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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无奈走错一步
 我和他成亲之前就由我主导,已有肌肤之亲,笫之间还算和美,我自忖尚有几分姿,想着起码三五年间,不至于叫他腻了。可不曾想,一年未满,他就不行了。”

 “不…行了?”南宫星不敢确信,忙追问一句。宁檀若淡然点头,道:“就是硬不起了。起初我想些法子还能偶尔帮他成事,后来,我再怎么搔首弄姿,他也只是急出一身大汗。”南宫星犹豫道:“敢问…这是在宁大人你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要是之后,我哪里还用得到问你。”宁檀若冷冷道“我只要看出他嫌弃我残花败柳,自会识趣离开,绝不耽误他再娶烈妇。”

 她脸上微红,蹙眉道:“我要不是此前久未与他同房,那一晚也不至于丑态百出,简直…”她了口气,下了后半截话,转而道“我纳闷的,反倒是在那之后。”

 “那之后?”“出了那事之后,好一段时间里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身上怎么洗,也只觉脏的要命,恨不得把被污了的地方掏出来,用刀刮下一层。”

 宁檀若脸上浮现出鲜明的迷茫,喃喃道“后来我好不容易被铁儒开解过来,可也就在那一晚,他…突然来了兴头,狠狠地折腾了我一夜。除了落红那次,我还从没见他这么威猛过。”

 “此后,他又渐渐回复成有气无力的模样。”宁檀若缓缓接道“直到后来,有次我们在外办案,捉了凶手之后已是半夜,只得宿荒郊野岭。

 匆匆吃了些干粮后,我去找了处僻静地方出恭。等我回来,他却把两个犯人都绑在树上打晕了过去,抱住我便要求。”

 “毕竟已有许久未能成就一次好事,我不忍拂他心意,便在篝火边宽衣解带,想着他也许仍不能行,哄哄也就罢了。哪知道,他竟又威猛起来,硬得跟铁儿似的,害得我又惊又喜,一直在想,莫非,他喜欢幕天席地的滋味?”说到此处,宁檀若又叹了口气,垂目望着南宫星,淡淡道“结果你应该能猜得出。我正心醉神的当口,却发现那两个犯人,就没有晕厥。四只眼睛,都眯着,正死盯着一丝不挂的我。”

 她并没再详说下去,而是轻描淡写道:“我考量了许多,最后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那一晚,铁儒倒是前所未有的尽兴,我…也算是尝到了一些甜头吧。”

 “从那以后,一有犯人在侧,他就会如你昨夜所见。起初还都是些必定没命的要犯,到了后面,便连罪不至死的犯人也不避讳,甚至有一次,还是在一个采花大盗身边。”

 宁檀若满面不解,缓缓道“这段时间,我在寻常时候抱他,他也能陪我一场,可却像在费力尽责一样,满口肋滋味。

 只有如昨夜那种情形,他才能变了个人似的,整得我死去活来。南宫星,你说你是男人,兴许能猜度一二,你现下能告诉我,铁儒这到底是为何么?我已经在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他会要我去勾引别的男人,反过来苟且给他看。”

 南宫星完全没想到会听到宁檀若倒出这么一堆话来,简直是一脚踩进泥坑拔不出来,心里叫苦连天,一边紧张编织言语,一边道:“依我看,年大人最初萎靡不振,应该是雄风受制,心中积郁所致。

 我朝虽正值盛世,天风开明,女子少了许多锢束缚,但毕竟千百年礼教所致,男子心底都还是希望子温良恭顺,相夫教子。

 宁大人你办案利落,能力略胜年大人一筹,武功也在他之上,论样貌,您也是如花似玉娇美的很,年大人苦苦追求才得偿所愿,心中上来便比寻常男人矮了一头。此后积月累,心绪累及身体,血不畅,雄风难振,也是理所当然。”

 他说着说着理顺了头绪,也不管猜测是否准确无误,本着应付过去就好的心思继续道:“而您出了事后,他盛怒之时过去,说不定反倒会隐约有一丝窃喜。

 因为至少在私下,您终于弱了他一头。失节带来的复杂情绪,兴许就恰好触动了他心中的某处,解放了他对您的种种束缚。”

 “他故意假作弄晕我们这些犯人,草民斗胆猜测,其实他根本就是想让大人您发现,那种近似失贞的羞到了您的身上,就恰成了他心中一剂药。”

 宁檀若略显愕然,红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屋外突然传来一丝响动,她面色一变,满面迷茫惊愕霎时间收敛的无影无踪,双手一垂钢钩爪已落在腕上,娇喝道:“铁儒小心!有人来了!”

 话刚出口,哗啦啦一阵脆响,木窗崩裂断框横飞,两颗乌溜溜脑袋大小的黑球哐啷砸在屋中地上,羊肠火引嘶嘶作响,竟赫然是军中攻城陷阵所用的霹雳震天雷!

 一眼望见霹雳震天雷这种要命的东西,宁檀若知道厉害,当即双足一蹬从凳子上倒翻下来,就地一滚铁爪挥出,寒光闪过,离她较近的那颗上嘶嘶作响的火引应手而断。

 但另一颗却偏偏落在了靠近门口的远处,宁檀若柳眉一竖,身子一弓便又要窜去。南宫星忙一声大喝:“不行!”

 喝声出口,他足底运力一勾,腿被脚镣牵扯,咔嚓一响断裂开来,他顺势借力一缩,人已到了下,跟着双掌齐出向上一托,诺大的木哗啦一声旋转飞出。

 宁檀若反应极快,向后一纵同时一脚蹬在边助了一股劲力上去。那大咣当一下结结实实的砸在霹雳震天雷的上面,南宫星抬手扯过上掉落被褥,双臂贯足真气一扯,挡在他和宁檀若身前。

 被褥刚一展开,轰隆一声巨响,木板横飞四溅,一张大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气裹挟碎片汹涌而来,威力简直不逊于一甲子功力的高手近在咫尺的拼命一击。

 宁檀若双手刚刚抻在被褥两端,内力刚至劲道便来,当即好似与绝无胜算的对手硬生生拼了一掌,喉头一甜出一口血雾,脊背登时撞上身后墙壁,闷哼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南宫星早已运起十二分内劲,可却忘了被褥终究不过是布料里絮了些棉花而已,他真气刚与冲力打了个照面,就听嘶啦一声,手中这面盾牌四分五裂,百忙之中只得双臂一护住头面,脚下一蹬顺势向后撞向墙壁。

 宁檀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同时,南宫星也咣当撞在墙上,中血脉翻腾险些一口浊气吐不出来。

 所幸他运力比宁檀若要早,真气分布均匀,没有硬接下最强的那股冲力,被褥碎裂之后,威力已被消解大半,虽然双臂被刺了不少碎片,但都是些皮伤,并无大碍,只是内功损耗过巨,毒自然被农皇珠解得干干净净,再难伪装出来。

 这深入虎的计划延续至此,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天道中人也不知是掩饰的太好还是的确没来多少人,除了早就被南宫星认定的李嫦、方群黎,再没一个有迹可循的好手,在草窝子里打了一通,惊出的蛇却反到是他如意楼自家院子里的。

 唯一值得记上一笔的,只有一个猜测而已。就是从此次的行动来看,监兵堂背叛如意楼的于达安一系,与方群黎李嫦他们好像并非一路,而更像是和郡尉李卓同合污。

 但此时显然不是仔细梳理的好时候,门外院中呼喝连连,年铁儒已与敌人上了手,破开的窗户中,也有三个蒙面人纵身扑入,两刀一剑寒光闪闪。

 南宫星不得不强提一口真气身而起,左足一拨挑了块大点的破布遮在宁檀若身上,趁着屋中烟尘弥漫,足尖一点无声无息闪了过去。

 不料那三个着实都是硬手,他内息不济足下不过稍有一点响动,两把刀中的雁翎刀便劈面砍来,刀风内功显然也是极为扎实。

 他抬掌一格,拧身错步滑向对着破窗的墙壁一侧,一来引开敌人注意免得被发现昏过去的宁檀若,二来背靠墙壁免得腹背受敌。那把青锋剑心机也快,横步斜斩,也往墙边抢去,看他剑法狠辣老道,隐隐竟有几分龙门山一脉的架势。

 又是蜀州出身的高手?难不成于达安真的要鱼死网破?南宫星心念急转,不得不祭出大搜魂手,在剑锋上一捏一带。

 剑法之人,兵刃骤然被拿,理所当然便会本能夺回,南宫星硬生生造出一个空子,趁机旋身一掌拍开背后刀招,退入墙下。

 一番往来,南宫星总算调顺了那一口浊气,经脉虽说依旧鼓难平隐隐作痛,但隔心决催动之下,总算聚起一股真力,凝神待发。

 “不愧是楼主的亲信,看来横竖是要拼命了。”掣着一把鬼头刀的汉子轻叹一声,抬手扯下面罩,出一张须发如针的四方阔面。

 南宫星虽早有预计,却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显出面貌这人,分明就是曾帮他鞍前马后寻找崔冰下落的监兵堂的兄弟,只是这人平与于副堂主并未显得太过亲近,他忍不住道:“刘大哥,你…你这是为何?”

 那刘姓汉子苦笑一声,抬刀道:“我也不想,无奈走错一步,便没的回头了。”“还废话什么!今不是这儿子死,就是咱们去见阎王爷!上!”

 拿雁翎刀的怒斥一句,挥刀便斩。南宫星察觉到雾中似有一线曙光透入,忙施展大搜魂手将杀来兵刃挡开,朗声道:“诸位兄弟若有什么难处,不妨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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