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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妈妈感冒了
 苏蘅轻叹一口气,没留下任何重话,替儿子掩上门,到自己的房间。她觉得唯一的选择是给宋景卿,景卿姐打个电话,她毕竟在国外学过心理学,也许接触过这类东西,知道该如何较好的对应。

 手机通了,在拨号嘟嘟响的同时,苏蘅看着头的一张照片心中一片怅然,那是她,王立,王行之一家三口在街心公园拍的,照片里的王行之穿着可爱的冬服,鼓鼓囊囊的像只企鹅。

 他笑得一脸阳光,几颗残缺不全的白牙着,一双穿着白球鞋的脚乖巧地并拢着,显得整整齐齐,站军姿一般。两手分别挽住她和王立,幸福而纯真。电话终于通了:“景卿姐,是不是在洗澡,这么久才接电话。”

 “阿蘅是你啊,我,我是在洗澡来着。”宋景卿声音还有些急促,王行之突然退出视频聊天,她就有些心惊胆怕,此时接到苏蘅的电话,更是做贼心虚。“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比较尴尬的问题,你先答应我说实话。”苏蘅有些迟疑。

 “我…”宋景卿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难道阿蘅发现我和行行的事了?等等,行行突然断了视频,会不会就是因为阿蘅回来了!宋景卿想到这,浑身往外冒着汗。冷静冷静,宋景卿!她深一口气,准备应对一切情况,大不了连夜赶回去对阿蘅说说圣宇哥的事情,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她相信苏蘅会理解她的。

 “这个,我是会尽实回答的。”“姐,你说青春期的男孩看不健康的影片,并且自渎是不是正常现象?该怎么和男孩子沟通这方面的事呢?”

 宋景卿吐了一口气,看来阿蘅还不清楚行行是因为我才那个的,否则依她的性格,她一定会直说。她定定神,在心里组织组织语言,张口就来。

 “其实呢,阿蘅,十有八九的男青年的电脑里都堆满了各种美女影片,图片,以前则是画报和杂志。现在由于他们往往设置了密码,或者将文件加密,所以不像以前那么反感父母尤其是母亲进入房间。”

 “十有八九?那这剩下的一个呢?”苏蘅听得瞪大杏眼,一脸吃惊。“不是未成就是扭曲。阿蘅你听我说,对产生好奇并且观看那些东西,是一个正常男孩子在发育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成分。”

 宋景卿觉得要帮帮王行之,也帮帮自己,她想了想,接着说:“人类的生理发育,在荷尔蒙的刺影响下,十几岁的男孩常常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动物界,雄动物可以拥有一个配的雌…”

 “哎哟景卿姐,你能不能别那么直接?”苏蘅听得耳发红,皱了一对平直的眉,娇嗔道。

 “唉,这是最客观,最具主宰的自然规律啊!好吧好吧,每只动物都争取它的伴侣,亲情享受爱,啊不,快乐。呵呵。那么在人类社会呢?置身于最旺盛的青年们所面临的是埋头苦读,承担着艰巨的升学压力。”

 宋景卿校正坐姿,她说得有些来劲了。“嗯,有道理。”苏蘅暗自点头。“如果一味要求孩子不要涉足爱,不要手,凡事皆不准,那么孩子们又怎样派遣和抚慰内部的躁动情绪呢?

 一位的要求正常男孩压抑自己的情,那么他做为男的探索,冒险和征服的勇气也会同时被压抑去,一旦全然丧失雄本能,男孩长大以后又该怎样面对社会,学会独立,克服困难呢?”

 宋景卿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带着镜框的俏脸端庄而又权威,和刚刚的风的她判若两人。

 “唔…”苏蘅素手扶额,一脸思考的表情,剑眉下的双眼显得闪亮而又睿智“大禹治水在于疏,而不在于堵。”苏蘅对自己说道。这样浅显的道理,她冷静后一点就通。与其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唉,阿蘅,姐知道你单亲家庭不容易,以后所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宋景卿赎罪般格外的殷勤。“谢谢你,景卿姐。”苏蘅由衷地感到欣慰,顿了顿她又幽幽开口:“行行要是有个爸爸就好办了,我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什么呀,你知道男人对这事从来也不介意的,要是教训更谈不上。”宋景卿语气肯定。“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想纠正孩子的错误吗?”“你看看你,这不是错误,这是本能,有时自己都控制不了,是男的生理决定的,就像我们来月经一样。

 至于为什么说大多数父亲都不会严厉呵斥,是因为他们那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偷看女生,传阅小说,手,甚至比起自己儿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只会对儿子说稍微注意点。

 当然,中国那些虚伪的父亲也许就不一样了,他们板起脸,破口大骂甚至动用武力,反而给孩子造成更坏的影响。所以说,有你这么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妈妈,对你儿子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呢。”

 “哪啊,我还不是一窍不通,还好有姐帮我。”苏蘅轻松下来,突然心又一紧:“姐,你说如果男孩子,我是说如果,一个男孩子和女的发生了关系,完全是意外的,会不会,对他的有直接影响?”

 苏蘅勉勉强强挤出问题,心怦怦的跳,粉脸通红,像患了重感冒的病人一般,她眼睛注视着相片上的儿子,觉得是自己让儿子失去纯真。

 “这…这…”宋景卿的心如坠冰窟,一下就冷到底了:“阿蘅还是知道了,原来前面的所有问题都是铺垫,都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

 她张口结舌,一身如给人了筋骨一般,瘫在椅子上,心里想还是认了吧,毕竟是自己主动的,纸包不住火,古人的话没错呀!她刚想坦白从宽,突然就听见“嘭”的一声。

 接着是苏蘅急切的声音:“姐姐,不好了,行行好像出去了,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下次聊。”

 不等宋景卿反应过来,电话就挂了。宋景卿一颗心就这样吊在半空中,一会想苏蘅许久不见,果然有了当官的心机城府,懂得拐弯抹角,让她刮目相看,自己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一会又想苏蘅既如此委婉,最后还叫自己姐姐,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的,也许事情还有寰转的余地,一会又想自己勾的可是苏蘅的儿子,她的心肝宝贝,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呢?

 宋景卿思来想去心思难安,暗自想到今晚是别想睡了。苏蘅心挂儿子,穿上鞋紧跟王行之出了门,街上不知何时起了淡雾,昏黄的路灯把周遭染得愈加混沌,事物影影绰绰,儿子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己响出很远。

 街边还有乘凉的人,和高高低低的房屋线条织成莫奈笔下失去轮廓线的,生动真实的自然光。这夏夜倒也不寂寞。苏蘅一路尾随儿子高大的背影,小跑了近十五分钟,她听到了淙淙水声,近瑟江了。

 雾散悄然,夜空宝蓝色,深邃无边,冷的星辰格外明亮,灼灼放光。从路两边黑黝黝的草地里,飘来的幽淡的山栀花气息和成野麦清新而微甘的气味,让苏蘅焦急而狼狈的心情被注入一缕清凉。

 她躲在灌木丛后,在淡白月下看见儿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个光,扑进漾着清辉的水里。王行之在五岁时,苏蘅就教他游泳,后来他能够像小鸭子一样潜水,粉红的股朝着天,双脚高举,头在水下好奇而惊喜的四处摆,眼看个不停。

 苏蘅的身上被水和雾沾了,觉得寒意阵阵,但她不放心,硬是捱到王行之漉漉的上了岸,从包里掏出一条大浴巾裹住自己瘦削而结实的身子,她才悄悄转身退去。

 回到家苏蘅在房里冲热水澡时边洗边凝神细听,直到儿子用钥匙卡拉卡拉开了门,她才放下心来,一边冲洗自己雪白粉,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边想明天该和儿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第二天,苏蘅就感冒了,她头晕头重,太阳鼓鼓跳,浑身疼痛发软。挣扎着给自己量了量体温,还好没有发烧,苏蘅心里记挂王行之的早饭,缓慢而坚定地起了

 头突然像给人猛击了一锤似地,嘭嘭嘭的疼,她一下子倒在上,大口气,等气匀了,她重新钻进被窝,整个人恹恹睡。

 王行之奇怪于妈妈的不准时,他敲了敲苏蘅的门,得到答应后进去一看,妈妈还在睡呢。苏蘅睡眼惺忪地看着儿子,一头乌发蓬松分散,丝一般铺在枕头上,往日不涂而丹的今天失了血,腮上却有些烫红:“行行,妈妈感冒了,你能不能自己出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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