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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谁知,现在
 渐渐地,我受到了战友们的一致反对,因为我们受训的时间正是盛夏,我打死的那些鸟儿和形形的小动物,只消几个小时,就发出一种难闻的腐臭味道。

 所以,大家都很反感我杀生的那种执着,而我不为所动,心里想着,钱云,你这死丫头,你这臭丫头,我要你__开花!

 然后举手一,也许是一只老鼠,也许是一只喜鹊,甚至是一只在织网的蜘蛛,就成了钱云的替死鬼。倒是那个叫做“胡汉三”的胡中尉,很欣赏我。

 也不反感腐尸的味道,但我的反应很冷淡。我并不想在用上了人头地,所以,我并不把这些训练看得重,也不想争什么名次,所以,每次测试的时候,我总是最轻松,也正因为如此,每次测试我总是稳居前三!

 什么?其他几个人是谁?烦不了!我也不指望利用这个机会来聚几个英雄好汉,一起打天下推翻政府,所以,我从来不关心这些人与事情。战友们都说我是个冷血怪人。

 又因为我并不拉帮结派,所以,队领导除了觉得我有两下了这外,倒也不我这一壶!这样正好!我虽然知道感情之事,也许是我想你中的那样,有着物质世界的波粒两重,说到底也是虚无。

 但小丽对我的渐无情,还是刺了我。我不分白天黑夜,披着厚厚的伪装服,趴在击场里,格杀一切在我感知范围之内的除了人之外的所有动物,有时,也会把一颗树的所有旁支,用子弹剃个一干二净…

 有时候,我也会咬一口干粮,喝一口水,然后进入胎息状态,身体一动也不动,就象死人一样。

 让负责监视我的人,在开始的时候吓个半死…后来就习以为常了,按道理,一般地说,狙击任务是要有几个人配合的,但那位“胡汉三”中尉,说,特殊情况下,也应该有人孤军奋战的,而且,有时候人多了,反而目标更大。

 所以,训练一些这样的孤胆英雄,也是需要的,所以,经过简单的配合训练之后,我就成了独自行动的狙击手了。

 他们说我总共打了三百多万发子弹。我差一点就成了一名高手了,也许会有参加一个更高层次选拔的机会在等着我,但在结业前两周开始轻松的时候,我还是退出了,因为…小丽出事了…***

 那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太阳仍然毒辣辣地照在头上,我披着厚厚的伪装服,象一丛草一样,趴在一个小坑里,闭着眼睛,知觉在不停地搜索周围所有可能路过的小动物。它们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胡汉三”中尉说,越是出现的小动物少,其实越能磨练我的耐心…今天一直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在慢慢的临近,不像是猎物将要出现前的预感。

 也不像要遇到危险或者其他,但又极大地的扰着我的心神,这时候,一只雨燕,很远处的一个坟堆的一边出现了,掠过地面,一闪而没。当它再从另一个坟堆的一边消失然后再从另一边出现的时候,我的响了。

 我的眼睛缓缓地睁开,第一次没有自信地用侦察看了看远处的那只雨燕的尸体。那只可怜的小家伙,头已经找不到了,只余下一段还在微微搐的躯体,翅膀散开…

 这时候,广播里不祥地响起让我归队的指令。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那个新挖的坑里的空气,仿佛带着一丝贪恋,才起身,收拾了一下没有打完的几百发子弹和随身物品,回去看一看“胡汉三”中尉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首先看到的是“胡汉三”一脸惋惜地看着我,然后,看到的是杨头和赵支队的脸…在回去的路上,吉普车狂跑着。杨头告诉我说:“小丽现在昏不醒,已经被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呢,可能是凶多吉少吧。

 事情发生在五六个多小时以前,也许是七八个小时以前。当中午用餐的时候,管教发现找不到小丽的人了,于是就拉了警报,在监狱里到处找她。

 十几分钟以后才找到她,这时候发现她在一个卫生间里,躺在地上,地上满是鲜血,她的身上,净是呕吐物,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

 停了一下,杨头说:而且…你的那个小亲戚,大小便也象是失了,子上满是污物。我心里难过又愤恨。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头见我不说话,只好接着说:“她的头上,有一个伤口,是这个伤口让她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直至有生命危险的。

 可能大小便失也与这有关…但搞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呕吐…也不知道那个伤口是钝器打伤的,还是她一不小心撞到了墙角的…好像更象后者吧。

 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推她…这是我们自己人说的话,监狱里可是认为所有的原因是她上卫生间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一头撞到了墙角去了,这个说法在我们监狱里已经是统一了…”我还是不说话,心里又是急又是

 杨头把头望向窗外,慢慢地说:“因为你在我们监狱里,而且,小丽是你亲戚,所以,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我们的头,让我来和你说说,看看…你知道,监狱出这种事故,领导是有责任的…某人的意思是,看看她家里人那边能不能不要闹,如果你的小亲戚不行了。

 就当成意外处理掉,监狱里会多补贴她家里人一点钱的…”我口说:“不会的!小丽不会死的!”但心里一黯,忽然知道。

 其实,人人都难逃一死,也许,我要是回去迟了,只怕连小丽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从上次不快的分手到现在…我忽然不敢想像,一时之间,突然被杨头点破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小丽的时候,我的泪水忽然不争气地了下来。

 杨头和赵支队吃惊地看着我。我泪眼迷糊地看着他们,心虚地说:“小时候,我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我真的很喜欢她…”杨头和赵支队默不出声。

 车子里谁也不说话,只看着车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我只想车子快一点更快一点…“小丽…她家里人已经知道了吗?”我忍不住小声地问,也想和他们说两句话。

 虽然这是个不幸,但我这两位师父毕竟没有什么责任。杨头点了点头说:“已经通知她家里人来了,但只说是受了点伤。要是她家人有专车来的话,估计我们赶到了医院时,她家里人也应该到了吧…事情太突然了…”

 我不接杨头说的话,甚至自责地想,要是我不出去搞什么训练,也许小丽就不会有事。一想到,可能,小丽走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更是悲从心来,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杨头和赵支队装作没看到。他们一定受不了我一个大男人有这么多的泪水,也许对我失望透顶,没想到我的灵魂原来是这样的脆弱…

 终于熬到了医院,我车门一拉跳下车去,想在第一时间冲到小丽身边,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小丽住在哪一间病房里。杨头和赵支队快步指引我走向那个病房里。

 我心情沉重,巴不得一下子就到病房里见到小丽,又好像害怕见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不再有一丝的生气…到了病房的时候,让我松了一口气,小丽还活着,但仍然在深度昏之中。

 我抓住她的手,那只小手冰凉冰凉。我的泪水再一次了下来。杨头、赵支队还有在监狱里派来看护的同事,看着都很不自然。我让他们先回去。赵支队走了,但杨头非要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刚送走了赵支队没几分钟,小丽的妈妈赶过来了,她走进病房,仿佛其他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几步走到前,抓着小丽的肩膀,眼睛深深地看着昏不醒的小丽。“小丽!小丽…”丁总颤声呼唤着。小丽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那注器里的药水,无声地向下跌落。

 “小丽…”丁总呼唤着,忽然两腿一软,向下摔了过去。我在泪眼蒙里,看着丁总跌落,无意识地将她抱了个满怀,防止她摔倒在地上。

 一阵忙…边上的病上,还有另外一个病人,小丽的病上,又到处是各种各样医疗仪器的接线,我不知道应该把丁总放置到何处,有那么几分钟,我把这个丰润的女人,把在怀里,不知所措。

 杨头说:“她可能是受了过多的刺了吧,一时晕了过去,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她一个人来的吗?她家里没有其他人来么?小丽的爸爸呢?”我摇了摇头,想起小丽早逝的父亲。

 看着躺在病上的小丽,想着小丽远在加拿大的姐姐悲惨的命运,我忽然觉得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是那样的一个江湖中的女人,更不是奇门的一代豪强传人。

 而只是一个命运蹇涩的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不得不担负起生活所有重任还要强打着笑脸的女人。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宾馆里见到她时,她为了小丽的事情和我谈不到一起去时的气急败坏,可知她是多么在乎自己的女儿,我想她一定会想要用她自己生命里所有的气息,去呵护她这样一个小女儿。

 小丽也许就是她年轻时的样子。也许小丽姐姐出事以后,她一定希望着小丽的一身武艺,能让她远离所有不幸的命运,谁知道,现在,当她再看到小丽的时候,却是一个躺在病上的无声无息,生死未卜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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