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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医院静养三天后,展洛主动向院方要求出院,不是伤口已痊癒,而是受不了赵婷。她简直当自己是全天职看护,霸道的要他这不能碰,那不能摸,这不能吃,那忌口的;有时他都怀疑自己遭绑架软。而且更受不了的是,她嘴巴不停的呱噪。再住下去,等他伤口痊瘉了,却该是进疯人院的时候了。

 他悄悄地"逃"出医院,但还是逃不出赵婷关爱的控制。她提了燉品直赴展洛家,他的迳自出院,免不了惹得赵婷劈哩叭啦的责任唠叼。

 "你是讨厌我吗?"

 "不是,只是你的爱心,强烈的让人无法消受。"展洛苦着一张脸。

 "你这傢伙不懂得照顾自己,又是为我受伤的,照顾你是理所当然,呵||可还没别的男孩子让我这么体贴服侍过,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多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脸上可没感激的样子,嘀咕:"唉!天晓得是福是祸。"

 "替你燉了只,今天非吃不可。"她体贴地盛一碗。

 "还吃啊!"光闻到油腻的味道都反胃,真吃不消了。

 "要是凝雪姐姐燉的,看你不吃的连骨头都没有。"

 逃不过,那就勉强掐鼻子吧!不可否认的,几天下来,赵婷几乎不离身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这倒让人感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也有如此耐心且细心照顾病人的本事。

 "对了,何老到医院探望了我一次,为什么没见小雪来探病?"

 "就那件妇女申请离婚的事,她接下你的工作。对哦!也许该请她来照顾几天,或许你的病会好的快些。"她笑容里出不在意般的天真,可心里却开始发酵啰。

 "进展如何?"他刻意避谈段凝雪。

 "果然是有勇气的现代女。"赵婷佩服不已,"我才迟了一天去拜访,那勇气十足的女人,又遭她没人老公藉酒装疯毒打一顿后,所有新仇旧恨全了出来,一刀将她丈夫两个蛋蛋给戳破了。"

 "好可怜的男人。"展洛抿住yin秽笑意。

 "罪有应得,索就把他的命子给喀喳掉。"

 展洛原想这小新闻该落幕了,但这唯恐天下不的赵婷可不这么认为,"我要发动语舆,影响司法,判她无罪释放,不然就联合所有妇女团体请愿游行。哼!现代的妇女,可不是好欺侮的,我们要争取女权平等。"

 展洛发笑,"有正义感,不过再怎么平等,男人还是在上面||"

 "龌龊、下。"

 "别误会,文字上怎么写也是﹁男﹂﹁女﹂平等,不是吗?别费心机了。"

 "要不得的大男人沙文主义心态。"赵婷不屑地瞪他一眼。

 "我并没反对那个男人应受这样的惩罚,只是看不惯你们女人老拿着女权运动的旗帜,要求什么平等。"

 "还说不是沙文主义作祟。"

 "男女平等不是拿个旗子喊喊口号就能平等的,自古君王专制开始,女人就在男人的阴影下生活,几千年下来的男系社会,非一朝一夕能改善的。先问问女人有没有平等的自觉,还是有很多女人,不像你这么前卫,仍习惯依附在男人的呵护下寻求足的。"

 "所以我们就要藉由这事件,让所有女人看清男人的丑陋真面目。"

 "哇,你这以篇概全的说法,等于将天下的男人全给判了刑。"展洛深不以为然。

 "天下乌鸦一般黑。"

 "男人可不是乌鸦,牠们是有翅膀的。"展洛逗着她。

 "抬摃嘛!"她话锋一转问:"你会像那个男人一样有狂吗?"

 展洛发笑,"那得看我娶的是什么样的老婆啰!如果是蛮横不讲理的话,我就以暴制暴,如果像||"

 "像凝雪姐姐那样娴雅、柔静、温驯的美人呢!?"

 展洛笑容淡抹恋,"她是天生让男人捧在手里,拥进怀里疼的女人。"

 赵婷酸酸地撇了撇角,"那||如果||"

 "如果是你的话嘛!"展洛看穿她的心思,出慎重思量的表情,让赵婷一颗心揪了起来,"至于你嘛!虽然有些刁钻、任,但不至于蛮横不讲理。虽非柔情似水,惹人疼怜,但善良、聪颖、慧黠、活泼、俏丽,男人是很难将惊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的。"

 "哼!还用得着你说。"她骄傲的很咧!心花可是朵朵怒放,心湖涟漪波波,还担心忘情失态雀跃大叫。她乾咳两声,缓和亢奋的雀跃情绪,没好气地啐骂,"瞧你说话没个正经,吊儿郎当,自诩风倜傥,说的话谁信!?"

 "虽然我看似风,但对于婚姻我是绝对认真,老婆是娶来疼的,两婚姻是需要沟通的,少了沟通,就谈不上什么婚姻生活品质了。"展洛认真地说。

 老婆是娶来疼的。哇!好有魅力的一句话。嘻!听得多窝心呐!能说出这样贴心话的男人不多了。然而,这样自恋的大男人,懂得如何疼老婆吗?才怪咧!

 "不信吗?不妨嫁给我,看我怎么疼你。"展洛逗着她。

 赵婷惊悸!芳心蹦上了口,还不争气地噗通直跳,羞得粉颊泛染酡红。

 这傢伙竟敢如此大胆对她挑逗,明知是句没正经的消遣话,竟拨得她漾。她不是能轻易被拨心湖的人,但面对展洛这傢伙,她却||来不及设防!

 "好啊!就由我来做现成的媒人。"段凝雪捧了一束洁白的香水百合进来,第一次来探展洛的病。"抱歉!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

 "嗟!听他胡言语。"赵婷啐骂,掩饰忐忑的羞涩,低头接过花慌张离去时,明显绽放出少有的意泛漾的娇羞,不似平常的朗、俏皮、大方。

 而沐濡春风的娇柔神态,颦笑间皆看进了段凝雪细腻的心底,"看来,我是来错时间了。"

 展洛笑而不答,他清楚段凝雪在暗示什么。甚至,方才赵婷那娇羞似晨朝阳,如同花瓣滚珠的绽放玫瑰,又令他为之再次惊

 那美娇,比起段凝雪有胜之而无不及。或可说,是难以比较,各有独特的优美。

 "赵婷是好女孩。"段凝雪不认为阅女无数的展洛,看不出赵婷那犹似情荳初开的怀心思。

 "她是个好女孩,与你一样,懂得疼惜她的男人,才能发现她的美丽与散发出来的人魅力。"展洛言词闪烁,躲避他清楚而段凝雪想要的肯定答案。

 "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清楚,而你是男人中的例外。"段凝雪显然要他承认事实,"赵婷这女孩子,绝不是能轻易对男孩子释放感情的人,但只要她愿意付出,她的爱会清清楚楚地让你明白,勇于表达她的爱,小展||你逃不掉了。"

 展洛令人猜不透地一笑,"她的爱太强烈了,是难以消受的沈重负担。"

 "真爱本来就是个沈重负担,你的爱情游戏,还能玩多久,一辈子吗?"

 展洛一阵茫然!怀疑自己是否该为不安定的灵魂,寻找个安定的停泊处。"赵若白的爱,对你也是沈重的负担?"

 赵婷小心地捧着满百合的花瓶进来,"你们在谈什么?"巧妙地替段凝雪化解了她不愿回答的尴尬。

 "替你点醒一个聪明的人,别装疯卖傻,假扮呆头鹅。"段凝雪瞥了展洛一眼。

 赵婷顿时失神,花瓶险些从手中滑落,忸怩地强作镇定,出不自在的笑容,扬起声音,"忘了买水果。"

 "我陪你去。"段凝雪应声。

 展洛不自在地转了转身子,嗟!这两个女人。

 赵婷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抛了一瓶给段凝雪,迳自在附近公园的石椅上坐下,两条腿挂着摆,澄澈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欣赏花园风景。桃花开了,还有两株樱花开的灿烂,不过与日本的樱花比起来逊多了。

 买水果只是个藉口,段凝雪笑望着石椅上天真、无的小表灵

 "想找我谈什么吗?"段凝雪开口,引,"比如说谈某个男人||像展洛这样的男人。"

 "他||"她不胜娇羞地咬,"如果你真的和我老哥分手的话,你可能接受展洛的感情吗?"至少,她认为展洛喜欢段凝雪是个事实。

 段凝雪怡然含笑摇头,"爱情不是货品,它是一种存在、发自心底深处的感情,不是随便说给就给,说不要就不要的。当感情存在,在心底萌芽后,爱就在心底紮了,而且是不容许任意移植。"

 赵婷欣喜,"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老哥啰?"她同时在意,段凝雪并没打算接受展洛的感情。

 段凝雪出浸溺回忆的足,"我爱过,而且会将这份爱永远深藏,永不抹灭,让这份真爱伴随我一生,如果可能的话||"

 "你想与我哥再续前缘。"赵婷雀跃跳了起来,"我绝对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

 "我曾经拥有真爱,而你却比我还懂得爱情真谛,诚如你说的,爱情非得要个结局,真实要懂得珍惜,哪怕是最后一秒钟,也要紧紧拥住,绽放最后灿烂的爱的光芒。你形容这是潇洒的爱,但我的拘谨使我无法潇洒,然而我真的先将爱情判了死刑,这对若白是不公平的,也许结局不应是绝对的要求,如果可以我又何必放弃,至少现在还是属于我的爱情。"她感叹一笑,"是你让我走出自我设限的爱情盲点。"

 赵婷雀跃叫了起来,"我老哥又有希望了。"

 "是你散发出来阳光般的充沛活力,人的灿烂朝气,使我走出暗淡沈的霾。"她感伤喟叹,"只是我已提出了分手,对你哥造成了打击,这份爱就这么感伤地划下了休止符。"

 "看我的。"赵婷自告奋勇,想充当红娘,"只要我老哥再找你时,不再给他脸色拒绝他,一切全包在我身上。"

 段凝雪面,保持优雅矜持,岔开话题,"你该不会是为了你哥而出来买水果的吧!"

 她俏然一笑,"我知道了,走啰!买水果去吧!"

 段凝雪惑,这小丫头知道了什么?见她愉悦地朝水果摊走去,心底有莫名的感动与羨慕。

 "凝雪姐姐,小展喜欢吃什么水果?"她挑着水桃,似她小脸蛋娇、甜美。

 段凝雪没意见,赵婷""地挑了一篓水桃。

 "你知道什么?"段凝雪不住这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卸去了方才赧然的娇羞,坦然笑说:"我知道该如何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我的爱是明明白白不用隐藏的,而且会主动追求。只要我认定了这份爱,就不会让它轻易溜走,爱神的箭一旦指向你,就要有勇气接受,让它从身边过,那会遗憾一辈子的。"

 "那个幸运儿是||展洛?"

 "嗯!"她肯定地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似冬般,挥走讨厌的寒冷冬季,接充满希望的春天。

 段凝雪从展洛住处怀着难得的愉悦心情回家,门口赵若白落寞的身影,更使她欣愉莫名。

 地上一堆的菸蒂,可见赵若白已守候了许久,而且心情极端沮丧低落。

 "你来了。"那神情叫她心疼。

 赵若白沈默着,眉宇间是言又止的痛苦挣扎。

 "怎么了?"段凝雪忧虑,歉然地说:"是我伤了你的心,是我把你折磨的如此不堪,我不该向你提出分手的,对不起!"

 "不,凝雪,我||"他该如何告诉她,他即将结婚的事。

 "是你妹妹赵婷,让我明白了爱情的真谛,我…"她羞涩低头,"希望能让我们的爱,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珍惜共同拥有的这份真爱。"

 赵若白惊讶不已!哑然直说不出话来。老天不该如此捉弄他的,太残酷了。

 "凝雪||"

 段凝雪柔情纤手轻抿他惊颤的双,"也许王子不会拿着金缕鞋寻找灰姑娘,但灰姑娘会珍爱王子的深情,直到‮夜午‬钟声响起,哪怕灰姑娘再也见不到王子。"

 赵若白动容,激动地将她拥进怀里,"天呐!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我们,我该如何弥补你为我付出的情爱?"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弥补,只求你在没离开我之前,好好疼爱我,让我拥有你的每分每秒。"她深情不悔,紧拥在他怀里。此刻,她只渴求这真实拥有的一刻。

 "凝雪,叫我如何狠心告诉你,我即将离开你。"赵若白悲痛绝。

 段凝雪震愕!恍如青天霹雳,怔然地靠在他肩膀上。只求拥有,竟然也短暂的令她措手不及。

 他没有权利再拥抱那柔情的身躯,难舍地缓缓推开她,愧疚、沈痛地无颜面对,他别过头,"我要结婚了。"

 她僵硬的失去魂魄,还有什么样的打击,能如此这般地让她难以承受的晕然厥?还有什么能唤醒她失神的木然呆滞?这不是她所预期的,在努力说服自己提出勇气面对时,并非要接这残酷一刻的来临。然而,老天竟在她还没做好所有心理准备前,让事情猝然发生了。

 "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我从未违拗过父亲的意思,这桩婚姻,影响着公司整体的发展,我不得||"

 段凝雪怀疑,就算是真爱,它赐予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一份两情相悦的不悔情爱,给不了赵若白违拗父命的力量吗?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揹上使赵若白不孝的罪名,而这么说来,自己对这份爱,又坚持了多少?

 "是余莉莉!"这影子,始终如魔鬼般出现在他们纯洁的感情间。比起柯萱妮,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振华集团应允与电视台合并,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与余莉莉结婚。"赵若白沮丧地说。

 "什么时候?"她木然的不敢确定自己已回神了没。

 "大概就在近期。"他痛恨地自责,"只怪我太懦弱,竟然连自己的爱情都保护不了。我太窝囊了,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付出。"他痛恨地捶自我惩罚。

 "若白,别这样。"段凝雪乍醒回神,即时阻止他的自责。眼眶泛满盈盈泪光,泫然泣,"这不是必然发生的结局吗?在我决定拥有你的爱时,美好的结局,竟是遥不可及的梦。我渴望的是拥有你的每天每晚,这才是属于我的真实爱情。"

 "相信我,就算我娶了她,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

 她动容地摇头,"婚姻是要负责任的,包括对爱情忠贞的责任,你忘了我,我绝不会怨你。"她哽咽地说不下话。

 "忘得了吗?两心相许的真爱,不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激动地说。

 她强颜欢笑,"那就永远藏在别人无法发掘的心底深处吧!"她不住潸然落泪。哽地:"恭禧你。"

 "求你别讽刺我,我受不了你这样对我。"赵若白激动地低吼。她痛苦的笑颜依旧,"至少灰姑娘的‮夜午‬钟声还没响,愿意陪我跳最后一支舞吗?"她双手搭上他的肩。

 他激动地紧搂住她,托住带泪的脸颊,热紧紧贴上那哀伤颤动的双,四目潸然垂落的泪水融进双吻接的狂爱。这一刻,两人纵情释放,对彼此绵疯狂的醉恋。天长地久,成了骗人的神话,而短暂情的拥有,才是最真实的属于。

 只盼,黎明不再打搅两人共织的美梦。

 余莉莉新的打扮,一路搔首弄姿地走进电视公司大厅,其美绝不逊于当下走红的美巨星。

 她已习惯工作人员对她的视若无睹,或不屑、或虚伪奉承的脸色,提着义大利名牌GUCCL的手提包,迳自走进电梯直上十二楼。

 每个员工无奈的表情,尽写在脸上。总经理又不得安宁,扰,惨呐!

 还没坐上少的位置,便先摆起架子。这是让所有员工感到最不屑的,同时也是最不受的客人。

 "咏姨!我找若白。"甬直上,余莉莉遇上了朱咏怡,这句话像打招呼般,未待朱咏怡开口,迳自走去。

 朱咏怡无奈地感叹摇头,这样没教养的人,怎么进得了赵家门,只怕连赵克东都得当她是小祖宗了。

 余莉莉没敲门,大摇大摆推门进入总经理室,埋首在山堆般公文里的赵若白,从公文堆里挪出隙,见是余莉莉,暗叫不好,又将目光躲回公文堆里。

 "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吗?"她高傲地说。

 "你进出公司就像家里似的,还需要招呼吗?"

 "说的也是,早晚是一家人了。"余莉莉听不出是不的调侃。

 "你来这有事吗?"赵若白打算速战速决,让她上了,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我们的婚期已经决定了,知道吗?"

 赵若白手中的笔怔然顿了顿,沈沈地问:"什么时候?"

 "就下星期天,还有十几天可以准备。"

 似乎出乎他意料的快,不过也没什么意义了,"我知道了。"简单丢了一句话,表明话不投机,下逐客令。

 "你这是什么反应,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余莉莉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没人拿得准,不悦地问。

 "没有啊!早晚的事嘛!"他虚应。

 余莉莉心情好些,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没打算结这婚?是不是你心早意有所属?"

 赵若白微愣,"婚礼不是就要举行了吗?"

 "是啊!但我却看不出你快当新郎的喜悦,也没见你张罗婚事。"

 "一切我爸交给婚礼筹备委员会处理。"他懒懒地回答。

 "难道结婚照和礼服也要靠他们?你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地提出陪我去拍结婚照,试礼服?"她娇气抱怨。

 "对不起!最近公事忙!"他连应话,都显不耐。

 她蛮横地将公文扫落在地面,"我就不信有什么公事,比我们结婚还重要。

 "

 "你讲不讲理?"赵若白气恼的险些失态。

 "我不讲理?找赵伯伯或咏姨来评理好了。"她越发蛮横,歇斯底里的嚷着,"我就是不讲理,今天你不陪我去试礼服,你就别想办公。"

 他忍住一把怒火,一点辙也没有。

 "去吧!鲍事交给我处理好了。"朱咏怡打圆场。

 "可是,姨||"

 "结婚终是大事,还怕我处理不了文件吗?"

 赵若白百般无奈,只好答应陪这女人照相、试婚纱,简直是折磨人的差事。

 朱咏怡看在心底心疼不已,却又爱莫难助。她决定去找赵婷,看她能不能有古灵怪的好点子。

 赵婷体贴地削了水桃,强迫地进展洛口中,他像是婴儿被迫灌般,任拒绝。

 "多吃水果,对伤口痊癒有帮助的。"

 "饶了我吧!既是水果,又是牛的,还有燉品,吓得我快吃不消了,养猪比赛也没这么夸张。"

 "这里可包含了我爱的营养分耶!"她羞羞怯怯,蚊声般地说:"我爱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展洛吓了一跳!赵婷喜欢他,从近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早看出端倪,只是没想到这小妮子,会如此大胆的示爱。

 "把你吓坏了?"赵婷羞赧探问。

 "何止,都吓出一把冷汗了。"展洛故作捏汗状。

 她尽量使自己表现勇敢示爱的坦然,"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讨厌掩饰感情,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知道凝雪姐姐不可能喜欢你,所以我才敢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至少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

 展洛不知该如何说是好,"我是喜欢凝雪,但我讨厌得不到感情回报的那种勉强的爱。"他好奇地看着她不自在地拨弄手指,那模样人的,好奇地问:"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你虽风,但不下,你玩世不恭的放,充满一股令人眩的自由野,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风倜傥吧!还有你奋不顾身救我的那情景,帅毙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还有||"

 "我可不想早死,别把我捧得跟完人似的。"

 两人突然无语,沈默的使人尴尬。

 "我走了!"她想逃避尴尬。

 "你不确定我是否会爱上你,不觉得傻吗?"

 "爱情是傻瓜在玩的游戏,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傻瓜,不过我喜欢做这种傻瓜的感觉,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也无所谓。"

 "我说过不喜欢你了吗?"

 "真的?"赵婷欣喜不已。

 "但喜欢并不代表爱,我喜欢你的俏丽活泼、直率坦然、活力充沛,就是刁钻任了些。"

 赵婷有些伤心地扁嘴。

 "不过爱往往都是从喜欢开始的。"他存心吊她胃口。

 赵婷灿然一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让你爱上的男人就没好日子过啰!"朱咏怡见门没关,笑意亲切地走进屋里,"是报社的人告诉我你在这里。"她对展洛说:"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展洛。"

 展洛採访过她,成人的风韵,还让他这小伙子有那么点心动哩!

 "姨!你怎么来了?"赵婷腻着她撒娇。

 "找你谈件事,方便吗?"她指的是在场的展洛。

 "没关系,他现在是我准男朋友。"

 "准男朋友?"朱咏怡发笑,似乎对展洛暗示||小伙子你遭殃了。随后语气凝重地说:"你哥要结婚了?"

 "是凝雪姐姐?"赵婷雀跃不已。

 展洛有点讶然!

 朱咏怡困惑,"谁是凝雪姐姐?"

 "是老哥的秘密情人啰!"赵婷猛觉得不对劲,"不是她,这么说另有别人?"

 "余莉莉!"

 "果然不出所料!"她气的跳脚。"老爸是老糊涂了,怎么老哥也跟着不灵光,就算被凝雪姐姐甩了,也不要这么飢不择食。"

 "是你爸决定的,你清楚若白向来对他是言听计从。"

 "这叫愚孝!"

 "你的鬼点子多,看你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件憾事。"朱咏怡直言来意。

 "老爸既顽固又霸气,我有什么点子好想,没辙啦!"

 "你刚才说的凝雪姐姐,真是你老哥的女朋友?"朱咏怡喜出望外,"她的人如何?"

 "娴静、优雅、美丽、大方,气质、身材皆属一,就只差不是千金小姐;而且他们已经分手,别指望了。"赵婷气馁地说。

 "我去找她谈谈。"

 "还是我去吧!"她有自信,气恼说:"不过我得先去找老爸理论。"

 小魔女要上门兴师问罪,"环亚电视公司"可热闹了。

 "环亚电视公司"十二楼会议室内,赵克东与余振华议商着合并的计划案,当然还包括了两个孩子的婚事。愉悦的气氛,显然相谈甚,而赵若白的落寞神情,显得突兀。

 "若白,你脸色不好,没事吧!?"余振华关心的说。

 "年轻人有什么毛病,大概高兴着要结婚,忙晕头了。"

 赵若白如坐针毡,早想逃之夭夭,"你们聊,我回办公室。"

 他正想起身,赵婷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赵克东不愿丢脸,立即叫赵若白陪未来岳父,到贵宾室招待。

 "你不知道老爸开会时最讨厌别人打搅的吗?"他板着脸说。

 "是啊!但我就是为了这个会议来捣蛋的。"她索没规矩地跳上会议桌面与父亲正面而坐准备展开一场谈判。

 赵克东不徐不缓地坐上长背沙发,"准没好事,快说,我和余董还有个饭局。"

 "我是来抗议的,抗议你强迫老哥娶余莉莉。"赵婷义愤填膺地说。

 "又不是要你娶她穷紧张什么?"

 "就是不淮,说不淮就不淮。"赵婷任嚷叫。

 赵克东让这丫头吵起就头痛没辙,"有本事找个理由说服我。"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没有爱怎么会有幸福的婚姻。"她双手抱,准备来场舌战,"那你也给个理由说服我,为何非要他们结婚不可?"

 "第一,两个企业体的合并,能壮大电视公司的体质;第二,爱情是可以在结婚后慢慢培养的;第三||"

 "我反对。"赵婷气沖沖地跳了起来,"我反对你们将婚姻当成利益输送的管道,再说,媒妁之言的婚姻时代早过去了,爱情要靠婚姻生活培养?这太危险了,我坚决反对,并且提出严重的抗议。"

 赵克东不徐不缓地说:"是你哥同意的,你说这个理由够充足吗?我并没有他。"

 赵婷吓得从会议桌上跳了下来,"不可能,老哥吃错药了,怎么可能娶她,他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了。"

 赵克东怔然,蹙眉,"你哥有了要好的女朋友?若白怎么从没向我提起过?

 "

 "他怎么敢向你提?人家虽然娴淑、文静、端庄、美丽,气质非凡脱俗,只可惜却是个乡下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你比谁都还霸道,见了你就怕,谁敢向你提?"赵婷消遣、揶揄,恨不得用最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段凝雪。

 "有这么好的女孩子?"赵克东思量着。

 "何止好,脾气好、个性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聪颖、慧黠、才华洋溢又能干、落落大方识大体,随便挑出一项都强过余莉莉。"

 "瞧你把她捧的连你妈咪都不如她了。"赵克东思量着,"我倒想见见她,是不是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完美,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完美的女孩子。"

 "老爸,你这不等于在污辱我和老哥的眼光吗?"赵婷自信满满,"包管你看了,会后悔答应这桩婚事。"

 "她叫什么名字?"

 "段凝雪,你宝贝女儿那家报社的主笔,乃我上司也!"赵婷好不认真地强调,"别以为我在巴结上司哦!"

 赵克东沉,"我会找机会见见她的。"

 "如果你不存有门第观念的话,这媳妇儿你没得挑了。"她达成了任务,转身就想走。

 "上哪儿?不陪你老爸聊聊?"

 "有代沟。"她俏皮地吐舌扮鬼脸,"我要去敲敲那只呆头鹅的脑袋,看能不能敲醒他。"

 赵婷离去后,赵克东要秘书找段凝雪,"安排个时间,说我要找她谈谈。"。

 赵若白在电梯门口代父亲送走了余振华,身后的赵婷调皮戏弄地,不客气的敲了他后脑勺。

 "敲醒你这只愣头愣脑的呆头鹅。"

 赵若白抚着后脑勺,认栽了!"怎么了?"

 "怎么了?迫不及待向你未来的岳父献慇懃了。"赵婷没好气地说。

 "你来找老爸就为了这件事?"

 "姨姨没说的话,我还被矇在鼓里呢!"

 "不干你的事,别来捣乱。"

 "喔||好心没好报,我可是来替你出气的耶!"赵婷叫着。

 "你跟老爸说了些什么?"

 "该说的全说了,包括你心爱的段凝雪。"

 赵若白紧张,"老爸什么反应?"

 "吓了一跳,他儿子背着他在外头女朋友,他当然吓了一跳啰!不过你放心,他并没生气。"

 赵若白松了口气。

 "瞧你脸都吓白了,真不晓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哥,凝雪姐姐丑得见不得人吗?"

 赵若白无言以对,迳自进了办公室,赵婷追了进去,"老爸准备见见凝雪姐姐。"

 赵若白一阵惊吓,同时也忧心忡忡,"老爸究竟想干什么?"

 "当然是比较啰!看是凝雪姐姐比余莉莉好过多少。"她邀功,"你老妹可是费尽了舌,说凝雪姐姐有多好就有多好,只差没形容成圣洁的女神。经我这么鼓吹,再让老爸见她一眼,包管退了余家的婚事,让你们凤凰于飞,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谢我这个红娘。"

 赵若白黯然神伤;赵婷还迫不及待地想见老哥喜上眉梢,感激涕零的模样咧!

 "怎么?不感激也就算了,还给我看这种像失恋了八百次的脸色。"赵婷讨厌这种阴沉沉的气氛。

 "老爸不会因而退掉余家的婚事。"赵若白感到沮丧。是他亲口允诺的,如今木已成舟,他只能徒叹无奈!

 "这么好的媳妇他也不要,没关系!我就陪你到电视公司门口绝食抗议。"嘿!亏她想的出来。

 "就算老爸勉强接受,我和凝雪也不可能有幸福的。"凝雪曾经说过,她只适合做个平凡的女孩子,她怕豪门世家的奢华生活,那是她不愿过的日子,她怕闲话;更怕老爸歧视,对她另眼看待。"

 "天呐!你们真是天生一对耶!庸人自扰,尽想些不营养的问题,真懒得理你们耶!"赵婷气的冒烟,"乾脆你带她私奔,去过平凡日子算了。"

 "你知道我根本办不到,老爸不能没有我。"

 "哼!男人总是这么自私,想过没?凝雪姐姐也不能没有你。"

 赵若白戚酸茫然,"我们的爱已深深埋藏进彼此心底深处,我们真正拥有过彼此,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

 赵婷觉得可笑,"我也曾对凝雪姐姐说过,结局不是绝对,在乎的是彼此拥有的美好时光,现在这论调倒像是没谈过恋爱的爱情白痴说的话。"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苦﹂,没有人否认爱是绝对自私、佔有,但无法顺遂,又何必强求。"

 "算了,懒得听你们那套爱情哲学,我的爱情哲学是积极,不像你们恨不得折磨死自己和对方似的。"临走前她丢了句话,"痛苦与其让它顺其自然,说不定凝雪姐姐让老爸看对眼了,什么烦恼全没了,父子嘛!审美眼光差不到哪去的,我跑新闻去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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