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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赵灵儿明白他的用意,心下暗暗感激。如此接连过了数,李逍遥始终水米未进,但奇怪的是,病势却也未见加重,仍是这般不好不坏的样子。

 赵灵儿大为惊异,琢磨许久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委。只是赎魂之术既无效验,也就不再徒劳施救。这天吃过晚饭,江少云突然道:“李大哥总这样昏不醒,灵儿姐,你看到底是何缘故?”

 赵灵儿心中难过,黯然摇了摇头。江少云侧头看着她道:“我们祈真观有一门疗伤的功夫,虽不比你们水月宫的赎魂之术那般高明,但师父曾说,这功夫最擅救治内伤昏之人。

 倘若在李大哥身上试试,不知会不会有些效用…”论起疗伤之法,水月宫的赎魂之术世上鲜有,赵灵儿既已屡试不验,自然不再抱有他念。

 这时突闻此言,不由得心中一动,暗想:“书上说龙虎山乃是道家有名的天福地,祈真观所学又是玄门正宗功夫,博大深,与我们水月宫颇不相同,没准倒真有些指望。”

 只听江少云接着道:“…若用这功夫救治李大哥,须得二人联手,你我刚好够数。不过灵儿姐你是女人,真可惜,否则咱们倒可以试试。”

 赵灵儿奇道:“那为什么?”江少云道:“这门功夫施行起来甚是麻烦,三人均须全身光,连手上、脚上亦不得挂着寸缕。

 师父传授时一再叮嘱,说是除了夫,决不能男女共施。我当时十分不解,问师父道:大家不论男女,都是食烟火之人,为什么不能光着身子坐在一起?气得师父将我骂了一顿,说我胡说八道,只须牢牢记住这规矩,不准多问。

 灵儿姐,我虽不明其故,但师父既如此说,自然不会有错。你说对不对?”赵灵儿见他眼光热切,直直地望向自己,不有些害羞。过了一会儿才道:“啐,世上怎会有这般奇怪的功夫?男女授受不亲,非要人家光衣服,才能…才能…可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江少云道:“那倒不是存心难为人。师父他老人家说,本门的疗伤之术太过耗力,饶是你功力再高,体内热气积郁,非同小可,须得全数发散出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我们祈真观门下都是男子,衣又有何分别?故此倒没人将这规矩放在心上。”

 赵灵儿扫了一眼李逍遥,见他口微张,眼皮似闭非闭,病状甚是可怜,不由得心下为难,想道:“逍遥哥不知还能过几?眼下既没有旁的法子,那么我姑且同少云试上一试,有何不可?”

 抬起头来,同江少云目光相,蓦地一阵脸红,又想:“不行,不行。少云虽然天真无无城府,年纪也小我一些,但毕竟已有十六七岁,又非真的是小孩子,我怎能浑身一丝不挂,同他赤相向?那岂不羞死人了?”

 思来想去,一时间心如麻,没了主意。江少云等了片刻,不见她答话,又道:“唉,我瞧这功夫未必就顶用,不如咱们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赵灵儿见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此事偏又旁生枝节,只急得眼圈也红了,道:“此间只是你我二人,又无出路,还有什么法子好想?我…反正逍遥哥若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愿活了。”

 想起连几来愁肠百结,心神煎熬之苦,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江少云抓耳挠腮,连连道:“你别急,等我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眼珠一转,面,叫道:“有了!灵儿姐,带李大哥去那湖边,咱们来个水中疗伤,好不好?”赵灵儿道:“水中疗伤?”江少云道:“没错。咱们去衣服,坐进湖边浅水里,只头颈出来。

 师父说男女之间不可赤相对,但你我这样都看不到对方身子,总不算坏了规矩罢?”赵灵儿听得怦然心动,忙道:“对,对,这办法兴许使得。少云,我们这就去试试。”

 当即站起身来。李逍遥睡在一旁,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道:“呸!世上哪有什么赤体疗伤之说?纯属一派胡言。”

 他隐约猜出江少云的心思,知道这小子多半是在编排理由,好寻机偷看赵灵儿的身体。但他此刻同死尸没什么两样,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出,只能空自着急,却全无办法可想。

 当下江少云和赵灵儿抱着李逍遥来到湖边,除掉他里外衣服,由赵灵儿扶坐在水中。江少云转到二人身后,慢慢衣入水。月挂中天,清光四,照得四下里一片雪亮。

 赵灵儿见到李逍遥光溜溜的下身,不由得脸红过耳,低着头不敢抬起。她并非没见过李逍遥赤的样子,但当着另一名年轻男子的面,仍觉有些尴尬。

 况且江少云虽为人老实,但毕竟结识不久,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身后,总有偷偷摸摸做坏事之感。待轮到自己,这感觉更盛了十倍,一面匆匆衣,一面紧盯住江少云的背影,到最后一件,一颗心怦怦跳,几乎从腔里蹦了出来。

 好不容易准备停当,二人在李逍遥身后并肩坐好,各出双掌,抵在他命门上,江少云将运功心法一字一句地细细说与赵灵儿。

 二人虽都身在水底,只出肩、颈在外,看不到对方要害之处,但毕竟已是袒裼裎,一丝不挂,偶然间四目相对,赵灵儿仍忍不住脸上发烧。

 心法传授已毕,二人瞑目运功,将四道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到李逍遥体内,助他疗伤。赵灵儿心绪难宁,过了片刻,偷偷睁开眼,见江少云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一红。

 江少云道:“这法子是不是好?嘻嘻,想不到我这傻瓜也能想出这等妙计。灵儿姐,你打算如何谢我?”赵灵儿嫣然一笑,道:“是啊,这主意当真不错。

 谢谢你,少云,待逍遥哥病好以后,我一定再让他重重相谢。”此刻两个人并肩而坐,肌肤相贴,江少云闻见她身上幽幽的香气,心中一,说道:“不,我不要李大哥的重谢。灵儿姐,我帮了你这个忙,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赵灵儿道:“你说罢,只要我办得到。”江少云道:“灵儿姐,你待我这样和气,就像亲姐姐一样,我心里实在很是喜欢。

 我家中只有两位兄长,却无姐妹,不如认你作个姐姐,好不好?嘿,你生得这样美,好像画里的观世音菩萨,能认你作我的姐姐,管保旁人都羡慕得要死。”

 赵灵儿不料他脑子里转的竟是这个念头,意外之余,心中却也不一动,暗想:“如今我二人困在这深谷之中,孤男寡女,朝夕相处,确是多有不便,若能认他做个弟弟,倒能方便不少。”

 一皱眉,佯嗔道:“你说什么?菩萨也是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么?”江少云吐了下舌头,道:“对不住,我心里这样想,随口便说了出来,可不是有意的。”

 赵灵儿道:“你喜欢我做你的姐姐,从今以后,咱们二人便姐弟相称,那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不准再拿菩萨开玩笑,记住了?”江少云大喜过望,连连答应。

 隔了没一会儿,忍不住转头看看她娇的面庞,脸上笑嘻嘻地,显得喜不自胜。赵灵儿见他一派天真,直言称赞自己美貌,虽然令人害羞,但女孩儿家心,却也暗暗有几分欢喜。

 武林中人为人输气疗伤,所在常有,不过此举十分危险,最忌分心二用,倘若稍有不慎,极易酿成大祸。

 赵灵儿修习过内家功夫,这一点自然心知肚明,是以聊过几句,便即住口,全神贯注地运起功来。过得片刻,慢慢的心智湛然,渐入物我两忘之境。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忽听“啊”的一声大叫,水花四溅,江少云猛地疾跃而起。赵灵儿吃了一惊,赶忙睁眼,月光下见他赤条条地在水中跳来跳去,神色惊慌无比,却不知发生何事。

 她一时头脑发懵,忘了大家都是赤身体,突然见到江少云光的下身,这才醒悟,忙不迭地合上眼皮,连声催问:“什么事?什么事?”

 只听江少云大声道:“啊哟,灵儿姐,这…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赵灵儿吓得全身僵硬,颤声道:“是…是什么东西?”江少云不答,缓缓弯,向水下摸去。蓦地里脚底打滑,大叫一声,摔入水中。

 湖水清澄透彻,月光照下,水底的景物清晰可辨。只见赵灵儿‮腿双‬横曲,盘坐在湖底细沙之上,赤的身体洁白如玉,凹凸有致,宛如一条剥了皮的肥羊,教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江少云目光一扫,牢牢盯在她玉腿汇处。此间的丘更为丰馒头似地微微隆起,白皙异常,其上生着一抹茸,淡淡地若有若无,随着水轻漾,摇曳生姿,颇具“草遥看近却无”

 之美。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茎不觉已翘起老高。赵灵儿见他摔倒后并未立即站起,只当是遭了什么不测,心中大急,连叫:“喂,喂,少云,你…你怎么样?”

 江少云跪坐起来,伸手一抹脸上的水珠,道:“原来是一条小鱼儿钻了过来,擦得我腿上好。呸,呸,呸,可给它吓了一跳。”顿了顿,又笑嘻嘻地道:“灵儿姐,原来你身上的皮也像脸蛋一般,又白又,真是好看。

 嘻嘻,小时候有一回我娘洗澡,不小心给我见到了光光的脊背,你两个虽说都是女人,但你比她可白得多啦。”

 赵灵儿道:“你…你说什么?”惊愕之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少云弯俯在她耳边,低声又道:“我看到你的下面啦,怎么生得和我全然不同?你…嘻嘻,你那里没有我们男人撒的家伙。”

 赵灵儿又气又恨,又羞又怕,大声叱道:“你…你…你胡说些什么!”这才晓得无意间给他看到了羞处,慌得以手掩,便待起身逃开。但此刻手边却无衣,如若这样站了起来,势必令他看得更为清楚,岂不愈加的不妙?一时间进退两难,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江少云见她突然发火,有些害怕似地向后一躲,说道:“姐姐,你…生气了?”赵灵儿听他叫得一声“姐姐”蓦地想起此人六岁便已离家学艺,心智仍如孩童一般,加之阖派上下皆为男子,莫非他竟不晓得男女之事?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眼睁得大大的,显然心中甚觉莫名其妙。

 赵灵儿暗暗摇头,心道:“这人活了十六七岁,竟连男女之别也全然不明,真是胡涂得到了家。”不过此事纯属意外,实也怪他不得。当下勉强住羞赧之意,和颜说道:“我不生气。你坐下了,咱们接着疗伤罢。”

 江少云点点头,盘膝坐好。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怎么女人不用撒的吗?真是古怪。”赵灵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你给我静下心,别总胡思想的。”

 过了半晌,轻轻吁了口气,暗道:“我既已认他作了弟弟,偶尔给他看见一两次,那也没什么了不得。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话虽如此,但心绪依旧难以平定,脑子里转来转去,全是江少云赤的下体,越想越羞,哪还能够敛神运功?

 好容易捱过了半个时辰,听得江少云缓缓吐气开声,便也随即收了功。她看不到李逍遥的面色,不过仅凭感觉,也知这次疗伤收效甚微,不微觉失望,正要命江少云转过身去,自己好起身穿衣,忽听他低低地叫了自己一声。

 赵灵儿侧头一看,见他双颊赤红,神情古怪,赶忙向水下缩了缩身子,道:“又怎么了?”江少云哭丧着脸道:“灵儿姐,你救一救我。我看见了你的身子,罪该万死,是不是老天降罚,我…我快要死啦?”

 赵灵儿一时未解其意,道:“你别讲。那怎么会?”江少云道:“为什么我这里一直得厉害?”说着长身而起,间一条直茎。他想是憋得久了,此刻下身已至极限,如小臂,不住地上下轻颤,显得颇为狰狞可怖。

 赵灵儿慌忙背过身去,喝道:“你…你干什么,快回水里面去!”可是等了一会儿,江少云仍呆站在那里,并无动静。赵灵儿羞赧无地,再不顾赤身体,起身将他搡到一旁,跃回岸上。

 她一口气跑回寺中,穿好衣,心下又气又羞,坐在外间炕上发呆。过了不大工夫,江少云抱着李逍遥走了进来。

 赵灵儿板起脸,扭过身去,也不理睬。江少云将李逍遥放在里间炕上,一步一顿地挪回外面,站在赵灵儿身后小声说道:“灵儿姐,对不住得很,我不晓得这样会得罪了你,否则杀我的头也不敢。”

 赵灵儿怒气略减,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裆前面鼓鼓,晓得这家伙仍情未消,当即回转身形,寒着脸道:“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欺负人家?”

 江少云道:“真是天大的冤枉。我适才不小心跌倒,见你光着身子坐在水里,心里好生奇怪,不知你…你下面为何光秃秃地,没有撒的家伙?又见你那里的少得可怜,就忍不住想要仔细看看,谁知…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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