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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战马亦然
 接着后方传来捷报,荆俊于敌人建起浮桥渡河时,发动猛袭,摧毁浮桥,还令对方折损了近万人。

 秦军闻此消息,立时士气大振,但项少龙心里自知败局巳成,连今夜都捱不过,下令分批撤走,却不忘虚张声势,不让敌人看破己方的意圆。

 刚吃过早饭,敌人又发动攻势,显然尚未知道渡河兵吃了大亏。撑持到黄昏时,第二重防线终被攻破,全面撤退的时间终于来了。

 项少龙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整个营寨陷进火海里,还蔓延往附近山头,教敌人难以追击。亦只有这等险恶山地,方可以这种手段阻延追兵。合纵军果然中计,衔尾追来。

 项少龙又在扼守往西通道的第二线坚垒硬挡了合纵军五天,待大军撤往安全地带,才烧营逃走,沿途以陷阱尖桩遍布道路,教敌人快骑难以全速追赶。此后数次接战,均佯作败退,到退返蕞城时,项少龙已知胜卷在握了。

 ***桓齮出城三十里来接他们,这时原本由一万都骑和两万速援部队组成的贿兵队,只剩下二万许人,可见沿途追逐战的烈。离开山匾,踏足于蕞城向东的广阔平原,四面群山环铙,黄河的渭水河段在北方五十里外由酉往东去。

 由于山岭重重,除非攀上高山,否则便看不到大河奔湍的壮观情景。由函谷关至北,足有三百里的路程。

 项少龙和桓齮并骑而行,大军朝蕞城开去,项少龙见沿途的防御工事做足工夫,所有制高点均设有以土石筑成的堡垒,满意道:“小齮果然有本领,只看这里显示出来的阵势,巳足可教庞煖心折了。”

 桓齮得他赞赏,欢喜道:“大将军在前线出生入死,我怎能躲在这里只享清福,现时蕞城加入了后撤回来的军队,总兵力达十五万之众,人人养蓄锐,更清楚大将军亲自殿后,好让他们能安抵蕞城,又知大将军旨在敌西来,使敌人变成疲军,再予痛击,故现在人人摩拳擦掌,要为大将军效死命。”

 后面的荆俊一向与桓齮言笑不,笑骂道:“小龄原来这么狡猾,懂得散播谣言,幸好这些谣言有激励士气的作用,否则定要依军法把你处置。”

 众人笑了起来,桓齮向少龙身后的周良打个招呼,赞道:“周兄今次立了大功,现在军中人人称你作鹰神,只要见到你,就没有人忧心会给敌人突袭了。”

 周良笑得嘴都合不拢,摸着肩上的鹰王,谦虚一番。谈笑间,项少龙等越过护城河,由放下的吊桥进入城内。那场面立时吓了项少龙他们一跳。城内军民都拥到主街两旁,夹道欢呼,如痴如狂。

 就像他们已大胜凯旋而回,事实上真正的大会战是尚未发生呢。三天后,合纵军的先头部队才到达蕞城平原柬面的地匣。桓齮趁他们人疲马乏,又不地形的弱点,不分画夜对他们轮番卫击突袭,又放火烧营烧粮,合纵军被迫退了二十多里,才站稳阵脚。

 但巳折损了过万人,对士气的打击尤其严重。项少龙等藉此争取到休息复元的空间,终在蕞城外排练阵法。

 项滕两人从墨子兵法内,选取了最有利于在这种封闭式环境中发挥的“螃蟹”阵,就是不将兵力按常规集中于正而作“正兵”而是将兵力集中于两翼来发动进攻的“奇兵”

 由于他仞是背城而战“正兵”可借助高墙上的投石机和居高临下的弩箭增加防卫力,故不惧敌方作正面主力冲击。

 而两翼的奇兵,则由最精锐的都骑与达援两支骑兵作主力,他们的厚背大刀,最适合这种冲锋砍劈的任务。敌人今次西来,沿途尽是山路,笨重的攻城车和投石机都要弃置途上,减少了被秦军的牵制威胁。

 目前唯一对合纵军有利的条件,就只在占优势的人数。现在巳进入秋季,合纵军若不能在严冬来临前攻破蕞城,就要陷身于冰封雪盖的窘境中,动辄是全军覆没之局,所以项少龙不愁他们会筑垒坚守。

 所以只要项少龙肯出城应战,庞煖等只会谢天谢地,希冀能速战速决。十天后,合纵军再次往蕞城推进,缓缓注入蕞城之外广闸达五十里的平原上,在边缘山匾设营立帐,又以战车结成防御栅垒。

 项少龙下令停止一切扰敌的攻击,任由敌人立稳脚步,但大战即来的气氛,却拉紧了敌我双方每一个人的神经。再三天后,五国联军全部抵达,项少龙等在城墙上望去,表面看来,对方确是军容鼎盛,全无疲惫之态。

 桓齮留神看了一会后,笑道:“若论兵将质素与训练,合纵军除赵军外,其他四国均远不及我,今趟蒙上将军之所以会吃上败仗,皆因连年锋,他的作战方式早给庞煖等摸透了,所以很容易采用种种针对的措施,从而获得胜利。”

 顿了顿又道:“王剪上将军便曾说过,纵观近代名将,只有白起和李牧两人作战从无成法,又不遵成法,教人无从测度,其他人总是有迹可寻,而现在王上将军应该把项大将军加进这名将榜上了。”

 项少龙笑骂道:“你这小子愈来愈懂逢捧拍之道。”众人说笑了一会后,气氛经松起来,滕翼道:“敌人虽有损折,但兵力仍有五十万之数,不过我并不因此担心,对方始终各怀异心,难以衷诚合作。

 兼之这里天气水土,尤不利于例如楚人的南方军,我们又把这附近的溪水并以沙石堵,使他们这些疲兵更是困乏,故虽有五十万人,其实可以二十万的兵力视之,与我们相去不远,而我们则有坚城作护持,更不怕久战。

 而对方必须仓猝发兵,尽力争取时闲,优劣之势,不言可知。”桓齮极目远眺,道:“敌阵中传讯骑兵由中往左右两方驰去,显是去召集将领,众往中军会议,看来敌人快要大举进攻了。”

 项少龙心中一动,淡淡道:“照我想来这都是摆个样子出来给我们看的,若我是庞煖,又真的兵强马壮、士气如虹,就索摆出疲弱之态,引我们出城进攻,现在这样摆出威猛姿态,适足显示他们军心虚怯,怕我们去攻袭他们。”

 程均这时巳对项少龙视为天将,闻言同意道:“兵书也有云:‘士马骁雄反示我以嬴弱,阵伍整齐反示我以不战。’大将军这看法极具明见。”桓齮、滕翼、荆俊同时动容。

 荆俊立即请命出战。项少龙怕他有失,命桓齮作为辅翼。半个时辰后,城门大开,两人各领一队两万人的步骑与投石车混合组成的郡队,越过平原,冲击敌阵。项少龙和滕翼则领军押阵,好于必要时掩护他们退却。战至黄昏,连破了敌方数个营寨,才收兵回城。

 翌轮到敌人派军前来搦战,秦军闭门不出,只以箭矢回答,敌人无奈退去。进行了三天这种互有伤亡的拉锯战后,到第四天清晨,合纵军终失去了耐,以新造好的攻城车、擂木车发动全面的攻城战。项少龙仍坚守不动。

 等到敌人势疲力乏,全面退却时,才倾巢而出,在城外布成早先定好的阵势。合纵军此时虽不愿意作战,但因不想放过会战的良机,更惧怕给秦军冲击,亦全面出动,在平原另一边布下战阵。

 项少龙和滕翼登上中军的一个小丘上,观察敌方布置,这时朝阳昇离束山,阳光普照下,敌我双方的兵器甲盔闪烁生辉,点点芒,漫布两边平原,尔漫首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

 合纵军的兵力明显减少了,只约有四十万之众,分成五大阵。兵力主要集中在中央处,以步兵为主上刚方均是战车,后阵为骑兵,成前中后三阵。左右两阵则是快速的骑兵。中央的步兵又依兵种分作九个小阵,最前三阵是盾牌兵和经装步兵,其他六阵都是攻击主力的重装备步兵,每阵达二万人,分持弩、、剑、盾、拒马、矛、戟等遗程防御或攻坚的武器。

 每队占地大小、相互间的距离,均谙合某一战阵法规,绝非鸟合之众。滕翼叹道:“三弟虽是初次领兵,但每趟均料敌如神,像眼前般避开敌人中央的主力,把重兵置于两翼,确是高明之致。现在即管庞煖知道不妥,亦难以变阵。

 何况他更不知我们的骑兵每人都至少具有百战刀一半厉害的厚背大刀,保证可让对方两翼持剑作战的骑兵吃上大亏。”敌阵战鼓忽轰天而起,集结在前阵的近三千乘战车,在步兵的紧随下,一声发喊,开始推进。

 周良肩上的鹰王亦感染到那种兵凶战危的气氛,拍翼低鸣。项少龙下令坚守,鼓聱立响,传讯兵则以旗号知会两翼的桓出和荆俊。

 就在快将进入程时,三千辆分六排而来的战车两排忽地加速,朝前冲来。每乘战车除御手和一乘车兵卒外,还跟了一队车属步兵,各有职责。

 御手驱车,乘车兵则配备弓、弩、矛、铁等兵器,距敌远时用弓弩,近战则以矛、锹格斗,而车属步兵则紧随战车,与战车密切配合,互相掩护接应,以扩大杀伤和防御力。

 战车的御手和战士因不用步行,均截重盔穿坚甲,不怕一般箭矢,战马亦然,在战场上确有任意纵横莫之能御的气概。若给它们冲入阵来,战斗队形休想再能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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