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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没训练好狗
 每次父亲想管教我,就耍被爷爷教训,都七,八岁了,走哪儿还喜欢背着我。家里买不起玩具,他闹下来就喜欢给我做,那些奇奇隆隆,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能编出来,就连一片草叶,他也能编个蛐蛐出来,不过后来身体就不行了,十三岁的时候,查出肠道癌,原本医生说开刀切除一段肠,加上‮物药‬还能治疗。

 但不知是不想花钱,连累本就不富裕的家里,还是已经七十岁的他不愿受那苦,他坚决不治。

 在家自己采中药熬,拖了两年就去世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快十年,但那些发生过的事,还清楚的储存在我记忆中。二老的坟不远,就在家后的小坡上,感觉站在哪儿,能看到这个家一样。

 平时很少回来,每次回家,我都会来看看。坟上已经长满杂草,坟前能看到连年过节,父母来祭坟时香烛烧剩下的木

 点香,拜坟,把坟上的杂草清了清。这儿的视野很好。我偶尔也喜欢在这儿坐坐。看着不远处的大山,闻着草木的清香,听着头顶飞过各种杜鹃的啼鸣。

 布谷布谷李贵李贵小时候听到这些乌叫,爷爷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给我讲关于这种叫声的凄美故事。

 现在这一切只能存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美丽的符号,也是段陕乐,又苦涩的回忆。偶尔想起,我会笑笑,希望它能永远存在我生命中,但又明白,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

 年轻人基本都出门在外,留在家的大多都是些中年人,老人。在坟前坐了会,回村的路上,遇到从田间归来的桃二叔,住村东头,离我们家不远,在家里排行老二,小一辈都称他二叔。

 桃二叔脾气很好,小时候常去他家噌饭。每次下大雨涨水,还喜欢跟在他后面,提着背篓到田坎去接池塘逃出来的鱼。桃二叔。我远远就打招呼。磊子,啥时候回来的?桃二叔也看到我。昨天下午,忙活啥呢。我回说。还不就是那点事儿,把田渠挖好,来年蓄水秧。桃二叔简单说。

 那是弄的啥?看到二叔手里除了农具,还提着个竹篓,我本能的好奇问。

 嘿,刚挖渠时,顺便在田里走了几圈,收获还不小。桃二叔说着打开竹篓,从里面捉出几条黄鳝道正好我这儿多,拿点回去尝尝。不用,不用,你吃就行了。我推迟道,虽然不怕,还是被突然拿出的黄鳝吓了跳。

 我们这儿离工业化远,也没人用多少农药,桃二叔抓出的几条黄鳝,最小的也有两手指头那么。跟我还客气啥呢!桃二叔也不管我应不应,说着就在路边拔了狗尾巴草,几下就把几条黄鳝串起来,递给我说小燕不在家,我一个人哪儿吃得了这么多,来,拿着。

 乡下人都朴实,不爱玩客气那套,而且了解桃二叔的为人,我也不客气的接了下来。问说小燕快毕业了吧?小燕是二叔的女儿,叫桃燕。桃燕的母亲生她时难产,大出血,没抢救过来。

 我比桃燕大几岁,她母亲我小时候见过,但时隔太久,也记不清长相了。农村人不比城里,有了桃燕,桃二叔也没在娶。说到小燕,留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辩,喜欢跟在我们身后跑的小女孩。从小就没母亲,我母亲特别疼她,每次一群小伙伴来我家,总会偷偷给她个煮鸡蛋。

 不过已经有好些年没见过,参加工作后回来的少,加上她在上学,很少有机会遇上。嗯,参加实习了。桃二叔收起担子,想起什么道对了,听她走的时候说,这次实习的地方,和你在同一个城市。真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惊讶道,她走的时候,只是跟我随口提了句。你少回来,上哪儿去知道。桃二叔笑说。

 有她地址吗?我问。嗯,好像叫福什么中心医院,家里留了地址,我记不太清楚。桃二叔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烦闷道。福陵?我猜到,福陵是城市中一个地名。

 对,对,好像就是叫福陵。桃二叔频频点头。是家不错的医院,回城里,我空去看看她。我笑说。那感情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跟你客套。她一个人离家这么远,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在城里你帮我看着她点,照应下。桃二叔笑道。放心吧!我保证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忘。桃二叔拍着我肩膀道。

 和桃二叔聊着回村,在家门口分开时,他原本想在捉几条黄鳝给我,这次被我拒绝了。看我坚决,他也没强求,邀我明儿一起上山,去打点野味让我带回去。村里因为太穷,以前农闲时,就三,五个人牵着狗上山套野兔,野之类。

 在必经的小道上,拉上细网,训练后的狗,知道把猎物往陷阱里赶,被狗追赶,猎物会慌不择路,很容易就撞到网上。

 现在村里的人少了,听老一辈说,以前每到有什么节庆,还会组织一大帮人,拿着,牵十多条狗,进深山去捕野猪。

 村里人没猎,只能用土办法,把竹子一头削尖,挖坑埋在土下,铺好陷阱。找到野猪就把狗一起放出去,将野猪向陷阱里赶,不过也有失败的会后,很多人知道老虎,但在山里,在真正的猎人眼中,他们的口里常念叨的是,一猪,二熊,三老虎。

 在他们看来,野猪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动物,不是说野猪最强,而是老虎,和熊数量少,而且很多时候,见到人都远远躲开了,而野猪繁殖快,数量多,也最容易怒,它发起狂来,连猎狗都能咬死。

 我就见过两次,狗被发狂的野猪咬断腿,甚至咬死过。发狂后,它还会专门攻击围捕它的人,不过人多的时候很少发生这种事,单独的猎人上山时,遇见野猪,很容易遭到它的攻击。***

 走进家门,母亲看到我手上的黄鳝,有些诧异,说明缘由,她也没有多问,不过听说我明天要跟桃二叔上山,还是有点担心,叮嘱我要小心点。隔天大早,跟着桃二叔上山。

 我们这儿的山虽不是原始森林,但也延绵了十多万平方里,算是真正的大山。走的人少了,小路上长满杂草,山间更是被荆棘,藤条封住。幸好桃二叔带了开山刀,这种刀是本地猎户专门上山用的,是经过专门炼制,打造,都是请铁匠手工锤头敲出来的。

 刀用过,擦干净放在干燥地方,几年不用都不舍锈。桃二叔在前面开路,我拿着长刺跟在后面。这种长刺半人多高,是专门用来对付钻进里的野兔,或是缩在岩中的猎物。

 木柄,前端头有跟倒剌,扎进去就能把猎物带出来。太久没爬山,刚转了半个小时,就累的气吁吁,满身汗。

 带了四条狗,二叔家的黑,我们家的大黄,还有两条村里的赖皮,龅牙。跑惯山的猎狗,一进山就兴奋,狗已经放出去,如果找到猎物,它们会大叫报信。

 坐会吧见我跟不上脚步,桃二叔技了块空地,招呼道。刚休息片刻,放向南边的狗就叫起来。常年上山的猎人,能通过狗的叫声,分辨它发现什么猎物。叫的越是急促,凶猛,说明猎物越是危险。

 不过这次,明显狗是在追赶,叫的很急,但没有遇到危险的信号。桃二叔还是招呼我赶过去,等我们赶到时,黑和赶来助阵的两条狗已经把猎物逮住,一只很肥的野兔,估摸着有两斤多重。

 没看到我家大黄,在山里走惯了,也不担心,有时候走追踪气味,走的太远。普通狗捉到抓到猎物,会咬的千疮百孔,猎物满身血,没训练好的狗,抓到猎物会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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