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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如今发了大财
 平儿侧脸向边躺着,不得不又一次假寐,听着身后的娇娇呼,越听越脸烫如火,无奈也羞涩捂上了脸。“啊,官人,我要!”秀凤花心狂吐不胜之时,失魂丧魄泣求一声。

 这声正是虚竹自小在丽院偷听了多少次的呼,情不自再想起了当年的喜凤,面红脑涨道:“嗯嘿…给你…快夹紧…”秀凤依言奋,脚趾都在颤抖,咬住颊边一缕发,哀哀收了去。

 平儿听了秀凤这一声,羞的心神一下酥透,如蚁动的体下缓缓滑出烫烫的一些,暗暗惊得无地自容。

 三人水捞似的并头睡去,天蒙蒙亮时,虚竹惊醒坐起,眼睛,想不起梦到了什么,见平儿和秀凤都着白腻大腿,便给平儿拉拉被子,又摸了摸秀凤红通通的脸。秀凤蹙蹙眉,唏嘘道:“爷…你回来了…”说罢眼圈在梦中稍稍红了。

 平儿在沉睡中似听到了,也哼唧道:“爷…”翻身接着梦呓:“…你去二那边,别醒了珠儿…”

 虚竹迷糊糊听了,发了一会呆,睡意已无,轻轻下穿好衣服,出门去了园中,在湖边亭中,望着水光潋滟,不由一叹,眼前与以前没有变化,但经历了一番恍若梦境的似真似幻,亲眼见到了直指人心的神奇造化,这绮丽景在心中已有了另一番感觉。

 接着去了藏着巨额银票的那间书屋,掀开虎皮地毯,跳下暗室,藏在泥的银票安然都在,取出放入怀里,跳出地将一切恢复原样,再到那间空屋里取出那个收着卷轴的玉盒,将银票放在盒里。

 回到曲径通幽,天已大亮,一进东厢房,见上被褥新鲜整齐,昨夜的痕迹都已不见。四女梳洗整齐,坐在桌旁等他一起吃饭。虚竹精神一振,见四女个个容光争,昨夜是灯下暖,现下则耀目生花,坐下再瞧,发现各女都薄施脂粉,不独香菱,另三女也都画了黛眉。

 香菱还在眉间点了红豆,更显娇雪俏。虚竹乐呵呵逐个打量,四女都飞红了脸,秀凤尤其羞涩,眼珠转,仍不敢与虚竹对视。

 而平儿佯作镇静,微红眼皮却掩不住雨娇疲,美眸中亮晶晶闪烁出彩虹般的光彩,自孟家出事以来她从没有过这般神采焕发。

 虚竹从盒里拿出几张银票,自己留了一张,其它放在桌上,笑道:“大伙儿以后不用忙碌了,多买些厨子和丫头来,这些银子尽情用,还多着呢。”香菱拿起一张银票,念道:“一万两。”

 把自己吓了一跳,双儿和秀凤听了也都吃惊。只有平儿不动声地用眼光数了数,淡淡道:“我们几个都能走能动,每人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就好,厨子也无须多,主副两个就够。

 为门面好看,再需几个照顾厅堂,几个打扫庭院,总算下来不出二十个,等家里的人口多了,再增加不迟,剩余银子不如存入钱庄,利息也够日常了,不知官人…你是什么意思?”

 平儿昨夜哭得嗓音有些闷哑,慢慢说来摆治有度,众人都点头赞同,却见她说到最后,突然满脸通红,口吃低声。众人都惊疑诧异,秀凤转目一想,便羞脸深垂。

 双儿香菱瞧瞧秀凤,再瞧瞧平儿,她们越是惑,那二人越是羞涩,使得双儿两个也莫名地脸烫起来。虚竹嘿嘿一笑,他想明白过来。

 但令他欣喜的是平儿这声“官人”不管她有意无意,总之说明她已安心跟定了自己,笑道:“平儿姐姐,家里你最大最有见识,自是你来做主。”说完却将玉盒推给了双儿,道:“你替我收好。”

 双儿将玉盒放到身旁的凳上,又从凳上拿起一柄亮晶晶的匕首,匕首玲珑精美,水晶制成。

 虚竹认出是李秋水的那柄,原来双儿找到香菱时,在中拾到了这柄匕首。虚竹拿过瞧了瞧,笑道:“如今你我各有了一个精美匕首,与我师父师娘一样也可以号称江湖双剑了。”说完想起自己那柄已遗落在了天山。

 而双儿早已想到,笑道:“放在我这里没用,公子拿去防身吧。”虚竹向双儿笑笑,将匕首入靴中,然后美滋滋吃饭。虚竹吃后抹了抹嘴。

 瞧瞧羞涩拘束的四女,再调笑道:“我出去一下。来来,叫官人香一个。”说完起身到每个女子身边,挨个香了一下红扑扑的脸蛋,香到哪个,哪个低头羞笑。

 只有平儿矜持不笑,被虚竹轻轻转过下颌,贴脸相对。虚竹香吻道:“平儿好娘子,叫官人真真爱死了。”

 平儿惊合慌眸,终也羞红满面,烧得内火热起来。虚竹出了将军府,也未唤轿,喜气洋洋走上熙熙攘攘的大街,劫后余生重投温柔乡,对不知所踪的薛宝琴也暂时忘怀了,现下心里想的只是如何收拾那眼里没大没小的尤三姐。

 到了水月天,又惊又喜,见原先空地上新建起了几栋大屋,大门也修缮得比以前气派,窗间红绿穿织,杯影错,竟比昔日的玉花轩还更热闹。

 一脚迈进,又是一惊,见厅里焕然一新,又搭了两座花台,喧声大作。一座台上正有一行半女挥臂起舞,装扮和舞姿都是尤三姐所善长的西域风情。

 台下人头攒动,人人却都戴着五颜六的面具,哄哄鼓掌叫嚷着:“了,了,再一件,快全了吧。”

 台上的舞女一起转过身去,舞着滑下肩上红纱,出齐刷刷的一行雪背,台下登时肃静,但舞女接着又把透明红纱拉上去,台下轰地更加喧嚣。

 虚竹不跟着叫嚷,想起尤三姐就曾这般在他面前挑逗,乐呵呵知道这必是那蹄子想出来的花样。再瞧另一个花台,台下也拥挤着许多戴面具的人,走过去却未见舞女,台上遮着一大圈红布,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台下的人看似焦急无比,有的叫骂,有的挥拳,高喊:“出来!快啊,快出来!”虚竹好奇地挤进人群仰头高看,忽听周围欢呼,台上的红布上垂下来一条条纸张,上面写满了字,字迹不一,有的娟秀,有的狂草。

 人群欢呼后,立刻静下,人人注目看那些纸张,神态各异,有的聚会神,有的浮躁不安,有的面红耳赤,更有人将手悄悄摸进了裆下。

 虚竹更加的吃惊好奇,不知这些人看到了什么,周围都是乌七八糟的面具,也不好相问,接着人群唧唧喳喳嘈杂起来,又有人开始挥拳恼怒,越来越吵。

 “妈的,这回怎还未光!”“不错,不错,之极,哈哈,下回一定是母女全收了。”“快,快!快出来下回!”“唉呀呀,小玉故意股,却又冷冰冰离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虚竹越听越心焦如焚,瞧着那些麻麻的字抓耳挠腮,想不到识字除了摇头晃脑“子曰诗云”还竟能有这般乐趣。忽听有人笑道:“花姐也来了。”吃惊瞧去,见楼上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美人,却是袭人。

 虚竹大喜,钻出去将袭人抓住。袭人瞧清是虚竹,脸色大变。虚竹忙向袭人安慰地笑笑,问候一句:“你在这还好吧。”接着急切问:“快!你快给我说说,这都是些什么名堂?”

 袭人惊魂不定道:“这是文楼,那里是舞楼,尤姐姐想出的主意,招徕客人。”虚竹点点头,又急切道:“你快再给我说说,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袭人看向文,轻念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儿相凑,舌儿相弄…”

 袭人念得面红耳赤,而虚竹听得半清半楚,只晓大意,好不明白,守着女看这些是为哪般?上楼按倒一个不就完了,何苦干烧暧昧,如此疯疯癫癫?袭人见他惑,道声:“老爷请!”

 将虚竹从台后引到了文楼上。楼上的布幔里坐着一行十几个人,也都戴着面具,拿笔对着纸张,有的沉不定,有的奋笔如飞。

 虚竹不识字,正因于此,对读书人向来恭敬,拘谨止步道:“这我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袭人这时已稳些情绪,轻声道:“不妨,那人老爷是该认识的,总去玉花轩送的张屠户,如今发了大财,整玩在这里。”

 虚竹想了想,没想起哪个是张屠户,但很惊奇:“杀猪的也来写书?怪不得有人骂骂咧咧像来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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