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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纳鞋底子一样
 女孩子肩膀颤抖,样子楚楚可怜,好像一只失群的孤雁。“豆苗你别哭,别哭!放心,巧玲不会有事的,过段时间她就想开了,会找到好男人的。咱俩该好还是好。这儿有三百块,你拿着?”杨进宝说着,将兜里的钱放进了女孩的口袋里。

 “进宝哥,俺不要!这钱是你跟巧玲的。听话,回家吧,跟她好好过日子。”豆面怎么也不收,把钱再次退换给了他。“你不要,我就点把火将这钱烧了,反正我就给你花。”杨进宝还真的掏出一盒火柴,准备烧钱了。

 “别呀,进宝哥别!俺收下,收下好不好?”豆苗没办法,只好又将钱夺了回来。“都是因为穷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穷,你娘也不会嫌弃我,事情就不会搞到这种地步。豆苗你放心,进宝哥早晚会出人头地,早晚会发达,到时候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把你娶过来,咱俩过家家呀生娃娃。”

 杨进宝将豆苗越越紧,继续亲她,啃她。豆苗知道男人的脾气,一旦决定逃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也知道杨进宝非她不娶,所以同样抱紧了男人。

 “进宝哥,干脆就在这儿,你把俺的身子也拿走吧?夜深了,小树林里没人。”豆苗一边说,一边又抓了杨进宝的手,滑进了自己的扣子里面。这是他第三次恳求男人拿走她闺女的身子了。打麦场一次,上学的路上驴车里一次,今天是第三次。

 不是豆苗下,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要献出自己的身。很多男人都这样,一旦跟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他的身子是她的,灵魂也就成为了她的。他会为她负一辈子责任,无怨无悔,任劳任怨,甘愿一生当牛做马。杨进宝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巧玲已经抢了先,如果自己不把身子献出来,凭着杨进宝的性格,早晚还会回到巧玲的身边。豆苗算死了他!杨进宝的手在女孩的身上不断游走,抚摸,一次次将豆苗纳紧,恨不得跟他融成一体。

 “不行啊豆苗,你是学生,有孩子咋办?反正咱俩都还小,我能忍,忍到你大学毕业,忍到你嫁给我的那一天。现在真的不行…”

 杨进宝竭力控制着内心的躁动。他真的好想将豆苗撕扯碎,把自己也撕扯碎,然后两个人的碎片搅合在一起,重新合,他中有她,她中也有他。

 男人的手没停,已经扯开了豆苗的扣子,一味地亲,一味地抱。豆苗也抱紧他,亲他的脸,吻他的

 豆苗不用洗脸了,因为脸蛋已经被男人得很干净了。女孩一次次暗示,一次次牵引,示意他大胆点,再大胆点…尽管她们全都衣衫不整,男人却始终没有碰触女孩的那道防线。

 这种有爱无,火烧火燎的抚摸跟亲吻把豆苗也弄得罢不能,呼呼…简直是折磨。两个人倒在了小树林的草地上,打起滚来。这边滚到那边,那边滚到这边,抱了个惊天动地,滚了个天翻地覆,亲了个神魂漾。

 也就是抱抱亲亲而已,将亲吻跟拥抱的滋味翻来覆去品尝,并且在亲吻跟拥抱中得到了足,得到了舒畅,一次次翻上愉悦的巅峰。两颗心一会儿被颠上高高的尖,一会儿又被摔进深深的幽谷,就像惊涛骇里两只上下颠簸的小舟。

 他俩从半夜三更,一直抱到天色黎明,直到半空中传来鸟儿们的叫声,这才停止,情感的水慢慢平息。

 扭头再看,整个树林的草地都被他俩摊平,碾碎了,比割草机还厉害。这一晚,杨进宝和豆苗为县一中的草坪修剪,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豆苗,天亮了,我该走了。”杨进宝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说。

 “进宝哥,你要去哪儿?”豆苗同样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帮着男人拉直了衣服领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到山外的城里去,也可能走乡串户,帮人家劁猪,煽狗,阉割骡马…总之,哪儿赚钱我会去哪儿,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把钱汇过来给你,记得别亏待自己,吃好穿好。”

 “那你啥时候回来?”豆苗不放心地问。“不知道,我想等你毕业以后,咱俩一起成亲再回家,那时候,咱俩也把生米做成了,巧玲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好,俺等你,你也要等俺。”“保重…拜拜。”

 杨进宝冲豆苗摆摆手,恋恋不舍。“再见…”豆苗也冲男人摆摆手,眼巴巴瞧着心上人一步一步离开。

 杨进宝真的走了,走出大山,准备为豆苗挣钱,供她读完大学。娘娘山的县城,等于还在大山的里面,想要真正走出大山,还要坐三个小时的公车。杨进宝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就那么上去公,漫无目的走着,拉哪儿算哪儿吧。

 他也没到大都市去,因为大都市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大都市里都是人,没有牲口,他的绝技是劁猪煽狗阉割牲口,总不能阉人吧?

 所以,离开大山五百多里以后,他游在城郊,专门找牲口家畜多的乡村走。一边走他一边喊:“劁猪嘞…煽狗嘞!给驴子骡子钉掌嘞!帮老母猪播种嘞…为老母牛接生嘞!祖传兽医,专治各种家畜疑难杂症,药到病除,包治包好!”走在乡村的街道上,他的肩膀上抗一竹竿,竹竿上挑着三尺红布条。这红布条就是劁猪人的招牌,从古至今,所有的骟匠每次出来接活儿,全都挑红布条。

 条件好的,骑一辆自行车,自行车的前把上也用铁丝挑红布条。微风一吹,红布条扑啦啦随风舞,有见识的农民一瞅,就知道骟匠来了。关于骟匠这种绝技,最早起源于东汉末年,劁猪人的老祖先,是华佗祖师。

 传说,华佗祖师是外科手术最早的创始人,曾经着有一本奇书,叫《青囊书》,记录的是他一生治病的心得,治疗疑难杂症的偏方都可以在这本书里找到。华佗晚年被曹陷害,下进了监狱,留下的那本《青囊书》就被烧了。

 看守华佗的牢头十分心疼,就将那些竹简从火盆里抢救了出来。可因为烧毁的时间太长,大部分疾病治疗的秘方全都烧没了,剩下的半部残卷,只留下了劁猪,煽狗,阉割骡马的方法。

 那牢头将半部残卷偷偷藏回家,留给了后代子孙,一代传一代,最后就落在了杨进宝的爹老子杨招财的手里。

 简单的说,那个牢头就应该是杨进宝的老祖先,而爹老子杨招财留给儿子的那本书,就应该是从《青囊书》里整理出来的,不知道传多少年了,但是这不管杨进宝的事儿,他就知道劁猪煽狗能挣钱,能为豆苗凑足学费。

 这天傍晚,杨进宝走进一个乡村,已经是黄昏了,刚刚站定,就听到有人喊:“劁猪嘞…你过来,劁一头猪多少钱?”杨进宝一瞅来了生意,立刻精神振奋起来,伸出两手指头:“两块!”

 “一块五中不?”那女人竟然开始讨价还价。“你劁几头?”杨进宝问。反正是生意,不干白不干,一块五能买六个烧饼呢。“一个。”女人说。

 “干了!”杨进宝爽快地答应了。“那你跟俺来家吧…”女人说着,头前走,将杨进宝领进了家门。

 这同样是个贫困的山村,位于大山外面的丘陵地带,距离大都市不远。这户人家没院墙,石头房,院子很大,喂养了很多鸭鹅。猪圈在院子的旁边,用石头垒砌,不高,一个翻身就过去了。

 里面是一头满月不久的小母猪。猪崽子就这样,断以后一定要劁掉,要不然猪大了,生理发育完全,母猪想公猪,公猪想母猪,光干那个事儿,就不长膘了。

 所有的养猪人,为了提高猪的出栏速度,都会将猪劁掉。杨进宝要劁的这头猪不大,也就是二十来斤,看样子刚逮回来不久。那小猪跳,见到杨进宝就往窝窝里钻,吱吱叫,吓得不轻。

 “是不是它?”男人抬手一指问女人。“对,就是它。”女人点点头。“别管了…交给我!”男人说完,拉开皮囊,变戏法那样,伸手摸准那把劁猪刀,叼在了嘴巴上,飞身跳进了猪圈。

 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目前的杨进宝已经今非昔比了。他对猪的生理结构,比对人还了解,爹老子留给他的那本书早就背得滚瓜烂,里面的绝技也一一掌握。

 女人根本没看明白咋回事儿,男人已经将小猪踩在脚下,刺啦一刀,在猪肚子上开了一条半寸长的口子。

 手指伸进口子里,轻轻一勾,小母猪的软巢就被勾了出来,再抬手一挥,那跟血糊糊的软袋子就被他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填回去,又从皮囊里拿出一钢针,钢针上早就穿好了丝线,咝咝啦啦,纳鞋底子一样,三针就将母猪的伤口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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