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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将随身包包放入“山猪间”,两人拿着巾与水盆,跟着老板来到温泉间。

 “两位要哪两间浴室呢?”着原住民口音的老板殷勤地问道。

 溥君颉饶富兴致地拉开浴帘,指指空旷无人的大浴池。“我俩要这一间。”

 “你们俩?”老板似乎被吓了一跳,连一旁的宁静也惊愕地小口微开。

 “就这间了!”溥君颉掀开浴帘,对老板笑了笑,顺手将宁静拉了进去。

 老板耸耸肩,满脸狐疑地离开,留下张皇失措的宁静,紧紧抓着巾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会吧!溥君颉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要两个人一起…一起泡温泉?

 无视于她的尴尬,溥君颉开始动手起衣服来了,嘴里一边还嚷着:“这里的风景真美,可以看到远处的山。”

 大浴池是开放式的,三面用简单的竹篱笆和岩石围起来,正面则对着悬崖与瀑布,让泡澡的人可以览眼前的美景。

 若是选择个人池,只能关在小房间里看烟雾,但若是选择这里,就可以欣赏对面的景

 “可是…可是…”见溥君颉下上衣、出结实匀称的上半身时,宁静羞得脸都红了,然溥君颉却不觉得有什么,仍自顾自着衣服,直到剩下身上最后一件小屏障时,才停下动作,迈开长腿跨进大浴池之中。

 “啊啊!”他发出足的声音。

 长年的运动伤害,让溥君颉的肌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难得有放松的时候,现在受过热水的滋润,感觉自然特别舒服。

 眼前的山光水,周身的舒畅、美好,都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幸福的感觉: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还能有如此轻松的感觉。

 “-不下来?”他扬起眉问道,完全不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任何不妥之处。

 见溥君颉坦然大方、毫无心机的模样,反倒让宁静觉得自己太过狷介,她背过身去,缓缓、紧张地将外衣下。

 沁凉的空气拂过肌肤,吹散了无故升起的热度,宁静强下不安的感觉,以指尖稳定地解开钮扣。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自己的背后,传来两道灼热而凌厉的目光,像火箭般的热烫,几乎要烧穿了她的背脊。

 会是溥君颉的光吗?他偷看自己?

 可能吗?

 宁静偷偷地侧过头,以眼角余光瞥了溥君颉一眼,只见他双臂握环住自己的膝盖,一双鹰眸舒服地-了起来,看来似乎非常地享受。

 这情景美得像一幅画:俊男、波光、缭绕的烟雾、翠绿的枝桠…

 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兴趣?

 宁静忍不住失笑。自己是这么地平凡,身材也不算顶好,像他那样的人一定什么美女都瞧过了。

 想到这儿,宁静不一阵黯然。

 确定她注意力消失了,溥君颉这才又转回眼光,专注地打量垂头沉思的宁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有想耍“偷窥”宁静的望?!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女人!他虽然还没对她们失去兴趣,却也并不容易产生冲动。然而宁静她周身却有一股奇异的特质,教人惑。

 初次见面时,并不会对她产生特殊的感觉,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相处、接触,也的恬淡、安适,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力量,一种柔软、又强烈的吸引力。女

 她长得并不美,小而光洁的瓜子脸、纤巧的鼻头、薄而淡的嘴,还有一头到肩膀的直发,微微呈红褐色。

 她的身子骨很单薄,肩膀瘦小细弱、锁骨清晰可见,过于白-的肌肤下还可以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

 至于那款式保守的内衣,他估计大概只有三十二A。

 总而言之,她像个才刚发育的小女孩,连那天真的眼神与羞涩的神情都像。照理说,这样的女人是引不起男人的兴趣。

 更别说是他这种见惯美女人的男人。

 理智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她飘去。

 她已经下所有的衣裳,出洁白无瑕的美丽背部,那漂亮的曲线像山丘一样地滑顺优美,教人怦然心动。

 然而,美好的风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迅速蹲下去,快手快脚地拿起浴巾,将自己密密地包裹起来,只出小而白的香肩与细颈。

 溥君颉收回自己不庄重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地注视前方,假装注视外面的风景。

 身旁传来阵阵波光,还有轻轻地水花波溅声,耳旁有她舒服的叹息声。

 熏风微微地吹过来,枝影摇曳、——,远方的瀑布如白练般倾而下,两人都不发一语,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宁静几度想要开口打破这片沉默,可每见到他俊美的侧脸后,却又胆小地将话咽回口中。

 噢!多么尴尬啊!两个老实说没什么集的男女,此刻正安静地泡在同一个池子里,若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柯绍元是-男朋友?”毫无预警地,溥君颉突然飙出一句话来。

 宁静惊讶地看着他,本能地回道:“不是,我们只是好朋友!”

 “我记得…他很喜欢。”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高中时代第一次挨揍的原因。

 将下巴沉入水里,宁静小小声地开口道:“我知道。”

 “现在他对-还是不变吗?”

 “不!”她急忙摇头,带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对他只是朋友间的感情,再进一步是不可能的。”

 “那是-单方面的想法,柯绍元怎么说?”他看得出来,柯绍元还是喜欢她,否则他不会到饭店来对自己说那些话。

 宁静发呆。她不懂,溥君颉为何开始关心起自己的情事来,但她还是乖乖地答道:“我没再问过,不过这些年来,他十分照顾我。”

 看不出来,柯绍元外表犷,可倒是专情的。

 “这些年有人追过-吗?”他似无意又似有意地再-出一个炸弹。

 “呃…我想是没有。”宁静太尴尬了。

 他为什么老是要讨论这么感的问题?每当他提一次,就让她回想起自己当年被拒绝的难堪。

 “当年我拒绝了-,所以这一次-也有权拒绝我!”溥君颉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一时间,宁静还听不懂他的意思,等隔了两秒钟才猛然回过神来。“什么?!”她的眼睛陡然瞠大。

 “上次记者会是逗-的,这次我是很正式、很诚心地对-说。”他凝视她,眼神像是要直透到她的心里去。“我们在一起,好吗?”

 一阵酸意浮上眼眶,酸甜苦辣全都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宁静哭了…不知道是苦尽笆来,又或者是美梦成真的快乐。

 这一切都太不切实际了,她得紧紧地捏住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热水的温度,才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不明白…”她噎地说。

 “-不用明白,-只需要告诉我答案。”溥君颉靠了过来,强壮的身躯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热度。

 宁静羞红了脸,默默地低下头,任由溥君颉将赤luo的自己揽入怀中。

 月入夜,蝉鸣唧唧,窗外的月光透进房间,将的两道人影照得极清晰。

 博君颉强壮的身躯,在月光照耀下一览无遗,他将手指入宁静的发丝,让肌肤感受她的柔软清香。

 “宁静,-想清楚了。”他-哑地问。

 “嗯…”宁静凝视着他,眼神里足坚定。“我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但我必须告诉-,我在这里只会待三个月,意思是…”他很轻很轻地说,吹得宁静的耳朵暖呼呼地。“我们的缘分或许就这么短。”

 心里微微痛,但宁静却故意忽视它。只要曾经拥有,又何必在乎天长地久?能得到他真实的宠爱,远比梦里的等待来得幸福。

 “我不在乎。”宁静抚摸他刺手的下巴与柔软的嘴。“我愿意只有短暂的缘分,只要你愿意爱我…”

 “不要承诺?”

 强忍着微微泛酸的心,宁静出无所谓的笑容。“不…”

 望着她闪烁的眼,溥君颉看出宁静的口是心非。

 他当然知道,女人都想要男人给予不切实际的承诺,但那太累、也太不潇洒,他到现在还无法确定,宁静是否值得。

 何丽莎的教训让他伤得太深,除了变得对女人不信任,他甚至也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像他这样一个人,除去明星光环后,真的有条件被人所爱吗?

 知道宁静从小就喜欢他,可这样他就可以多相信宁静一些吗?

 他无法确定!

 心里虽然理智的可怕,但动作仍然是温柔的。溥君颉以指滑过她细致的脸庞、纤柔的锁骨,接着轻轻吻了她的

 “-知不知道,-真是傻呵!”

 我是傻,所以一直爱你到现在…

 强忍下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宁静出一抹令人心醉的微笑。“不,我不傻,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宁静将脸埋人他的颈窝里,闷声说:“我不会后悔,即使明天你就离开我,我也不会后悔…”

 溥君颉深深地凝视着她,再度吻了她的,接着是肩膀、脯与肌肤…

 感受到他嘴传来的热力,宁静全身掠过一阵电击般的颤抖。

 时间长短不重要,真的,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只要能够得到溥君颉,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付出,即使将来或许会伤心、或许会心碎,但她绝不退缩。

 这晚,宁静终于实现二十多年的美梦将洁白无瑕的自己,献给最心爱的男人。

 只要眼尖的人都会发现,自缚君颉消失三天再出现后,身旁总会跟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并不常出现,不过在博君颉练球的时候,她会准时地出现在一旁,专注地凝视着他,并在他休息时,体贴地递上巾与饮料。

 “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是Cron的未婚。”班尼顿解释。“上次记者会上她已经公开面支持Cron了,还有问题吗?”

 记者耸耸肩。“是没有!但她行事一向低调,为何突然转了,开始公开与溥君颉出双入对?”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这样也不行?难道你还想拍到Cron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那是不可能的,Cron对宁静很专情。”

 “是吗?”记者挑起一道眉。

 “你看他们俩的样子就知道了。”班尼顿的眼神飘向球场另一端。

 下,溥君颉轻松地与对手练习球,运动场上的他活力四、热力十足,击球动作犀利优美,每一举手一投足,都十分赏心悦目。

 一旁的宁静则戴着网球帽,静静地看着他练球。

 自那一夜之后,两人的关系无疑是拉近了不少,溥君颉并非是一个细心体贴的情人,但却十分温柔。

 他很忙,忙着练球、访问、应付媒体、球迷,并且出席各项体育界的活动和宴会,虽然大多数都被班尼顿推却网球巨星是不能如此没身价,随意出席小宴会的。

 可他仍然很关心她,时时注意她的需要。

 唯一让宁静有些在意的是,博君颉从不带她接触他的朋友、伙伴与家人,尤其是溥氏家族,自他回台湾后更没见他提起过,彷佛傅氏不曾存在过。

 宁静知道溥太太早就移民美国,留溥先生在东亚一个人经营事业。虽然觉得奇怪,但宁静没有主动开口问过。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积极、会争取的女人,搏君颉不告诉她的,她也不会想去探究。即使心里难免有些疙瘩。

 宁静告诉自己要足,要安于现状,没有什么事,会比得到溥君颉包让她觉得快乐了。

 求仁得仁,她应该知足。

 眼前的溥君颉是那么地俊美、强壮、耀眼夺目,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好奢求的。

 宁静温柔地看着他,眸中满是爱意。

 突然,伴随着一声闷哼,溥君颉在球场上倒下了!众人纷纷惊呼,所有的人立刻涌上前去,检查溥君颉的状况。

 宁静惊慌地站了起来,也赶紧冲进球场了解状况。

 班尼顿蹲在眉头紧锁的溥君颉身边,仔细观察他的膝关节。

 “会痛吗?”他小心按溥君颉的腿部。

 溥君颉摇摇头,随着班尼顿的手势眉头锁得更紧了。

 “啊…”他低叫一声。“我想是左膝韧带的旧伤复发了。”

 “快找医生!”班尼顿急出一头汗来。“会不会是你练球练得太勤了,才引发旧伤?这可怎么办?”

 “君颉!”宁静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溥君颉身旁,见他苍白着一张脸、表情痛苦,她的心都揪痛了。

 “你怎么样?是不是旧伤发作了?”她担心的声音颤抖。

 溥君颉和班尼顿俩讶异地互看一眼,才勉强笑着说:“我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受伤。”

 她真的很关心他,那么多年在国外打网球,她仍然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受伤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看来宁静真的很在乎他!

 只是这样的在乎,会有多少真心?宁静究竟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乎自己?

 望着宁静楚楚可怜的小脸,溥君颉内心升起一股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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