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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把这个人
 女子只需使用前面的牝户就可以,被采后庭花的极少,但哥儿要是嫁了人,不但会被夫君使用牝户,绝大部分还会被享用后,所以很多哥儿在定了婚事或者到了待嫁年纪的时候,就会准备起来,

 用各种各样的法子保养调弄后,免得婚后被开的时候吃苦头,尤其高门大户,在这方面更是讲究,至于宫中,更是有许多手段。

 白芷羞不可抑,脸上越发的红了,半响,才微微息着,轻轻嗯了一声。一夜风旎,第二上午李凤吉办完手头一些事,就去太后宫中请安。

 太后是先帝的继后,当今皇帝的养母,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平康长公主,并无亲生儿子,向来不大理事,在宫中享清福,李凤吉到了寿福宫的时候,皇后也在,正陪着太后说话,太后下首还有两个人,看上去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其中的女孩子穿着一身墨绿色窄袖胡服,脚上不是罗袜绣鞋。

 而是套了一双红香羊皮的短靴,长发梳成一条油黑的辫子垂在前,辫梢坠着一个八宝如意珍珠箍,再没有别的发饰,耳朵上是一对金拉丝芙蓉耳环,雾鬓云鬟,肤白净光洁,模样十分秀美。

 眉宇间却有一股英气,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她旁边是个眉心有着圆圆红印的侍子,容貌和她有几分相似,却更美上一层,一身绣兰草的竹青色及膝祾衫,同的蔽膝遮住杏,微翘的鞋尖出来,

 头顶戴着金镶珊瑚的小冠,眸光潋滟,仅以容论,不下于司徒蔷。李凤吉给太后和皇后见礼,那哥儿和女孩站起来,

 向李凤吉敛衽为礼,本朝民风不似前朝那样深受礼教的束缚,哥儿和女子在公开场合中,与男子正常交谈见面并不需要过于避讳,只要保持距离就无妨。太后笑道:“这是哀家的娘家侄孙侄孙女,四郎大约是第一次见吧。”

 李凤吉笑道:“我说呢,这么出众的人物,哪里是随便就有的,原来是皇祖母娘家的表兄弟姐妹,怪不得了。”

 太后闻言失笑,啐了一声,道:“就你嘴甜!哀家这些孙子孙女里面,就数你整嘴里抹了似的,油腔滑调,就会哄哀家!”

 坐着陪太后闲聊了一会儿,李凤吉才知道这女孩名叫巫广月,哥儿叫巫句容,是一对双胞胎姐弟,乃是太后娘家侄儿惠安侯的嫡女嫡哥儿。

 渐渐的李凤吉听出味儿来,太后话里话外虽然还遮掩,但也分明是有心将这娘家侄孙侄孙女中的一个许给李凤吉。

 午间太后留了饭,饭后让皇后留下来一起抹骨牌,又打发人去叫两个太妃过来组牌局,李凤吉笑道:“母后可要赢皇祖母几件好东西,回头咱们娘儿俩悄悄分了。”

 太后闻言笑骂:“快滚吧,就知道惦记哀家的私房!”皇后也笑,李凤吉又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出了寿福宫。***

 一出寿福宫,李凤吉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太后的心思李凤吉很清楚,她年事已高,自然会为娘家考虑,自己后最少也是个亲王,她娘家侄孙或者侄孙女嫁了自己。

 惠安侯府就多了一门有力的姻亲,若是自己后能登临大位,惠安侯府就更是有了保障,甚至运气好的话,成为后族外戚也不可能。

 如此一来,能保证惠安侯府至少再绵延数十年的荣华富贵。回到皇子所,李凤吉在书房练字,白芷送了茶进来,李凤吉喝了一口茶,跟白芷说了今天寿福宫的事,白芷皱了皱眉,说道:“太后娘娘母族一向人丁不旺,到如今更是子息凋零,惠安侯一个嫡女一个嫡哥儿,唯一的一个儿子还是个庶子,听说也不是个成器的,殿下跟这样的人家结亲,不但没有丝毫助益,反而还是个拖累,太后只想着扶持自己的母族,却不为殿下多考虑。”

 李凤吉淡淡嗤笑:“太后毕竟不是我亲祖母,比起我这个孙子,太后自然更在意自己的娘家,这有什么奇怪的。”白芷有些担心:“那殿下怎么打算的?若是庶妃庶君也还罢了,若是侧室…”

 “呵呵,侧室?只怕侧室太后都不一定看得上,想要一个正室之位呢。”李凤吉漫不经心地说道,下笔却依旧四平八稳,书写着一个个气势锋锐的大字。白芷立刻咬了咬,道:“那怎么行!就凭一个惠安侯府,也敢肖想殿下的正室之位?

 皇后娘娘的娘家承恩公府的嫡哥儿,殿下嫡亲的表弟,也不过是被指了侧君罢了!”李凤吉不置可否,只笑道:“不过那巫广月和巫句容生得都还不错,尤其巫句容形貌出众,倒是个清清冷冷的美人儿。”白芷嗔道:“殿下喜好美,见了美貌佳人就心的,将来咱们府里只怕挤满了莺莺燕燕,都不够住了。”

 李凤吉哈哈一笑,用指尖轻轻挑起白芷的下巴,打趣道:“怎么,吃醋了?放心,管他多少美人,都少不了你的一席之地,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没几,册封李凤吉为亲王的圣旨就颁发下来,封号为‘晋’,同时又赐下了王府。

 原本是李凤吉一位亲王爵的叔祖的府邸,只不过后来这位叔祖去世后,子孙不肖,被一连降了两次爵,没有资格继续住在王府,就由朝廷收回,一向有专人负责打扫维护,现在赐给了李凤吉,倒是正好,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搬进去了,基本不费什么工夫。

 …马车停在南陌侯府门外,薛怀光从车里下来,随手解开身上的披风,丢给旁边的侍从,当初老南陌候病故,薛怀光的父亲承爵,带家小远赴幽州上任,这永安城中的南陌侯府就沉寂起来,只留一些下人洒扫看护,不过如今随着薛怀光进京,冷清已久的南陌侯府便重新焕发了活力。

 薛怀光步履沉稳,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进到房间后,换了家常衣裳,这是前世他住着的屋子。

 现在的布置摆设和旧时大致一样,整洁明亮,不见怎么奢华,住着却很舒服,尽管住进来已经有些日子了,薛怀光此时依旧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复杂之情,他静静看向窗外,心中有些恍惚,又略带唏嘘,依稀感受到当年还年少的自己独自进京后的彷徨与不安,只是。

 当初的那点小小心事,又怎及如今的复杂心情?薛怀光还记得,前世他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被平郡王李青仪的侍卫击败后,因为李凤吉的出言帮助,就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只不过毕竟输了比斗,自己一直闷闷不乐,却跟李凤吉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就在那年的冬天,一个寒冷的午后,已是晋王的李凤吉来到他的窗下,当时他正坐在窗边写字,惊讶地看着窗外的人,对方却笑得灿烂,说道:“怀光生得越发好了,本王这样看着,竟是有些目眩神。”

 当时细雪如绵,李凤吉穿着猩红大氅站在窗外,犹如一树盛开的红梅,雪花落在乌黑的发间,使得那面容越发英俊得惊心动魄,那一刻,对方眉眼间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意,扰人心

 自己那时不过是懵懂的少年,对情爱之事的认知都还是有些模糊的,许多事也不似成年人那样明确,怎得起这样刻意的惑?所以尽管知道不该如此,尽管心中挣扎,但当李凤吉伸手抓住自己握笔的那只手时,自己,竟是无力挣脱。

 少年恍惚了片刻,又恢复成平常模样,一双眼睛幽深如平湖,片刻,薛怀光深深垂目,攥紧了拳,他垂着眼睑,脸上表情虽然平静,但不知为何,却让人看出几分惨然来。怔怔站立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晋王来访,薛怀光一愣,心中顿时涌动着无尽的怨毒,表面上却半点也不肯出来,只说着:“我知道了,请晋王正厅用茶,我立刻就去拜见。”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薛怀光按下心中一切负面情绪,恢复了冷静,边微挑的弧度充满了丝丝嘲讽,他轻一口气,脸色舒展,仿佛已对一切成竹在,万般变化尽在掌握之中。

 他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脚下迈着稳健的步子,一路来到正厅,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薛怀光只觉得脑中轰然,心头闪过无穷恨意,一股突然窜出的毒火几乎让他把持不住,似是跨越了时光的长河,再次相见,宴会上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直面相对,感觉并不深刻,但如今却是面对面了,薛怀光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以对。

 然而这一刻,他的心仍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如遭重击,曾经那心心念念的恨,辗转难解的仇,都随着死亡不得不统统消散,哪知道上天竟然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亦或是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把这个人,再次带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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