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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怕羞吧嘿嘿
 花魁的一惊一乍,把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也吵醒了。小哥俩“呼”的一下翻身坐起来,愣头愣脑的看着花魁。

 “花哥哥,你被鬼上身了哇?”“嘿嘿,我都会被鬼上身么!”花魁试图掩饰内心的惊慌“也不想想我是哪个!”花魁边说就边扯被子去捂身子,偏偏赵红兵淘气,一把将被子拉了开去。

 “啊呀!”赵红卫眼尖“花哥哥撒裆里喽!”这真是糗死人了!花魁当即就脸红了,生气的一把抓过衣服,往身上一套“咚”的一下跳下

 吴玉珍在那边屋什么都听到了,木板隔的房间,哪会隔音呢。“花小子!”吴玉珍忙喊住住花魁“等下花小子,姨弄东西你吃再走嘛。”安顿好花魁之后,吴玉珍指着儿子骂了一通。

 吴玉珍检查过铺了,根本就是干的。赵红卫不太服气,说分明就看见花魁的裆是的嘛,怎么上会没有呢?听儿子这么一嘟嚷,吴玉珍突然就明白了。

 “小卫,小兵,给我好好记清楚哈。”吴玉珍直差拧两个儿子的耳朵了“再敢说花哥哥,今后有人欺负你们,可不要怨花哥哥不帮你们哦!”吴玉珍这话就说得很有水准了,既唬住了两个傻儿子,又还警告了花魁。

 可不是么,那意思傻瓜都明白,你花魁不仅不能欺负赵红卫、赵红兵,还得给他们哥俩当保镖。花魁带着赵红卫、赵红兵先回到自己家里。然后让哥俩在门外等着,自己进去拿书包。

 正好方蕾也要去学校,去拿通知书哩。方蕾比弟弟花魁高两个年纪,方蕾这学期该上高中了,弟弟花魁上初二。那时候从小学到高中,总共读10年,其中小学5年,初中3年,高中2年。方蕾是7岁上的学,花魁6岁上的学。

 “姐。”花魁怯怯的望着姐姐方蕾“我,我和他们一道走。”“要滚快滚哈!”方蕾瞪了门外赵红卫、赵红兵哥俩一眼“哼!我看你今天不被老师骂死!”

 花魁不敢顶嘴,夹着书包便跑了。“花哥哥,我们好怕姐姐哦!”赵红卫哥俩心有余悸的瞅着花魁“比怕鬼还要怕!”“再说!”花魁有些恼怒,但一想到暑假作业,便又气了“红卫、红兵,你们暑假作业做完了么?”

 “做完了呀。”赵红兵抢先答道“是我先做完的,哥哥赶我后。花哥哥,你没做完吗?”“咋可能。”花魁小声说道,显然是没有底气,于是索翻开书包来看“咦!”花魁看完语文,又忙翻数学来看“呵呵,原来我早就做完了的!”作业不仅全做完。而且还是花魁的脚叉笔迹。

 花魁愣了愣,想起自己求胡小夭的事情,于是便释然了。看来这个胡小夭还真有本事,这么难的事情她居然就办得到。到了学校,没想到就一个假期,学校却发生了变化。原先的校长走了,来接替的是原先军管会的军代表叶高飞。

 “这下太好喽!”花魁兴奋得在教务处门前跳。原来这叶高飞是花魁亲爸花地的战友,这还不算,还有更让花魁感到意外的哩。

 方蕾见弟弟又跳又闹,便跑了过来。花魁一见姐姐跑过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敢跳。不过看上去方蕾情绪很好,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弟!”方蕾一把拉着花魁“猜猜看,你姐我在哪里上高中。”“哈哈,还用猜么。”花魁狡黠的盯着方蕾的脸“看你这么开心,肯定是安乐县一中喽!”

 “鬼机灵!”方蕾在弟弟花魁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就晓得瞒不过你嘛!走呀,回家!”“回家?”

 花魁不解的看着姐姐方蕾“你不读书了呀?”“你没看到通知?”方蕾指着教务处门前的黑板“10号才开学哩,全县都一样。我9号去报到。”***

 “那,姐,我这几天好好打几只野兔。”花魁满脸讨好的看着姐姐方蕾“你还可以炒成辣子兔丁带去学校吃哩。”说到打野兔,花魁突然想起自己的手绢。

 山上追野兔,没个三两下是打不到野兔的。“弟你咋啦?”方蕾看出弟弟花魁脸上突然的变化“是不是橡胶带没啦?没了我给你买去。”

 “我…我手绢丢啦。”花魁不敢说实话,因为磨子沟的奇遇说不清楚。直到现在,花魁都还没弄明白,当时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丢就丢呗。”

 方蕾嘴一撇“走呀,姐给你买一张去。”方蕾明白,弟弟打弹弓就全得那手绢了,没了那手绢,弹弓的准头也就没了。

 因此方蕾忙到供销店去买了一张同样的手绢。方蕾一回到家就忙着在手绢上绣上弟弟的名字,是用一段红丝线绣上去的,那个年代,能买到的,基本上也就是红的了,很相称哩,红色年代嘛。

 因为还没开学,花魁便又帮后老爹放牛了。原本想去磨子沟的,但花魁觉得那地方有点门,也就没有再去。毕竟花魁还只是个孩子,说一点都不怕,那是假的。不去磨子沟,那去哪里呢?四方河也是个好地方哩,那里的草也很好,野兔又还多。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花魁想仔细看看,那些紫冠花到底有没有一朵是吴玉珍的。把牛撵到四方河,花魁便躲到河坎边等野兔。野兔们吃之后,常常会跑来河坎边,看河水里自己的影子。

 野兔们边看还边做鬼脸,经常都会忘乎所以。快到中午的时候,花魁便打翻一只野兔。是一只公野兔,当时那野兔正趴在河坎边看得入,刚提起一条后脚抓自己的脸,便被花魁“啪”的一弹弓打在了小腿上,腿骨当即就断了,野兔“咕噜”一下滚进了河里。中午,方家华来送饭,顺便把儿子花魁换回家去。花魁不同意,花魁说河里有很多水草、水葫芦,他想去弄些上来,到猪房去,两块钱一百斤哩。

 眼下正是猪饲料短缺的时候,农牧场的孩子们都在到处割猪草卖给猪房,自己给自己挣零用钱哩。方家华因为脚扭伤,走路都还很吃力。而且还要去教袁雪做账,因此也就答应了儿子花魁,拎着野兔回家去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哩,就不说一百天吧,休息几天也是好的。花魁吃完饭在草地上躺了一会,便下河捞水草去了。正捞着,张素云背着个背篓却来了。不用说,肯定是来捞水草的。张素云在饲料组,每天的工作,就是割猪草。

 “哟,花小子!”张素云一股坐到河坎上“放牛还割草哇!嘻嘻,你把姨的草都割完了耶!”

 花魁装没听到。因为花魁明白,张素云这婆娘得很,河里这么多水草,说不准张素云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哩。见花魁不理自己,张素云也没去在意,将背篓一放,随手摘了青草在手里把弄着,边把弄就边唱山歌。

 “放牛娃儿么乖又乖,打把刀刀割牛。肚子饿了吃牛屎,硬了…”一个风打来,花魁只听到个“”后面的没听清楚。不过不用听清楚,花魁也知道,那不是好话。

 “再唱!”花魁停了下来,对着张素云翻了翻白眼。“哟,花小子,咋啦?生气啦?”张素云嬉笑着看着花魁“小家伙,下河割草都不喊上你云姨耶!”

 张素云一句“下河割草都不喊上你云姨耶!”还真是管用,花魁顿时便没了话说。“云姨我没生气呀!”花魁说着便想转过身来,但那水太浅,自己又还没穿子,于是只好在水里蹲着。“嘻嘻,云姨就晓得你不会生气嘛。”张素云笑眯眯的盯着花魁“花小子,咋啦?咋不站起来哩?哦,明白啦,是怕羞吧。”

 “嘿嘿,云姨,我没穿子哩!”花魁说着,忙往河中心爬去“云姨你不下来么,你看这水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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