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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砰!”听到客房传来声响,巽烈火速地赶到房间,即见跌坐在地,一脸尴尬笑容的沐红衣。

 “我想起工作,但是双脚竟然不听使唤。”她努力想爬起身,但两只脚却酸痛无力。

 “打电话请假。”巽烈说。

 “不行啦!包子可以不卖,我却不可以不去,人手不够,江公、江婆会忙不过来的。”现在的生意不是两个老人家可以应付得了的,所以她不能不去。

 “你不能工作。”巽烈坚持道。

 “我必须工作。”红衣也固执已见。

 巽烈不发一语地转身回房换衣,还拿一套休闲衫让她换上。

 “我今天代你工作。”

 ***

 沐红衣坐在柜台前打包算帐,江公、江婆忙着应付顾客,而巽烈竟委身成跑堂的,专门负责端送餐点。

 为了不让江公、江婆担心,红衣隐瞒她受伤的真相,谎称她在煮食时不慎烫伤、摔伤;而巽烈,即使她一再强调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但两老还是一径地认定巽烈是她的男朋友。

 她也不想多作解释,真相只会换来更多无谓的担心,于是,就随他们想吧!

 忙了大半天后,红衣在车上向巽烈道谢。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谢谢。”她有些愧疚地说。

 “一天算一个人情,代价还算合理。”他笑说。

 “你如果有任何要求,不要客气。”她是很有诚意,怕的是巽烈嘴上挂着欠人情,只是为了让她心安,实则不求回报,那她不就占尽了便宜。

 “我想想。”他俏皮地说。

 “你确定你会讨回人情?”她却问得认真。

 “当然。报酬是必拿的,这是行规。”

 行规?她总算听到有关他工作的字眼了。

 “你的工作会不会因为我而耽误了?”这是她担心了一个早上的问题。

 “最近放长假。”事实上是告长假。

 “喔。”她呐呐地回应,有些心虚得不敢多问。

 一名机车骑士速度颇快地在慢车道上行驶,路边一辆计程车在没有出示方向灯的情况下从路边突然闪出,教机车骑士应对不及地擦撞而过,幸而骑土反动作了得,及时跳车,只让机车失控撞上安全岛。

 计程车司机立刻闪起方向灯,企图掩饰自己的过错,他冲下车破口大骂,标准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

 机车骑士与计程车司机理论,路边走出许多正在休息的计程车司机加入战局,同行相护,一同攻击孤军奋战的机车骑士。

 红衣从头到尾目睹这场车祸,正义感十足的她不由自主地想开车门,准备下车主持正义。

 “轮不到你手。”巽烈及时拉住她。

 此时,警出现了,他们正在理清车祸发生的状况。

 “我要当证人!证明那个计程车司机根本没有打方向灯,也没有注意来车。”以一般人怕事的情形来说,一定不会有路人愿意作证的,尤其,对方是一群道路上的黄盟氓,一般市井小民是不敢招惹他们的。

 “我去,你待在车上。”巽烈下车。

 他走向前与警交谈几句,然后出示身份证、名片,以示负责。

 巽烈走回车上时,红衣瞧见那群计程车司机瞪视的眼神,她遂开车门下车,昂起骄傲正义的神情回瞪他们。

 巽烈走到她面前,扶她上车,看她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情,他暗自莞尔地心想:自从她出现之后,似乎一改他一向对事情冷眼旁观的态度。

 “他们居然瞪你耶!有没有搞错?!错的人是他们,把路边停车位强占当他们的待客站,还…”她忍不住将对这群黄盟恶霸的气一古脑儿地倒给巽烈。

 “喝口水,休息一下吧。”巽烈听着她源源不绝的骂声,忽地从实物箱拿出饮料递到她眼前。

 这么明显的暗示立刻让她噤了声,微窘的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她接过饮料安静地喝着,看着巽烈的侧面,等着他取笑她的表情。

 “憋得辛苦就继续说。”巽烈平静道,语气中没一丝的不耐与嘲弄。

 红衣羞愧得抿起嘴,静静地靠回座椅。

 看着平时步行的街景,教她想起她烧毁的铁皮屋,神情随即黯然地说:“回我的铁皮屋看看好不好?”

 ***

 巽烈的车停在已烧得面目全非的铁皮屋前。

 往日帮她挡风避寒的小屋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铁皮的残骸。

 红衣不悲从中来,轻叹了声,准备开门下车。

 巽烈拉住她。“没有东西能在大火下幸存下来的。”她能保住生命算得上是万幸。

 “我该怎么办?”没有了铁皮屋,她该何去何从?

 “我送你回山上吧。”对她而言,回家才是最好的安排。

 沉静片刻,红衣语气坚定地说:“不,我还不能回山上。”掉过头,她给巽烈一个不妥协的坚毅微笑。“逃回山上是懦夫的行径,我怎么可以这么表?”

 他几乎醉在她此刻亮眼的神情中,那不是一般女人能表现出来的英气。

 “可是…”思及现实面,她不有英雄末路之感。“钱、衣服全烧光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不能让江公、江婆收留她,他们的小房子只有一间房间,哪来她栖身的空间?要是给他们知道她的处境,不仅让他们心,怕是会让出他们仅有的房间,那他们俩睡哪?

 她终于了解到柴米油盐是可以死一个英雄好汉的,何况,先天条件下,她还是个雌的,如果是雄的,她就可以…瞄一眼身旁的巽烈,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再继续借住他家呢?要是让爸妈知道了,她不被打断腿才怪!自小,老妈教导她们的第一课就是男女之别,她岂敢忘了。

 目光瞅着巽烈而不自觉,红衣兀自冥想着自己困顿处境的烦恼。

 “啊!”灵光一闪,红衣发出一声惨叫。“完了!房子烧了,房东一定会叫我赔,我哪来的钱赔他啊?!”她焦急地猛抓自己的头皮。

 “我想这种建筑值不了多少钱。”浅笑着看她生动戏剧的表情。

 红衣略带呆滞地点头赞同,但随即再度慌乱惊叫:“可是我身上连一块钱都没有!”

 “不考虑回家向父母求救吗?”

 “绝不。”她毫不迟疑地立刻反驳。

 “骨气并不适用在末路英雄身上。”他淡淡地劝道。

 满腔的坚决被巽烈的话一针戳破,她颓丧得像了气的皮球,掉头望向铁皮废墟。“你说得对。”

 巽烈眼尖地盯着铁皮外围有两个焦黑的玻璃瓶。“你知道是有人蓄意纵火导致大火的吗?”

 “嗄?”经巽烈一提醒,红衣马上联想到自己是不是又不小心招惹了何方人物?

 片刻,她想到昨晚帮助一名遭抢妇人夺回大笔金额的事,难道是那名不良少年蓄意纵火?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她无奈地轻叹道。

 “又跟你手的闲事有关吗?”他语气低沉地问。

 惊讶巽烈冷凝的神情,她心虚地低声解释!“呃…那个太太的会钱被抢,我不能不管。”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这个危险的环境不适合你。”

 红衣瞪大双眼,反驳的话在见到巽烈脸上从未见过的严厉给压制住了。

 “你家在哪里?”

 “我…我又没有做错事。”语调由低扬高,脸上写满倔强与委屈。

 她不明白,错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做对的事老是会受惩罚?!

 “我不回去!绝不!”

 她愤而拉开车门,翻身跳上车顶,再到一户石棉瓦的屋檐,灵活的身子从屋顶翻过,消失踪影。

 巽烈深锁眉头地看着她利落地逃离。

 ***

 “小白,我要钱!”沐红衣接通妹妹的私人专机,劈头便提出她的要求。

 “多少?”沐白昙没有半丝迟疑、震惊,反而平静地回问。

 这一下,反倒让红衣有些愣住。

 “我说你要多少?”

 “小白,你…你不问我要干嘛?也不问我其他的问题吗?”

 “我问你的行踪你会说吗?至于银子,还怕你不还啊!”电话另一头传来妹妹熟悉又吊儿唧当的语调,教她的眼泪不觉在眼中打转。

 “小白…我…”声音有隐藏不住的咽哽。

 “喂,亏你老是自称自己是红女侠,不要告诉我你在外面混得变表了,认清自己没那本事就回家来认错,不要硬撑,回来掉两滴忏悔的眼泪,两滴就够了,以你红女侠在家中的硬汉形象,老爸、老妈抱你、安慰你都来不及了,之前的事包准不会跟你计较。”

 没听到红衣吭个半声,她索继续说道:

 “如何?就照我教的去做。我说过多少次了,小红阿姐,女人的眼泪不用白不用,运用得当,滴在刀口上,包准你的人生随心所。”

 那只成的妖女又开始传授那一套扮可怜、装委屈、获好处的耍心机伎俩了。红衣不齿地发出冷哼,性格中的倔强因子再度被引发,她收起软弱,硬声道:

 “要我像你这个千年妖女一样耍心机,不如叫我去死!我要十万,明天我到你们学校对面的咖啡馆拿,你一个人来就好,不准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要你发毒誓守秘。”

 白昙嘴角扬起微笑,总算让她起呆红小女侠的骨气了。

 “对了,给你一个地址,有空去看看咱们家神秘的姨妈,回来再告诉我姨妈是啥样。”她感兴趣地提醒道。

 “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家有瞒得住我的秘密吗?我说你啊!去看看姨妈家是啥样!要是环境不错就住进去嘛!倔什么倔?包吃、包住,说不定还有零用钱可…”

 不待她说完,红衣直接挂掉电话。

 那个小妖女,不知怎么那么大的本事知道这么多事。这下,她还留了个把柄在那个妖女手上,恐怕她会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她仍是满窝心的,小妖女满嘴的讥诮,但说到底是关心她的。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关心…她才刚从一个关心她的人身边逃开,对巽烈,她是满心的愧疚。

 ***

 呆呆红女侠阿姐:

 钱财虽是你的身外之物,但也拜-你留点尾数在身边,别全都拿去助人,饿死自己就帮不了更多的弱小了,把自己养得头好壮壮才能实现你的无聊宏愿。

 妹小白忠言逆耳于此

 PS。姨妈的地址顺便附上,套句你的口头禅,丢的人是王八乌

 第N次看妹妹放在钱中的小纸条,红衣只有无限心虚。这笔钱她不是拿去助人,而是助己,如果那个妖女知道的话,大概会大乐她终于开窍了吧!

 “丫头,在看什么,情书啊?”江婆端进搅,玩笑说道。

 “不是啦!”收起纸条,她洗净手,开始动手做包子。

 “那天那个长得不错的男孩怎么没看到他了?”江婆又问。

 “他…他在忙,没空。”红衣心虚地低着头,她一向不善说谎,只要一说谎她就会不由得满脸通红,无疑是在公告天下她正在说谎。

 江婆以为是提到男友,丫头不好意思,便不再继续问了。心想,那个男孩若有幸娶到红衣,算是捡到宝了。这个时代,很难找到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了。

 红衣低头用力面团,不猜想,巽烈大概生气了吧!气她朽木不可雕,听不进他的忠言劝告。

 她还保有他借她穿的运动衣,正在烦恼该什么时候拿给他。

 最让她难过的是,她心中一直摆不了对他的歉意。

 忽地,红衣惊讶地瞪视出现在眼前的巽烈,他正向她走来。

 难不成他听到她的呼唤,所以自己来拿衣服了?!

 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还有包子吗?”他问。

 她收拾的动作停顿。“呃…还有。你要几个?”

 “红衣,你也差不多该休息回家了。”江婆迅速包起几个包子,放在红衣手上,然后急急地推她出去。

 就这样,她抱着一袋包子,呆呆地上了巽烈的车。

 “下午有空吗?”他主动从袋中拿出包子品尝,边吃边点头赞赏:“你做的包子果然名不虚传。”

 “你…你不生气?”她问得小心翼翼。

 “给我生气的理由。”

 看她一脸呆滞,嘴巴微微张开的模样,他玩笑地拿出个包子住她快出口水的嘴。看她的嘴无意识地吃着包子,巽烈不发笑。

 “笑什么?”她不解地问。

 “带你去看电影,如何?”

 “看什么电影?”她又呆呆地问。

 “适合你看的电影。”

 ***

 “哈!炳!炳!炳!炳!”沐红衣张嘴狂笑着,美式低级笑话的电影剧情让她开怀大笑。

 心情愉快地走出电影院,他们步行在地下停车场。

 红衣侧头望向巽烈看似平静的侧面,问道:“你不开心吗?”

 巽烈扬起眉,低首望向她那张坦率的小脸。

 “我虽然神经大条、感觉迟钝,但还看得出你的反常。整场电影下来,你根本没笑过半次,只有在我放声大笑的时候,你才会跟着发笑。你既然不喜欢这场电影,又何必浪费时间、金钱看呢?”她指着自己咧开的大嘴,接着道:“如果你只是要看我大笑的馍样,告诉我就行了。博君一笑是我的专长,对你这位恩人兼好友我更是会搏命演出、不计形象的。”她说得洒随意。

 看着巽烈有些震惊的神色,隐约还有莫名的笑容,她朗地接续道:“咱们是哥儿们,虽然我不懂得开解别人,但要我当个倾听者是绝对保险的。”

 她就像热力四的阳光,可以将浑身烧不尽的热力无私地照耀她的四周,她让他感到心中从未有过的温暖。所以,他真的喜欢她在他身边的感觉。

 “只是工作上的烦心事。我需要有人陪我,你不介意浪费时间陪我吧?”

 看着她毫不考虑地大力点头,他爱怜地她的短发。

 “算你好运!明天江公、江婆要去帮他们的外孙过生日,早餐店休息一天,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玩通宵都行。”她向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不过,巽烈的触碰却不会让她不舒服,就像…“你摸我头的方式很像我妈安抚我的感觉,我总觉得你像我的亲人一样亲切。”她自然而然对他说着,还像撒娇的小孩似地勾上巽烈的手臂,仰头向他温和一笑。

 的确,在某个角度而言,他们是亲戚关系,真给她误打误撞地说对了。

 “你想去吃什么?”

 “你听见我肚子叫吗?”抚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她惊讶地望着巽烈。

 巽烈不失笑。

 红衣心想他好像是真的听到她肚子对食物的呼喊了,她索大刺刺地用力拍打他的背。“反正在你面前我早就没形象了,等一下你看我吃东西,可别被我这个大胃王给吓到喔!我没去过夜市,你带我去见见世面好不好?”

 以前她住在山上,哪来的夜市好逛;下了山,她又必须早睡早起做包子,也一直没想到去看看夜市的盛况。

 “哇!哇!哇!”只见通天的光亮在眼前,鼻子就已经闻到各种香味,她的口水都快出来了。

 “我们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一摊好不好?”眼巴巴地望着在广大场地的摊位,嘴巴虽是询问,但听来却像是向自己宣誓一般。

 “只要你吃得下。”她不像是个会说大话的人,听来也不像在开玩笑,他倒想看看她有没有本事能如愿?

 “好吃好吃!”手上拿着热狗,红衣嘴巴还吃着黑轮。

 满嘴的食物不住她的嘴,她仍有余力大赞美味。若非亲眼所见,巽烈很难想像她有这种大胃王的潜力。看她吃东西,会让人食欲倍增,教他也跟着挑战自己食量的极限。

 “我好。”下眼前所有的食物,红衣足地说道。

 眼角余光瞥见巽烈盘中没有动过的迹象,她问道:“你怎么都没吃?”

 “我吃不下了。”巽烈摇头,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那我帮你吃吧!”说着,已经把巽烈的食物移到自己面前。

 他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只是一种形容词。巽烈以欣赏的角度看着她略显鲁的狼虎咽。

 “嗝!”好大一声的嗝,红衣尴尬地摇着嘴看向巽烈。

 巽烈再度大笑。当下,她又成了他的笑话。

 不过,他不是说他心情不好吗?能笑得出来,表示她多少对他有些贡献和帮助。

 总算,她还是有帮助到别人,而且,后果绝对安全无虞。

 “我可是为了逗你笑,才会不顾形象地大打嗝的。”她微微红着脸,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佯装骄傲地向巽烈邀功。

 面部传来的微酸感让巽烈惊觉她带给他的欢笑竟是如此的频繁。

 ***

 “这里的夜景跟我家看见的好像喔!那里像星星聚集的地方是不是我们刚才去的夜市?”站在山上的人行道上,沐红衣吹着凉爽山风,连连惊叫道。

 她转头看向巽烈,发现他一副若有所思,极其严肃的神情。

 “我不会安慰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我烦恼时所用的方法。我会一个人跑到山林中大叫,吓得森林中的小鸟惊叫着飞走,看它们惊吓的样子,我就会开心了。再不然…其实大部分我都是在生气,然后欺负一些有的没的东西好好地发一番,例如劈墙、找姐妹过招,把自己搞得累到忘记生气,然后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巽烈不发一语地专注听着她说话。

 红衣不感叹道:“我的话说得太直接,你不要介意喔。做人,其实不要想太多,想得愈多,尽是往自己办不到的地方去烦恼,实在是庸人自扰。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经验谈,虽然每次我还是会想东想西,事后,我会明白是自找麻烦,再下次,就会少想一点。所以喽!我的神经很大条。”抓着自己的短发,她憨憨地傻笑。“我表达得不好,你听得懂吗?”“我明白。”他了然地点头。

 “像我这样少筋的人都会烦了,何况是你这种聪明人,所以啊!凡事看开点就好。”她像个长者似地拍拍他的肩头。

 巽烈按住她拍他肩头的手,拉起她的小手。“陪我跳支舞吧!”

 “跳舞?我不会跳舞。”她惊道。

 “我教你,跳慢舞,其实很简单。”

 巽烈开车门,按下拨放键。瞬间,柔和悠扬的乐曲飘在空气中。

 环住她僵硬的身,他引领着她缓缓移动。

 “我不跳行不行?”

 “不行,你忘了你欠我人情吗?”

 “好…好嘛!跳就跳。”她鼓起腮帮子,硬着头皮地任他摆布。

 “听着音乐,身体随着它的感觉自然的放松。”拉近两人的距离,让她靠在他身上,由他的身体教她感觉摇摆的律动。

 “你做得很好。”靠在她耳边,他轻声鼓励着。

 “你怎么会跳舞的?”红衣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与男人相依共舞的一天。

 “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跳舞?”

 “你还会跳什么舞?”

 “你好神秘…”

 “你到底说…不说?”

 “喂…回答…我…”

 问问题的声音愈来愈缓慢,连她自己都忘了问了哪些问题,随着两人肢体的缓缓摆动,她的思绪愈渐

 他没有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只是一径深思着之前她对他所说的劝言,莞尔一笑的同时,他试着学习她的人生哲学。

 “谢谢你的忠告,我受益匪浅。”巽烈淡淡、轻轻地表达他的谢意。

 “嗯…靠在你身上好舒服…好想睡喔…”-中听到他似乎在对她说话,温和的声音、温暖的体温、摇蓝似的摇摆,令她昏昏睡。

 她是晶莹剔透的白水晶,心思清澈如水,冲淡他浑浊的思绪;她是块璞玉,质朴真纯,毫不做作,兀自散发她独特吸引人的特质,深深地吸引着他。

 “谢谢你。”轻如蝶翼的吻滑过她白里透红的粉颊,他含笑望着她睡的睡颜。

 ***

 沐红衣聚会神地柔劲运功,她正在演练一套拳法。

 少了搞笑的活泼神情,她神情专注认真地打着拳,而沐浴在晨光中的她,看来颇有侠女风范。

 巽烈在车座上醒来,入目即见这幅振奋精神的景象。

 利落的翻身连续动作,在眼不及察觉的瞬间,数支镖从红衣身上出,深深坎进树干中,可见她镖法的强劲力道。

 红衣对自己的镖法深感满意,走至树干旁,她拔下红镖收进怀中。

 发现巽烈睡醒的她,高兴地打开车门,中气十足地说:“早啊!巽先生,睡到太阳晒**才起来,实在不是好的生活习惯喔!”

 看到她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巽烈打从心底感到愉快。

 “看了我的好功夫,有没有想要向我学啊?有诚意的话,我可以考虑收你作徒弟。”出一副骄傲的神情,她坐上车,顺手关上天窗。

 红衣的视线再度回到巽烈的脸上,发现他还是一张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丝毫变化的蠢笑。

 “你到底清醒了没?”

 “醒了。”他发动车子。

 “你确定?我可不想陪你一起去撞电线杆喔。”她打趣道。

 “放心,坐我的车包准安全无虞。”

 “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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