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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啧啧赞不绝口
 我把高师兄怀中物事一搜而尽,银票揣入自己怀中,王士元也不敢说什么。回到城内,我声称在城外协助王士元,苦战良久,终于将卫小诗击退。

 不过王少侠还是被卫贼刺了一剑,这一剑伤及右臂经络,以后用剑难免不利。众捕快都曾闻卫小诗在宁府后院大呼华山剑法厉害,于是齐赞王少侠年少有为,侠义盖天。

 我在王士元耳边说道:“要是宁府出了大小问题,我杀光你全家!”王士元早知我行事不择手段,只有自叹倒霉,此后再不敢打宁家主意。

 不过有心人却看出些许端倪,首先宁家对王士元这大恩人丝毫不假颜色,其次若王士元果真能逐退卫小诗,在宁府的机会要大的多,想来其中另有别情,不过我们三方都咬死不松口,余人却也没有办法。长安,初

 入夜,我洗去易容,沐浴束发整装,揽镜自照,连自己都觉得很是满意,这才出房而去。我可以无视任何礼法,但师傅师娘是我最亲近仰慕的人,我不愿稍有疏忽。我越墙跃入“悬壶医堂”后院,才刚站定,房内已掠出两个曼妙身影,定睛一看,我不由愣于当场。

 只见那较长者不到三十,‮妇少‬打扮,发挽盘龙髻,用一支碧玉凤钗簪住,银白宫装,神态清冷从容,凤目生威。

 肌肤若雪却光彩内涵,容润含蓄,当真秀照人,宛如明珠美玉,纯净无暇。那美‮妇少‬见我张口结舌,不由抿嘴轻笑,顿时变得妩媚动人,与刚才之清冷神态宛如两人。

 我回过神来,心中暗暗猜想这女子身份,一面躬身抱拳道:“在下求见长公主。”这美‮妇少‬讶道:“哦?你怎么知道这里,你是谁?”“家师楚见羽,在下楚破。”我回道。“你是见羽的弟子?你这名字是他给起的吗?”

 “对,我是师傅收养的孤儿,家师要我先破后立。”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让我心生亲切,愿意与之接近。美‮妇少‬若有所思,喃喃道:“唔,楚…破…”

 象是要记着我的名字,然后笑容变得更灿烂,道:“难道我不象你师娘吗?”虽然我不是很容易吃惊,但却完全不能控制惊讶地“啊”的一声。

 师傅喜欢和我说起师娘,我知道他们俩许多事情,师傅说他一点也不后悔与师娘结为夫妇。师娘在他心目中是个完美的女人,渐渐的我也把她当做未曾见面的母亲。

 她美丽温柔,聪明过人,体贴和蔼,善解人意而又武功高强,她出身魔道,身份尊荣无比,自幼即肩负重任,立誓要一统魔道,却与正道武林高手成婚并诞下一女,而后又毅然随夫退隐江湖二十年。

 可眼前的女子让我觉得既成,又可亲,就象个大姐姐,怎么看也不象快要步入中年的人,我情不自摇了摇头,却并不是回答她的问话。这自称是我师娘的美‮妇少‬显然看穿了我的疑虑,娇笑道:“见羽可曾教你剑法?”

 我点了点头,突然间剑气纵横,她竟就那么以指代剑,凌空虚点,劲气身,我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被干,竟不能移动半分。

 清风袭体,我拔剑,切断劲气,两股真劲相撞,我临空一个倒翻御去劲力,收剑回鞘,恭恭敬敬地跪下道:“师娘在上,受弟子楚破三拜!”

 光用手就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剑势,使的还是师傅得意的剑法,除了他本人,天下只有我师娘能办到,这是师傅说的。师娘笑道:“你相信了?”我站起身来,嘻嘻笑道:“是,师娘真美!”

 “噗哧…”师娘身后的妙龄少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循声望去,顿觉心神剧震,眼前光彩夺目,不由屏住了呼吸。那少女笑意盈盈,以袖掩嘴,体态曼妙,身形婀娜,清秀绝俗,容光照人,虽十八九岁模样,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见我呆望着他,又不霞飞双靥,低下头去,更增女儿娇态。我心中赞赏和喜悦之情并茂,一时间百感集,情不自注目仔细打量,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啧啧称赞,暗暗舒了口气。

 正沉醉离时,瞟眼却见师娘笑的望着我,不由大为尴尬,笑道:“莫非这位就是小师妹?”我指的是师傅的女儿楚铃儿,师傅师娘分开时她才六个月大,所以由师娘抚养。据说师傅退出隐居后,师娘从此也绝手不理魔教事务。

 “不是,”师娘叹了口气,道:“月儿,见过公子。”我趁机注目,那少女却没有抬头望来,只是盈盈一福,轻声道:“奴婢月华见过公子!”

 我连忙回礼,口称不敢,心想难道是师娘的侍女?想不到竟也这般美貌。我不敢多望,转向师娘道:“请问师娘,师傅已到了吗?”

 师娘道:“还未,”接着又蹙眉道:“小破,刚才你挡我那招隔空剑气,剑法是很妙了,怎地内力却是如此不足?”我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块浮木,屈叫道:“师娘,弟子另有隐情相报!”

 师娘出身魔教,手段非凡,一定有化解之道。师娘微微一笑,转头对那少女道:“月儿,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以后公子就住在这里。”月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师娘对我道:“你随我来!”

 大厅内,我向师娘详细讲述了二十年的经历,以及误食“锁王”之事,师娘笑道:“你师傅将药力压制在什么地方?”我顿时大窘“在…在弟子的…”

 “哪儿?”师娘大奇,我躲避着她的眼光,咬牙道:“在弟子的下重楼!”师娘光洁滑的粉脸飞上一抹红霞,低骂道:“死鬼!”

 我知道她骂的一定是师傅,所谓下重楼,就是男女的下腹生殖之所在,看师傅当年把药力压制后的得意模样,我就知道他未安好心!师娘默然思索,我心急如焚,焦虑形于颜色。如果无法可解,那岂不是痛苦终生?

 她白了我一眼,道:“化解的法子我倒是有,不过尚需仔细斟酌一番,你如今暂且住下,但要先替我做件事!”我连忙道:“师娘请吩咐!”师娘却问:“你看那月华相貌可美?”我点头道:“的确很美,跟师娘相比恐亦不遑多让!”

 “小破儿。”我应道:“是!”师娘瞟着我似笑非笑的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夫可是青出于蓝,远胜你师傅当年!”

 我不由尴尬而笑,师娘晒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要是你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师娘才懒得理你!”我一愣,终于明白师傅“得如此,夫复何求”的感受,师娘既和蔼可亲,又不拘小节,师傅当年受世俗所,痛恨礼法。

 而我从小受他影响,任情而为,自由闲散,想不到与师娘一见如故。我不由地眼眶微,说道:“师傅与弟子情同父子,我对师娘一直仰慕…”

 我没有说出“就好象自己母亲一样”然而师娘却似已明白,点头道:“好,小破儿,师娘一定替你找出最好的化解之法,就当是师娘的见面礼。

 但具体的法子却非两三即可拟定,在这段时内,你要帮我开导月华!”见我出疑惑的神情,她叹道:“月儿本天真烂漫,但身世坎坷,遭歹人蹂躏…”

 “何人如此可恶,”我怒道:“弟子去斩了他!”师娘摆了摆手,说道:“那人已被我除去,但月华被我救出后却一直心结难解,自称是残败之身,只愿服侍我终老,两年来连大门都未出过…”

 师娘望着我道:“今晚月华却颇为失常,你说不定可解开死结,让她重获生机!”我汗颜道:“弟子因为这药力的缘故,下山后从未有过与年轻女子接触的经历,不知能否完成师娘重托…”

 师娘却微笑道:“男女之情微乎其妙,月儿虽晓男女之事,但一向心如止水,今晚却难抑羞态,我便知她对你不比常人!”晓男女之事?我心中嘀咕,却不好询问,师娘又道:“至于月儿的往事,理当由她自己道出,若是你能让她做到这点,等若化解了她心中死结。”

 言罢深深望了我一眼。师娘语带双关,既象只是要我开解月华,又隐约暗示月华似乎对我一见倾心,我不敢妄自揣测。

 不过对那月华是我见犹怜,能帮她大丈夫当然义不容辞。话说至此已是月上中天,师娘唤来月华带我去客房歇息。我跟在月华身后,只见她步态优雅,摇曳生姿,纤盈盈一握,不由心中暗赞:“当真如明月光华,清新脱俗!”

 月华将我带至客房,道:“咱们这里从未有人造访,这屋子一直都是空着。”我笑道:“后进就你和师娘二人吗?”

 月华点头道:“是,外间乃掌柜一家居住,主母平里偶尔会出去坐诊,咱们的生活用品都是由掌柜一家代办。”我又道:“月华,先前我跳入后进时,你跃出的身法比师娘仅慢半拍,师娘可有教你武功?”

 月华道:“主母教了奴婢两年的武功…”说着低下头去。我心想她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暗骂自己拙劣,见桌上放有一碟点心,便笑道:“这是宵夜吗?正好我快饿死了。”月华忙替我倒了杯清茶,道:“这些点心都是奴婢自制,公子请将就着吃。”

 我连忙拿起一块,闻了一下,赞道:“真香!”轻轻咬了一口,只觉酥脆口,满嘴芬芳,啧啧赞不绝口,道:“月华,扬州的玉蟾酥、北京的龙卷酥、四川的眉毛酥都乃一绝,但也不及这点心集酥香滋润于一体,想不到我竟有如此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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