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浅浅甜甜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上传来了奇妙的触感。我睁眼一看,发现那位师姐的头正靠在我的肩膀上。
隆冬季节,所有人都穿得厚厚实实,那一刻我也毫无
可言,但我的心,却不知不觉地越跳越快…毕竟,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和我如此亲近。
而且,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心,始终是她主动的,如此一来,我更加睡不着了,很多年之后,当我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我仍然会觉得脸红心跳,虽然有点可笑,但这也令我认识到一件事,就是绝对不能低估一个男处的纯洁。
半夜列车停靠某个中途站时,她醒了,她离开了我的肩膀,以至于我竟然有点不习惯那一小片失去的温暖。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我正在看她,便羞赧地说:“不好意思…”“没关系,你睡得舒服就好。”我红着脸说。
她眨了眨眼,忽然促狭地抿嘴一笑:“你脸好红哦,好可爱…喂,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呃?难道你以为我骗你?”“我看你样子还不错,应该不至于吧。”
“我没必要说谎。”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心中一痛,摇头说:“我不会。如果我有一个真心相爱的女朋友,我会恨不得让全世界都来分享我的喜悦。”
然后,我没头没脑地开始向她讲起家乡那个暗恋了五年的女孩,讲那封匿名的情书,讲那一段无望的可悲爱情。她默默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谈论另一个女人,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即使对方是个全然陌生的女人。列车早已重新上路。遥望窗外的茫茫夜
,我渐渐沉默下来。我很清楚我之所以寄出那封匿名信。
其实只是耐不住多年来的寂寞,不甘心自己的痴恋在无声无息中死去,而不是真的妄想,事到如今还能把她追回来。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在距离她一千公里的远方,默默地守望着她。
那位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似乎,作为一个人
枕头,我好歹还算合格。清晨六点多,天色开始转白,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列车就要到达终点站了。
车上的人都开始在做准备。我和师姐各自整理好随行物品,偶然目光相触…二人仿佛同时从对方疲惫的脸上发现了一丝隐隐的不舍,然后,便突如其来地陷入了一阵暧昧的沉默。我腼腆地侧过头,看着窗外微明的风景出神。
“阿守,你电话号码多少?”她忽然问。如你所知,我名叫王守心,但她说阿心这个名字很娘,于是自作主张叫我阿守。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叫我,我觉得很新鲜。我也不再别扭地叫她师姐,而改称燕姐。称呼一变,感觉上我们似乎真的一夜之间成为了
人。我向她报出一串八位数字。“这是你宿舍的电话?”她记完后问。
“是啊。”在那个年代,手机对我这种穷学生来说还是稀罕货。“你什么时候回校?”她又问。“二月二十。”
“哦,我要早两天。”我们再度陷入沉默,终于,这次轮到我忍不住先开口:“燕姐,其实…今天是我十九岁生日。”“不会吧,骗人!”
“是真的。还好有你,不然我的生日恐怕会过得很无聊呢。”她一副被我打败的表情,苦笑说:“那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份生日礼物啊?”
“不必,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狡黠地一笑:“嗯…姐姐我可以再送你一个锦囊。”
“什么锦囊?”“你不是说暗恋了一个女孩五年么?今晚去约她出来,大胆地向她告白,我有信心,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举起拳头。从她握拳的表情来看,这位师姐似乎十分喜爱捉弄人。我先是无语O嘴,继而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这五年来,她一直都有男朋友。”“呃?”
燕姐眨了眨眼:“那…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吧?”“…坦白说,我想我读大学这几年应该都没什么可能。”我转向窗外。
“因为,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物理上的距离,都太过遥远了。”出了站,我和燕姐分道而行,临别,她叫我返校之后有时间不妨去找她玩,我笑着答应。
但她忘记了,我甚至连她的电话都没有抄下。我从来不是一个积极主动的人,事实上,等到我下定决心要作出行动的时候,往往都已经太迟了。***
在家里睡了一觉,下午就被我妈赶出去剪头发,她老人家比我还受不了这个女人头。我来到以前常去的发廊。说起来,我上一次剪发也是在这里剪的。
这家小店是夫
档,我一向偏爱老板娘的手艺,但却从来不好意思开口叫她来剪。还好,这天店内只有老板娘一个人。
那是个相当有味道的轻
妇,近半年不见,她竟然还记得我。“哟,小帅哥,好久没见了,怎么留了这么长的头发?”我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她招呼我进里面洗头。
那地方有点窄,我躺好之后,她站在旁边俯身帮我洗头,
前双丸距离我的鼻尖不到两厘米,阵阵
香熏得我心猿意马。
虽然北方一千公里以外依然寒冷,但南方这几
正是回南天。老板娘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衣,里面的粉
围在钮扣之间若隐若现。作为一个男处,我的下身自自然然地就坚
起来“闭上眼睛。”她娇声说。
我连忙闭眼,很快,几滴温水溅到了我的脸上。她开始上洗发水,然后我发现鼻尖不时地被什么东西碰到。软绵绵,香
。我意识到那是她的
,下体越发硬得难受。“放松点。”她柔声说。
同时抬起我的头冲洗。这下接触面更大了,我的脸几乎是在她
前磨来磨去。呜,来了这么多次,就只有这一次是老板娘帮我洗头,真是赚到了!洗完头坐在理发椅上。
看着镜中的倒影,我想,如果不是有长发掩护,此刻只怕已经暴
了我双耳赤红的事实。“想怎么剪?”老板娘一面梳着我的头发一面问。“前面留长点,其他地方可以剪短。”我低声说。
半小时后,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八神庵。“怎样?”她笑
地问。“绝。”我只说得出这一个字。“真帅。”她得意地说。***晚上,居然接到了薛莉的电话。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你又知道?”“傻瓜,我前两天就打过电话来了,是你妈说的。”“是啦是啦,最聪明就是你啦。”我心跳加速。“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的声音忽然甜腻起来。
“什么啊,你打电话找我,不是应该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我故作不知。“你真的不说?”她有点生气。“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哦。”“还嘴硬,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吗?”我忍住笑:“…咳,莉姐你好聪明喔。”
“太明显了啦,最后那里,心守望三个字倒过来不就是你的名字吗?”“切,不明显一点你能看出来么?喂,你该不会是最近才发现吧?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回信哦!”“回你个死人头,你又没写回邮地址!”“晕死,写了地址还是匿名信吗?!你这么聪明,不会问我妈要地址啊?”“我就是要你自己告诉我,哼!对了,你怎么会有我学校的地址?”“你猜。”
“你问我妈拿的?”“你再猜。”“难道是我爸?”“你不用猜了,我是不会出卖我的线人的。”“臭美吧你。”
我脑中天人
战,终于忍不住说:“今晚有没事?不如出来坐一阵?”“好啊。”她爽快答应。
***薛莉是我的初中同学,最初我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曾经留了一个咸蛋超人的发型。简单来说那属于一种短发,长度大概到下巴左右,从后面看椭圆椭圆的,十足一只大咸蛋。她平
喜欢掩着嘴笑,颇有淑女风范。
但也因为这样,我一直对她视而不见。初一整整一年时间,我就坐在她后面,近在咫尺,但我一次都没有为她动心过。
直到升初二那年的暑假,我在街上与她偶遇,她第一次对我
齿而笑,而我则不争气地心动莫名。当晚,我还梦见了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暗恋至今,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喜欢暗恋,小学时爱谁不爱谁我都敢大方而幼稚地说出来。
但是升上初二第一天,班主任就玩调位,还把薛莉调到了另一个男生前面。我眼看着她和他一天天地亲密起来,心痛如绞。最可恶的是,还不到一个学期,这对狗男女居然就公开拖起了手。余下初中两年,高中三年,她和他一直维持着恋人关系。
最后还考入了同一间大学。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他们俩一毕业就结婚的可能
,高达九成九。远方孤独寂寞的求学生活,令我很自然地得出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的悲观结论。
于是我写下了那封匿名信,希望彻底了结这一段不堪回首的长期暗恋,好让自己可以放下这份背负了太久、也太过于沉重的包袱,以便在另一个人生
叉点重新出发。只可惜,事与愿违。
***那晚九点,我坐在某间有吊椅的COFESHOP里等着薛莉。二十分钟后,她穿着一套粉蓝色的及膝连衣裙出现,一眼就看得出经过悉心打扮。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她欠身坐下,浅浅甜甜地一笑,又一次把我电得意
情
。“哇,莉姐,我记得以前学校让你穿校裙你都不肯,怎么今天这么大方?我真的要感动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