁你们寝室楼当宿管的?”那个满头卷发的老阿姨对我笑着问道。“认识认识!”“以前跟我对着办公桌的。唉…老佟啊,可惜了。”
“哟…那邵剑英邵老叔,你们应该认识吧?”震惊之余,我好奇地问道,当然也是为了套亲近。没想到在场的三十多人,一听我提起“邵剑英”三个字,脸色骤然变了一下。
“啊,认识,当然认识。”大高个老爷子抢口说道“总在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就是不怎么
…老袁,你跟邵剑英
嘛?”老爷子说着,戳了戳身旁另一个老大爷的后脊梁。
“你别问我啊,我也不
。”那个身穿皮夹克的老大爷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他不是管总务后勤的吗?咱们那时候都在老夏身边做事,跟他打交道不多,对吧?”“对。
不多…”可我在那大高个老爷子抢话之前,分明听到大老远,有个老太太小声念叨了一句:“没事提那家伙干啥,晦气!”
我把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脸上并不表
,转而是对他们鞠躬赔礼道:“哎呦!那您各位可真都是大前辈了!我可真是失礼了!那什么,在这说话多冷啊?冷风灌肚子!来来来,您各位跟我进楼里,上我办公室里头暖和暖和,喝点茶水?”
“不了不了!今天看你们门口又围了一大堆记者,估计是又有大案子了吧,咱们这帮老油条、烂柴火,就不给你们添乱了!嘿嘿!孩子
懂事!”烫了满头卷发的老
笑着摆了摆手。
身旁另一个留着齐肩华发的老太太也对我说道:“谢谢你啊,孩子,咱们已经给你添麻烦了,你就别忙活了。把事情跟你说完,咱们就走。”
接着又对那个卷发大妈耳语道:“我咋瞅着这孩子跟老夏长得有点像呢?”“嗯,是,眉眼像,而且秀气,跟夏雪平是不是一样?”“这孩子该不会是老夏那外孙子吧?”
“这个…”我把这耳语听进耳朵里,嘴上不自在地抿了抿后,接着问道:“哦,那有什么事情您各位说吧。”
“那个…咳咳…是这么回事,孩子:咱们这些人以前都是刑警队市局一分队的,现在刑警队、刑侦处都
简裁撤,变成你们重案一组、还有重案二组跟经侦处了。
但是我们这些退休后的老警察老干部们的工作关系和档案,就落户到你们重案一组了。现在呢,咱们有个情况:咱们这些老警员老战友们的退休金,到现在还没拿到呢。
所以咱们都寻思,找人家夏雪平,或者是找你,帮个忙,跟上边打个报告问题下…”我一听,心里瞬间轻松了下来,对我而言这种事没啥概念,但我感觉应该不是很麻烦,于是用手指头点着自己
脯笑道:“啊。
原来就是这事情啊?那行,等我这就进去,先去帮您各位问问财务处,这都月底了,估计也短不了。等下,我给您这里面哪位留一下我的电话…”
“你等会儿,小伙子,”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大爷,拄着双拐,步履蹒跚地走到我面前“你是不是以为,咱们就没拿到一个月的退休金啊?”“那…难不成…”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我们都已经半年没拿到退休金啦!”“啥?”
再细细一问,整件事哪只半年的事情:实际上,从三年前,这些曾经为了警察事业付出了一辈子的老先辈们的退休金,就开始减少了。
按照他们离退之前的最高警衔和待遇,原本平均的退休金应该是每月6000到9000块,包含各种保险DR返还、荣誉福利津贴和补助款,结果从三年前的冬天开始,好些人的保险补助等规定之外的福利待遇就开始以各种明目被省警察厅财务部
走:先是说是税收,尔后又说是Y省财务改革、福利待遇下降,再后来,连那些明目也不立了,直接支付退休金底金,一下子下降到5000到8000。
又过了半年,又成了4500到7500,一直这么降下去,而缩减的周期,也从每一季度变成两个月一变,之后又变成一个月一变,而今年九月份,我刚来市局的时候,所有退休老警员,每人的账户里都只拿到一千块钱左右,再之后,他们就一直没有拿到来自警察系统任何部门的收入。
“咱们今天来的,还只是一部分老家伙呢!好些人上了岁数了,也热爱咱们警察系统,也热爱咱们市局,不好意思过来麻烦你们小青年们。
完后呢,也有岁数比我们小不少的,他们是因为执行公务的时候啊,受了重伤的,没到退休年龄,但也没办法继续干警察了…那有些人地都下不了、出不了门,今天想来也来不了。他们也都等着拿咱们的慰问金呢。
咱们这帮人,家境特别好的本身就没几个,有儿女的倒好说,没儿女的,全都得靠政府的救济金才能活。一个月六百块钱够干嘛的啊?”
“倒也不是嫌弃钱多钱少,”大高个老大爷又说话了“咱们岁数都这样了,也没啥消费追求了,有一天活一天,饿不死就行呗。
关键它是,咱们为了警察系统、为了刑警队,搭进去一辈子了,到头来活得跟成天不务正业的懒汉赌徒们一个地位的,咱们无论这帮老哥们老姐们,都咽不下去这口气啊!”看样子,我还真是把这事情想简单了。“那…您各位之前找过夏雪平么?”“之前哪好意思麻烦她啊?”留着齐肩发的那个老
说道“之前不是全社会都一直找她麻烦的么?
有往她家门口抹大粪的、有见到她之后冲她丢鸡蛋的,还有人买了黑社会亡命徒杀她的…前不久不是还有个“桴鼓鸣”案子么?咱们也年轻过,她的苦。
或许比咱们年轻时候受过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咱们也都能理解她,看在老夏的面子上,咱们真不好意思轻易来找她。
等十一月份的时候,咱们有几个也来过,结果说她出差了。这不刚寻觅着,这个月风平
静了再过来,谁知道她又不在这了。”
被这老
重提了一下夏雪平受过的苦,我又不
苦从中来,同时我也迅速地又合计了一下昨晚跟老爸的谈话…我也发觉出来有些不对劲:周荻的
记里,除了那些
骨的
体
以外,大篇幅地渲染了自己跟夏雪平是如何如何地天作之合、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