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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得圣旨
 虚竹匆匆逃出,不敢回头,听身后刑室里传出宫女们的惨叫悲嚎,宛如人间地狱。他心神不宁随刘副总管到了皇上寝宫,叩头见哲宗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刘副总管到哲宗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哲宗面,令虚竹起身,道:“你又给朕立功了。”说着话,发了一怔,瞧出虚竹的体形个头有些变化。

 诧异得上下打量几眼,命道:“随朕来。”虚竹低头跟在哲宗身后,刚踏出门口,四名护卫随了过来。哲宗命道:“不必护驾,你们退下。”

 然后急匆匆走了一阵儿,到了另一间大殿前。虚竹抬头一瞧,月光下高高的匾额上印着三个大字,虚竹只认得中间的一个“安”字。

 进得大殿,哲宗径直走向殿后一间寝室,室内十分宽大,却只燃着一盏微弱烛灯,显得十分幽暗森。哲宗凑近紧闭的幔,低声道:“母后睡了么?孩儿给母后请安。”

 厚重幔里传出微弱女声:“什么事?”哲宗说道:“尊母后的吩咐,贼妃已招认不讳,下步如何处置,孩儿来请示下!”虚竹心惊:“拷打孟娘娘原来是皇太后的主意。”

 听幔里沉默片刻,说道:“她果真招了?”哲宗回道:“是,招了,既有证人也有供词。”

 太后嗯了一声,慢慢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耳目众多,你囚了贼妃,那老太婆怎么说?”哲宗道:“她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没顾上传唤孩儿。”

 太后沉着,说道:“老太婆虽然病着,你也不能轻举妄动,宫外还有一个孟太师,现下必须封锁消息,稳住孟太师一,等等老太婆的动静再说。”

 哲宗道:“是,孩儿也这么想,可如何稳住他们?”太后有些烦躁起来,叱道:“这种事也要我教你吗?派人去责骂他一番就是了。”哲宗惊道:“责骂?那岂不打草惊蛇?”

 太后叹了一声,耐心地说道:“孟太师不知贼妃出了什么事,必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你此时派人责骂他,他反倒心安,若你此时哄他,他便会明白大祸临头了。”

 哲宗恍然大悟,喜道:“孩儿当即去办,母后好好安歇。”哲宗转身要走,太后忽然惊道:“你身后是谁?”哲宗回道:“此人是孩儿的心腹。”

 太后大怒:“此事怎能让外人知道?”哲宗忙道:“母后放心,此人对朕十分衷心,正是他揭发了孟贼一。”太后哦了一声,道:“让他近些,哀家瞧瞧。”

 哲宗向虚竹喝道:“还不过来叩见太后?”虚竹忙跪行几步上前磕头,尖着嗓子道:“奴才跪请太后圣安!”太后命道:“你抬起头来。”

 虚竹稍稍抬头,见纱幔中伸出半个手掌,白纤细,带着几个金玉戒指,接着纱幔后出一张苍白的脸来,浓眉直鼻,显得十分刚毅,只是脸颊有些浮肿。

 太后眼中闪了闪光,虚竹不由地低下头去,听太后叹道:“宫中许多人哀家都不认识了,这奴才看样子倒还老实,哀家赏他首领之职,以后尽心为皇上办事。”

 虚竹惊奇地瞧瞧哲宗,心道:“我好像升官了,怎还是个太监?”哲宗向他微微示意。虚竹慌忙磕头:“谢太后恩典。”

 哲宗回到自己寝宫,笑道:“你年纪太轻,朕当初一时高兴,封你做了从三品的大官,今太后对你很喜欢,如此便好办多了。以后朕为你正名,你且回去不要声张,替朕照顾好刘婕杼。”

 虚竹喜形于,连连谢恩,不料哲宗突然声俱厉:“大胆奴才,你可知罪吗?”虚竹吓了一跳,听哲宗喝道:“我收到好几处官折,说你打家劫舍,女子,实是罪不可恕!”

 虚竹一时不知他指得是那件事,是孟家还是丐帮,登时战战兢兢冷汗直。哲宗见他如此,语气和缓下来,说道:“朕已派人查得明白,并通告各地周知,俱是寇所为,与你无干。”

 虚竹闻言一怔,明白哲宗在为自己开,忙磕头如捣蒜:“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哲宗接着训斥:“孟家虽罪大恶极,但你以后为朕办事,切不可擅自鲁莽,凡事据实上奏,如隐瞒不报,决不轻饶!定按欺君大罪论处。”虚竹又是连连磕头,方有点悟出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虚竹出了皇宫,仰天用力了几口气,但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匆匆去茶馆找到双儿,带她回到了阔别多时的玉花轩。花姐惊喜不胜,见东家这次回来,个头一下子高了许多,身形也整个了一圈,忽下变成了一个魁梧大汉。

 而且精神头十足,眉宇间尽是让人身软的刚之气。虚竹吩咐花姐安顿好双儿,然后急急去了二楼。刘婕杼躲在屋里死活不应声,直到虚竹说皇上有命,门才开了,但见刘婕杼用手捂着大肚子,羞得满脸通红。

 虚竹大吃一惊,皇上代他照顾好刘婕杼,原来真正意思在此。他心里清楚这事可马虎不得,若失了龙子,那失了皇上心不说,好不好就要失了脑袋,忙向刘婕杼好言相慰。

 下楼后,虚竹吩咐花姐给刘婕杼专置两个手脚利索的丫头,再请两个生育过的嬷嬷贴身陪伴,饭食要单独另做,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花姐也似知此中厉害,连口答应。虚竹接着问起木婉清,花姐笑道:“东家刚才吩咐的那些话,我对木姑娘统统照做就是。”虚竹听了一愣,见花姐笑嘻嘻地比划了一下自己肚皮,他心里惊呼,叫道:“你倒是说个明白。”

 花姐扑哧一下笑道:“木姑娘和柳姑娘同时显了身孕。奴家是不是该恭喜东家。”虚竹呆了半晌。

 渐渐出喜,疑惑道:“怎会这样?我去看看。”花姐忙道:“木姑娘依旧神智不清,恐怕不好见东家。”虚竹变了脸色:“她还那样么?找没找郎中看?”花姐回道:“郎中来看过了,说是受了惊吓,至于能不能好,他也说不准。

 我叫道士来烧了符,也不见效果。“虚竹随花姐悄悄来到木婉清的房前,从门瞧进去,见木婉清靠着被褥,半躺在边,脸上消瘦得了相,而小腹却醒目得高高隆起。虚竹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直想去摸摸她的肚皮。

 这时一个丫头端过去一碗汤,拿勺一口口喂,木婉清一口没含住,汤汁顺着嘴角下,滴到了前衣服上,丫头忙用手巾擦了。

 而木婉清则始终盯着某个方向,无神的眼珠丝毫不动。虚竹又是心疼又是吃惊:“这么长时间不好,莫非以后总不能好了?”

 回到花姐房间,虚竹连连叹气,心里忽然生了一丝悔意,不由摇摇头,不敢再去想木婉清肚中的孩子。花姐问道:“香菱那孩子一直没回来,没有跟东家在一起吗?”

 虚竹又摇了摇头,心里也又是一紧:“此话问的是,香菱在哪里?昨在地牢中没见到,那必定还留在宫里,岂不十分危险!”想起宫女们的惨叫,他心里打了个突,烦闷道:“你自去忙吧,我累了在这里歇歇。”

 花姐走后,虚竹一头栽在上,但觉被褥松软香腻,不知不觉睡去,直到花姐回来取什么东西,他才惊醒翻个身,迷糊道:“什么时候了。”

 花姐吃惊笑道:“东家带回来的小丫头刚刚在问你,没想到东家一直在这里睡着了。”虚竹哦了一声,发现天已经黑了。花姐接着关切道:“我叫人送来饭菜和热水,东家好好解解乏。”虚竹点点头。

 本来想要问花姐什么事,却又不记得了。虚竹吃肚子,光衣服在浴桶坐下,热水一泡舒畅之极,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想想木婉清,想想香菱,却又想起孟娘娘来,不觉握住底下

 门声一响,花姐端着茶点进来。虚竹呼一下站起,匆匆从浴桶中跳了出来。花姐吓了一跳,像没见过男人似的,慌得几乎拿不住盘子了,盯了一眼他那翘大东西。

 心麻脚软地暗叫:“我的妈呀!好个大家伙。”花姐定了定神,见虚竹擦着身子说要出去,便放下茶碗给他递衣服,问道:“东家这时候出门,晚上还回来吗?”

 虚竹没有应声,心里盘算着怎么救香菱出来。***虚竹出示牌进了宫中,却被拦在了内宫门,护卫道:“深宫地,宫门已关,不得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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