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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文希娣穿着清凉的白色小可爱,出白皙滑的臂膀和一截纤细小蛮,搭配一条粉藕七分灯笼,高高跨坐在铝梯顶端;她小心翼翼地探手从水晶吊灯旋下一颗烧坏的尖清灯泡,低头摸摸口袋,这才发现新买的那颗灯泡放在茶几上,只好从铝梯下来,从几上拿起灯泡,右脚刚踩上阶铝梯,门铃就叮咚叮咚响起。

 “这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她想了下,就是想不出来,自说自话:“去开门不就知道是哪位贵客临门了?”她一打开铁镂门,发出惊呼:“翟羽?”

 “我这个不速之客,特地来送还你的高跟鞋。”他晃了晃拎在手上的A4纸袋。

 “谢谢你。”她深感意外的接过纸袋,略显腼腆地说:“真不好意思,你好心帮我拔出高跟鞋,还让你亲自跑这一趟。”

 “小事一桩,不是挂齿。”

 “请进。”

 “谢谢。”孰知,翟羽才一抬脚,她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拦住他。

 “等一下,你先别进去。”她凑上俏鼻,像哈巴狗般在他身上一阵猛嗅。

 “怎么了。”他被她嗅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只是想在你进屋前,先确定你身上没怪味,才准通行。”

 “你放心,今天是周,我不必上班,身上除了刮胡水的味道,保证没其它气味。”他笑得恁是耀眼,说:“其实你不必害怕,因为在命案现场除了葬仪社的人员,只有法医会动手碰触尸体,我只是在一旁听取法医的初步验尸报告,并针对可能的疑点提出意见,决定是否需要做更进一步的解剖,以确定有无他杀嫌疑。”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碰触到尸体,只是沾上一气气味而已?”

 “是。”

 “吼!你早说嘛!害我那天晚上回家,像疯了似的拿着刷子狂刷,刷到差点破皮血。”那天晚上,她一回到家,想起曾偎在他怀里,就觉得很恶心,忙跑进浴室里拿着海棉刷子拼命的刷…“”连高跟鞋都不要了。”他双眼晶灿,边勾笑。

 “说来惭愧,老是让你看到我的狼狈模样…请!快请进。”她娇憨地用手抓了抓脸庞。

 “你在忙?”他看着撑开的铝梯。

 “只是爬上去换颗灯泡而已,称不上忙。”她端出一杯水,递给他。

 “请喝水。”

 “谢谢。”他仰头喝一口,放下杯子,自告奋勇:“把灯泡给我,我上去帮你换。”

 “谢谢你,这种小Case,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她一向独立,自己可以做到的事从不假手他人。

 “不行。哪有我这个大男生坐在这里,看你这个小女生爬上爬下换灯泡的道理?”他蛮霸否决,在不经意中出浓烈的大男人心态。

 “有何不可?男生可做的事,我们女生一样做得到。”她是大女人主义的信徒。

 “你…算了。既然,你这么坚持,就请便吧。”他可不想每次跟她见面都引发舌剑,再者,他估摸着爬上铝梯换颗灯泡,理应没啥危险,于是决定袖手旁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来者是客,你像这样坐着就对了。”她像个抢赢玩具的孩子,冲着他绽一抹如鲜花般盛放的笑容。

 “小心一点。”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叮咛一句。

 “我知道。”她扶着铝梯轻巧拾级而上,因为底下多了他在场臂看,她不得不放弃姿势不雅却相对安全的跨坐,改为一脚踩着梯子,单膝跪在铝梯顶端,再倾身将尖清灯泡旋上,她居高临下告诉他:“换灯泡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

 “嗯。”他点头同意。

 “啊?”正当她打直跪弯的膝盖准备下来时,小腿不慎撞了下梯子,整个人从铝梯顶端飞坠落下,吓得她花容失,惊声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

 翟羽动作矫捷地从沙发弹起冲过去张开双臂,宛如天罗地网般牢牢接住她,然而,在重量加速度的冲击下,他抱着她踉跄往后倒退几步,上半身后仰挂在沙发上,下半身则跌坐在地上。所幸整支铝梯只是剧烈摇晃几下,并没有倒下来,让他看了不在心底捏了把冷汗。

 “咦?”她本以为这一摔,轻者鼻轻脸肿,重者断腿断胳臂,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痛?为什么冰凉凉的大理石地板像铺了垫似的软绵绵?而,更令她感到纳闷的是,他那人的帅劲五官,为什么会在她的瞳仁前不断放大?感觉很近、很近、很近,近到可以轻易闻到他不均匀的浑浊呼息?那温热的呼息的呵在她脸上,搔出她满心甜味…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她不解地滴溜滴溜转动两颗黑白分明的晶眸,左顾右盼…

 嗄?天啊!自己竟像一只八爪章鱼,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两腿很不害臊的住他顽长伟岸的身躯,更惊人的是,她的嘴巴说巧不巧就黏在他的嘴巴旁边,只要再偏斜一些些,两个人就嘴对嘴吻个正着。

 她慌张地连滚带爬从他身上翻落,羞得把臊红的滚烫脸蛋整个埋进膝盖,没脸见人。

 “哈…”他一个忍俊不,捧腹大笑。

 “你…”她诧异抬眸瞥他,一时间,竟被他朗的笑声感染,原本不弯的懊恼角缓缓向上勾扬,先是勾出一抹娇憨傻笑,继而咯咯笑出声。这一笑,遂将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诸多不快尽岸笑声中,一笑泯恩仇。

 “你没受伤吧?”他止住笑,关切问着。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他的关切让她心窝温热地翻腾,坦承:“刚才我还在担心,我把你当作人弹簧垫狠狠撞倒在地,你可能受伤不轻,不过,从你还能开怀大笑看来,显然我是多虑了。”

 “与其说是多虑,倒不如说运气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要不是我的上半身侥幸跌挂在柔软的沙发上,并未直接倒地,否则,就算我是铜筋铁骨,不当场摔成脑震或者跌断几肋骨才怪。”他额手称赞不已。

 “对不起!真的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专程送还我的高跟鞋,我不但没好好谢谢你,还差点害你受伤,我…”她觉得很过意不去地不停绞着十葱白纤指。

 “快别这么说。今天我除了把鞋送还给你之外,另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他打直脊骨,席地盘坐。

 “帮忙?你找我帮忙?这…未免太抬举我了。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只懂时尚,其它的事老是犯迷糊…”她客气地说着,却猛然气,掩颊惊问:“老天!你该不会要我做线民当爪耙子吧?这种出卖朋友的缺德事,打死我也不答应。”她直摇手,表明立场。

 “什么线民什么爪耙子?当然不是!”他失笑否认。

 “不是?那么,你倒是说说看,究竟要我帮你什么忙?”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检事官司即将在下月初披婚纱当新娘,我打算送她一份礼物当作结婚贺礼,却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我想,你是女孩子,应该比较懂理什么样的礼物最适合,所以,想请你帮我这个忙。”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想找我帮忙买结婚贺礼?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她满口答应还不够,更拍脯打包票:“我一定帮你买到便宜又大腕,物超所值的结婚贺礼。对了!不知道你准备花多少钱买礼物?”

 “一万至一万五千元。”

 “买上万元礼物当贺礼?你对你的检事官出手大方的。”据她所知,同事结婚包个二千六至三千六百元红包,是一般行情价。

 “因为我的检事官在工作上为我分担许多,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希望在结婚礼物上聊表心意。”’

 “原来如此!那么,我得好好想想去哪里买什么礼物…”她支肘托脉认真思索着。

 “…”他坐在一旁静默不语。

 “啊!有了!”她一弹指,大叫:“我们走!”

 “去哪里?”他站了起来。

 “先不告诉你,跟我走就对了。”她装神秘地瞅他一眼,大声喝道:“别动!”

 “你…不是说走吗?怎又叫我别动?”他都被她给弄糊涂了。

 “那是因为你的嘴角有一个印啦!”她手指头卷着发稍呵呵傻笑。

 “印?我的嘴角怎么会有印?”他是有血有有知觉的人,不是一块冷冷硬硬的木头,当然感觉得到她的在扑倒时曾亲吻到他的脸,才会留下印,不过,他就是喜欢看她发窘的俏模样,索刻意装傻。

 “一定是刚才我摔扑在你身上时,我的嘴一个不小心…一个不小心吻到你的嘴角才印上的。”她双颊红粉扑扑。

 “哦?”他表面一副若无其事,可是,已经在心里笑出声。

 “来!我帮你擦掉,要不然当我们一起走在路上,你的嘴角印着一个跟我的膏一模一样的亮橘印,路人看了心里会怎么想,一事实上以为我跟你之间,呃…我跟你之间…”文希娣盯着他上下移动的喉骨说不下去。

 唉!为了帮他擦掉印,她不得不跟他采近距离面对面,这样才能用指腹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擦干净他嘴角的膏印渍;可,这么一来,她的眼睛就无法避开他上薄下厚的形。望着他那满的柔软片,令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该死!擦印不好好擦,竟然像个花痴对着他的嘴口水?她用尽吃力道,好不容易才调开发直的视线,以近乎虚的声音宣布:“擦干净了!我们可走了。”

 “不,等一下。”这回换他喊停,只见他慢条斯里的掏出一条浅蓝色格子方帕,捉住她的手翻过来,仔细揩掉沾在她指腹上的膏污渍;他的动作轻柔似羽,让她不住幻想自己是一尊被呵护在手掌心的搪瓷娃娃,此时此刻的他,跟她印象中绝不妥协的强硬作风恰是云泥之别,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他把手帕胡乱袋里。

 “嗯。”“慢着。”翟羽叫住走在前面,正要进入“苏菲亚珠宝店”的文希娣。

 “已经到了,为何不进去?”她停下脚步回头问他。

 “你确定这里就是你宣称可以买到物超所值结婚贺礼的地方?”

 “没错!这是这里。”

 “哈!你当今天是愚人节愚弄我啊?”他频频打量这间座落在十字路口三角窗位置的“苏菲亚珠宝店”,透过香槟的落地玻璃门,将店内金碧辉煌的华丽装潢一览无遗;而,摆在展示橱窗里的漂亮珠宝更在一盏盏投灯的照下,闪烁着璀璨光泽。

 虽说他没空、也不爱逛街,但,光看这等气派,不必进去看标价,也知道店里所卖的珠宝一定价值不菲。

 “愚弄你?我才没那么无聊呢。”真是好心被雷劈!她朝他猛翻白眼,说:“我承认平时到‘苏菲亚’买珠宝的确不便宜;不过,只要等到它一年一度的秋季大拍卖才来买,保证便宜到令你直呼赚到了。”

 “真的?”他依然一脸狐疑不信。

 “当然是真的。”她用肯定的口吻进一步解释“‘苏菲亚’的秋拍,卖的是一年来北、中、南三间店的顾客所订做却没来拿取的珠宝。呃…举凡订做珠宝,最少得预付三成以上的订金,若逾期没来拿取,订金就会被‘苏菲来’没收。”

 “也就是说‘苏菲亚’将这些逾期的珠宝,扣除掉没收的订金后,降价择期拍卖?这种作法即赢得回馈彼客的美名,又可以出清存货减轻成本压力,‘苏菲亚’可说是面子跟里子全赚到了。”他接着她的话。

 “很好!一点就通。”她满意地眉眼绽笑,又意犹未尽的说:“说到秋拍,不是我帮‘苏菲亚’吹嘘,每年秋拍当天,明明对外公布下午两点准时在现场发号码牌,依序入内选焙,却有不少民众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彻夜排队卡位,黑的队伍从店门品一直排到巷子里,宛如一条长长的人龙…喂!我在跟你说话,你东张西望在找什么?”

 “我在找你口中所描述的那一条长长的人龙。”

 “今年的秋拍下周三才登场,距离现在还早得很啦!这时侯哪来的排队人?”

 “你明知道下周三才秋拍,那,我们今天来做什么?”

 “喏!我有秘密武器…秋拍预展的邀请卡。”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粉紫的精美邀请卡。

 “你可不要小看这张邀请卡,有了它,除了可以提前三天捷足先登前来选焙之外,还额外享有七折优惠价。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它附注一条但书。”

 “什么但书。”

 “每张邀请卡只能限购一件珠宝。”

 “那…我们还是到别处挑选结婚贺礼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这么自私的用掉你的邀请卡,要不然你若看上什么珠宝,就不能再享有折扣优惠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要买珠宝;更何况,万一真的看上什么非买不可的珠宝,我也可以去要祖古妈咪或者菲菲的邀请卡来买。好啦好啦!你就别再婆婆妈妈了,我们快点进去吧!”她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进珠宝店。

 “文小姐,光临!”前脚才踏进店里,一名穿着制服的女店员即笑脸人地上来。

 “玉芬,我们来看秋拍预展。”她直呼店员的名字,扬了扬手上的邀请卡。

 “秋拍预展的会场设在二楼,我带两位上去。”

 “不必麻烦,你忙你的,我们自个儿上去就行了。”

 “好,两位请。”

 “…”文希娣识途老马的带着他从右侧楼梯间爬阶梯上楼。

 “你跟店家很?”

 “嗯。”她点点头,回答:“‘苏菲亚’是我们公司合作多年的珠宝商,每回走秀时,模特儿身上所佩戴的珠宝十之八九由‘苏菲亚’免费提供。听说每次时装秀演出后的第二天,就会有许多名媛中贵妇到店里,指定要某位模特儿走秀所佩戴的珠宝首饰。”

 “这就叫‘鱼帮水、水帮鱼’。”

 “说得好。”

 “光临!”二楼的电动玻璃门一滑开,站在排列整齐的展示柜后方的三名女店员,脸上堆满笑容,齐声表示,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店员招呼着:“文小姐,请你慢慢挑选,要是看上什么喜欢的就叫我,我会取出来供你试戴。”

 “好,谢谢你。”她笑眯眯地打算由后往前面的展示柜开始浏览,却发现她的助理阿潘正一脸愕然的望着她,她主动走过去,问:“阿潘,你也来看预展买珠宝啊?”

 “没、没有!我没有要买珠宝,只是田心把邀请卡送给我,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跑来凑个热闹,沾点珠光宝气。”

 “如果看到喜欢的珠宝就买下来,偶尔宠爱自己一下,并不为过。唉呀!瞧我只顾着说话,差点忘了为你们互相介绍。阿潘!你见过他,他…”

 “他是翟羽检察官。”阿潘不等文希娣介绍就直接说出他的称谓,还补充一句:“当天临检至警局,就是翟检察官亲自问讯我的。”

 “幸会,潘宜撵小姐。”翟羽礼貌地跟阿潘颔首问候。

 “翟…翟检察官的记真好,居、居然记…记得我。”没想到阿潘一听到他不假思索叫出自己的名字,竟脸色刷白。

 “阿潘,检察官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什么好怕的?你干嘛一副快晕倒的模样?”她笑着打趣。

 “怕?没有哇!我怕什么来着?只是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不大舒服。”阿潘嘴上否认,眼神却飘忽不敢直视他。

 “晕眩?不舒服?一定是贫血,阿潘!你快点坐下来休息。”文希娣将阿潘按坐在椅子上。

 “谢谢希娣姐的关心,我觉得好多了。对不起,我约了人,得先走一步。”孰料阿潘连**都还没坐热就丢下话,头也不回的匆匆下楼。

 “奇怪?阿潘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见到你就像老鼠见到猫,仓皇逃走?”她目送阿潘一点一点隐入楼梯的身影,百思不解。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很感兴趣。”他挲着下巴,两只黝黑的漆眸愈发深沉不见底。

 “我想你跟阿潘问讯时口气一定很凶,吓到阿潘了,她才会一见到你就逃之夭夭。”

 “那你呢?我既搜索你家,也把你带回地检署问讯做笔录,请问,你有因此见到我就想逃吗?”

 “逃?笑话!我又不做亏心事,就算你是检察总长也不能对我怎样。可是依照这个逻辑去推敲,那么阿潘见到你就吓跑了,岂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呸呸呸!我瞎猜讲个什么呀。”她挥了挥手,直呼:“不想了!不想了!还是挑结婚贺礼要紧。”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各式各样珠宝上,心中飞快拨算着:他的上限是一万五千元,加上凭卡可以打七折,换算一下,只能锁定标价不超过两万元的品件。

 “…”心中有了谱,她在挑选时眼睛即自动跳高价位的大克拉数珠宝,专注起克拉数小、富设计感的首饰。她一件越过一件瞧着、瞧着…眼睛终于被一条有着幸运草坠子的玫瑰金项链吸引住,她先瞄一眼标价——一万八千元,这才放心的指着它告诉店员:“我要看这个。”

 “好。”店员打开玻璃柜,取出项链交给她。

 “这枚一元硬币大小的坠子,以砂技巧将幸运草的四片心形叶子做雾面处理,边缘则采抛光打磨,呈现出立体的层次感,右上端的叶片还镶着一颗十几二十分的钻石,乍看这下宛如清晨的珠儿似生动极了。”她赞不绝口之余,有意考一考一直沉默在她身边的翟羽。

 “你知道幸运草的四片叶子代表哪四个象征吗?”

 “我只知道幸运草的学名是酢浆草,常见的是三片心形叶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十万株酢浆草中才有一株呈四片心形叶子,十分罕见;至于四片叶子的四个象征,我并不清楚。”他对花花草草所知不多。

 “你不清楚?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教教检察官,她难掩亢奋的语气。

 “幸运草的四片心形叶子象征:名誉、财富、爱情、健康。”

 “真的?幸运草这个名字已经够讨喜了。还有这四个充满祝福的象征加持,作为结婚贺礼再适当不过了。”

 “那么,就决定买它了?”她征询他的意见。

 “请你包起来。”他爽快掏出信用卡交给店员。

 “今晚你有空吗?”两人离开“苏菲亚”,在人行道上漫步。

 “今晚?”

 “为了谢谢你帮我挑选到这么的结婚贺礼,晚上我请你吃牛排?”

 他一脸热切期盼。

 “今晚…恐怕不行。”

 “喔。”他没问她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行?只是淡淡轻喔一声,却听得出满满的失落。

 “早在一个星期前,我已经跟造型师约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讨论婚纱秀的造型设计。”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人家根本没问,她干嘛急着解释?

 “那么,明天呢?”他眸心一亮,重新燃起一线希望。

 “明天是周一,公司安排我在下班后为新进模特儿讲习美姿美仪课程,走不开。”

 “这…不如请你告诉我哪天有空。”一连碰了两支软钉子,他决定改弦易辙。

 “星期二晚上我有空。”

 “好极了!那么,星期二晚上七点,我准时去接你?”他俊脸漾笑,笑得好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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