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么!”
汪可风的大吼声不仅震得汪巧铃的耳朵嗡嗡作响,还把他自己嘴巴中的一些菜肴全
了出来。
汪巧铃暗忖,幸好她已经吃过,否则菜全被可风的口水沾到了,她也不敢吃。
“你刚刚说什么?那个辣手摧花的
魔回来了?”
“可风,你在胡说些什么!欧学长才不是什么‘辣手摧花’的
魔,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不出来了吧!你说他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不叫
魔叫什么?叫风
?错!那叫下
、小人!”
“汪可风,你又没有见过欧学长,怎么可以胡乱批评他!”汪巧铃急着替自己的心上人辩护。只可惜她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的辩论社员资格都白搭了,一张嘴还是钝得辩不过汪可风这个“嘴上无
”的小子。
“我不需要见过他!你知道他毕业多久了,现在学校里还有人在谈论他的‘下
韵事’,可见他当时在学校的泡妞技巧有多高!”
虽然他们男生私底下很赞叹欧正扬的“能耐”,也很羡慕他的“好运”──毕竟美女环伺可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如果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女
亲人…这种人可就成了最见不得人的垃圾啦!
“虽然我不欣赏欧正帆,但是我更不齿欧正扬;至少欧正帆不会故意玩
你的感情,而你白白单恋了欧正扬六年,最后也只是心碎。他这次又回来干嘛?嫌你的心还碎得不够彻底啊!”汪可风是汪巧铃大哥的独子,三年前恰巧考进T大的建筑系。汪巧铃的大哥不放心儿子一人独居台北,特地将他安排住在汪巧铃的隔壁。
因此汪可风成了唯一可以进出汪巧铃香闺的“特权男士”,月初借饭搭伙。月底借钱缴房租;而汪巧铃也第一次有了谈心的对象──虽然对方是小她三岁的侄子。汪可风一直对欧家很“感冒”,对于欧国豪夫妇对汪巧铃冷淡的态度一直耿耿于怀。
再怎么说,小泵姑也是他们儿子的女朋友啊!明明是他们的儿子用计
着小泵姑,他们却经常摆脸色给小泵姑看,活像是小泵姑故意黏上欧正帆的。偏偏欧正帆又对他父母的态度保持沉默,千会维护小泵姑,这让他更气欧正帆的懦弱。
而在欧家所有的人中,最让汪可风看不惯的,就属欧正扬!
想到他小泵姑六年的感情全默默投在他身上,他就觉得心疼。虽然这种讨厌不太公平,毕竟欧正扬一点也不知道小泵姑对他的感情,但是牵扯到自己的亲人,是很难保持理性的。
看到汪巧铃的头低了下去,汪可风叹口气,耐心地再问一次:“小泵姑。欧正扬找你做什么?”小泵姑样样都好,就是太胆小了点。
“欧学长…怕我…会生气正帆订婚,而在正帆的订婚party上闹,害他们家丢脸…”汪巧铃的声音中已经有一点鼻音了。
她不是难过欧正扬的“暗示”,而是难过欧正扬认为她是这样的女孩。
汪可风倒
一口气。
“那个王八蛋!就算他瞎了他那对狗眼,用闻的他也可以闻得到吧!你身上根本没有半点
恶的气息,如果你有一丝丝报复的想法,这三年我也不用这么辛苦替你穷担心了。虽然我们家比不上那个方若茵有钱,小泵姑你也比不上那个方若茵漂亮、聪明、亮丽,可是如果论善良,那个方若茵帮你提鞋都不配!你的脑袋太直、太钝、太‘唐吉诃德’了,根本不会想到报复──不过既然欧正扬自己提起,好!小泵姑,那天我陪你去,我们就去欧家大闹一场,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全是一群势利眼,有钱又怎样!”
盛怒中的汪可风,差点漏掉了汪巧铃的那句话:“欧学长已经邀我去了。”
“什么?”可怜的他,欧正扬才回来没几天,他已经快被他吓出心脏病了。“他不是怕你去捣乱吗?干嘛又叫你去?”脑筋一转,汪可风想到了个理由。“一定是那个王八蛋故意请你去,好让他可以监视你。”
出乎他的意料,汪巧铃居然摇头。
“欧学长说别人会以为正帆辜负我,腿好了就甩掉我,所以他要牺牲他自己,和我假装成男女朋友,告诉别人是他从正帆手中抢走我,正帆才会喜欢上方若茵的。”
汪可风气得一大堆脏话骂在心里,却不敢骂出口,怕吓坏了他纯真的小泵姑。
“杀千刀的!明明是他们欧家对不起你,凭什么欧正帆的花心罪名要你背?人家不会怪欧正扬横刀夺爱,只会暗笑你的愚──被两兄弟当成了竞争的筹码都不知道。小泵姑,不要当烂好人,不要答应他!”
即使嘴上这样说,汪可风心也明白,小泵姑一定会答应的。只要是欧正扬提出的要求,小泵姑一定不会拒绝他。
汪可风对欧正扬评价又低了机分。
利用他的“美男计”,小泵姑又有罪受了。
小泵姑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他们欧家多少,这辈子才会净是受他们家的罪。
看着小泵姑白着一张脸坐在那,汪可风心疼得难过。
虽然小泵姑不精明,不过可也没有蠢到不了解在欧家的宴会上,各人会对她批评得多难听。可是为了欧正扬,她还是答应了。
孽缘啊孽缘!除了说是小泵姑上辈子欠他的外,还能说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尽量安慰小泵姑了。吃了小泵姑三年的“免钱饭”,事到临头,至少说几句话安慰小泵姑吧!
“小泵姑,这次帮了欧正扬,你就不要再和他们欧家有牵扯了。大胆地把你的感情告诉他,好让他明白地拒绝你,虽然狠了一点,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也可以让你彻底地死了心,六年的感情就当上辈子欠他欧正扬。”原本安慰的话,经过汪可风的嘴,完全走了样。
唉!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汪巧铃紧张得脸上一直冒汗,眼镜直往下滑。想到今天晚上要假装成欧学长的女朋友,她就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又不敢往身上衣服抹,这套衣服可是汪可风向他们戏剧社借来的,身上钉满亮片,汪可风说这样才抢眼──可是她心里却觉得自己像一棵活动的圣诞树。
而汪可风涂在她脸上的粉,在她紧张冒汗的情况下,也早糊得不忍卒睹了。
像是在等她做,汪巧铃才踏出银行大门。熟悉的火鸟跑车立刻准确地驶到她身旁。
汪巧铃赶紧在丧失勇气前出上去。
欧正扬看着身旁人儿,有好一会儿的时间说不出话来──一层厚厚的粉、一对青黑的眼眶、一张血红的嘴
…要不是他对汪巧铃很熟悉,他员会认不出她来。
“你怎么了?”
听出他震惊的语气,汪巧铃防卫地说:“我朋友帮我画的,他说是晚宴,所以妆化浓些。很奇怪吗?”难怪今天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很震惊。
那也不需要画得像演歌仔戏的丑角啊!
为了不伤汪巧铃的心,他只好昧着琅心撒谎。
“不会,很漂亮,只是不适合今天的场合。”除非是上台唱平剧才适合。“我认识一家店做整体造型设计的,他们可能会有适合你的衣服。”
开车上路前,欧正扬又看了汪巧铃一眼,忍不住开口问道:“巧铃,你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你那位朋友而不自知?”
“应该没有吧!学长,你为什么这样问?”可风一个大男孩肯帮她化妆,可见他有多敬爱她这位“小泵姑”,她怎么会得罪到他?
造型设计店里的小妹看一眼眼前这一对男女,立刻下了和先前餐厅的侍者同样的结论──付钱的是女方,男的则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小姐,有预约吗?还是需要我推荐?”小妹的一脸笑全堆给汪巧铃。
汪巧铃还来不及出声,欧正扬就开口了:“三号,我们跟三号约好了。”幸好他早有准备。
小妹疑惑地看着汪巧铃和欧正扬,最后耸耸肩。
“哦。是John啊!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通知他。”
只见小妹手一扬,用手指比个三的手势。没多久,就从店的后面走出一个名叫John的束长发男子。
“John,你的客人。”小妹对长发男子说。
John随便对欧正扬点个头,便上上下下打量起汪巧铃,一边看一边摇头,口中还不断发出“啧啧”的声音,让汪巧铃仅剩的一点信心都沉到脚底去了。
“把头发松开,”John说。
汪巧铃怯怯地看了欧正扬一眼,才把背后的法式辫子解开。
John皱紧眉头地继续盯着汪巧铃,突然一言不发地拿掉她的眼镜,吓了汪巧铃一跳。
没有眼镜,她比瞎子强不了多少。
“或许把头发剪掉还可以补救。”John说。
“不行!绝对不行!”
欧正扬的
烈反对,同时让汪巧铃和设计师都吃了一惊。
John的叹气声,大到连门口的小妹都好奇地转过头来。
“先生,你不懂,她的脸小、眼睛大,短头发更可以衬托出她的特色。”
不懂就别充内行嘛!他在心里犯嘀咕。
“欧学长,没关系,我的头发一向很快长长,我不会心疼的。”
她不会,他会!
“不行!”开玩笑,他梦想她像那张照片一样为他解开长发多久了,梦还没圆,怎么可以让这个白痴设计师打碎?“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如果你坚持要剪头发,我们就换设计师。”
眼看无转圜余地,John只好不甘不愿地退让。
“好吧!不剪头发,可是也绝不可以戴眼镜,这一点我坚持;这么大又水汪汪的眼睛,用镜片遮起来,简直是暴珍大物!”
“欧学长…”汪巧铃紧张又可怜兮兮地叫着欧正扬。
没有眼镜,一公尺外的人她都认不出来,平地走来也会跌倒,她怎么能以这种情况去参加正帆的订婚party?
欧正扬也很犹豫。忆起巧铃上次没戴眼镜误把他错认为正帆的事,同样的情况,他可承受不了第二次。
“巧铃,你信不信任我。”汪巧铃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欧学长,我当然信任你了。”不过这和眼镜有什么关系?她纳闷。
欧正扬接过设计师手中的眼镜,顺手
在他西装上衣口袋。
“既然你信任我,就不要担心眼镜的事,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今天,就由我来代替你的眼睛。”
汪巧铃打个冷颤。
她来过欧宅好几次了,每次来都觉得它贝有强大的威胁感。
夜中,一扇扇的窗子,使它看起来像是复眼怪兽;停在两旁的高级轿车,则像是它的爪子,等着捉住它的祭品,
入口中。
而她有一个强烈的预感,今天的祭品──将会是她!
欧正扬轻扶她的背,像是在保护她;下过更有可能的是防止她逃跑。
“放轻松点,反正你也看不清楚,就把它们当作是一堆红萝卜和白萝卜,就不会觉得紧张了。”
汪巧铃噗哧一声笑出来。今天来的全是台湾商界的大人物,却被他形容成如此不值钱的蔬菜。
在汪巧铃的笑声中,欧正扬已领她走上阶梯,
上丁姚芳怒目的眼神。
丁姚芳气得浑身微微地发抖,一张嘴紧抿成一条线。
今天是正帆的订婚日子,正扬居然带汪巧铃来闹场!
“汪小姐,我很惊讶你今天居然会来。”
汪巧铃虽然看不见丁姚芳的表情,不过她话中冰冷的温度,她可是感受得到。
“伯母,我是想向正帆道声恭喜。”不管别人作何想法,这都是她的真心话。
丁眺芳闻言不再理会汪巧铃,目标转向她儿子。
“正扬,你是存心要气我的,是不是?宴会开始多久了,你现在才到?有多少各人问起你,你知不知道?”
由于欧正扬的迟到,更加印证了众人心中兄弟阋墙的谣言。
欧正扬轻浮地耸耸肩。
“妈,别生气,小心您的高血
。我又下是主角,准不准时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正帆这个男主角准时出场暴他们耍,他们就满意了。”
丁姚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旁边的欧国豪用眼神止住。
“姚方,别再说了,客人都看向我们这边,别闹笑话。正拐,带汪小姐进去,记得帮爸妈多招呼客人。”
的确,欧正畅和汪巧铃一进门,立即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一身自西装的欧正扬,原就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而汪巧铃绾高头发,穿着一件斜削屑的白色曳地晚礼服,眼中对不准焦距的
蒙,犹如误闯凡尘不知所措的仙子。两人站在一起,顿时成了全场最出色的一对。
尤其欧正扬轻扶汪巧铃的手肘,态度中
的占有
和疼惜,明显地告诉众人,汪巧铃在他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有几位好事者,已经迫不及待地朝他们挤过来。想知道这位“神秘女郎”的身分,居然有办法捉住“欧氏太子”的心。
结果是江翠华和她哥哥江政威拔得头筹。
“正扬!”江翠华
着一对颤魏魏的波霸,亲密地叫一声,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另一只则不客气地伸过来,准备挽欧正扬的手臂。
欧正扬却故意地将手
入口袋,让她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最后只有悻悻然地放下。
欧正扬注意到江政威的贼眼一直在汪巧铃的luo肩上
瞄,气得将汪巧铃更搂近自己,标明所有。
江政威也注意到欧正扬这个动作“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正扬,别这么小器嘛!介绍一下吧!”
在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的情况下,欧正扬只有敷衍地说一下两人的名字:“汪巧铃、江政威。”便算介绍完毕。
“汪巧铃?”江翠华把汪巧铃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才认出汪巧铃来。“汪巧铃!不就是以前我们学校那只小老鼠嘛!啧啧
!真想不到啊,先是妍上弟弟,现在又攀上哥哥,小老鼠。看来我们以前都太低估你了喔!”
对于江翠华的连番侮辱,汪巧铃只有更往欧正扬怀中缩的分,在她平静的生活,一直少有争执的情形,她不会、也下懂得如何应付。
拥着轻抖的汪巧铃,欧正扬心中有股怒气。以前巧铃属于正帆,他没有资格保护地;今天她属于他,任何人敢伤她一
寒
,他即绝下轻饶。
“至少巧铃是有人争夺,下像‘某些女人’,倒贴人家,人家还嫌腥呢!”欧正扬指的是江翠华追他到英国,就只差没在他家
衣等他了──而这可能还要归功于他的管家当时在场。
不想再搭理这女人,欧正扬轻拥着汪巧铃,意
离开。
“抱歉,我们还要向别的客人打招呼,大陪了。”
气极的江翠华,故意在汪巧铃经过她身旁时,伸出一脚──正如她所料,被她一绊,汪巧铃失重心地往前倾;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快跌倒的汪巧铃,出于反
地左手捉住欧正扬。右手则伸出去垃她右手边的江翠华。
巧的是,捉住的又正是江翠华她拿酒的那只手,致使江翠华的红酒全泼在她自己的
前;而更“巧”的是──江翠华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身
裙。
暗红色的酒渍在她的
前迅速地扩散开来。尤其
下
泡泡的情形,明显地昭示了所有的人──她的“波霸一,全是“垫”出来的!
旁边几个较缺德的男士,已经爆笑开来了,连女客都忍俊不住地双肩一抖一抖地笑。
欧正扬一边闭紧嘴巴辛苦地忍着笑,一边迅速地把汪巧铃拉向他背后;他怕气疯了的江翠华,真会不顾形象地出手打汪巧铃。
“怎么回事?”察觉异状的丁姚芳立刻赶了过来。
“妈,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们家的地‘不平’.巧铃绊了一下,不小心撞到江小姐而已。”欧正扬还特意瞄了江翠华的脚一眼,明白地告诉他妈“不平”的原因在哪。
“伯母──”看到救星来了,江翠华一反刚才盛怒的脸孔,换上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明明是汪巧铃故意撞我的,怎么可以说是不小心?伯母,人家不管啦,现在所有的人全都在笑我,您一定要替我作主。”
丁姚芳安抚地拍一下江翠华,便转向汪巧铃。
“汪小姐,我已经不计较你的不请自来了,现在你又得罪我的客人,我想你也闹够了,请你回去吧!”
“妈,这明明不干巧铃的事,是不是故意的我想江小姐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至于不请自来──巧铃是我邀请她的,您要她回去,我就和她一道离开!”
气归气,丁姚芳仍不敢坚持要汪巧铃离开,怕的是欧正扬会真如他威胁的,随着汪巧铃一起离开。
那么明天所有人谈论的不会是欧正帆的订婚,及欧氏财团和峻兴航运的合并,而是欧氏两兄弟的不合,及欧氏财团的分裂。
眼看丁姚芳的态度软下来,江翠华也撂下狠话:“伯母,汪巧铃害我如此丢脸,如果她不走,那我也没脸再待下去。”这摆明了要丁姚芳二选一──是她江翠华,还是汪巧铃?
“侍不下去就快走。别在我家丢人现眼。政威,把你妹妹带回去,别让她在我家撒野。正扬,你们还没向正帆说声恭喜,别全部都杆在这,冷落了其他客人。”
冷冷
进话来的欧国豪,态度转变得台所有人都觉得讶异。
不过既然“欧氏龙头”都表明立场了,大家当然见风转舵地站到欧正扬他们这一边,随着他们一起向这次宴会的男女主角道喜去,只剩下自讨没趣的江氏两兄妹,愣站在一旁。
欧正帆在吧台旁听着他未来准丈人对台湾经济未来发展的高谈阔谈。
纯粹是基于对长辈的尊敬,他才没有失礼地掩嘴打呵欠。从没有“实战”经验的他,现在对他说任何关于商业经营的事,他一律是左耳进,中间不停留一秒地右耳出──有听没有懂!
今天宣布他和方若芭的订婚,是次要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欧国豪要将他正式介绍给商业圈。在欧正扬多年不肯回国后,外面的谣言早已传说他们兄弟俩为了家产吵得如火如荼了。
今天的每位宾客,莫不带着自以为了解的笑容,拍
他的肩膀“好心”地告诉他,有个商业奇才的哥哥,他这一仗打得辛苦,两兄弟有得拼了。
被拿来和他哥比较,欧正帆不能说他心里舒坦,但每每在他的火气还没冲上来时,便有个人比他更急
子,替他回话护卫他了。
“正帆是正帆,欧正扬是欧正扬,别把他们拿来比较行下行?真喜欢比,不会去拿镜子照照看,拿自己和刘德华比!”方若茵对于那些不识相的宾客,一律不给好脸色看。
有好几次,她的态度甚至冲到还要他这个当事人出面替她打圆场;几次下来,欧正帆终于能以看笑话的心情,看待这整件事了。
“你还笑。人家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了,你还哭得出来?”方若茵埋怨道。
“你也知道我哥没这个意思,全是他们自己在瞎起哄,我气干嘛?来,笑一个嘛,难得今天我们做主角,绷着一张脸多难看。”
方若茵这才破“怒”而笑。
“你确定我们是主角吗?前面那一堆围得黑
的一片,人家比我们更受
呢!”
欧正帆伸长了脖子,好奇是谁贝有如此强大的“致命吸引力”,等到人群散开,欧正帆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他哥和他的女件。
“哇──我还以为哥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痴情呢!说什么痴恋巧铃六年,害我内疚得要死,现在才转个身,他就又换另一个了。”
方若茵不解地皱紧眉头。
“正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她不就是──”
方若茵话还没有说完,欧正扬已领着汪巧铃走到他们面前。
欧正帆迫不及侍地伸出手去。
“哥,介绍一下吧!这么漂亮的小姐,你以前都把她藏到哪去?”
欧正帆话一说完,就发现有三对眼睛瞪着他。
“正帆,认识你六年,这是你第一次称赞我漂亮,我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汪巧铃有点调皮地取笑欧正帆。
“巧铃?”欧正帆整个下巴像
白般的掉下。“天啊!你去整容了吗?”
汪巧铃只觉得欧正帆的话好笑,方若茵则已尴尬得要死,狠狠地踹了欧正帆一脚后,直向汪巧铃道歉陪罪。
“巧铃姊,对不起,你也知道他一向少
筋,你别生气。”
欧正扬则低声地咕哝:“幸好他少
筋,看下出巧铃的好。”
欧正帆却双手环住方若茵的
间,嘻皮笑脸地说道:“不对,我的那
筋是专为你而长。”
话虽如此说,欧正帆的眼睛还是忍不佳好奇地飘向汪巧铃几次,气得方若茵的手肘住后用力一拐──欧正帆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看到欧正帆和方若茵嘻笑的恩爱情形,汪巧铃触景伤情地别过头去。
在外人的眼中同样是一对情侣,真假之分.造成了她和欧正扬之间一道她不能跨越的鸿沟。
注意到汪巧铃神伤的表情,欧正扬的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巧铃脸上的笑容,足她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装出来的?是他太粗心了!她对正帆的爱,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几天内消失?他却强
她出席今晚的订婚宴:欧正扬悄悄地握住汪巧铃的手,无言地为她打气。赢得巧铃的爱,或许是一场艰难的战争,但不管付出多少的代价,他誓言要打赢!
一整晚,欧正扬都守在汪巧铃的身边,深情款款的眼光,让宾客不
纷纷臆测,欧家的另一场订婚典礼是不是也近了?
只可惜大近视的汪巧铃没看见。不过就算她看见了,大概也只会认为这是欧正扬的演技好吧!
丁姚芳不再对汪巧铃口出恶言,只是不时用猜疑的眼光来回看着汪巧铃和欧正扬。
不仅丁姚芳怀疑,欧国豪对汪巧铃的态度,也好得让汪巧铃受宠若惊,讶异不已。
怎么回事?从前她和正帆交往的时候,欧氏大
不是对她仅点个头,要不便是干脆来个视而不见;现在她和欧学长一起出席正帆的订婚party,欧伯父反而对她异常热络?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应该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
“汪小姐,玩得愉快吗?侍会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山路黑,**多。”
“爸,您别担心,我会送巧铃回去。”
欧国豪看向他儿子,半开玩笑地笑道:“我就是知道你要送汪小姐回去,才特别
代她‘小心**’的啊!”欧国豪说时,还作弄地朝汪巧铃挤眉弄眼,逗得她巧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看你们谈得这么开心,有说有笑的。”丁姚芳踱过来,疑问的眼光看向三人。
刚刚还欢乐的气氛,因她的
入,顿时变得有些僵滞。
“没什么,妈,只是巧铃在向爸告辞,我正准备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