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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头,很痛,好像被人狠狠敲过一般。鬼影躺在上,忍不住呻出声。

 痛,痛,天杀的痛死人了!

 她努力地摇头试图使自己清醒,头好痛。

 这里是哪?

 勉强地张开眼睛,鬼影自上撑坐起来。这里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树林吗?

 "终于醒了吗?"一只大手箝住了鬼影的左臂,另外还有一只则猛地掐住表影脖子,蓝斯就这么抓住表影,口气相当不善。

 有强敌!

 鬼影全身紧绷得丝毫不敢动一下。她在"鬼门"的身手可称第一,居然有人能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抓住她,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个人是第一个,这人的身手绝对不容人轻视。

 "要杀我吗?"她冷冷地笑出声,脖子往前更伸一寸。

 她想起来了,她看见他的秘密了,一个金发男子的秘密。不用猜、不用想,必定是那个人抓住她的。

 "你不怕死吗?"蓝斯手一个使劲,加深了他对纤细玉颈的掌握。"早死晚死都要死。"她闭上眼,拒绝再说任何话。

 一个独特的女人。

 蓝斯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惊讶,他认出她了,那天在杏花村那个冷得不象样的女人。他曾在事后试图去找她,可惜回报的消息都说离开了,没想到他今天竟误打误撞地抓住她…

 很好,这样确实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蓝斯手一松,放了她。

 感到颈上的力量倏然消失,鬼影睁开了眼。"不杀我吗,你会后悔的,血先生。"杀掉一切对自己不利的人是生存的基本条件,没想到眼前这个竟会存着连她都没有的妇人之仁放了她,他不怕她对他不利,四处散播实情吗?

 "血先生?"蓝斯笑了出来。很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他,"我从来不做会让我后悔的事,"他决定先暂时不杀她。

 "你不怕我逃出去?"一旦留下活口就可能会害了自己,这人蠢得可以。

 "你不会逃的。"他像是悉一切的说着。

 鬼影的脸倏地刷白。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你最好是哪里也别去,相信你一定会清楚这点。在'月天'你有得吃有得睡,对你而言是疗伤的好地方,所以在伤好前你不会走的。"

 伤?鬼影惊讶地低头,果然发现自己原本恶化的伤口如今已经重新包扎上药,他究竟意何为?他甚至还为她包扎好伤口。

 "一个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蓝斯完全明了她的想法,"就跟猫一样,捉到猎物要先玩一下再杀掉。"

 "先玩一下?"鬼影冷笑出声,从没人敢和她玩这种游戏。"我会反扑的。"她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会摘下他的脑袋。

 "我会期待的。"蓝斯毫不畏惧地笑了。

 两天后,两大箱的衣物抬进了鬼影所在的房间。

 那里面的衣物全部属于价值不菲的上等货,鬼影只消一眼便知道了。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些?鬼影实在是十分惑,她愈来愈无法掌握那个男人的心思,他永远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她肩上的伤在数的休养下恢复神速,这一切都得多亏他每派大夫来探查,她伤好之后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开这里,她讨厌他那双似乎悉一切的绿眸,厌恶至极。

 "喜欢吗?"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她身边,而鬼影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又来了!

 她厌恶的撇过头,不愿意正眼看他。"太多了,一天一件,三个月也穿不完。"而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待上三个月。

 "去挑一件喜欢的换上,一会儿要出去。"虽然名义上是要她自己挑一件,其实他已经自箱中拣出一套白衣。"就这套吧!"

 她伸手将那套白衣扔入箱中。"我从不穿白色的。"那是属于天使的系,她是自炼狱出来的鬼魅,向来只穿黑色。

 "你适合,"他不由分说地将衣物入她怀中。

 "换上。半刻钟内我要见到你穿这套白衣出来,否则我会亲自为你换上,"蓝斯恶狠狠地要胁她,然后才走出房间,关上门。

 房内传出撕裂衣服的声音,是鬼影的回应。

 在"月天"别苑的议事堂中,聚集了三位极为出色的男女。

 "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三人当中唯一的女沈香君忿忿不平如此说着,"香君,你别这样,魁首他或许有他的目的。"司徒烨好言相劝着沈香君,她实在太冲动了。

 沈香君,一位号称大漠第一美人的女子。一个美人所该拥有的特质: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柳为态。这些她皆有。这样的美人本来应该是众所皆爱的,偏偏她大美人谁都不要,独独挑上了蓝斯·摩——"月天"的幕后操纵者。

 魁首的不近女是众所皆知的事,偏偏沈香君就是硬要魁首。本来魁首来者不拒,这倒也令沈香君无话可说,偏偏前他带回了一名女子安置在天居,天居耶!天居可是魁首所住的地方,有资格住在那里的也只有魁首和夫人,魁首把那名女子安排在那,教她香君怎么不妒、怎么不怨呢?

 "她没有资格住在那里。"一把匕首直直地在桌上,看得在场的两位男子胆战心惊。

 "香君,你可别胡闹。"石平出声警告,魁首虽未对那位女子的事多作解释,但那并不代表他们这些属下可以动她。

 "她算得了什么。"沈香君的脸颊因盛怒而显得愈加滑腻,却仍是楚楚动人。"那女人命一条,魁首才不会计较那么多,我是他的左右手,他自是会偏向我这一方。"而且她够美,只是这一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没有人知道那女人长得是圆是扁,因为魁首严任何人进入天居去看她。沈香君一想到魁首对那女人如此保护就愤恨得不得了,为什么她能独得魁首的关注?

 "香君,别恃宠而骄。"司徒烨低声警告,他当然知道沈香君要打什么主意。

 嫉妒的女人一向是不可理喻,没人敢保证她们会做出什么事。

 "魁首不能要她!"沈香君激动的拍着桌子,对于两位同伴的冷淡态度感到异常愤怒。"你们不帮我吗?为什么?"

 石平淡淡地看她一眼。善妒的女人真可怕,她还希望他们帮着她去杀情敌吗?

 "少做梦了,要闹你自己去闹,别想我会帮你。"

 "香君,你已经被妒恨冲昏了头。"石平摇摇头,这浑水他可不趟。

 "我也不要。"司徒烨也先开口申明。"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唉,自古多情空遗恨,啊!真希望香君能明白这一点才好。

 "姑娘,你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收拾好医药箱,卡大夫含笑地对鬼影说着。

 "知道了。"鬼影淡淡地撇过头去,连声"谢谢"都没说。

 这个女娃真是够冷了。卡大夫不以为意的收拾好东西,自椅子上站起。

 很少看见有人像她一样冷漠了,在这数的诊疗过程当中,他不难发现她的这个特质——不苟言笑。她不爱搭理人也不喜欢说话,除非是必要,否则她宁愿和你大眼对小眼也不愿开口说话。

 唉——真可惜,这样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怎么会有这种个性呢?

 "完全好了吗?"蓝斯自门外走入,如此询问着卡大夫。

 "是的。"卡大夫恭敬地向蓝斯行了个大礼。

 "你来干么?"鬼影冷眼瞪着蓝斯,她讨厌他!

 卡大夫看了蓝斯一眼,"我想我先下去好了。"

 "嗯。"蓝斯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反正他也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场。"不会痛了吧?"他转身问着鬼影。

 "我该走了。"鬼影避开他的问题。

 "我没有说你可以走。"他正的看着她,"你看见了最不该看到的事,没理由放你走。"他指的是他血的那档事。

 "你可以选择杀人灭口。"这样一来她也不用成天猜测他到底意何为。

 "你很出色。"他天外飞来一笔的说到,"你很适合当我的'同伴'。"这是他不杀她的原因。

 "同伴?"她嘲弄一笑,他知道她的本行是什么吗?"我不要。选蚌好一点的人吧!"他太没眼光了。

 "不要?你不怕我杀了你?"他没料到她会拒绝,整个脸色迅速变青。

 "是不怕。"在她鬼影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两个字。

 要她干么呢?她不过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罢了。挑了她,他会后悔的,一定后悔。

 "我不接受拒绝,"他握了她一撮长发在鼻前细闻着,他决定的事绝对不容更改。

 他在干么?

 鬼影讶异地回头,想拉回发丝却又拉不动,他的力气太大了。

 她从不让人碰她的,哪怕是一撮头发也一样,她知道他喜欢逗到让她失控,但是这回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含笑看着她苦拉发丝的模样,未曾有过波纹的心湖竟起一波波的涟漪,一波接着一波,令人心神漾…

 "我是蓝斯·摩,你的同伴。"她听见他如此说着。

 "没有你要的资料,魁首。"

 "没有?"蓝斯自太师椅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夺过司徒烨手上的纸张,迅速浏览一遍。"就这些?"

 半个月前由杏花村安姓渔夫自长江救起,姓名不详,情冷酷。

 "名字呢?"他向来最引以为傲的"月天"情报网竟给他这短短一行字差,她来自何方,生平经历如何,这些他们居然都查不出来,该死的!

 "我们已经尽力了。"司徒烨惭愧的低下头,事实上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那个魁首要查的女孩实在是太神秘,简直像是平空自天上掉下来般,让他们找不到有关于她过去的任何事物,一样也没有!

 "好吧!我知道了。"蓝斯面无表情的斥退司徒烨,心中有了个底。

 魁首安排了一个女孩住在天居的消息轰动了"月天"上下,大家纷纷猜测是怎样的旷世美人能抓住魁首的心,让他破例准她住在天居。

 天居,未来魁首夫人的住所那!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讨论佳人真面目的同时,鬼影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月天"。

 她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因为伤口已经好了。她鬼影从不会留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对杀手而言那是一大忌。有固定的去处,仇家就会守株待兔的扑杀你,也为了如此,她从没有一定的去处,她以四海为家。

 也许她现在离了二十世纪,离开了"鬼门",但无可否认的她曾经是个杀手,旧有的生活习惯她不想改也没必要改。这数年来她依恃着这习惯生活,让她还有命存在,可见它并没有什么不好,那她又何必改呢?

 孤独?会吗?

 那是不甘寂寞的人所发明的言辞,对于她而言,世上即使只有她一个人也无所谓,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本就该独立的生活,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亲无故,才能无牵无挂。说她无情也好,冷漠也好,这就是她——无情无义只爱自己的鬼影。

 脚底一个使劲,鬼影轻松的越过一座矮墙。

 没有人知道名扬四海的"鬼门"其实是一个融合中武术来训练杀手的团体,在"鬼门"的杀手个个身怀绝技,甚至还懂得所谓的"轻功"。

 这一切听起来或许匪夷所思,但它就是真的,鬼影身为"鬼门"第一大杀手,身手自是不在话下。

 正当鬼影转身打算跳上屋檐时,一支飞刀稳当当的由她后方来,打算向她的后脑。

 有武器!表影机警的将头一低,闪过了这次的攻击,她在半空中灵巧的翻了个身,完美的落地。

 "你就是魁首藏在天居的女人吧!"沈香君自出了一把长剑,指向鬼影。

 她是谁?自己并不认识她啊!表影疑惑的看着沈香君,她十分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不过,疑惑归疑惑,鬼影还是摆好了姿势,准备随时应战。

 不管她认识那女人与否,谁如果想杀她,就等着被她杀吧!

 "你要杀我吗?"鬼影冷冷一笑,她眸中所散发的冷漠与杀气令沈香君一震。

 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沈香君本以为魁首所要的女人应该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而她却不是。这个女人好冷,她全身所散发的气质让人感到她的与众不同,她就是魁首挑上的女人吗?好特别的女人。

 可惜魁首是她的。沈香君薄一抿,把剑挥向鬼影。"去死吧!"

 "香君,别来——"司徒烨听到声响自外院传入,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幅境况。

 "烨,你别管。"沈香君回头瞪了司徒烨一眼,立即举刀要杀鬼影。

 "你疯了啊!司徒烨连忙冲上前去帮助石平,沈香君的武功一向不赖,他怕石平一个人应付不了发狂后的沈香君。

 "你们——"沈香君看着两个平时待她如小妹的好朋友,他们竟然阻止她!她一气之下一手格开了司徒烨抓住她的手,右脚使力踢开了石平,有效的阻挡了他们两人的攻势,随即又以致命的一剑砍向鬼影。

 "香君,别——"司徒烨大叫,魁首知道后会发怒的!老天,他简直不敢想象了。

 "沈香君!"蓝斯接获下人通报匆匆赶至,正好看见沈香君举剑砍人。

 沈香君的武术之好是众所皆知的,所以没人会期待鬼影能够活下来。

 "想杀我吗?"鬼影含笑看着沈香君,她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畏惧。

 出乎人意料的,鬼影竟一个旋身踢飞了沈香君朝自己挥来的大刀,然后顺势抵住了沈香君的右手,硬是将手别在她身后。一切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教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你…"沈香君忍不住这个奇大辱,她利用还未被抓住的左手取出预藏在鞋里的小刀,一把挥向鬼影的后背。武术是她除了容貌外最自豪的地方,那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待她。

 鬼影不闪也不躲,就任由沈香君在背上划一刀,她如果闪躲,沈香君就可以逃脱她的钳制,她没有那么傻,自是不肯放开沈香君。在预期中的疼痛来到之后,鬼影手上一个使劲,硬是碎了沈香君的右手骨。

 "啊——"沈香君大叫,手上的刀也掉了下来。

 "哼。"鬼影不屑的别过头,把因打斗而散落的长发甩至身后。"自讨苦吃。"她这才放开手。

 "我的老天啊!"司徒烨不可置信的看着鬼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能手脚如此利落的摆平沈香君,就连他都得和沈香君斗个老半天才有办法制住她,而这女人居然在三招之内就摆平了沈香君,这教他怎么能不吃惊呢?

 "香君。"石平的反应比司徒烨好太多了,他大步跨向受伤哀号的沈香君,眼中则掩不住出对鬼影的钦赏。

 "她没事,只是碎了右手骨可能好不了。"鬼影冷眼看了沈香君一眼,对于她痛苦的神色似乎不以为意,也没有一般的姑娘遇刺时的惊骇神色。

 "你…"沈香君指着鬼影,却说不出半句话。

 "那是你自找的。"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哼,愚笨的女人。

 鬼影将散落的长发束在身后,这个动作不经意的牵动了她的伤口。

 痛。她的眉头微微攒紧,硬是忍住不叫出声。

 蓝斯则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过来。"他大步迈向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受伤了?"

 鬼影并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暗暗回自己的手。

 "回答我!你受伤了是不?"这个男人,一稍不如意就大吼。"魁首…"沈香君柔柔的叫着蓝斯,试图挽回他的一丝注意。

 "闭嘴!"蓝斯回头吼,在情绪极度亢时,他的理智会自动消失,这时候最好少惹他,"在我还没想出如何处置你之前,你最好安分的给我待在这。"

 "魁首…"沈香君含泪看着蓝斯,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好机会。鬼影趁着蓝斯被沈香君弄得分神的空档,脚下一个使劲,打算跳越一旁的围墙好离开这里。

 "想去哪?"一只大手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硬生生的将她抓下。

 该死的,"放开我!"她左手一个空劈打向他的天灵盖。

 蓝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抓住她劈下来的左手,将她整个人收在怀中。"别闹了。"她的背又开始血了。"我带你去上药。"

 "不——"鬼影挣扎着,今天只能怪她技不如人。才会被他抓个正着又无力逃脱。

 有一天她一定会一毙了这个男人的。鬼影一面挣扎,一面这么想着。

 蓝斯身手利落的抓着鬼影往房间走去。在走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后,他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间的房门,直的走了进去。

 好香,浓郁的药香传入鬼影的鼻中,不令她一愣。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药香味呢?

 "把衣服下来。"蓝斯把鬼影放在躺椅上,转身去寻找疗伤所需的膏药。

 "那点小伤死不了的。"她淡淡的哼了一声,比起她以前所受的那些伤,这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你就不能像一般女人一样,柔弱一点吗?"蓝斯找好了药来到鬼影面前,十分不满的看着她,她竟未按照自己的吩咐下衣服。

 "我自己可以上药。"她不屑的回过头,秀眉微微攒紧,又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你的后脑勺有长眼吗?"他不由分说的扯下她的外衣,该死的,她的衣服竟都染满了鲜血,更别提她那惨不忍睹的伤口有多惨了。

 "要上就上,随便你了。"鬼影不在乎的拉下最后一件衣物,以光luo的美背示人。

 "会痛的话你就忍耐一点,一下子就过去了。"蓝斯打开了一个镶金的木盒,室内顿时充斥着一股檀香。这罐药是他自拂林(东罗马帝国)一带带的珍奇药品,由数种珍奇药提炼而成,涂上了它不仅伤口恢复迅速,甚至还可以不留下一点疤痕。

 在蓝斯整个上药的过程中,鬼影连哼都没哼一声,好象她一点疼痛也没有似的。不会痛吗,当然会!只是长期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下,她早就习惯了挂彩时上药的疼痛,对她而言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好了吗?"她感觉到身后的人不再有动静,连忙拉起衣物盖好身子。

 "晚上还得再一次。"他把镶金的木盒放在桌上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你身上的那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他看见她的雪背上有着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虽然颜色淡到难以察觉,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是谁那么狠心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弄下这么多伤痕,而她居然也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难道她真的冷到这种地步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鬼影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上,"你想杀人吗,那些敢在我身上开的家伙老早就死了,你找不到人算帐的。"他们老早就被她杀了。

 蓝斯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他一直对她的过去感到好奇。

 "你的工作是什么?"她的身手实在不凡,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

 "杀手。"

 她毫不避讳的说出实话,一点也不怕对他坦诚一切。最好吓得他不敢再收留她,省得他一天到晚都说她当他的同伴。

 蓝斯眼中没有一丝讶异,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这才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她的过去几乎完全不可考。

 "没有名字。"鬼影摇摇头,她知道这个答案铁定会气煞他。

 "没有名字?"蓝斯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他对这个问题十分不满。

 "杀手没有名字。"她淡淡一笑,对于他气煞的模样感到可笑。"我们只留意如何能消灭猎物,其他的没有人会去关心。"

 "任何的名字都可以。"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着。"我知道一定有。"他在她身边轻吹气,弄得鬼影不自在的动了动。

 "鬼影,他们都叫我鬼影。"她投降的说了出来。

 "鬼影?"他笑了出来,对于她的坦诚感到满意。

 "影,从今之后你就叫影吧。你是我蓝斯·摩专属的影,从今之后你不仅是我的同伴,更是我终身的伴侣。"他许出生平的第一个誓言,也是唯一一个。

 从今之后她是他的女人,不管时间如何,经历了多少生死轮回,这都将是一个永不更改的誓言。

 他…他疯了吗?

 鬼影惊骇的看着蓝斯,眼中终于有了冷漠以外的东西,是震惊,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有人会立下如此的誓言,尤其是对她啊!

 "你定是疯了。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我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世界,你不应该对我下这种誓言的,"鬼影慌了,她甚至不讶异连她来自未来的秘密都吐而出,只要能让他收回那些,她什么都可以说。

 鬼影感到生平第一次的心慌,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只要他说得出他就必定做得到,而她也必定逃不出他的掌心,她知道的。

 蓝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不在乎你来自何方,即使你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世界也好,我不在乎,你注定是我蓝斯·摩的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直至天地幻灭为止。"

 "可是我是嗜血成的杀手啊!"鬼影叫了出来,为什么会是她呢?

 蓝斯不在意的耸耸肩,"无妨,嗜血成血鬼加上嗜血成的冷面杀手,很相配的。"她的借口太多了。

 以手指托起她那细致的脸庞,蓝斯毫不迟疑的吻上她的,似怜惜又似挑逗,完全搅了鬼影的思绪,搅了那面平静不起波纹的心湖。

 "成亲的那天,我会让你正式成为血族的人,你将拥有永生不灭的生命,不老不死…"蓝斯低沉的声音在鬼影耳边不断回绕,久久盘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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