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风雨里的婴粟花 下章
第591章 闲无事
 但是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个大话我是真的不敢说…过去这俩月,桴鼓鸣这档子事,彻底让我认清自己了:我才21岁,表面上大家都看我是警专出身直升警院,毕了业之后直接进了市局,没当制服警员直接进去重桉一组当了刑警。

 然后稀里糊涂还升任风纪处的处长,我以为我自己很能耐。可当我真正面对这么一帮罪犯的时候,我自己不想受伤都难:回过头想想,要不是靠着夏雪平,靠着重桉一组和风纪处的其他所有人,靠着局里的诸位,桴鼓鸣这五个人,随便一个都可以轻轻松松要了我的命。

 我何秋岩的本事真的没那么大,所以我更没资格说什么‘不让夏雪平受伤’这种事情,我跟夏雪平的能力,就是小土堆和喜马拉雅山的差距。

 可我能保证的是,如果有子弹打来,我肯定会跳起来帮她挡着,并且在我倒下去之前给对方一。如果有脏水泼过来,我替她去淋着,然后在我浑身发臭的一刹那,我会先在对方脸上吐口痰。

 我肯定会跟夏雪平一样遍体鳞伤,但是我会努力,让她身上受到的伤害比我少。”“嗯,那我就放心了。”丘康健听了我的话,沉片刻,如是说道。

 他放心了?我看着表情不再那么沉重但并未完全释然的丘康健,腔里像是被他铺满了蒺藜…

 他对夏雪平的感觉不是爱情、不是暧昧,却对我和夏雪平的事情又十分关心,那是怎么回事?纵使作为一个密友,他的关心也有些过度了吧?…天啊,难不成?“丘叔…”

 我忐忑地试探着“您…您是不是经历过我和夏雪平这样的事情?”丘康健戴好了眼镜,对我苦笑着:“你这小子,果然很聪明。”

 我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想了想,拿出了自己那只镌刻着《蜡笔小新》的钱夹。在他钱夹中,有两个透明夹层,其中一个放着的是他自己的工作证,另一个里面,是自己、夏雪平、苏媚珍、徐远、冯媗在“敦盛”居酒屋的合照。

 他把手指探向那张合照的后面,用手指肚抵着钱夹一点点着,从里面取出了另一张照片,接着递给了我。“她叫水芷茹,我的妈妈,也是我永远的爱侣。”丘康健语气平常地说道。

 但是这种平常里,又带着十足的自豪和伤感。我看了一眼照片,又抬头看了一眼丘康健,半开玩笑地说道:“丘叔,你不是拿你和天海佑希的合照来骗我吧?”

 丘康健听了,竟有些幸福地笑了笑:“长得确实很像,是吧?”我笑着点了点头。照片上这个叫水芷茹的女人,简直是天海佑希的翻版,同样的高鼻梁、丹凤眼、宽嘴巴、丰嘴

 但是她的眼睛要比天海佑希的大,鼻头要更小巧一些,并且下巴稍稍短一些但是更纤细小巧,没有“海哥”那等“女身男相”的感觉,只不过她的法令纹要略深。

 而且在她的眉间还有一颗痣。照片上的她穿着一件低晚礼服,身板看上去如同“天海女王”一般拔高挑,但她的身材稍稍丰腴,因此锁骨并没有天海佑希的明显,但上围着实丰

 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外八字,而且看起来下垂得厉害。总的来说,这是个美丽的女人,而坐在她身边的丘康健,留着寸头穿着礼服正装,打着黑色领结,也并没有戴眼镜,皮肤比现在白皙又光滑许多。

 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碟咖喱烤鸡腿配蔬菜沙拉和炸薯条,还有一整盘t骨牛排,配上一份浓汤、一份鲜虾芒果沙拉和一份土豆泥。

 两个人坐在一个满是外国人的西餐厅里,手里各端着一杯白葡萄酒,而所有菜品旁边的那束精心扎起的用满天星点缀的白玫瑰,看起来甚是耀眼夺目。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啊?这气质看起来太青涩了。”通过这张照片,我也感受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那时候比你现在小,才十九岁,我妈妈四十四岁。母子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一旦发生越界关系,再之后就都难以对其他人产生感情。”丘康健微笑着说道,说完,他便收起了笑容。“十九岁,你跟夏雪平同岁…那是我出生的那年。”

 丘康健点了点头,又说道:“确切地说,这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也是我跟我妈之间七周年纪念,我和妈妈在新西兰惠灵顿…呼,当然也是我和她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纪念。”

 七周年…哇!看来丘康健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跟她妈妈开始的伦关系的,而且也是在生日!他们母子俩第一次开始那时候,他的妈妈应该是三十七岁,应该也是很好的年华…

 等一下,这是他们俩最后的一个纪念…“那之后呢?你们的关系结束了?”我好奇地问道。“嗯,结束了。”丘康健看着地面点了点头。“因为什么?”“因为她过世了,”丘康健无力地叹了口气“自杀,跳楼了。”

 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除了我一时间难以接受丘康健的答桉,我还莫名其妙地把这件事联想到了夏雪平身上…

 跳楼、自杀,我瞬间想到了精神和心理疾病,而据我所知,自杀率最高的精神和心理疾病,就是抑郁症,警务医院的骆护士之前就跟我说过,她判断夏雪平有很严重的抑郁倾向。

 抑郁症、母子伦、自杀…这三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词汇,在此刻于我脑海中,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诡异联系。

 “水姥姥是因为什么自杀的?”按辈分我确实应该管水芷茹叫一声“姥姥”、“外婆”可看着照片上这个漂亮女人,我总感觉自己叫得有些别扭。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丘康健长叹一口气,对我问道“这个故事,我不是自吹自擂,确实很伤感,而且因为你现在对雪平的情愫,这个故事可能会对你有一些影响吧。你真的想听?”

 我迟疑了片刻,又点了点头。丘康健喝了口牛,然后缓缓说道:“那就得从我小时候讲起来了,我的妈妈水芷茹是…”接着他突然把电脑打开了,对我说道:“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想放一首歌。秋岩你稍等…”

 他放的那首歌标题写的是一长串文假名:“黒すみれ— ¢ピスラズリ”除了中间那个连字符以外,我就认识头两个汉字。

 他给我解释道,歌名翻译过来叫《青金石》,是一个叫做“黑色三叶草”的日本组合…歌名和歌手,我确实都没听说过。

 我尴尬地看着丘康健,我从小到大在别人那里听过无数个故事,而丘康健是唯一一个在自己讲故事的时候,还要摆弄电脑放歌伴奏的。

 而且放的也是一首很陌生的歌曲。在歌曲循环下,我听完了丘康健的故事,然后我哭了。我说不清楚,最后我是因为听着这首我完全听不懂但却的确在一直抓着我心脏的歌曲,还是因为丘康健的故事。

 丘康健的启蒙开始于十一岁,他对男女的差异以及对女身体的好奇,来自于一部叫做《花宵道中》的日本电影。

 那部碟片是他的妈妈藏在她自己枕头下的,那天丘康健因为重感冒,自己一个人在家,喝了早上妈妈水芷茹出门前为她做的可乐煮姜后舒服了很多,但是闲的无事,就在家到处找。于是,他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那部碟片。
上章 风雨里的婴粟花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