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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章合一,黑化篇启
 【我的】

 余青根本不敌他的气力, 只一瞬间,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陷进褥里。

 褥子又厚又软,直让她陷下去,紧接着口一沉, 是他修长的身躯紧紧了上来,伸手拽过旁边的被子,一把扯开, 然后胡乱地覆在他们身上, 连头顶也掩的实实的,不留一丝隙。

 这时候,门外传来肖寻困惑的声音:“余青,你们在吵什么?”

 她眼睛倏地一亮,正要张嘴, 猛地一只白皙的手心袭来, 牢牢堵住她的,刹那间的凉意沁着清冽的皂角香,肤软又细,冰凉的好似冷玉,她不满地抬起头, 就见他的嘴角抖瑟着,隔着的泪光,眸底沸腾的黑气里渗着怒不可抑,浑身瑟瑟发颤。

 四周的空气闷热起来, 很快透不过气,余青恶狠狠地瞪着他,额角细密的血管急促地跳动,口因为缺氧而一阵阵紧,她难受的呼吸着,忍不住开始挣扎。

 昏暗中,只见她一双杏眸莹亮的焚着怒火。

 陆璟琛看得眨也不眨,周围悄无声息,唯有她身上温暖的气息扑鼻,盈进呼吸里,焚着全身的血滚热地叫嚣,又狂地蔓延开,最后无法抵抗地渗入五脏六腑,起焦狂的渴望,难以自拔。

 他目光不觉陷入痴怔,甚至连呼吸也都忘却了,薄动了动,慢慢地放开手。

 余青就感觉上的凉意一点点褪去,正要喊出声,又是一种温软重重堵上来,径直含住她

 空气更加稀薄,她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涌上晕眩来,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如溺水的人一番胡乱地探摸着,抓住被子边缘,脑袋竭力往旁边躲,想避开他的,可他偏偏不放,更加癫狂地抵开她贝齿去咬里面的小舌。

 他的力气那样大,疯了一样箍着她不管不顾地收紧,连她最后的呼吸都要硬生生夺走。

 她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口沉闷的说不出的难受,额头覆着润的汗水,细细地顺着额角滑落下去,一点意,终于抓到被角,拼尽全力地拉扯开,霎那新鲜的空气一股脑涌进腔里。

 她获救似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两颊透着异样红,连睫尖也濡着一点莹亮的水意,不住地发颤,几近虚

 陆璟琛慢慢松开她,手臂却仍旧箍着她很紧,听她在耳畔急切地呼吸,鼻息间也氤氲着她清甜的香,充盈着肺腔满满漾漾的,他把脸庞埋进她的颈窝里磨蹭几下,心底涌起难以克制的眷恋,夹着浓烈的委屈。

 他抬起头来,重新咬住她红肿的瓣,用舌头轻柔地一点点舐,顺着她柔美的轮廓细细啜。

 她本来迷糊糊的,上又是一松,忽然看他的手伸了过来,在她心口处轻拍了一拍,引得她粉的小脸瞬间爆红,惊叫道:“陆璟琛!”不等她反应,他已经收回手,随即极快地拍打几下自己的心口,砰砰的闷响,掌心下正是心脏的位置。

 他正抵着她的眉心,眼中狂炙的热意,从深处里烁出极点耀眼的亮光,薄抿起,清隽的眉眼间显出郑重虔诚的神色,脸颊浮着浅浅的红晕,耳子也粉扑扑的,映着那样俊美的轮廓,便是温玉雕琢而成,笼在粉润的霞光下,温柔的不可思议。

 她却疑惑的看着他,丝毫不明白,但见他呼吸骤然急,又抬手戳一下她的口,再戳戳自己的,那搐着,喉咙里颤出沙哑细碎的音节。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余青心思一转,这才看出点意思,小脸烫的厉害,又不想搭理他,于是别过脸哼了一声。

 当肖寻带着笔记本电脑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又恢复原状,陆璟琛正给余青的脚踝上药。

 她就半躺在上,盖着蓬松绵软的被褥,两只手放在被褥外,手指攥着褥子,粉粉的柔软无骨般,再看她垂着头,后背垫有两块软枕,铺散着一头乌黑细密的长发,几缕发丝垂在耳畔,衬出那微鼓的粉腮,小嘴扁着,眉眼清澈又秀美。

 显然还在生闷气。

 再见她两只脚搁在陆璟琛的大腿上,他坐在边,一只手捧住她受伤的脚,另只手的指尖则沾了雪白药膏,在她脚踝的淤血处细细地抹匀。

 肖寻一想到不久前目睹的一面,眼中带着促狭的笑,这小两口感情升温的真是快,都钻进被窝里了。

 暗暗笑着,忽的一道晶亮的目光照过来,余青直直的瞧着他,嗓音清脆:“肖医生?”

 这样的静寂里,陡然吓得他身躯一震,连忙敛下心神,轻咳了几声,走到她面前将笔记本递过去,可一看到,眉棱总是忍不住动,只能挪开眼,佯装正道:“陆先生发来的音频,你快听听。”

 余青接过笔记本电脑,搁在被褥上翻开,漆黑的壳身,键盘上盘绕着白色的耳机线,很是醒目,指尖先一点触摸板,屏幕里登时浮现出音频的画面,然后拿起耳机戴好,点下音频的播放键。

 耳机里只有一片沙沙的电声。

 她并不知道内容,心下好奇又带着莫名不安,一颗心竟不由自主地悬起,颇有些忐忑。

 等了半会,嘈杂的电声中才响起低沉的说话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令她不觉屏息静气,认真的听着,听到那端说道:“我在邮件里说了…关于贵公子的所作所为…我会让您亲自看到。”

 呼吸骤然一顿。

 是林淮。

 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听下去,脸色便微微泛白,口憋闷起一口气,抬眸望向陆璟琛,他低着头,兀自专注地轻抚着她的脚踝,目光凝着她的脚一动也不动,灼灼而又暗烈,侧脸的轮廓间满是认真,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那样纯粹。

 心头刹那一紧,迸出窒息的疼来,最后实在忍不住拔下耳机,把电脑还给肖寻,脸上冷了几分:“听完了。”

 肖寻收好电脑,看她的模样只笑了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留下她还出神的盯着陆璟琛看。

 她不知道林淮找陆天成做什么,但听到他提起“精神障碍”这个词,只觉得反感,想必陆天成要的也是她这个反应,她低下头,秀眉蹙紧起来,烦闷到极点,细软的粉也绷的发直,浓而密的睫在眼睑落下冰冷的翳,久久地沉默下去。

 就像不久前,陆璟琛摔碎了她的手机,她虽然还气着,却做不到真的不理他,因为她明白,他只是太在乎她了,同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好感情。

 陆天成想的太多,对于林淮,她根本没想过要有牵扯。

 仿佛感受到她的心绪起伏,他转过头,不由惊了一下,握住她的脚小心翼翼地放进被褥里,再坐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

 陆璟琛弯下身,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发顶,亲昵地蹭了蹭,又不足的抱着她身子摇晃起来。

 余青向他看过去,望见他湛黑的眸里弥漫着温柔,像是炙深的海,细密的疼宠一波波地涌来,直能将她溺毙,她脸庞一红,长长的睫无声地一垂,轻声哼了哼,却抬手覆住他手背,牢牢地攥进掌心里。

 【变化】

 哐当一声。

 昏黄的光线下,米白色的垃圾桶蓦然翘起盖子来,他踩着开关,桶里雪白的纸巾团间杂着手机碎片,还有张电话卡。

 漆黑的睫尖微微动了动,他额前发丝细碎,漾着一种幽冷的暗光,覆着修长的眉棱,四周昏沉的光线里,只有他的肌肤泛着骨瓷苍白的白,慑出迫人的寒意,这强烈的对比,衬着他面容鬼魅一样幽邃隽美。

 夜晚万籁俱静,远处的林子里隐隐响起鸟雀的咕鸣。

 脚尖松开,垃圾桶盖顿时啪的一下合紧。

 浴室里昏黄的灯光一瞬间寂灭,窗外的月霜清冷,淡淡袅袅的洒照在褥上,照着褥间精美的绣纹粼粼泛光,如水纹静谧地淌着,洇染朦胧。

 暗光镀着他清瘦的轮廓,形成一道修长又拔的剪影,缓慢来到头前,上的女孩睡得正好,月霜下她恬静的睡脸,角微翘,发出浅匀的鼻息声。

 空气透着凝固的寂静,他弯下身,轻柔地抚上她的脸,她乌黑的发丝细软地蜷在他掌心里,指尖动了动,小心地绕起来,两指捏住来回摩挲。

 他深深凝睇着她,湛澈的眸里酝着晦暗的黑气,细密地扭曲起来,逐渐堙没所有的光芒,浓黑的更显得阴郁病态,里面骨的恋,则千丝万缕的痴骨悚然的偏执,想要将她彻底占有。

 现在还不够…

 良久,他轻柔地吻一下她的,才直起身,轻手轻脚地给她掖好被角,关上房门离开。

 桌上的座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已经是晚上零点。

 书房里只开着两盏落地灯,透过白琉璃的灯罩,散发出明黄的光,肖寻坐在桌前翻看资料书,看得太久,眉心越来越酸涩,他只得直起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手捏住眉心轻轻地捏

 因为陆璟琛的病情发展,现在完全超过他想象,他虽然不再有以前沉默,面对余青的时候他多了许多肢体表现,但同时的,对她的依恋也趋于疯狂,而对别人依旧不理不睬。

 他担心,陆璟琛的自闭症,最终会出一种未知的人格障碍。

 肖寻想着,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不知不觉失了神,忽的一道敲门声响起,令他刷地抬起头,待看清楚门外的人时,眼中划过惊诧的颜色:“小公子?”

 那灯笼着昏黄的一团,更远处却是黑暗,他站在门口,周身好似弥漫着细白的薄雾,寒凉入骨,一身深蓝绸缎睡衣,显出他颀长的身骨如乔木一般,服帖着清瘦的线,衣纹里泛着莹辉,但见一排纽扣整齐的系到领口,掩着半截纤长白皙的颈项,眸间亦是沉静。

 陆璟琛走过来,拉开肖寻对面的皮椅再坐下去,端正拔,一手平放在腿上,一手捏着粉红色圆珠笔,塑料的笔壳上布满卡通花纹,微微泛白,他将笔顶一按,顿时冒出笔尖。

 肖寻瞧见那笔,心下了然,这么粉的圆珠笔一定是余青的,不住翻个白眼,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给他。

 他便拿过纸放到面前,很快写出一句话,再还回去。

 肖寻看了看他,再看纸上一行清秀工整的字迹,只有六个字:“睡不着,要吃药。”更觉得惊诧,因为以前有一段时间他严重失眠,不得不依靠着‮物药‬,可余青来了以后,他再没失眠过。

 首先便将纸重新放到他眼前,关切的问:“怎么了?跟我说说,怎么会睡不着?”

 陆璟琛摇摇头,清冷的轮廓里隐约浮出不耐。

 本来这世上除了余青,其他人只会让他觉得厌烦,时间一久,他眉棱渐渐绷紧,浅色削薄的抿成一道细线,牵着轮廓都沉冷下去,直直地盯着他。

 肖寻见他态度坚决,还不肯放弃,想从心理的角度进行一番分析,于是又温和的询问了些话,可他就是不搭理,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从药柜子里翻出安眠药,打开瓶盖,往手心倒出一片,取了装药的小纸片包住药,递给他。

 陆璟琛收好药包,直接就离开了。

 走廊上静谧无声,他推开卧室的门进去,外面皎洁的月光盈盈照着被褥,勾勒出一抹娇小的轮廓,她睡得依旧香甜,沙沙的风声里夹着她的呼吸,毫无知觉的。

 他走到头,小心翼翼地掀起她被褥的一角,下鞋子,轻手轻脚地钻进去,先把药包进枕头下,四肢再轻轻住她,灼热的膛紧密地贴着她温暖肌肤,仿佛巨大的犬,黏糊糊地裹着她整个身子。

 满怀都是她清甜的气息,焕然着心跳复苏般,重新活了过来,黑暗中惟有他眼睛熠熠发光,认真的凝睇着她,掌心轻轻地捧住她柔软的脸颊,吻住她的

 太过甜美,温软的几乎要化开,他不由得眯起眼,嘴角轻搐着,溢出足的低声,又用脸抵住她的发顶,撒地蹭来蹭去,隐隐发间的犬耳朵细微的颤栗。

 阿青…

 外面的风逐渐沉寂。

 落地窗外是华灯初上的商街,细细的小雨飘着,将街上的霓虹灯洇成一团团光晕,闪闪烁烁,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切都沉浸在寒冷的夜中,丝丝晚风拂来,吹起他耳边细碎的鬓发。

 林淮坐在电脑桌前,单手握住鼠标,电脑屏幕里是一个杂志论坛的页面,雪亮的白光照着他的脸,线条冷硬,那眉棱在眼睑落下浓深的阴影,黑眸也隐在阴影里,烁出讳莫如深的幽亮。

 【病态】

 清晨时分,天色又阴沉沉的,山间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远处幽绿的槭树林子,依稀夹着蓬高的野草,碧绿繁茂,即使隔着窗子,也依稀能闻见空气里弥漫的泥土香。

 陆璟琛端着餐盘推开门时,她正坐在上,眺望着窗外,一身雪白的薄衣,微弯的黑发长长柔柔地铺在身后,白肤清透,泛着象牙干净的光泽,下颔娇小,连着侧颈显出柔美的线条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她转过脸,角立刻漾起甜美的笑,乌黑的睫轻弯,杏眸里好似有明丽的星芒在扑闪,无声无息的透过黑暗洒进他心底,划开沉沉的死寂,顷刻便照亮了整个世界。

 她轻声唤道:“璟琛。”

 他眼睛亮汪汪的,清澈的盛满了雀跃欢喜,加快步伐走到头坐下,将餐盘放到头柜上,伸手揽住她,再宠溺地吻一吻她的,隐约后面茸茸的尾巴哗啦甩砸着单。

 余青笑得更甜,伸手抱住他清瘦的,下巴搁在他的口前,静静的打量着他,见他的眸里说着熠熠的神采,面容却清隽安静,纤长分明的睫低垂着,睫尖剔透,薄也乖乖地抿着,真是可爱的紧,忍不住凑到他脸上大大的亲一口“啵”的一声。

 他眨了眨眼睛,也跟着在她脸庞重重地亲一下,又吻上她的,痴痴的轻蹭起来,像是着了魔,双臂箍着她一寸一寸收得更紧。

 屋子里暗沉沉的,蔓延着凉意。

 她嗅到他身上酸甜的味道,倏地伸直脑袋去看餐盘,果然看到白软的吐司被切成块,上面淋着莹亮的草莓酱,杏眸陡然发光,角往上弯的更高,出糯白小牙:“哇,我要吃这个!”

 陆璟琛听了,还是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一只手先去拿牛,递到她边,温热的香味扑鼻,顿时着肠胃一阵叫唤,她鼻头动了动,深深地呼吸,捧着瓷杯就咕噜噜喝了一大半,再将杯子还给他。

 他放好瓷杯,这才拿起餐盘搁到她面前,用叉子戳起一块吐司,递到她的边,她闻着那香甜的味道,张口就咬下去,简直是狼虎咽。

 直到最后,她吃完半盘的吐司,足地打了一个嗝,伸手摸摸肚子,他便从柜子上的纸巾盒里出一张纸,拭上她的,仔细地将那残余的果酱擦拭干净,再亲亲她的脸,简直是上瘾了,她脸蛋泛出粉红,抬头也亲一下他的。

 陆璟琛极高兴,低低的“嗯”了一声,眉梢都洋溢着纯然的喜悦,将她箍紧在怀里,才低头吃剩下的面包,她就靠在他的颈间,享受着这清闲的时光。

 可不知怎的,慢慢有一股微妙的困意袭了上来。

 余青眨了眨眼,或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只感觉越来越困了,到后面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愿再去想。

 吐司软软的,掺着草莓酱的酸甜味道,充盈着口腔,他慢慢地咀嚼,咽下去,湛澈的黑瞳往下挪几分,定格住她恬静的小脸,已经睡了过去,他的眸里漫上温柔来,随即端起餐盘放回头柜,翻身下,再转过身托住她的后颈和腿窝,小心地把她平放在上。

 做完这一切,他立即端着餐盘下楼。

 等他再次进来时,手里多了一卷透明的细胶带,以及剪刀,都是从肖寻的书房里偷拿出来的,将它们放到一边。

 她还在毫无知觉的睡着,他便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柜子很大,上面挂着一排衣,下面则是宽敞的空间,左右看了看,然后回到头,掀开被褥,两手往她身下一抄打横抱起,走到敞开的柜门前,托着她身体轻轻放了进去。

 他的手指修长分明,骨节细致,托住她的后颈让她背靠着柜墙,成为半躺的姿势,最后去拿枕头,垫在她的背后和脑后,想了想,又从衣架取下他的黑色风衣,轻柔地覆在她身上。

 昏暗的光线下,她仍然睡得很沉,那双浓密的睫安静地垂着,在瓷白面庞上形成一片蝶翅似的影子,风徐徐地拂过窗户,轻微作响。

 陆璟琛慢慢伸出手,捉住她的手,小小的,绵绵的,仿佛轻轻一捏就要在指尖消融,便小心翼翼地牵紧她,脸贴上她的手背,轻蹭起来,凝望着她安宁的睡颜,她睡得这么好,任由他用目光贪婪地镌刻着,只有他能够看着她,口焚焚着燃起火来,不可抑制地顺着血管点开铺天的狂热。

 他白皙的面庞洇上一片薄红,连耳朵也红红的,手指扣入她指间,她便是他的毒,是他的瘾,早已盘踞在体内的每一处角落,却仍对她充满了渴望。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又让他止不住的焦狂,像是永远都无法足。

 要乖乖的待在里面,等我回来。

 他倾过身,在她的脸颊温柔地落下一个吻,握着她小手放进风衣里,不能受到一点风,再起身合上柜门,拿起胶带,扯出一截用剪刀剪断,分成均匀的数片,用来封住柜门间的隙,一片一片整整齐齐的封住它,不断加厚。

 柜门关的不紧,胶带只封住了中间的,防止她忽然清醒推门跑出去,上面和下面都还留着很长的隙,又有半个手掌宽度,能让她充分呼吸。

 风吹的越发紧密了,刷刷地响在耳边。

 陆璟琛收好胶带,走过去推开玻璃窗,让凉爽的空气进来,等全部布置妥当,这才带着胶带和剪刀走出去,关上房门。

 这次他终于能够放心,不用担心她逃跑了。

 客厅里窗明几净,窗外蓊郁的树木隔着一层雾气,近处的海棠花却生机盎然,被水洗刷的分外鲜相掩映在窗前。

 肖寻坐在沙发里看资料,茶桌上摆着一盏西式骨瓷茶杯,杯子里碧绿盈亮的龙井茶水,雾气缭绕升腾着。

 他的目光专注地定格在资料上,抬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茶水温热,萦来丝丝袅袅的白气,在舌尖氤氲着温醇微涩的清香,他又喝了一口,刚把茶杯放下去,就听得拖鞋踩着木梯沉沉的响动,步伐平缓。

 肖寻放下资料,转过身,淡银的晨光织成一片薄雾,朦朦的笼着那人,一眼望去便看见他洁白的衬衫,熨的整洁笔,勾勒出他清瘦的身骨,线颀美,翩然是芝兰玉树,冷冷润润。

 他的眉眼宁静,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黑眸中也蕴着浅亮的光。

 肖寻看向手中的资料,这是他昨晚熬夜整理出的治疗方案,他就想试试,陆璟琛除了自闭症以外,还会不会有其他潜在的人格变化,默默的想着,他站起身,朝陆璟琛笑了一笑。

 “我们走吧。”

 番外【论我家老公的醋劲和倔

 盛夏的清晨,窗外天色澄净,细白的云丝游移着,而院子里的花木葳蕤繁茂,放眼望去皆是粉的蔷薇花,盛着细密的珠,在晨曦下折着盈盈的亮光来。

 纤细的手指攥着木梳,徐徐地捋过一束柔顺的乌发。

 余青坐在梳妆台前,正梳着头发,浴室里则是一阵清晰的刷牙声,她边含着笑,眉梢微弯,镜子里一张素白的脸越发莹润,衬得眸光澄澈,更是娇美,忽然急促的脚步闯入,赵婶子叫道:“夫人,夫人!”

 听到她的叫声,余青的神色不由得一怔,抬起脸望向她,看她的面容里充满无奈,伴着点点焦灼,等她走近,又听她低低的说:“小少爷不肯起,怎么说都不听,非要你过去。”

 余青还以为什么大事,当下忍不住一笑,嗔道:“这小家伙。”放下木梳,起身朝走廊那端的房间走去。

 这边,雪白的漆木门上贴着一张卡通贴,她直接推门进去,瞧见小上横着白白的小身躯,浅蓝色的星星睡衣,那肤白皙,额前的发丝柔软蓬松,小脸俊秀又漂亮,乌溜溜的大眼睛就望着她,看见她过来,他眼里的光刷地亮极了,糯糯的拖着尾音:“妈妈——”

 余青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酥酥麻麻的晃漾起来,连忙过去抱住他,捏捏他细的脸蛋:“小懒虫,再不起就要迟到了。”

 小家伙高兴的紧,立刻搂住她脖子,圆黑的双眼笑眯了,簇着一排纤长浓密的睫覆住脸颊,落下扇子似的微影,边漾开甜甜的小梨涡,牙齿糯白:“妈妈,要亲亲才起!”

 他说完这句话,却将站在旁边的赵婶给逗笑了,忽然有冷气袭过来,她打了个愣神,转过身,便看到一身白净笔的衬衫,服帖出他清瘦的身骨,颀美而又拔,往上那清隽的眉眼仍然沉静,鼻梁高,浅红的薄轻抿着细线。

 整个人便如冷雪堆砌的玉竹,清润的引人注目。

 此刻他站在门口,黑眸沉沉的盯着小家伙脸上的笑,眼底暗涌着寒凉,小家伙才被余青亲了一口,咯咯地笑着,抬起脸对他眨一眨眼,满是得意,还以为他会冲进来,可他只看了会,就转身离开。

 余青不知道陆璟琛进来过,一心的哄着小家伙起穿衣,最后终于忙完,她将小家伙交给赵婶子,自己先回房间。

 那卧室里静悄悄的,连针落地的声也能听得见。

 她的呼吸一下子窒住,心下困惑起来,怎么没听到半点声响,但回头却看上平整的苏绣锦被间衬出一副修长身骨,他躺在上,紧紧抱着她的枕头,脸埋进去,只出湛黑的眼睛,深处焚起期盼的火簇来,透着令她窒息的灼热。

 窗前雪白的轻纱被丝带束在墙边,静谧垂落着。

 她走到边坐下,温暖的手心他的脸颊,眼中出一种狡黠的神气,轻声问:“怎么又躺下了?”

 陆璟琛不说话,身子只往她那边挪了挪,紧巴巴地挤着她,睁着一双澈净的眸子,仿佛是被清水洗净的曜石,亮的发烫,又把脸抬起来,出红润削薄的瓣,轻轻地一动:“阿青亲亲,要亲亲,才起。”

 他的嗓音已经不是两年前那般沙哑,低低的,轻轻的,仿若玉石落在琴弦上,一种清越低的音,只是说话还有些不顺。

 她两颊腾地一红,逐渐发起热,四下静得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耳朵里有微微的轰鸣,又觉得好笑:“刚刚小然也是这样,你们父子俩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说着,还是顺从地去吻他的,结果上一紧,猝不及防地便栽倒下去,直接撞在他坚实温凉的膛上,被他双臂用力住。

 上又一热,他火热的舌已经钻了进来。

 她的上有甜美的气息,勾魂的萦绕在呼吸里,透着温暖清甜,他深深地沉溺进去,舌头沿着她的来回地,慢慢的又不足,着她往怀里一阵收紧,索住她,却引得她瞬间透不过气,轻轻地息:“璟琛…”

 他的舌贴上她的,很快攫住她含进嘴里,舌尖捋着她的舌直刮下一层水,她怔了怔,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脸颊羞得爆红,门还没有关,惊慌地去推搡他口,左右挣扎,又呜呜地叫。

 陆璟琛极不满她的抵抗,不高兴地闷哼一声,手臂就箍的愈来愈紧,力道里溃发出一股不管不顾的狂,最后发狠地去咬她的舌。

 她这样动弹不得,上几近癫狂的热意,烧灼着她的心也燃起一把火,深浓的炽热从血管蔓延向全身,令肌肤发烫,他是这样渴望着她,贪恋地汲着她每一缕气息,却还想要更多更多。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她一口气久久地鲠在口处,眼前全黑,仿佛陷入天旋地转,他才不情愿地松开了她,脸庞抵住她的脸,眼眸漉漉的,泛着软濡清澈的水意,深处却溃出狼一样狂炙的亮光,贪婪的注视着她,怎么也不够,温柔呢喃着:“阿青…阿青…”用脸不断蹭着她。

 余青只是瘫软着躺在他怀里,大口着气。

 本来以为这件事算过去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轮到吃早饭时,他竟坐在餐桌前一动也不动,坐姿依旧端正,两手平放在大腿上,固执的目光就胶着住她。

 余青的眼皮止不住一跳,角颤了颤,看向坐在面前的儿子,小家伙觉得惊奇,扬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爸爸,那葡萄般透亮的眼珠照着他,洗漱后的面容更是清秀,粉雕玉琢似,跟陆璟琛非常相像。

 他一手捏住汤勺,一手捧着自己的瓷碗,碗里是厨房刚端来的油汤,不等她说什么,天花板下亮起一道稚清脆的嗓音:“爸爸,你怎么不吃饭?”

 陆璟琛才不理他,灼灼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她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一下比一下更急,比一下更响,震着腔牵起细微酥麻,两颊的红晕积的更深,卷翘的长眼睫便低低垂落下去,簇拥着如同蝶翅般,伸手去拿面包。

 蓦地下颔一凉,被他修长白净的两指钳住,生生地掰过去,撞进他暗烈的眸里,他直接亲下来,在她的上宠溺地吻了吻。

 耳畔是他足的轻笑:“要亲亲,阿青才能吃饭。”

 哐当一声,银勺坠进汤碗里刹那溅起一片花,惊得她一颤,转过脸才发现小家伙涨红了脸,气得鼓起腮帮子,他知道的亲亲是爸爸妈妈才能做的,实在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捏住银勺舀起油汤大口大口地喝,气呼呼的。

 他想起电视里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余青没好气的瞪了旁边的人一眼,就见他角微弯,那样清浅的笑,可望着她的眸里蕴着深浓的温柔,千丝万缕的溢出来,直能将她溺毙,又夹着一丝得意。

 而到了晚上。

 余青以为像平时一样,后面被他黏黏地折腾到凌晨,一直累到睡过去就好,可是到了天边微亮,他竟然还没完,倒是她累的几近昏睡,这时候,头顶幽幽传来他嘶哑的嗓音,低磁蛊惑:“青青…”她的心一瞬间提起,忙地睁大眼睛,却是睡眼朦胧的问道:“怎么了?”

 她微微一动,他修长的手臂又将她一阵收紧,恨不得嵌进骨血里,容不得半点距离,呼吸渐渐急,幽蓝的暗光下,纤长的睫低低地掩着润的眸光,又低下头,脸颊贴着她的脸,睫尖轻轻扫过她的肌肤,嘴抿了抿,温柔地贴在她红肿的上。

 “睡前,也要亲…”

 对于嘴巴被他啃肿的已失去感觉的余青来说,当真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呀~三章合一~九千字~很长慢慢看~

 以及,请不要骂男主啊啊啊啊,毕竟他是心理问题,从小并没有人教他,后面会被女主宠溺和慢慢引导,病会好的~!都会步入正轨,并且男主和男配有正式的碰面对峙,气场全开!

 两个黑化的男人对峙…但是我男主肯定更胜一筹哈哈哈哈~~么啾,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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