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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至第61章
 第059章昏(二)

 三个月后“今天过得怎样?饿了吧,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李逸白笑嘻嘻的打开房门,他小心翼翼的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他将一直紧闭的窗口打开了一条细,室外寒冷的空气吹进房间中,吹拂着他温柔的脸庞。

 李逸白蹑手蹑脚的走到边,看见窗幔遮挡的人儿依旧躺在上,他原本笑嘻嘻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忧愁,他伤感的将窗幔打开,被寒风吹得发紫的脸蛋带有些僵硬。

 李逸白带着感伤的眼神盯着安静躺在上的花萱,他无奈的将窗幔掀开,无言的坐在边盯着花萱。

 宁静绝美的脸庞上覆盖着没有血的苍白,炯炯有神的眼神被浓密修长的眼睫拉扯着眼皮覆盖了一切,李逸白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他尝试着想要触摸花萱的脸庞,但每每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柔滑的肌肤时,他就停下来了。

 李逸白叹息的收回自己的手,他努力的从自己忧愁的俊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装作轻松的说:“哎!你这小懒虫,到底要睡多久才够啊?我都故意打开窗了,你不是很怕冷的吗?快点起来,打我,骂我也好啊!”“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吗?你不是很想骂我混球的吗?快起来啊!起来看我一眼啊!哪怕是像我之前视我为陌生人也好啊!”李逸白看见一直不为所动的花萱,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心酸,他对着花萱咆哮,对着花萱呐喊,直到他快要奔溃的时候,他才戛然而止。

 李逸白盯着纹丝不动的花萱,他脸上挂着苦笑,花萱依旧像睡美人一样躺在上,苍白的脸庞看上去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让人不自觉的降低音量,害怕吵醒她,但是他明明刚才这么大声了,花萱始终都无动于衷。

 他认命的将端盘上的白粥拿到前,他有气无力的喃喃自语:“其实你这样也好的,至少你终于能够好好的听听我说话了,你看我今天给你带来的是什么?

 是粥,我用汤做底给你熬的,以前总是偷偷的让芳菲端给你,现在我终于光明正大端在你的面前,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我知道你之前视我为无物是因为六哥,我之前也想过不想让你为难的,但是我控制不住,你知道吗?要我不爱你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当我看到你现在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我感觉我每天都心如刀割。

 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我后悔那天我为什么还要顾虑这么多,我应该跟着你去的,这样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怪我,怪我…”

 李逸文看着两行清泪的李逸白,其实他早在一个月前发觉了李逸白对花萱有非分之想,但是他又能怎样呢?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子,他现在两个都不想失去。

 起初他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他只是觉得一向花心、没心没肺的弟弟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了,就连他一向在意的形象都不顾,整个人都变得邋遢,身上还有油烟味。

 李逸文知道李逸白擅长厨艺,但是他更清楚李逸白为人高傲,不会随便的下厨,所以他一直安慰自己,是自己的思想太龌龊了,但是想着他听到了李逸白这样说,他混乱了很久的心终于得到了证实,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李逸白感觉门外一片漆黑,起初他还以为天黑了,但是当他转过身看到李逸文犹如石像般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时候,李逸文的眼神带有幽怨、挣扎、矛盾。

 李逸白知道李逸文听到了他刚才的话,他感觉自己一直提心吊胆想要保住的秘密被识破之后,没有了那种胆颤心惊,更多的是释放。

 他假装镇定的将自己挂在脸庞上的泪水拭去,走到李逸文的面前,坚定的说:“六哥,我们谈谈吧!”

 第060章昏(三)

 “六哥,我不想骗你,正如你之前听到的那样,我喜欢花萱。”从花萱的房间走出来的两人一直沉默的走进书房,李逸白看见一脸矛盾的李逸文,他决定直接摊牌,从他爱上花萱的那一刻他就清楚总有一天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他怎样逃避,怎样掩饰,这样的事情总会发生的。

 李逸文盯着李逸白一脸的视死如归,他都不知道改笑还是该恼,他一直维护的弟弟居然跟他说出如此惊人的消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花萱是一块珍宝,只不过是被她自己制造出来的错觉蒙蔽世人的眼睛,现在他的弟弟和他一样慧眼识珠,他该怎么办?

 李逸白看见李逸文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六哥,你不要这样好吗?哪怕你打我,骂我也好,你这样冷静的看着我,我…我会觉得我自己很无。”李逸文无情的眼神让李逸白感觉自己一层一层的伪装都被卸掉,自己赤着一切被李逸文看透,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失去了母妃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助,想要捉住,但是捉不住…

 “六哥,我不是有意要拆散你和花萱的,一开始我就是觉得她好玩才会关注她,后来听到你排除万难要娶她,我就好奇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跟她接触这几个月,我越陷越深,我根本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就觉得世界才是光明的。”李逸白最终服输的低下头,他用双手捂着脸,懊恼的接着说下去:“我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但是我是真的喜欢花萱。

 真的,六哥,我从来没想过要要介入你们之前,即使在占有她之后,我也只是想陪在她身边,静静的在她身边就好,我以为我能够这样很伟大的过着。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不能,花萱她…她因为我的懦弱变成了这样,我每天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躺在上,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六哥,呜呜…你说怎么办?是我…是我把她还成这样的,要是…要是我当初跟着她一起去,她就…她就不会…不会变成这样了…”

 看见已经泣不成声的李逸白,李逸文原本在听见李逸白占有了花萱的时候闪烁出来的凶狠被抹光了,他无奈的在心中叹气,记忆不自觉的飘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他迷路误入了冷宫看见被太监和宫女欺负的李逸白,当时李逸白好像也是哭得那么的无助,他一时心软的将李逸白救了出来,带到他的寝宫,他很好奇明明是一个男孩子,为什么李逸白能够出这么多的眼泪呢?任由他怎么软硬兼施都无用,李逸白只是一直无声的哭,消瘦的脸庞衬显出被哭红的眼睛,看着让人心疼。

 知道他被弄得厌烦了,他赏了李逸白一巴掌,跟他说:“身为皇家的男人,哭有什么用?只会让人更加笑你罢了!想要在这个残酷的宫廷中活下去,哭只是孬种才表现出来的,你要是想要保全你的性命,你就必须靠自己。听见没有,不许哭!”李逸文说出这样的话只不过是想要让李逸白不要哭,没想到李逸白真的没有哭了,但是他变得沉默寡言,就像一直披着羊皮的狼,在黑暗中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实力,渐渐的他在京城站稳了实力,京城中大多数大型的酒肆,米店都由李逸白掌控着,他渐渐的长大了,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的男孩了。

 但是现在李逸文看见李逸白再次这么无助的哭泣,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李逸文撇过头对他说:“你…你等她醒来之后就走吧!离开她的身边,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听到李逸文如此说,李逸白有些惊讶,他从来没奢求李逸文会原谅他,他跟李逸文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李逸文的脾,他知道李逸文还是心软了。

 李逸白抬起头,就在他想要张口说话的时候,李逸白听到了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他连忙低下头将俊脸两旁的两行清泪拭去。

 一向淡定的管家匆忙的走进李逸文的书房,他恭敬的站在门口,音调带有些欣喜的说:“殿下,刚才下人来禀告,有一位老者拜访,自说能够治好皇妃的病。”

 第061章昏(四)

 南方水灾已过,京城的繁华也渐渐恢复,这几个月因为花萱的昏,芳菲一直奔波在外面,处理一些零散的事情,她现在越来越佩服花萱以前高明的决定,不但将这次灾难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还得到了一个乐善好施的名号,让他们的商业帝国更上一层楼。

 正在监督郊外商业城的芳菲听闻了王府来了个陌生人,自称能够治好花萱的病,起初她听闻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江湖郎中想要混口饭吃罢了。

 但是仔细一想,花萱坠湖虽然在京城人尽皆知,但是王府对外宣称,花萱并无大碍,除了王府一些地位崇高的老人知道此事之外,能够熟悉此时的人屈指可数,那个江湖郎中到底如何知道的?

 为了让自己留一个心眼,芳菲快马加鞭的跑回了王府,当她急匆匆的来到正厅的时候,看到李逸文和李逸白分别坐在主位,表情严肃,一童颜鹤发的老翁坐在一旁静静品茶,脸上挂着嬉皮笑脸。

 当芳菲将那老翁看仔细之后,她差点气晕过去了,她惊讶的询问道:“白师傅,你怎么在这里?你和小草不是已经走了吗?”

 老翁听闻了芳菲的话,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脸委屈的对芳菲撒娇:“你这丫头来得正好,快来给我解释一下我的身份,老头可是看着你主子救过老头的份上,才打算出手相救的。

 但是现在倒好,这两个臭小子居然不相信我的话。”看到到老翁如此模样,芳菲不后退几步,一直正襟危坐的两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用眼神要求她解释一下。

 芳菲对着李逸文福身后,一脸囧样的硬着头皮解释道:“回禀殿下,白师傅乃之前皇妃之前赈灾时出手相救之人。”简短的几句话,再加上老翁之间的谈话,李逸文已经可以猜测出事情的大概,但是这不代表着他要相信老翁的话,毕竟这年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六王府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绝对不能让花萱冒这个险,要是用错了药,危害到花萱,那么他真的就悔不当初了。

 “既然死皇妃认识之人,那芳菲你就好生招待一下吧!”看在认识芳菲的份上,李逸文对老翁的态度也不能太恶劣,他恭敬的对着老翁,准备起身回到书房。

 老翁看到李逸文如此态度,他简直怒发冲冠,他直接把李逸文按做回座椅上,咆哮:“你这臭小子,居然如此对待老头我,我跟你说,你会后悔死的。”老翁看见李逸文依旧一脸防备的样子,他气得脸都红了,大叫:“你相信我可以,要是你们再不及时施药,你们这些愚蠢的混蛋迟早会害死人的。

 你以为真的像那些太医一样,什么气血不顺,寒气入体才导致的昏?我跟你说,那都是胡扯,你见过有一个人会因为这一点小病昏这么久的吗?要是不是事关重大,老头我肯定掐死你这臭小子。”听闻了老翁的咆哮,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动作的李逸白站了起来,他原本像李逸文一样不相信老翁的话,但是老翁将花萱的病状说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危言耸听,他真的有点开始担心了。

 毕竟花萱一切正常的沉睡了三个月,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那按照白师傅的意思,皇妃的病可有得救?又该如何施救?”李逸白握住老翁的手,一脸恭谦的样子。

 看到李逸白态度的转变,原本被气得连理智都没有的老翁平静了下来,他瞪了几眼李逸文,他傲娇的做回座位,他仔细打量了两人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你们不就是怕像那些诈小人一样下药么。我告诉你们,老头才不是那么不的人,老头的药房可是千金难得,你们要是错过了,你们就打算准备棺材吧。”听到老翁越说越离谱,但是李逸文又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他只好低下身,尽力一搏:“既然白师傅说得面面俱到,那么请白师傅告诉小生,白师傅用的到底是什么药方,好让小生去准备一番。”

 “还不行,还缺少了一个人,你们去把太子找来,按照老头锦囊上的指示即可。

 记得一天两次,必须是新鲜的,服用八天即可醒来,信不信由你们,老头不管了。”老翁看见两人依旧半信半疑的样子,他直接愤怒的将锦囊的扔在桌上,快步的离开了王府,剩下李逸白和李逸文两个大男人在大眼瞪小眼。

 站在一旁的芳菲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锦囊,虽说是锦囊,不过是一块麻布起来的小囊罢了,任何花纹都没有,里面仅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鲜红的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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