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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爷爷平反了
 另一方面,她也感觉自己好像想和石川跃谈谈。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谈什么。有时候,她想象自己会痛斥石川跃以顿,骂他是个氓,是个玩的变态。有时候,她又会幻想自己会扑在石川跃的怀抱里哀求,哀求他宽恕自己的行为。

 又有的时候,她甚至幻想自己像个电视里的桀骜不驯的前卫女一样,优雅的喝着红酒,告诉石川跃这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一次爱,她见多识广,不在乎,和谁做不是做啊,怎么做不是做啊。

 当然,这些都是无稽的幻想,她已经明白,在石川跃面前,自己无法掌握主动,也无法控制局面。

 川跃叫她去,她去就对了。因为从河渚码头的摄影棚赶时间出来,她甚至都没时间换衣服补妆,不过身上的一声休闲装也没什么不妥,短袖的灰色宽松款印花T恤,偏漂白色的宽松款牛仔七分,是用松紧带固定在肢上的,稍稍一些小腿,一双船袜,一双篮球鞋。

 因为是拍摄,其实一整天都要换不同的衣服,所以这种简约一些的容易穿的衣服是首选,也不需要多醒目多感或者多考虑搭配。

 但是,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大早上起来,自己就挑选了一条自己非常喜欢的内衣,无痕一片式,换上透明吊带,小碎花的花纹显得很可爱,超低三角内,这套内衣,无痕设计,很适合外面换各种衣服拍照用,不会走光,不会不雅,但是花纹款式即有少女风,又配合着自己那傲人的罩杯,有着一种人的感。

 她不太敢去面对,自己为什么要挑选这套内衣,也许仅仅是因为拍摄写真的需要,也许…是因为晚上要去见川跃。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见到这么一个川跃。她按响门铃,他开门,引她进来,却发现他其实居然一个人在公寓的小阳台上品酒。

 天霖公寓是单身公寓的设计,像川跃住的这种一室一厅一卫的房间,往往在客厅外有一个封闭式的小阳台,川跃的公寓里非但装修精美、设备豪华,而且整理的非常干净,小阳台上有两张藤编的靠椅,一张藤编的小茶几。

 上面这会儿是一个还挂着酒汁残的空酒杯,一瓶已经见底的红酒。石川跃的脸色略略有些红,身上也有着一股酒意,眼神也有些蒙,这样的石川跃…她倒从未见过。

 “你坐”石川跃眯着眼,干脆把她也到那小阳台上,指了指阳台上的椅子,只是说话的口音稍稍有些大舌头。她只能尴尬的坐下。感谢那瓶红酒让她有了话题:“你一个人在家喝酒?”

 石川跃笑笑,在客厅里的酒柜中又取出一瓶米黄标签的红酒,用开瓶器打开瓶,在架子上又取了一个玻璃杯,一只手夹着两只酒杯,一只手扶着那瓶红酒,也来到阳台上,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也坐下。

 在两只酒杯里各倒了半杯红酒,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她,言文韵也只能接下来。石川跃轻轻将酒杯递过来几寸,言文韵想拒绝,但是又感觉这种随意的气氛很醉、也很优雅,有点不舍得拒绝,就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叮”得和川跃稍稍碰了碰杯,并且按照自己习惯的礼貌象征的抿了一下口酒汁。

 芳香、柔滑、酸涩、绵软,她其实不太会品酒,作为运动员,除非特殊的场合,也是滴酒不沾的,有时候也不太明白酒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过红酒天然的高雅感觉,还是让她有些回味,似乎在一刹那,略略明白了人们为什么会钟爱这种葡萄酿制的体。

 但是,身边的石川跃,却将杯中的暖红色体,一滴不漏的倾到在他的口腔中。看着他如此喝酒的模样,将须剃得很干净的脸庞上颧骨张合,微微松开两颗纽扣的POLO衫脖领处喉结滚动,言文韵又有些醉了。

 其实不讨论背景、金钱、谈吐、幽默、淡定、强势…即使光看外表,就像女孩中有所谓美女一般,石川跃,也真的是一个非常具有天然资本的男人,这仅仅是遗传导致的,想来他的父亲母亲也一定拥有非常出众的基因吧。

 “什么时候…飞德国?”石川跃似乎并不勉强她多喝,只是又在他自己的酒杯中行倒了半杯,开始了仿佛亲密好友之间日常的寒暄话题。

 “下周末先飞首都,从哪里和国家队集合,然后飞柏林。你找我来…就是喝酒?”言文韵又有点不知所措了。真的…这太古怪了。石川跃特地在假叫她来他的公寓,她做好各种思想准备,可能是川跃会道歉,说他不应该强自己,请求自己的原谅。也可能川跃要她道歉,为她伤害琼琼做出解释。也可能川跃要嘲讽自己几句。

 也可能川跃要恶狠狠的,辱骂她,凌辱她。也可能川跃会把自己按到在上就开始再一次的污玩,反正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在某种程度上,言文韵自己都把自己定义为“石川跃的女人”了。

 甚至,她幻想过,会不会在房间里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几乎不离石川跃左右的最让她厌恶的什么李瞳,然后,川跃把自己和其他女人放在一起玩。

 最极端的,她甚至幻想过川跃用种种手段来胁迫自己,甚至迫自己和其他男人睡觉,被其他男人污,去换取川跃所要的东西。

 但是,一起坐在夜渐浓的高层建筑小阳台上品红酒?难道,真的一切都是梦境,自己和石川跃之间从未发生过那些可怕的羞的痛苦的事?“哦…是啊。就是请你来坐坐么,顺便祝你远征德国好运,我估计你下周会很忙,应该没时间见我了。再回来要一个月后了吧…恩…顺便找你说说话。”

 川跃又是半杯了下肚,虽然说话还是很连贯,但是口音越发有些不清了。“你喝慢点…”言文韵终于也看出来了,川跃似乎是今天满腹的心事,又是喝了不少酒,也许真的只是要找个人说说话,找到了自己而已:“我们…是应该谈谈,那天…”

 “别说了!”川跃脸一沉,吓了言文韵一跳,他却又立刻笑眯眯起来:“谁要和你说那天的事…Sorry,我其实也没想到你真的是‮女处‬…”言文韵眼圈立刻红了,鼻子一酸,眉头一皱,几乎要哭出来:“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没有谈过恋爱。”

 “哦,好像是说起过…不过你也不是小女生了,而且以你的样貌身材,名声气质…也算是拔尖的运动员了。我也有点难以理解,居然没有认真谈过恋爱。”“我不是…都…给了你…”言文韵恨恨的,也是羞涩的低了头。

 她其实倒也没有绝对封建古板的贞观念,但是这个时候倒有点理解古代女为什么要弄块白布来证明‮女处‬的鲜红了。

 “我其实…恩…是想了几天,要怎么和你说才合适呢。我甚至怀疑,我要说的,你是否能真的听明白…嘿嘿…你别怕,我们就是聊聊天么。

 不过…我今天要和你说的,本来是绝对不会和你说的…算是…你去德国前,给你的…哈哈…友情奉送。”“你醉了…”言文韵确实有点听不明白川跃的意思了,她确实感觉川跃是有些醉意浓烈了。

 “行了”川跃将杯中小半杯的红酒又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你不用胡思想,今天就是我说,你当听众…能听懂多少算多少…哈哈…好不好?”

 言文韵只能点点头,这才是她最能适应的节奏。在川跃面前,还是川跃主动控制话题和氛围会让她舒服一些。

 尽管她有点怀疑,今天的川跃,似乎就是有点心事,有点酒意,来拿自己当个倾诉对象而已,也许他今天本来找自己是有其他的打算,但是临时起意,才变成现在这样。不过这样的感觉,又实在太了。

 “我给你随便讲讲关于我的事吧。”“我姓石,我爸叫石远平,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妈一起出车祸去世了。哦…你不用装出难过的样子,连我自己都难过不起来,他们死的时候我太小,我根本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记忆…”

 “我是想说,我爸叫石远平,我叔呢,叫石束安,可是我爷爷,却叫史沅沭,历史的史,我其实应该姓史才对,你猜是为什么?

 …呵呵…那是四十年多前的事了,那时候是大饥荒、大批判的时代,我爷爷那时候在那个…那个,那时候叫什么中央救济总署…做副署长,被认定是反革命分子,是导致全国大饥荒的反革命团伙中的骨干…哈哈,可笑不,全国大饥荒,却是一个在大饥荒之后才成立的救济总署的责任…我,据说是个大美人,那时候带着我两岁的爸,和还在肚子里的叔,在我爷爷安排下,逃到了那时候还有外国人在的筑基…简直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反正,本来我爸和我叔名字一个叫史文明,一个叫史文献,但是因为那时候觉得要家破人亡了,为了避祸,姓名都最好和我爷爷撇清关系比较安全,所以才改了名字,一个叫石远平,一个是石束安。其实这名字,还暗含了“沅沭平安”的意思…哈哈,给文艺青年看来,这还浪漫痴情吧…其实,世界上的事,大多没那么纯情浪漫,我爷爷亲口承认的,在筑基,我为了养活我爸爸和叔叔,陪好多男人,还有外国人都睡过,是朵际花,其实就是出来卖…后来,我爷爷平反了,把他们母子三个接回首都,没多久我就去世了。

 也许是为了纪念那段苦难时光,也许是为了怀念我,也许是为了告诫家人,平安是福什么的,所以我爷爷没有把我爸爸和叔叔的名字改回去,我们史家就成了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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