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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做问心无愧
 话说历月王朝末年,天灾人祸接踵而来,内有诸侯割据相互争夺霸权,外有农民军不断起义,一时盗贼蜂起,混战长达竟七十余年,整个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白天气遮天蔽,荒山野岭尽是森森白骨,夜晚妖魔恶鬼结队横行,闯入百姓家噬吃人,血骷髅散于锅中,更有人易子相食,真是惨不忍睹。

 却说如此世,也真有书生不畏艰险每赴赶考,此书生姓羊,一门几代单传,家中虽穷却有一番志气,十年寒窗换的家中积攒少少盘,一路不畏险阻前去赶考,当时书生手无缚之力,瘦弱不堪,有时碰见同去赶考的,往往结队而行图个心安,却说他今,大中午的一个人走在崇山峻岭之间,头顶大红头,酷热无比,晒的人大汗淋漓,要把人榨干一般。

 羊生频频擦去额头汗水,每抬头看去,只见一条羊肠小道夹在两座大山中间,路两边空无一人,两边热冲天宛如幽冥鬼路,头顶奇峰怪石数不胜数,一轮大红头酷热无比,使人汗衣衫,满脸晒的通红!

 羊生在这崇山峻岭之间一人独走,冷不防一阵怪风从哪里吹来,卷的风沙走时,落叶滚滚而来,的人睁不开眼来,书生急忙伸袖遮挡,怪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却惹得羊生更加疲惫,一股昏昏睡之感渐渐袭来,羊生奋力打起精神,自我鼓气高声诵起正气歌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星。于人曰浩然,沛乎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

 嗟予遘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房阗鬼火,院闭天黑。

 牛骥同一皂,栖凤凰食。一朝蒙雾,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缪巧,不能贼。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俗话说天地间自有一股朗朗正气,所谓正,一首正气歌乃一代名臣文天祥就义之作,歌声昂,诵之正气盈身,魔鬼怪也自畏惧几分,羊生这番正气歌诵来,山谷之中浩浩回声不绝,羊生精神也为之一振,正要大步前行,突闻背后一声清朗叫喊:“君子慢走…”

 书生本就瘦弱胆怯,这荒山野岭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四下无人,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纵是胆壮之人也胆怯几分,书生只觉一身冷汗,后背都有些了,哆嗦着回头一看。

 只见荒山野岭之中,好一个锦衣美貌的少年贵公子,生的是貌若潘安,过宋玉,只是脸上颇有一股柔美,身穿紫衣锦带,悬一把宝贵长剑,手中牵着一匹枣红骏马,此马当真神武不凡,枣红色的发如血。

 公子之后仆从众多,竟还有貌美姬妾跟在身边,书生怯意稍去,少年公子抱拳笑道:“本想赶考路上没有同道中人难免寂寞,这荒山野岭之中还能遇上一个同好,实在庆幸。”羊生回礼道:“不敢不敢…”

 少年公子走上前,握住他手笑道:“我瞧君子刚才踉踉跄跄,神魂,显是天太热给晒着了,现下我有良骑,请君子试之。”羊生面,急忙推辞道:“不善骑马。”

 公子道:“这有何忧?我这马生温顺,能载一载读书人,也是他的福分。”盛情邀请下,羊生再三推辞不过,只好由人骑上了马,目光不经意瞧见公子的随行姬妾时,眼光不由一亮。

 只见他后边姬妾鬓发如云,一张瓜子脸美惑,穿一袭轻衣襦裙,颈下一抹衣裹着两团酥,似注意到羊生目光,这姬妾心生不悦偏过了脸,倒惹得酥挤出一道沟来,更加的娇滴,瞧的羊生心中一

 公子热情好客,自称南方官宦之家,前往京城一为赶考,二为探亲,自称其叔是朝廷大员,言语之中颇出此次必能高中的意思,羊生听的羡慕不已。

 一时又心灰意冷,公子为人热情,言语中又称兄道弟,还道有难必帮,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羊生防心全无,一路与这公子言谈甚,走了大半天走出了山,来到一处荒废的小镇,镇上几家野店门前冷落,稀稀少少几个散客,多是些赶考的书生,残如血,镇上飘着一股香,羊生多年不食糜,大为口涎,一道残映在荒凉大路,门店的旗破败不堪,草棚下面一个光头背的汉子手拿剁骨刀正在剁,附近几条野狗争夺着骨头,羊生看旗上写着三字,狗香!

 狗最是热,狗又最是好吃,没吃过狗的人都死活不吃狗,吃过狗的人一生难忘,大热天一碗狗下去,鼻血长,痛快淋漓尽致。

 香实在人,公子安排人住进了一家野店,店掌柜的是个徐老板娘的女人,长得漂亮,生的漂亮,脾气不好。

 羊生本盘见紧,公子问也不问直接给他付了房钱,要了好些酒菜,野店里许多赶考书生纷纷过来急着结识公子,公子言谈举止甚是高贵,每出口语言不俗,说的人十分高兴。

 羊生衣衫多破财,在房里拿出针线补衣裳,了一会儿,店娘进门送来被褥,瞧见衣的羊生,叉讥讽道:“男人也会衣?”

 羊生起身接过被褥行礼道谢,店娘出不屑道:“穷酸秀才规矩多,男人不是衣裳的料,让秋娘来帮你吧。”

 原来她叫秋娘,丈夫早死留下她一人守寡,在这破地方开着家店维持生计,秋娘三十多岁的年纪,说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眼漂亮,说话总是一股不屑,烛下秋娘盘腿衣,嘴中咬着线,几缕长发落在脖子下边,前散发着成女人的丰,羊生不经意瞧见秋娘脖子里两团柔软,一时春光乍,他那里见过这等

 尴尬的口水卡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秋娘认真衣,冷不丁瞧见羊生尴尬,才注意到衣领子下边,冷笑一声道:“我不老吧?”

 羊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秋娘伸出手往他大腿摸去,摸到一硬邦邦的东西,一手握住捋了几捋道:“人长得斯文,下边这东西倒真吓人。”

 羊生命子被人拿住,一时羞得面红耳赤,又觉这女人手捋之间说不出的受用,尴尬至极,低头瞧她烛光下,这女人虽不如公子姬妾大家闺秀,不染风尘的美。

 但眉眼之间动,一张脸微带红,风韵犹存,秋娘捋着羊生物,捋的几捋低声骂道:“穷秀才还有这么一宝贝,看来人还真不能貌相!”羊生情上来,男人的本能几想把她扑倒狠狠蹂躏。

 但又觉自己好歹读圣贤书,怎能与这市井女子相通?自己十年苦读不就盼着高中,娶一个貌美的子,光宗耀祖吗?秋娘捋着捋着看他没有动静,咒骂一声走出房外!

 当天夜里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头顶群山闪电张牙舞爪撕裂夜空,羊生一觉醒来肚饿,想去白的狗店铺子,咬牙拿了伞一路跑着去买吃,几张破烂桌凳,羊生打着伞一身狼狈从大雨漂泊中而来,卖的汉子刀剁,弄了一碗狗端来,一盘龙眼,自己坐到门槛上看雨,嘴里吧嗒吧嗒着旱烟,羊生皱着鼻子吃了一口,好吃的感觉舌头都要化了,一时狼虎咽,又想起读书人怎能吃这种东西?心中一边懊恼,一边大吃,吃完结账时,低着头道:“读书人最重礼仪,您且勿…”

 话到此处,却说不出话来了,光头汉子冷眼不理他结巴,却不想门外满天大雨中,贵公子打着一把纸伞,脸上含笑步步走来道:“我走进一家店中,想买一碗吃,可店主人却告诉我,这不是你们读书人该吃的东西,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别人会笑话我。”

 “我住进一家野店,衣衫破烂了就想自己补,可店娘她却拉住我的手告诉我,补补不是你们读书人该干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说出去了,恐怕有人会笑话我!”

 这是一首改唱的高丽民歌,羊生听完羞愧的满是惭愧,公子含笑收起雨伞,提着小坛酒放在桌上道:“人活一世,过往云烟,何苦拘泥于俗理,我有好酒,今晚且与君共同饮之!”

 又张口叫买狗来,羊生羞愧坐下道:“奈何肚中饥饿,如何忍也…”公子摇头笑道:“饿了自然要吃东西嘛,谁人饿了不吃东西?连圣人都说食也,人本如此,苦苦之,又有何益?”

 羊生叹道:“都怪我有辱读书人的品德,心中懊恼不已。”公子微笑道:“君子此言差矣,这吃狗又是什么有辱斯文的恶事?”羊生奇道:“您怎这样说?”

 公子含笑娓娓说来道:“试问如今天下大,圣贤书中的礼义廉在哪里?人间盗贼四起劫掠百姓,试问圣贤书又在哪里?强盗们藏于山中,呼啸山林,每每下山劫掠人人争先恐后而逃,不顾老幼病弱尚在家中任人宰割,你能拿一本圣贤书跟他们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道理吗?说来这都是人使然,人都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且做的问心无愧,又何怕别人指指点点!”羊生愤然拂袖道:“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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