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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无痕不心颤。虽然老人家说得似乎平淡,但是其中暗藏的沧桑和凄苦,却是那样令人动容。

 “就剩下我们几个在这里,苟活于中州人的威之下,过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老大爷越说越沉,最后,忍不住哽咽了“如若不是为了我儿子留下的这一点血脉,我们老两口,早就跟着儿子媳妇去了…哪里还要看着这群畜牲怎么糟蹋别人家的闺女媳妇儿!”

 “哎,行了老头子,别说了…”老婆婆哄孩子睡了,红着眼眶站了起来,往门外看“也不知道老李家的姑娘能不能逃得过啊…唉…”无痕顿时明白了,方才那群人要追捕的女子,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老李家的姑娘”…

 “要我看,难呐!”老大爷也往外瞧了瞧,无奈地摇头“这方圆百里除了中州方向,已经都没有人烟了,她一个姑娘,往那草原上跑,能跑得到哪里去?”

 “唉…老天爷呀!”老婆婆除了叹气之外,就只能祈求上苍“你若是有灵的话,就让‘暗影’出现,把那些畜牲全都砍成十七八块!老天爷啊,你就显显灵吧…有什么罪,让我们这些老的来受报应就好,给小的们留条活路吧…”

 老婆婆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而她口中的“暗影”却引起了无痕的兴趣:“婆婆,什么‘暗影’…能保护你们么?”

 …还不待老人家回答,又是一阵马蹄声靠近,伴随着鲁的骂骂咧咧和嬉笑声──那群杂碎回来了!而更让人心里发寒的,是其中隐约夹杂着的女子哭叫声──“啊…好痛,不要啊…”“哈哈,小娘们儿,在马上,咱们老大的巴够你受的吧!嗯?哈哈…”一群男人猥琐的笑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秽话语不绝于耳。

 “是啊是啊,咱老大的巴最死你这货!”“你这臭‮子婊‬不是爱躲草堆里么,刚才咱哥几个给你在草地里开了苞,怎么样,了吧?娘的现在还叫痛,叫什么叫?”

 “老六,你就让她叫好了,叫得越惨咱老大越会好好‘疼爱’她…哈哈…”“老大您可悠着点儿,这次这个小娘们儿得很,别又玩死了…”…“这小货可能了,把老子的巴咬得可紧了…”

 为首那人壮的具正在女子下身的小里作恶,随着马匹的奔跑,一下下狠狠撞击研磨着那一片血污和白灼混合的脆弱私处,一边使力,一边还嫌不够似的鞭打着下马匹“娘的,再跑快一点!”

 随着马的加速,男人具在女子小入得更深了,上上下下地颠簸,使得黑的一次次戳进到最深…

 那女子之前已经被几个男人轮了一次,回来的路上又被男人抱上马背揽在怀中了个死去活来,此时已经连求饶都发不出了,只偶尔小声地哀叫,下身娇小的口里出的血丝越来越多…

 而其他几个禽兽还时不时地靠近,伸出肮脏的爪子在她赤的身体上摸个几把,掐出印痕。更有甚者,还扬起手里马鞭往那女子身上挥去,在她白皙的背部弄出了数道伤痕…

 这秽又罪恶的一幕,深深地刺了旁观者的神经。无痕只觉得全身的血都被怒火给点着了!她娘说得没错,男人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几个中州的狗杂碎,更是全天下最下作最该死的东西!

 战争毁灭了百姓的家园,而世之中的女子呢?更要忍受如此不堪的屈辱折磨!这算什么?老天爷让这些狗东西长得虎背熊,就是强女人用的吗?而女人生得如此弱小,就是天生该让男人糟蹋的么?!

 “唉,真是作孽啊!”两位老人家不忍心再看这种场面,抱着孩子进了里屋“年轻人,你也进来躲躲吧…待会再走,要不然又被他们碰上,会有危险的!”无痕此时已决意要将这几个兵将给了断了,不想吓到老人孩子,只说了一句:“你们小心点,我还是先走了。”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唉…”背后留下老者长长的叹息。那一群铁骑很快已到了村子附近。男人们的笑声和女人痛苦的呻声都愈发的清晰了。

 无痕寻了个空子,钻进了一间空屋。她灵动的眼儿观察着四周环境,思考着在此处如何下手,才能更加干净利落,且不会波及附近的人家…“吁──”

 马匹都渐渐停了下来,一群男人显然兴奋难耐、急于再次分享他们的“战利品”“老大,到了,先把她放下来吧…”

 其中一名士兵跃跃试地想要把那女子接过去。“哼。”那为首将官还未逞凶个痛快,但还是把怀里的女人提了起来,壮的具从女子血淋淋的小了出来…

 “嘿…”下面两个男人一齐把女人接了过去,而那染血的部位,又一次深刻刺了男人不堪的兽,几个哄闹着,七手八脚迫不及待地一起把那女子给抗进了一间房屋。

 从无痕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们那屋子里的情形──只见那几个士兵把全身赤的女子丢在了铺上,然后全都猴急地光了衣服,一身军服被他们踩在脚下,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那女子…

 无力的‮腿双‬被大大地掰开,出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私处,一个男人着长长的具,又一次进了女子的小里!

 接着不知另外一个男人说了什么,已经入女子中的男人抱着她躺了下去,而另一男人就跟着着丑陋的茎往女子之间的那个小挤去…随着女子的惨叫声,几个男人又笑着把手伸到她的房、部、股…

 无痕出手了──虽然已经晚了,但她也不忍心看着这几个禽兽就这样把那女子给玩死了──她手中的毒针在指尖散发出丝丝幽暗的萤光…手一扬,那个在女子身上的男人立刻就软倒了下来。

 而让无痕诧异的,是其他几个男人惊恐的目光──他们似乎没有发现那个无声无息倒下去的同伴的异常,而是惊慌地从女子身上爬了起来…“暗、暗影…?”

 “怎么会在这里?!”“我、我…”“…”说完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那几个赤的无禽兽,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临死,他们也只看到一个冰冷的鬼面具。暗影?无痕指尖剩下的数枚银针仍在闪着幽光,而此时她才发现,对面那个屋子里,不知何时,竟潜入了一个黑衣人──背对着她,那高大的人影周身泛着阴暗的鬼魅气息,如同来自地狱的浴血修罗。

 ***无痕冷眼看着对面的情形──只见屋中唯一立着的那个高大身影静默了一会儿,而后脚步沉稳又轻蔑地踩过那几具赤的丑恶尸体,走到了那可怜女子的身边。

 那李姓姑娘一身的污秽伤痕,眼看已是奄奄一息,勉力睁着一双无助的眼睛,抬头望着刹那之间就解救了她的人,不复少女清明的眼神中除了惊愕之外,却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那人探出手,飞快地扣住了女子的脉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还不待那女子发出惊呼,那只明显属于男子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又改而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颗黑色的药丸瞬间进了她的咽喉。

 没过多久,那女子的面色就似乎好了一些。她狼狈地抱住自己被弄得肮脏不堪的赤身子,缩进了角落里,瑟瑟发抖,显是惊魂未定。

 那人也不说话,身上鬼魅般的气息稍稍收敛,侧身,踢了一脚边的死尸,忽又回过身去…李姓姑娘防备地抬起眸子,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手臂轻动,旋即,一件黑色披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到了她的身上,精准地盖住了她瘦小的身体。

 她低下头看着身上低调异常的黑色布料,看着自己赤的身体被宽大的披风罩住,遮去了那些令人难堪的屈辱痕迹…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平和了许多,其中的感激之意溢于言表。男人周身仍泛着难以亲近的冷,随手抛下一只疑似装着干粮的袋子在女子身边,然后漠然地转身──

 这时无痕才看清楚,这四肢修长、身材健硕魁梧的男人,面上所覆,竟是一只狰狞可怖的厉鬼面具。…好一个青面獠牙的“暗影”!真没想到,这边难民所期盼的“英雄”打扮如此佞可怕,出手又如此干脆利落,而对人,如此冷漠无情…不,谁能说这是个无情的人呢?他看似漠然的举动里,分明带着这世之中难能可贵的怜悯之情、助人之义…

 想到这里,无痕心中方才还对世间男深恶痛绝的情绪,似乎稍稍消退了一些。这时,那鬼面人出了屋子,抬头,两道魅的目光从狰狞的面具之下直而出,精准地朝她藏身之处投来!

 被那样冷的目光一望,饶是确信自己隐藏并无漏,无痕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人如果要杀她的话,她甚至躲不过三招──这个可怕的想法萦绕于脑海的时候,她才有几分明白,那几个禽兽士兵临时之前所面临的那种恐惧…于是顾无痕悄悄收敛了呼吸。

 敌我不明,她选择了按兵不动。唯有指尖银针微微有些颤抖。鬼面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便好似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然后,他迈开长腿,大步走到了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群之间,径自牵住了一匹马的缰绳…

 无痕向来无甚波澜的眼儿倏地睁大了,带点不可置信的神采──这男人直直走向的,竟是,她的马儿!

 没错,半个时辰前,那匹乖巧的马驹还是她的坐骑!那鬼面人对别的马匹似乎完全不屑一顾的样子,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马儿的颈项,而后轻松地一跃,高大的身影已经落在了马鞍之上。该死!这家伙要“顺手牵羊”

 也不用偏巧“牵”走她的马吧?无痕银牙暗咬,一时却不知所措──要招惹这个家伙,绝对需要比对付先前那几个兵将加起来更多十分的勇气。

 然而就这样看着马儿再次被人带走?她不甘心。比方才更不甘心。说来也怪,先前还被她暗赞极有灵的马儿,在那形貌吓人的男人下,竟也是异常的温顺。

 男人一夹马腹,轻喝一声,下骏马立时如箭般飞驰而出!在奔驰出这个小小村落之前,鬼面人似乎侧了侧头,幽深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直到他一人一马不见了踪影,顾无痕都没从那幽寒的阴影中回过神来。

 暗影,暗影…还当真是形如魅影。见他去的也是中州的方向,无痕心念一动,随意跳上了一匹马,也沿那条路驰去。临行前回头,跟她说过话的两位老人家正悄悄开了门出屋,寻那李家姑娘去了。

 老婆婆嘴里还隐约念叨着:“老天爷总算还是保佑了咱们一次…‘暗影’还留了银子…咱们快些走,大家一起走,离了这地方,总会有活路的…”…要跟上“暗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开始她只抱着一丝不甘与好奇,尝试地想看看能不能发现如此神秘的鬼面人的来处,当然,顺便看看能不能“救”回她的马儿…不过到了后来,她发现追踪这个“鬼魅”简直是斗智斗勇的一件大差事。

 好在她顾无痕勉强还算是聪明加细心又耐心,勉强跟了一路,一直进了中州边境,追追停停,眼看着离中州的国都见彰城都没剩多少路程了──没错,这暗影竟然跟她完全“顺路”!

 无痕有时甚至还忍不住会想,若不是跟着他,她也许还得多费不少探路的功夫。可是…这个杀了中州兵将,救助边难民的“英雄侠客”为什么会一路往见彰城去呢?

 越临近中州的国都,顾无痕心里的违和感就愈加强烈。虽然她眼前所见的中州百姓,除了语言口音、穿衣打扮、生活习俗等方面与其它地域不甚相同之外,也不见得如传说中那样的惹人憎恶。

 但她还是没办法坦然地去欣赏这个国度的一切,无论景致还是人群。奇怪的是,那个暗影给她的感觉,却是对中州无比的稔。

 她甚至怀疑他是中州人!为什么凭着微乎其微的接触就产生这样的直觉?她自己也不解。又经过了一个小镇,眼看着已经到了通往见彰城的最后一段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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