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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天下午,全家人正在兴高采烈地聊天,突然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位不速之客…陈小兵,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看到陈小兵,我心里没来由一阵纠结,倒是后面的中年妇女让人有些赏心悦目。

 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但见她一张鹅蛋脸,双目有神,皮肤白皙,丰韵娉婷,姿宜人。

 看她短发齐颈,衣着素雅,上下看去是个利落人,对于他们的到来,显然出乎我们意料,我有几分气恼,子看到小兵,先是一愣,又是一喜,脸色数转。

 然后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洪叔与母亲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当看到那中年妇女时,洪叔眼睛一亮,不呆呆出神。好一会大家都没有说话。

 终于陈小兵打破了沉默,指着我跟子对那中年妇女道:“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恩人,没有他们的帮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我满头雾水:“这小子玩什么把戏?”

 却听那妇女道:“这孩子,放暑假后一直在外面打工,前几天回家后,倒头大睡,不吃不喝,问他怎么了。

 死也不吭声,我好说呆劝,才从他嘴里把实话掏出来,说是上学你们给了不少帮助,放假打工又帮忙联系了工作,现在听说阿姨受伤住院了。

 想来瞧瞧,可又拉不下脸,不敢来。人家帮咱们这么多忙,你有什么脸面不来呢,想起我就来气,你这混小子!”

 只见她举手一巴掌打在他肩上,着气又嚷道:“你爹死得早,是我教育不周,你要气死我呀,给你叔叔、阿姨跪下!”陈小兵这番话说的不尽不实,我满脸疑惑向陈小兵望去。

 这时陈小兵正看向小洋,眼神竟有些热切,转眼瞥见了我的目光,急忙缩回视线,低头跪了下去。

 子身体微颤,抬头张口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却又没说出口。我急忙道:“小兵,你起来,我也没有做什么,没有帮你什么忙。”心里却道:“你做的那些事,你妈教训一下也好!

 王光跪了一回,这下你也跪一回,我也当得这一跪,小子,你欠我的。”这时候,那妇女举手又要打,洪叔赶忙起身过去拦着,握住小兵他妈的手,激动地说:“大妹子,别打,别打,孩子还小!”

 “你别拦着,松手!”洪叔把小兵他妈的手攥的紧紧的,又用胳膊揽住她的肩膀。我心道:“好嘛,这是拦人呢?还是跟她跳舞呢?”只见小兵他妈脸色通红,用力挣扎,僵持了十几秒钟,我大声咳嗽一声,洪叔猛然惊醒,确实有点过了。

 意识到这点,洪叔忙不迭松手,退后几步,脸色尴尬,讪讪道:“别激动,别冲动,别怪孩子。”

 小兵他妈忙转过身去,侧坐在沿,左手不住抚摸右手,看她手腕已经一圈淤红,我心道:“洪叔,您老年龄恁大,手劲倒不小,这下真给力啊。

 别激动,别冲动,我看你比人家更激动、更冲动吧,见了美女也不至于这样失态吧!”我揶揄地朝洪叔挤了下眼睛。“你小子…”大家转头看去,洪叔急忙改口道:“你…你还不赶快把小兵扶起来,”

 “谢谢刘叔…”刚把小兵拉起来,洪叔瞪了我一眼道:“小龙,你才比小兵大几岁,也敢让人家叫叔叔,不害臊!”转头又对小兵温声道:“小兵啊,称他一声大哥就行了,以后有什么难处,找大伯我,伯父一定帮你。”

 “啊?我这就降了一辈,洪叔,你的企图暴得也太明显了吧?”我心道,再看小兵他妈脸色更红了“哦,有点意思,说我不害臊,洪叔你才不害臊哪!看上人家老妈,你就激动成那样了,嘿嘿。

 “这时候,小兵对着小洋道:“大姐,对不起,我…”洪叔接口道:“小兵,什么也别说了,你爸不在了,你妈也不容易。以后你哥和你姐,还会帮你的,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象对自己家人一样帮你。

 是不是,小龙、小洋?“小洋跟我急忙点头。接下来,几个人相互介绍后,坐下来开始拉家常。

 原来小兵的妈妈叫东梅,跟小兵他爸都是郊区陈家沟的农民,小兵的爸爸五年前因病去世,那时候小兵才15岁,妈妈东梅37岁,为了孩子不受气,一直守身未再改嫁,生活得也难的。

 东梅对孩子管的比较严,小兵也很争气,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上大学的学费都是靠小兵勤工俭学和奖学金,没有跟妈妈要过一分钱。东梅去年一场病下来,家里积蓄都花光了,小兵贴了一点,又向王光借了两万。

 这些天,小兵的家正好赶上房屋拆迁,新房没有盖好前,暂时还要租房,东梅把过渡费领回来,想要把欠款还上,碰巧小洋病了,这就急忙赶了过来探病。

 “大妹子,你把过渡费都还了借款,那你怎么租房呀?这样吧,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家宽敞,三室两厅的房子,现在小江上学住校,家里就我一个人,房间都空着哪!”

 洪叔今天表现明显兴奋过度,说话心直口快,豪的不合时宜。“不行,不行!”东梅和小兵几乎异口同声叫道,东梅脸红了一下,微笑着道:“谢谢洪大哥,不用麻烦了,我现在还年轻,还可以打工挣钱,我想找个保姆的活计做做,这样吃和住的问题都会解决的。”

 我想了下,问道:“东阿姨,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孩子还小,小洋也需要照顾,我妈呢,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身体也不好,所以我早就想请个人了,如今正好,你就来我家做活吧,一个月800元,怎么样?”

 “好!”“好!”听到我的提议,小洋、洪叔、我妈都很赞成。我有两套房子,都是两居室,距离也不远,妈妈住了一套,我跟小洋住了一套,忙时孩子跟我妈,闲时跟我俩,现在到我们家做工非常合适。

 实际上,我还存了另一个心思,洪叔也常来我这儿,这样可以给他们制造见面的机会,如果能够促成这两人,那就了却了子跟小江的一桩心愿。

 “这…那好吧!”对于我的提议,小兵母子俩觉得也好,因此就同意了“子这次失忆…真是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惜老子亏大了,洪叔以后你要补偿我哟!”我心想道。

 根据医生的意见,我们决定回家疗养,很快办完了出院手续,大家一起帮忙,拿上所需‮物药‬以及其他生活物品,分乘两辆出租车回家,子虎儿跟洪叔到我住的地方,我送妈妈和小兵母子俩到我妈那儿。

 车上,老母亲坐在前面,我们仨挤在后面。东梅阿姨居中而坐,天很热,我把衬衫拉了一下,胳膊不小心碰到一团绵软,侧脸看去,东梅阿姨明澈眼神中闪过一丝愕然,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一股淡淡的香甜的洗发水味道沁入心脾,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绮念,瞟着陈小兵清秀的面孔,他正直视前方,我竟然感觉到莫名的兴奋,下面不自觉地硬起来。

 ***怕出丑态,我正襟危坐,心中却闪过几多念头,这个令人心动的美丽妇年轻时怕也是个尤物吧?怪不得她丈夫死得早,子太漂亮了也不见得好啊,心、费心!林玉的丈夫也是牡丹花下死,做了风鬼了。

 跟小洋夜夜宵,这几天下来,矣,却是有些神乏体软了,佛曰:红粉骷髅。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唉,算了,东梅这盘餐还是不要多想了,正胡思想间,车子“吱”的一声停住了,已经到家了,我们下车上楼。

 然后收拾房间,很快就整理好了铺,东梅就在这里安置下来。趁空,我将陈小兵叫到一边,悄声质问道:“陈小兵,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陈小兵小心翼翼地道:“大哥,我做错了事,我对不起你们。那天分手后,我心里很愧疚,又想你们一定会到医院看病,摸了几家就打听到了你们在人民医院治疗。

 我在病房外面徘徊了很长时间,可我没脸见你们,就回到家里,心里很难过,我妈问我怎么回事,因为你曾经吩咐我不能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我不敢告诉她实情,只好编了一个理由,说你们在学习和生活上一直帮助我,如今病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样做很好。嗯,来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没有你的号码。”

 我这才想起来,我只是留下了陈小兵的电话,也没有打过,所以他不知道我的号。我安慰他道:“小兵啊,我不怪你,以后只要你听哥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急忙点头应承道:“一定,一定。”说话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向他们道别回去。在路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以后,居然是林玉“小龙嘛?”

 “嗯,姐,是我!什么事?”“没事姐就不能找你?!这几天把姐忘到一边了吧!”林玉的语气有些不满。“姐,不是,这小洋不是刚出院吗?”对于女人的埋怨我只有耐心解释。“我不管。一会我在乡情会馆等你。”女人有时真的很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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