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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次到时家堡,冷清却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上一次,她迫于现实下嫁时默生,心中毫无新嫁娘的喜悦,只是一心等死,为保清白而拖延圆房时间。

 如今却是心甘情愿跟随夫君返家,心境上的转折自是不可同而语。

 她是真的把时家堡当成自己的家了!

 而时默生将堡中内务大权交给她,更是明白昭告她的地位。

 而她仍然是那个淡漠如水的冷清,不太爱管事,一切事务放任堡里的管事决定。

 安静的待在鸣凤轩,除了等待夫君,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天她把注意力全放在段大娘身上,一心想把她改造成令男人眼睛一亮的女人;夜晚自是他们夫恩爱绵的时间,谁都不许打扰他们。

 “段大娘,跑完鸣凤轩三圈,你才能吃饭,吃完饭后还必须喝下我吩咐婢女熬煮的药汁。”

 三圈?!段大娘吓得惊声尖叫。“夫人,你饶了我吧!”鸣凤轩多大呀!跑一圈都不可能,还叫她跑三圈!?杀了她还比较快。

 “没志气!”冷清骂道。“再过两个半月就到段管事休另娶的日子了,你真的要把你的丈夫拱手让给外面的狐狸吗?”她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现在真要加紧训练段大娘了。

 “不!我不要!”段大娘咬牙切齿的说。想到丈夫的负心薄幸,她就一肚子火。

 “很好!”冷清满意的笑道。“就是这个气势。你只要保持这个气势,再配合我的训练,我保证给段管事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她要给时家堡的男人一个天大的惊讶,也是给负心薄幸的男人一个教训。

 为了挣回自己的面子,段大娘决定相信夫人的话,迈着肥的短腿努力地跑着。

 她绝不输给外面的狐狸

 “你到底想做什么?”

 熟悉温润的声音让冷清惊喜的转过身。

 “默生!”她飞扑到他怀里。“你今天提早回来?”才刚刚过午,平常他这时候都还在书房里忙着。

 “想你,所以就提早回来了。”他轻啄她的角,抱着她坐在凉亭里。“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段大娘?”叫她跑鸣凤轩三圈,根本是在为难“猪”

 “人家是为她好,想帮她抢回她的相公。”冷清噘着红娇嗔。她是好心帮忙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倒不如把时间和心思都用到我身上。”兔得他老是有被她冷落的感觉。

 “我晚上的时间都给了你。”她可是很公平的。

 “可是我觉得不够呀!”他坏坏地笑着,想勾引她回房恩爱。

 回到堡里那么多天,他特地推掉繁忙的工作想多陪陪她,她却为了段大娘的事而把他赶回去工作?

 女人心真难懂!竟为别人的闲事冷落自己的夫君。

 “你这个大**!”她轻刮他的脸,含嗔取笑。“我把你给宠坏了。”但——她喜欢!

 “你哪有宠我?”他抗议道:“晚上你只是在尽子的义务。真正宠我,就该把白天的时间也给我。”两者他可是分得很清楚。

 他含住她纤纤玉指,大掌探进她的肚兜里,惑着她软弱的心志。

 “别——有人在…”她羞窘的抓住他的手。

 “那就跟我回房。”他要求道。其实丫环们早识趣离开,哪有胆子留下来看堡主和夫人恩爱。

 “可是段大娘——”她要照看着她。

 “你再提起她,我就把她丢出鸣凤轩!”不等她说完,他就气得咆哮。

 为了一个不相于的外人,她竟然冷落自己的夫君?该罚!

 看他气得脸红脖子,冷清当然先安抚她的亲亲夫君。

 “好!都依你,行了吧。”她纤手轻抚他的腔,好笑的瞅着他。

 “这还差不多。”时默生高兴的抱着子回房,决定把那些不相于的人全赶出她的脑海。

 这个男人连女人的醋也吃…真是丢人!

 可是,她的心偏偏为他吃醋的模样而暗自欢喜…

 *****

 暗夜无星,窒闷无风,窗外雷声隆隆,暗示一场雷雨即将来临。

 时默生在睡梦中翻身,怀中的空虚让他惊醒。

 “清儿!”人怎么不见了?

 他翻身下,随手拿起罩衫套在身上,准备去寻找那不安分留在他怀中的逃

 找遍整个鸣凤轩,却不见爱的影子。时默生心中有股噬血的望,烦躁的想杀人。

 清儿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她又逃离了他身边?这些日子的恩爱绵都是假的?只为了松懈他的戒心,好逃离他?

 时默生奔出房门唤人搜寻,一道银亮闪电划过夜空,照亮黑暗的天地间,也照亮了站在凉亭里的纤细身影。

 是清儿!时默生轻功一展,立于她身后,紧紧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颈项磨蹭。

 “三更半夜不睡觉,一个人站这里想什么?”吁!幸好她没有逃离他。

 “暴风雨快来了。”轻抚他锁紧的手臂,她放心的依人他温暖的膛。“以前在玉龙山很少下雨,所以我和师妹们都很喜欢下雨的日子,在雨里练功打坐、嬉戏玩闹。”

 “你很想你的师妹们?”

 “是呀!不知道她们是否安好?”

 “这就是你半夜溜出我怀里的原因?”为了一群女人,让她的夫君孤枕难眠?真是气死他了!“你既然还有力气下,就表示我还不够努力罗!”

 察觉他言语中的怒气,冷清转过身陪着笑脸“当然不是这样。”她主动偎进他怀里,玉手探进他的外袍,在他伟岸的膛画着圈圈。“人家被雷声吵醒,才想出来欣赏丽景嘛!”

 时默生在她的安抚下,怒气渐消,但是另一种望却苏醒了,遂学她把手探进她的外袍。

 他双眼一亮,喉头滚动,魔魅肆的笑意瞬起——她的罩衫底下同他一般,空无一物,

 “下次想欣赏雨景记得把叫醒,我会陪着你一起欣赏每一次雨景。”她休想把他赶出她的生活中。“你喜欢在雨中练功打坐、嬉戏笑闹,那有没有试过在雨中爱的滋味呢?”

 将她放倒在石桌上,他开她的罩衫,剑眉微挑,狂肆的瞳眸直瞅着她晶莹剔透的雪肤娇嗣。

 在他蛊惑的视线下,冷清微微摇头,心头燃起一把熊熊焰。

 “那我们一起试试!”他含笑勾引。

 退下自己的罩衫,他将她在身下。“以后的每一场雨都有我陪着伽…陪着你欣赏雨景,陪着你在雨中爱!”肆的灵舌探进蕊瓣,寻找那感的珠核,拨逗弄…

 倾盆大雨仿似雨幕遮掩他们,银色闪电一次次照耀亭中的忘情人儿。

 直到天际微亮,雨势渐歇,时默生才停止攻势。

 “我还要——”冷清噘着红滟眼的瓣娇嗅,贪的娇胭不停扭动,犹不足的需索。

 “天快亮了!”轻啄她的红,他解释道:“咱们回房再继续。”她的美和妩媚只能入他眼中。

 “嗯!”她听话的要起身。

 大掌阻止她的离去。“不!用脚圈紧我的,我抱你回房。”

 “咦?可是…”她瞠目结舌。他们还结合在一起呀…

 “抱紧了!”他抱起爱浑圆的**,快步走回卧房。

 好奇妙的感觉哦!

 他每踏出一步,两人结合的深处便有一次震,她的秘花蕊心无意地挤部的子孙袋,每一次震都令她忍不住呻,暂时息鼓的焰再度复燃。

 走进房里,还来不及到上,两人就已经倒在地板上爱了。

 焰焚天,久久难息…

 *****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和段管事约定的期限也到了。

 这一天,时默生夫和当事人,还有一群闻风而来看热闹的仆役全聚集在大厅里。

 “段管事,三个月过去了,你的决定还是不变?”时默生问道。

 “是!”询问的眼神投向爱: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放心交给我吧!冷清回他一个安心的笑靥。

 “你要休另娶,这事怎么说都和段大娘有切身关系,她也有权利说说她的想法,这对她才公平。”

 “夫人说的极是。”虽不想再见那婆娘,可是…唉!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有认了。

 冷清转过头吩咐身边的婢女“小红,去请段大娘来。”

 婢女快步走出去,随即又领着一位身段婀娜、脸若芙蓉的妇人进来。

 奇怪,婢女不是去领段大娘进来吗?怎么换成别人了?众人一头雾水,都不知夫人弄何玄虚。

 看见来人,冷清对自己努力的成果满意极了,含笑问道:“段大娘,关于段管事休另娶的事,你有何看法?”

 段大娘?!听到夫人称呼这位风姿绰约的妇人为段大娘,众人的嘴巴全吓得合不起来。

 她…真是他的发?怎么差那么多!甚至…比他要纳的小妾还漂亮!

 段管事不敢置信又痴的目光片刻不离元配。她比当年进段家门时还美…

 既然如此,他又何须休另娶?反正他贪的只是对方的美

 “回夫人,小熬人已经没有任何看法了,随便他想做什么,都与小熬人无关。”整个人瘦下来,也让她找回自信,不希罕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既然段大娘如此说,那段管事休及另娶新妇就同一天处理好吧。”冷清做下决定。

 “夫人,属下有话说。”段管事忙出声。

 “段管事请说。”

 “属下决定不休,也不另娶了。”这么漂亮的娘子,他可舍不得不要。

 “这…”好个善变的男人!她清冷的眸中多了几分怒意。

 时默生注意到娘子心头不快,握着她的手安抚。

 “夫人!”不待冷清回话,段大娘主动道:“他不休,那就换小熬人休夫吧!”她要争取自己的权益。

 休夫?!众人闻言莫不瞠目结舌。

 段管事一脸不敢置信的怒瞪着她,段大娘也毫不客气地瞪口去。

 “你要以何因由休夫?”冷清压抑笑意问。总要师出有名吧!

 段大娘指着段管事数落道:“他负心薄幸、贪恋美,像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没资格做我的丈夫!”她不再为不珍惜她的男人垂泪!

 “好!”段大娘的果断令人赏!冷清为段大娘的勇敢喝采,银铃般畅的笑声充斥厅中“本夫人准你休夫!”时默生宠溺的笑眼始终睇睨着她不放。

 段大娘谢过主子,丢下事先写好的休夫状便离去。

 段管事整个人傻住了。他…竟然被自己的子休了?教他以后怎么见人哪?!

 扶起笑得畅快的爱,时默生在离去之前下达命令“段管事,你身为管事,守却不足以为众人表率。从现在开始,你被调到马房打扫。”说完,便偕爱离去。

 众人同情的看着已经吓傻的段管事,却爱莫能助。

 谁教他贪恋美!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来的…

 *****

 “是你教段大娘休夫的吧?”时默生含笑问。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也教,真是该打!

 “我才没有。”冷清否认的叫嚷。“是她自己有慧,懂得争取她想要的。”

 “那也是因为你的潜移默化。”他好笑的摇头。

 关于这点,她不否认。冷清骄傲地抬起头。

 “你啊!”时默生轻捏她的鼻头“是不是有一天也打算休了我?”

 冷清捉下他的手,黯然垂眸。连跟他相处的时间她都嫌短了,怎么舍得休了他!

 “怎么了?”察觉娘子心情不好,他关心的问。

 冷清摇摇头,一迳沉默不语,转过身避开他探询的目光。

 时默生苦恼的瞅着娘子忧愁的背影。到底有什事让她烦恼?

 虽然他们的感情水融,可是他的亲亲娘子眼中时常有阴影浮现——她为何从不对他提起?

 难道他不值得她相信吗?

 时默生扳过她的身子,望着她认真的说道:“清儿,不管你有何烦恼,都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他不希望他们夫之间有任何秘密。

 她不想让他为她烦恼,更不想他为了她和冷啸天对上。冷啸天对她再坏也是她的父亲呀!

 冷清望着他,玉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描绘他的五官,滑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她要将他的一切细细刻印在心田,就算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绝不相忘。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望着他的眼中有深深眷恋的爱意。他是世上最爱她的人,她要他好好活着,连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你在胡说什么?”他轻声斥责,将她搂进怀里。“我们要长相厮守、共度自首,所以要一起活下去。”

 她也想呀!可是她的生命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

 凄苦涩的笑容浮上清灵娇的玉容,冷清无言的偎进他怀里。她不想去想那些烦恼的事,只想平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清儿…”她的话令他心慌,好似在代遗言一般。

 她不愿明说,他亦不愿相。只希望她能敞开心,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在这一刻,他只能用力的拥抱她,向她传达他从不轻易说出口的爱意。

 “堡主,不好了!”一名守卫急急奔来。

 “发生什么事?”时默生着恼的瞪着那冒失的守卫。

 “回堡主,冷庄主带了一大批武林人士来时家堡找碴!”守卫害怕的瞄瞄依在堡主怀里的夫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家堡和擎天山庄是姻亲,为何擎天山庄要来找麻烦?

 冷清一听,娇颜泛白,凄苦的笑容让时默生的心为之揪紧。

 爹是知道她不打算动手了,所以才亲自领人前来吧!她黯然想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时默生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她的苦,他明白。

 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她的机会。包括她的父亲!

 *****

 一大群武林人士围在时家堡大门外,见时默生偕冷清走出来,鼓噪的众人才在冷啸天的示意下安静下来。

 “不知冷庄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时默生语气淡漠。

 他从清儿的口中得知,冷啸天并未善待她们母女,所以他也不需要把冷啸天当成老丈人。

 “贤婿,老夫特来探望女儿、佳婿,难道时家堡不吗?”抚着灰白的胡子,冷啸天狭长的双目闪着算计的光芒。

 “你若真是出自关心,时家堡当然。但是——”时默生表面上不动声,实际上早已通知时和左进暗中戒备。“探访亲人,有必要惊动那么多武林名士吗?”他岂是三岁孩童,可以任人欺侮!“大家都是聪明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老夫今来此,是为武林除害!”

 “冷庄主,若说为武林除害,也该是先除掉冷庄主自己吧!”冷啸天做的恶事,只怕比他时默生还多上许多。

 “时家堡危害武林多年、恶贯满盈,今便是你们伏诛之时!”

 “冷庄主,时家堡屹立武林多年,想要除掉我们,你所付出的代价——不小呀!”只怕输的是他自己。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他就是要时默生出手。“为免伤及无辜,就由咱们两人比一场,谁若是输了,就必须出手上产业。”

 只要他出手,阎王就会向他索命,到时擎天山庄就将是武林正道的龙头。

 今在场的武林人士都将是他的见证,见证他打败时默生光荣的一刻!

 时默生眼中出鄙夷的寒光。原来冷啸天也只是一个贪婪的小人!

 “默生,不要答应他。”看出冷啸天眼中过分自信的光彩,冷清一颗心志忑不安。

 他为何那么有自信?总觉得好似有什么阴谋诡计在暗中进行…

 时默生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焦急芳心。

 “冷庄主想比什么?”他根本没将冷啸天放在眼中。

 “就比内力吧。”

 比内力?!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时默生在心中冷笑。他就好心成全他吧!

 两人站稳马步,双掌推出,四掌相贴,内力缓缓推出逐渐加强。冷啸天如毒蛇一般的冷诡目光,有阴谋得逞的快意。

 时默生感觉到对方的内力如波打来,毫不在乎的运起内劲相抗。一开始两人还平分秋,后来却…

 不对劲!他的身体——好似没力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冷汗由额角潸潸滑落,时默生但觉自己的身体好似破了一个,内力急速失无法抵抗冷啸天的内劲…他连退数步,五脏六腑已受震伤,一口黑血由口中吐出。

 他中毒了?怎么可能?!

 他是何时中毒的?而他自己竟然不知!

 “默生!”见到夫君受伤中毒,冷清飞奔而出,抱住他虚软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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