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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但更难听
 这帮人大部分手里还打着白色横幅,上面写着“诛杀恶警夏雪平”、“草菅人命”、“公道何在”之类的标语。

 并且也是用红色染料染过的。后面有几个人手持着夏雪平的巨幅照片、脸上还用黑色油漆打了个叉…他们经过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想着让夏雪平把头低一点,万一被这帮人看到了就危险了。

 夏雪平倒是不慌不忙,对我指了一下那些照片笑道:“你也不仔细看看,那上面那个是我么?”

 我又仔细看了看,简直哭笑不得:其中距离我们车子最近的那一张照片上,哪里是夏雪平的照片,很明显是电视剧《女警女警》里仲间由纪惠的照片,在后面的一张上面那张脸分明就是杨丽菁。

 之后的几张根本看不清,后面几张甚至他妈的还有佳澄果穗穿女士西装的照片…别说夏雪平本人跟着三个人长得都不像,就她们几个人之间的相貌也差的太多了!

 这个游行方阵队伍一共差不多两百多人,这要是每个人都把夏雪平认成照片上的这几位,那我也就真不用替夏雪平担心了。

 “还得多长时间?”看着这帮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往前走着,夏雪平倒是失去耐心了。“哦,您在稍等会儿,按他们的计划,再有五分钟他们就会回到市局门口静坐。到时候我们就会把隔离带撤掉的。”警看着夏雪平和我,脸上挂着微笑。

 “这什么世道?”我把车窗玻璃摇了上去,对夏雪平发着牢“一个警察杀了杀了一个劫持人质的匪徒,而且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结果一帮无辜群众反倒是反对起警察来,还要索警察的命。

 然后警察厅警队的还得客客气气地帮这帮群众维持秩序,协助他们在市警察局门口示威游行。真他妈魔幻!荒唐!”

 “这种事情其实多的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放在心上。”夏雪平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相信他们外边有几个人真敢杀我的?恐怕也都是说说而已。”

 “可问题在于不敢杀你、你不放在心上,他们一口一个唾沫,淹不死你他们也在捣乱啊?”我说道“就他们在市局门口要是一直堵着,你怎么去上班?你不是说还要找徐远让他跟教育局和青年卫生团打招呼协助调查么?而且江若晨的那个笔记本咱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手里吧?有这帮人搅合着,咱们手头的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呢?”

 夏雪平听着我的话,眼睛突然一亮,接着又把右手食指放在牙齿中间咬着。我看了一眼她,发现她并没说话,我便继续说道:“更何况,十年前的事情,你又没有什么错。”

 夏雪平一听,转过头看着我,她欣慰地笑了笑,又对我问道:“你觉得我没错么?”“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做的是对的。”“那你这么多年,好像一直都在恨我。”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看了看她,低下头长吁一口气:“那你觉得,我恨你是因为什么?”“因为你,还有美茵,当初因为我的事情,在学校没少被人欺负。”

 夏雪平对我说道“我跟你爸爸离婚之后,听说他为了保护你和美茵,让你们俩转学到k市去了。几年以后你们才回来上学。”“你错了。”我看着夏雪平说道“我和美茵都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恨你的,知道么?”

 “那是因为什么?”夏雪平继续看着我。“你还记不记得,我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跟其他人在校外打架,闹的凶的,最后还进了派出所。”

 夏雪平陷入了回忆之中,沉默了片刻对我说道“我当然记得:你当初给那几个孩子打得站都站不起来,我接到了电话以后赶紧去了派出所。

 你坐在塑料椅上也是一脸的泥土、脖子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受的伤要比那帮孩子轻多了。”我咬了咬嘴

 然后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还扇了我一巴掌?对我就说了一句话,然后你就走了?”“我当时说的是“你太令我失望了””夏雪平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恨我,就是因为这个?”

 “你答对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心里还一阵阵的疼,说着说着,眼睛睛明那里还有些发酸。

 “我说你说错了么?”夏雪平用着严厉地语气对我说道:“你当时你自己不是经常逃课、三天两头地泡网吧、而且没事总跟人打架么?你小时候是多么老实的一个孩子?品学兼优、老实听话,可你初中时候变成什么样子,你自己清楚。”

 “又来了…”我狠狠地演了口气,对夏雪平说道“我早就知道,我要是有一天能跟你坐下来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肯定会这么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因为啥跟人打架的?”

 夏雪平沉默了。她肯定不知道:那天夏雪平确实是心急火燎地来了,看着那几个混混鼻青脸肿、有一个脸上还被碎酒瓶划伤了脸,我却只是一身狼狈、身上毫无大碍的时候,就去办手续并且亲自参与跟“被害者”的赔偿协商了。

 之后她跟父亲聊了半天,问了我中考的成绩,然后还给我之前的班主任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最后扇了我一巴掌、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根本没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那天喝闷酒的时候,就听见邻桌那几个混混骂你来着:他们说当年你夏雪平之所以杀了那个劫匪、留下那个黑社会却补了一,是因为他们俩跟你都有上关系…

 他们说你夏雪平是黑社会的玩物、是警队里的奴、是f市高官的共用‮妇情‬!他们说那个黑社会强了你,却足不了你。那个劫匪是你勾引上的。

 最后你为了灭口杀了那个人!他们骂你夏雪平是‮子婊‬!他们骂你夏雪平该死!他们什么难听说你什么!”我转头咬了咬牙看着夏雪平“你觉得他们那帮傻就在我旁边这么说你,我能忍得了么?”

 我大着胆子,索把他们那帮人的话复述了出来,而其实,对于当时那个未成年的我来说,就算是夏雪平问了我原因,可能我也真的不好对夏雪平说出口。

 实际上,在当初那帮人的嘴里面说得更加形像生动,但也更难听,说什么夏雪平制服和西装下面都是甲扣和贞锁,每天出任务的时候里还放着一颗遥控跳蛋,其中有个人还说什么见过夏雪平执勤时候下体失吹、弄得满子净的现场,还有说夏雪平一回警队就被警局里的所有男排队轮番,还经常被警局拿出去送给其他市政部门换…

 在他们的臆造故事里,每一个市政部门的女干部,都是被当作单位的处理工具对待的,免费的女、慰安妇一样的存在。

 白天在单位伺候完巴,晚上回家后还要应付来家访的高官的轮,她的老公和儿子都只能跪在一边看着她被三五个脑满肠肥的官僚像传唤气球一样传着,有的时候应付不过来了女儿也要跟着上,说她常年和女儿的喉咙里、道里和眼里都是男人的里是热的、心里是冷的…“冷血女警”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要不是最后说到进行的时候,一个混蛋提了夏雪平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在说哪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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