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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泉水叮咚”的音乐,缓缓地响起来,枣花身着丽的三点式泳装,两只胳膊上各搭着一只粉的翅膀,迈着猫步像只花蝴蝶似的走上了T型台。

 台下的男人们,像南极的长颈企鹅,抻直了红肿的脖子,把目光集中在枣花的三点上。台下的女人们,像坐井观天的青蛙,高仰着脑袋,把目光集中在枣花的三围上。

 枣花的内衣,薄得像蝉翼一样,透得像鱼网一样。她前的两个子,被紧紧地挤在一起,恰到妙处地出了曲线分明的沟。她腹部的肚脐眼,也大胆地显出来,肚脐眼美得能容下一粒闪光的珍珠。

 她修长的美腿,却像蝴蝶的触须,茸茸,亮晶晶,淋淋,甜润润。台下掌声雷动。刹时,枣花前蜂飞蝶舞,好一片无限春光。喝彩声,口哨声,过了商城的喧哗。“内衣秀”表演,开始了。枣花像刚从土里钻出的蝉儿,缓缓地退去粉的翅膀,一对鲜润、满、尖的闪着‮丝蕾‬光芒的房,惊现商城。女人们好奇的目光,集中在她双手擎起的“XX美女瘦身饮料”

 上。男人们贪婪的目光,却顺着枣花的双往下滑,盯着她际那低叉高

 “好啊,好啊!”女人们喊。“呀,呀。”男人们叫。激动人心的时刻,还在后头!只见枣花把“XX美女瘦身饮料”

 一饮而尽,接着把空瓶子向台下一抛,然后麻利地退去闪着‮丝蕾‬的衣,又解下间那条系着自己金钱和男人们热辣辣目光的红绳。动的人群,像钱塘江大似的涌动起来。枣花的秀丽和人,立刻淹没在汹涌澎湃的“光”

 里。T型台上,又如光彩夺目的春天,飞来了一只白鸽。“白鸽”扭动着鲜肢,向台下含眸微笑,她时而翩翩飞舞,时而搔首弄姿。

 台下,再次响起阵阵虔诚的喝彩。这时,一个高鼻子、红头发、蓝眼睛老外,走了过来。他竖起红润的大拇指,冲着台上一丝不挂的枣花喊:“good 摸rning!”三胖子受到了“洋鬼子”的感染,也忘情地大喊:“顾着摸妞!”

 “顾着摸妞!”早晨的第一缕霞光,披在枣花的身上。一个留着胳腮胡子、后脑勺上梳着马尾巴辫子的男画师,一步三摇地走上来。刚把枣花扶坐在万向椅上,马尾巴画师就夸张地挥起大笔,开始在枣花细光滑的体上打线。

 画师那神气的感觉,就像在五彩的电光纸上作画一样。枣花觉得,浑身好像爬满了动的行虫。

 但是,她像潜伏在敌人阵地前的战士似的一动不动。二狗子和三胖子屏住自己的呼吸,用一只眼睛紧盯着枣花的三点儿,用另一只眼睛凝视着马尾巴画师。

 马尾巴画师得意洋洋,正在枣花嫂子的‮体玉‬上龙飞凤舞。也许是马尾巴画师太潇洒了,他那神奇的像马良使用过的画笔,无意地轻拨了一下枣花尖尖的头。

 枣花的头,就像刚刚泼过水的生石灰,迅速地膨开来。枣花膨头,与二狗子和三胖子膨的目光,叠加在一起。这时,马尾巴开始在杰作上铺油彩。枣花热力四脯“嗞嗞”地冒着热气。台下的目光,就变得贪婪无比。

 热气刚刚消散,枣花丰腴的脯,就飘起了两只美丽的蝶儿:粉的那只在左边,绿色的那只在右边。人们看到,粉的落在一朵丽的荷花上,绿色的落在人的百合上。

 在人们的喝彩声中,枣花起的右,又被画师点上了几滴金色。霎时,枣花的右,就成了一个光芒四的小朝阳。两只蝶儿,就披上了霞光。它们在窃窃私语,好像一对忘情的恋人。

 彩绘完毕,枣花站了起来,再次迈着猫步上了T型台。这时“南极企鹅”变成了长颈鹿,眼睛却变成了鹰,他们带着八十度的高温,追逐着枣花婀娜多姿的体。

 “青蛙们”却变成了南极企鹅,单腿直立,支撑着环肥燕瘦的身体,像情人节见到心上人送来血红玫瑰一样得全神贯注。老增收完了破烂,就去找二狗子喝酒。二狗子几杯酒下肚,就讲起了早晨在“天外天”广场得到的眼福。

 他用烧火样的手,抹着嘴巴说:“啧啧,枣花嫂子那个美啊!白白的身子,大大的头,圆圆的股,长长的腿…”老增打断“烧火”的话,不服气地说:“那算什么?老子弄她那会儿,她还没开苞呢?今天的枣花,早已成了过期商品。过期商品,怕卖不出去,才来什么衣秀,彩绘秀。真她妈的酸啊!”“增哥,你真是堂堂正正地做了一回男人!”二狗子咂咂嘴里的臭豆腐,抻出自己的“麻雀”说。“枣花的身体有什么新鲜,老子早摸了她千遍万遍了!你说,他妈的城市男人有什么好?整天就知道‘顾着摸扭’,堕落啊,腐化啊!”老增褒贬了一番枣花,又骂起城市男人来。二狗子忘了是三胖子喊“顾得摸妞”也不知所云地掺和:“是啊,你说多他娘的骨,那些狗的,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喊‘我要摸妞’!”

 酒逢知己,老增像个跟踪城市女人的密探,揭起城市的糜烂生活来:“真她妈蛋,有的城市妞出门打的,乘电梯上楼,有时还让男人搀着。

 可上楼后,却急急忙忙地往健身房跑,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消磨几个钟头。你说说,这不是吃了撑得吗?”二狗子说:“跑巴什么步,有劲去锄地啊。”

 老增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骂起了肥妞:“还有些臭婆娘们,整天傍大款,去饭店里吃山珍海味。

 可吃了山珍海味又怕发胖,回家后就喝瘦身饮料,还吃我们村里喂猪喂羊的野草,什么马生儿菜,苣(qu)菜,都吃遍了,并美其名‘绿色食品’。”

 “减什么鸟肥,让我二狗子几回山药,不就骨瘦如柴了?”二狗子想入非非起来。“你再看她们住的地方,不是人堆,就是人坑,把地上的草儿铲了,竖起洋灰柱子,又在阳台上载巴什么韭菜花。”

 “韭菜花啊,嘻嘻,我们沟里有的是!费那档子神思,干嘛呢?”“她们夜里找不到自己的男人,就去泡网吧,就去逛舞厅,有的像草驴似的临时搭个伴。有的困了不睡觉,像野猫子似的到处忽悠,一忽悠就失眠了,失眠了就吃安眠药。

 有的管男人叫小狗,却管杂狗叫儿子、叫小亲亲。我!”“真他妈的是黑白颠倒啊,你找俺二狗子,亲亲多好!”“有的城市妞儿,一切都是假的:弯弯的眉毛是画的,好看双眼皮是割的,高鼻梁是垫的,薄嘴是纹的,就连沟沟,也是外科医生给修剪贴补的。”

 老增把收破烂时,从一个厂长‮妇情‬和姐妹打电话时的絮叨,和盘掏了出来。“有的城市男人真是冤死了啊,整天摸不到实惠玩意儿,怪不得那么多人去发廊和洗头屋呢。哎,增哥,你说‘洗头屋’洗头不?”

 二狗子想起了电视中的镜头,就想和老增探讨一下更深层次的问题。“洗头啊,但不是洗大头,而是洗小头。嘿嘿,不见兔子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

 ”“有的城市妞们,整天垫啊,修啊,有的城市男人,整天补哇,治哇,可到最后怎样?爱情没了,爱情打在了电脑里,老婆却跑到了别人的小楼里。

 还有的小妞,情人节收到大抱大抱的红玫瑰,过年时收到大堆大堆短信,却不知道是谁送的,你说怪不?”

 “啧啧,再说那穿的,浑身上下裹得紧绷绷的,还叉着腿,鼓着小肚皮,真他妈的啊…对了,王寡妇也穿一身那样的衣服呢”“增哥,你说王寡妇想男人不?”“不想才怪呢…要不,我们踹她的后房山去?”

 两人把酒瓶喝个底朝天,就向王寡妇家走去。杨柳婆娑大惑不解地问:“老增一个‘野人第二代’,他对女人能有那么高的见解吗?”

 我趴在杨柳婆娑的身上,淡淡地说:“有些是听枣花说的,有些是听厂长的‮妇情‬说的…只是,老增来了个一勺烩。”***

 今晚,我把帐篷搭在了一个山的旁边。杨柳婆娑笑着问:“二月柳絮哥,你是不是想做一回山顶人?”我翘首一笑,淡淡地说:“不是,我是想见见我们女人沟里的‘女妖’。”

 杨柳婆娑折一枚树枝,轻轻地掷向我:“柳絮哥,你真是越来越花心了,有我还不够吗?”我本想拿起树枝,挑拨一下儿杨柳婆娑鼓起的峰,却听到了狼的叫声。循着狼叫声望去,只见另一个山口,出现了一群狼。

 两只大狼,三只小狼!杨柳婆娑惊悚地扑进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出,她的峰颤动起来。还好,我手里正抄着杨柳婆娑刚刚掷来的树枝。一个狼崽的叫声,也使我惊悚起来。啊,那个狼崽的模样实在是可怕至极。

 你看:狼崽的身子是人,头却像个巴斗。前爪修长,锐利无比,后爪却像人的大脚,宽厚矫健。更加瘆人的是,在暮色中“狼崽”的目光呈现出只有狼眼睛才有的蓝色,并且在闪闪发光。狼群正肆无忌惮地向我和杨柳婆娑走来。那只“狼崽”

 四肢着地,像个机灵的松鼠似的跳跃着。正在这时,一只麋鹿进入了狼群的视野。两只大狼飞奔过去,残忍地咬断了麋鹿的脖子,又麻利地撕掉了麋鹿的前肢,最后,剖开了麋鹿的脯。那只“狼崽”第一个跑上来,匍匐在地上,伸出嘴巴,用牙齿噬麋鹿的心脏。麋鹿的心脏还在跳动。

 “太可怕了,太残酷了!”杨柳婆娑从我的胳肢窝里,看到了“狼崽”的举动,不颤颤地说道。“狼崽”吃了,也热得浑身难耐。但是,我看到它身体上没有汗珠,只是像狗一样,张大了嘴巴气。

 “狼崽”完了气,又从嘴里发出了阵阵长嗥。我看出来了,它渴了。在大狼的应允下“狼崽”奔向了女人沟。它伸出长长的舌头,像个小勺子似的,用舌头把沟水送进了肚里。就在“狼崽”

 爬上女人沟畔的一刹那,我发现了它和另外两只狼崽的区别。它的脯上,有两只尚未成子,就像‮女处‬的娇小玲珑的子。它的小腹部,没有狼,像女孩子那样光滑鲜亮。

 它的小腹下,有一枚不大的小丘,小丘上长有稀疏的下是两片红润的裙。我猛然醒悟:这是一个“女狼孩”我托起杨柳婆娑的头,指着女人沟畔的狼孩说:“看,狼孩,女狼孩!”

 狼群吃了,喝足了,又向山奔去。真是菩萨保佑,我和美丽的杨柳婆娑,没有成为狼群的攻击目标。看到狼群渐渐远去,杨柳婆娑才笑了。杨柳婆娑便想起了黑寡妇,她问:“柳絮哥,‘野人第二代’会敲开黑寡妇的门吗?”

 我一拍额头,想了想说:“老增和二狗子没有走到黑寡妇家,却遇到了一个‘女野人’。”在半路上,老增和二狗子遇到一个女精神病人,此人眉大眼,身细挑,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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