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花明听到响声
范解放说:“省纪委曾向我汇报过,海天市纪委这段时间连续出了几件大事,市府办原主任在审查期间自杀,徐仁堂县长弟弟在审查后失踪了,现在又搞出个疯子来,社会影响也不好啊!”莫建荣说:“腐败要反,但工作方法要改进一下,如果李赢洲真的疯了,先放人治病。”唐飞说:“关于海天市纪委的工作,是否向你莫书记作个专题汇报。”
范解放说:“汇报归汇报,莫书记指示先放人治病,人要先放,病要先治。”南钦天说:“这病如果是海天市纪委审查期间造成的,应该由纪委负责治疗,不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嘛!”
李赢洲
子忙说:“这病我自己治,钱我自己出,只要把丈夫还给我就行了。”徐仁堂这才
话说:“既然病人家属这么高姿态,就不必麻烦市纪委了,纪委也是为了反腐败嘛!”莫建荣说:“好吧!就这么定了,唐飞同志你负责落实吧!”李赢洲
子带着女儿一离开,徐仁堂就张罗着酒席,心情特别的好,李赢洲一放,其弟一跑,他就逢凶化吉,高枕无忧了。
不料,莫建荣却说时间还有些早,中餐就回到海天用吧!南钦天也说落马是个穷县,老百姓的日子还这样清苦,在这里吃吃喝喝,领导形象不好。徐仁堂说:“落马虽是吃财政饭的,但吃饭钱还是有的。”
向明东知道莫建荣在午餐时分决意离开落马,一定有他的道理,就没有挽留。唐飞说按莫书记指示,启程回海天吧!从落马回到海天,已过午。在滨海山庄用了中餐,已是午后二点。唐飞回到办公室,就把许峻岭招了过来,问道:“李赢洲是不是疯了”
“是疯了。”“为什么不向我报告。”“我不想让你为这件事耽心。”“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不想让我耽心,可我在莫书记面前多被动。”许峻岭知道理亏,不再解释和争辩。
厝飞又同:“李赢洲人在哪里”“在市精神病医院。”“把他放了。”许峻岭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问唐飞:“你说什么唐书记。”
“把李赢洲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么,徐仁堂他正巴不得呐!”“这是省委莫书记的指示,下级对上级,永远是执行者。”
“请你允许我去找莫书记,他不了解案情,南秘书长的身份又不便于多言,范书记又是为徐仁堂一方说话的。”唐飞说:“莫书记正在气头上,有些话他是听进去了的,他在落马中午饭都不吃回海天了,南秘书长都无法挽留,你去找他就是找骂。”
“那徐仁堂这案子就这么撤了”“账先记着,等待时机,以观后效,再狡猾的狐狸也跑不出猎人的眼睛,你这
要放准,不要朝天一放,满山的乌鸦惊得
飞,你想打的猎物却惊跑了。”
许峻岭说:“放了李赢洲,还不如把徐仁堂弟媳一块儿放了,留着香不香,臭不臭的。”“得依法办事,市里不干预为好。”许峻岭很坦然地说:“要是这么办案,我这纪委书记当不了。”“是否有情绪了”
“不是我闹情绪,有这种想法已有一段时间了,唐书记,我当纪委书记真的不合适。”唐飞说:“海天市的领导干部中就你许峻岭最适合纪委书记这一角色,外柔内钢,钢柔相济,自身过硬。”
“唐书记,你是想让我开心呐!我一开心再往下当,可能就要当光
了。”“有这么严重”“我
子已把选择题目出给我了,要么选择她,要么选择纪委书记,两者必居其一。”许峻岭感叹道。
“组织上培养我当纪委书记不容易,你唐书记又这么理解支持,这纪委书记理应好好地干下去,但我离了婚再找个现在这个
子也不容易,别人都说好花
在牛粪上,我这牛粪又是老牛粪,也不想再过单身日子,我心里一直在矛盾着,工作上又这样不顺,有腐败反不了,我有气郁在心里,只有跟你唐书记说说心里话。”
唐飞听了,感到有些突然,人家都是削尖脑袋不择手段往上爬,许峻岭却要拱手相让乌纱帽,气候可是有些异常啊!他说:“我看你
子通情达理,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又善解人意,像个中学生,这样的婆娘是难寻。”
“越是这样的女人说的话越要把她当回事,天天挂在嘴边闹离婚的女人倒不怕离了。”唐飞说:“做纪委书记的家属缺乏安全感,哪就给她换个工作。”
“她能干什么呢”“你
子不是在海天中学当英语老师吗,让她到市公安局搞出人境管理,用其所长嘛!当个警察,警服一穿,安全感自然会有了。”
“唐书记,你让我带头违规或者说以权谋私,人家正等着抓我把柄呐!”“这是工作需要,也是海天反腐败需要,与你本人无关,书记办公会上和常委会上我去说,谁还能攀比。”
许峻岭心里有些拿不准,说:“唐书记,家事公开化了不好吧!”“没有稳定的大后方,怎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有唐飞大包大揽,许峻岭也不再推辞,只要梅婶一高兴,一块心病就了却了。
他向唐飞道了谢,回到办公室,就吩咐花明放人。花明说:“这李赢洲怎么能放呢李赢洲一放,回去一串供,徐仁堂的
股就会擦得干干净净,变成市纪委
抓
关
审了。”
许峻岭说:“省委莫书记听了一面之词发了话,唐书记和省委南秘书长都顶不住呢不放咋行。”
花明说:“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总以为你许书记是顶天立地、不畏权贵的人,怎么你也会委曲求全,遇难而退。”
许峻岭叹口气道:“这纪委书记他妈的真不是人当的,反腐败要得罪人,不反腐败也要得罪人,弄不好还要众叛亲离,孤家寡人一个。”
花明说:“最倒霉的是反了又不反,腐败就会更腐败。”许峻岭说:“花书记,只要是狐狸,尾巴总有一天要
出来,你就跟我受点委屈吧!但扬眉吐气这一天,相信总会来到的。”李赢洲人还在回落马路上,徐仁堂的电话就打到许峻岭办公室了。
他说:“许书记,你把李赢洲放了干吗,有能耐你关他一辈子啊!你不是把他
疯了吗有本事你把他也
死,往火葬场送也方便些,我徐仁堂肩膀上能站人,大腿上能跑马,就你那两下子,能扳倒我!”
许峻岭气得扔了电话,可这徐仁堂得寸进尺,又把电话打进来“说你不要躲嘛,许书记,我弟失踪的事跟你没个完。”
许峻岭一使劲,话筒摔成了三块,花明听到响声,从自己办公室跑回来,看到破碎的话筒和许峻岭铁青的脸,他心里明白是谁所为,他吼叫道:“我花明就是撤职开除
籍回老家种田,也要把李赢洲他抓回来,别让徐仁堂这腐败分子太嚣张了,天下哪有猫怕老鼠的道理。”
在花明出办公室门的一刹那,许峻岭已完全冷静下来,他知道不能再给唐飞出难题,抓回李赢洲等于中了徐仁堂的圈套,造成市委与省委主要领导之间的隔阂,往下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地叫住了花明,他的声音在走廊上特别紧迫严厉,整个楼层倾刻鸦雀无声。
许峻岭拍了拍花明的肩膀说:“晚上我做东喝顿酒,消消气,再说你和许瑛在盘沙岛这么辛苦,回来了也没有慰劳慰劳你们。”花明说:“我当了十年纪委副书记,还从未这样窝囊过,我是忍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