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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Lucky!不要甩!”白芸尖叫地拉住力量庞大的噬兽。

 每当她要帮它洗澡的时候,这一人一兽就会出现这款蛮力的拉锯战景象。

 “啊!”噬兽一个反抗的动作,让她一跤坐进河里,白芸气忿难当地从河里站起身,浑身透地对着准备爬上岸的噬兽大叫。“你给我过来!”

 噬兽站在河岸边迟疑许久,然后不情愿地乖乖踱回到主人身边,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然后,野蛮战再度展开。

 在旁做事的族人纷纷笑了,不过,他们没有人会伸出援手,并不是他们排斥帮助喀达夫人,而是他们仍对噬兽含恐惧之心。

 白芸掉头望向不远处的族中妇女,对她们报以无奈的笑容;她与她们相处得很好,只要除了帮她压制噬兽的事,其它的事她们都会伸出援手。

 她开始发现,绿族人天耿直、淳朴,并且单纯忠诚。自从她宣告要求得到尊重后,果真得到平等的待遇,甚至是礼遇,他们开始承认了她的身分,并且尊重她身为喀达夫人的地位,一开始,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族人看见她不再躲避,自然地对她报以和善的微笑,族中女人也会客气地与她寒暄两句。平等的待遇,让她渐渐地开始产生错觉,她几乎以为她的外貌跟他们相同,除了她照镜子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外貌上的不同,这样的心理作用让她有了融合的感受。

 自然地,她也开始得知这个世界的一些讯息。

 在绿色天空下的子民不止他们绿族,除了已经绝种的黑族之外,居然还有蓝色眼眸、灰色头发的蓝族,且蓝族居然还一分为三支部落。怪地隆的咚!怎么愈来愈像科幻片的剧情了?当然,她不敢表现出她的想法,只平静地收着。

 两个蓝族与绿族是好的,定期相互以物易物换物品;而剩下的一支蓝族,似乎不太友善,听闻是这两代的领袖残暴孤癖的性格导致,似乎已演变为盗贼,除了不参加族与族的以物易物之外,竟以偷抢为生。似乎,那三支蓝族正在同族相残,

 互相攻击。

 幸好,不关他们绿族的事,听到最后,总算让她松口气,她还以为这里还有战争咧?

 总之,只要她所处的世界是和平的,她就放心了。白芸抬起头,微笑地望了望绿色的天空。

 直到发现身旁的噬兽又再度逃开,才又拉开嗓子,忿怒地大叫,上前一把抓住噬兽抗议出的两下颚巨牙拉回它,拿起刷子继续帮它清洁。

 族中的妇女见此情景有人开始发出惊呼!她们心想,只有勇敢如喀达夫人才敢徒手抓住噬兽巨大的利齿。

 尤其,当她们看见噬兽张大嘴,把喀达夫人的整只手臂整个含人嘴里,并且把夫人扳倒在水里时,已经有人开始尖叫,并且呼救。

 现场开始大,直到雷峰下水拉住噬兽,白芸生气地大叫:“Lucky!你放开我!”另一只手气极地拍打它的**,才让噬兽放开她的手。

 令白芸意外的是,除了雷峰帮她之外,竟出现了许久不见的藻晴帮助她拉住蛮力庞大的噬兽。

 “藻晴?”她已经有数个月没见过她了,她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惧怕噬兽才躲避她的。

 “夫人。”藻晴勇敢地拉着噬兽,害羞地面对喀达夫人。她终于提起勇气来见喀达夫人,准备为当初她没有及时通报致歉。

 当时,她犹豫了许久,等到她几乎以为夫人已命丧兽口,才去向喀达通报。她知道,一旦雷峰醒来,她的知情不报将是背叛的行为;为了私心,她才去通报。事后喀达想必知道她的私心,但宽容地不再提起,只将她调离城中工作。

 看着夫人一步步地向族人证明她的勇气,并且努力获得族人的认同,她开始后悔自己愚蠢自私的行径,她觉得她没脸见夫人,刻意闪避她。直到,角兽大赛当天,她在人群中深受夫人伟大情而感动落泪,夜夜自责得辗转反侧,无法人眠。

 “我…我要向你道歉!”鼓起勇气,藻晴大声地冲出口。

 “呃…道歉?”愣了愣,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了什么事?”

 藻晴羞愧地看了一眼雷峰,惭愧地落泪,哽咽道出当时的情形,及自己的自私行径。

 “希望夫人责罚我这个罪人。”藻晴说着,当场彬下。

 在场的妇女听着,惊讶得开始议论纷纷,不敢相信温和的藻晴竟做了这种事!

 白芸愣住了,怔怔地望着藻晴,心想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藻晴一定在内心煎熬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出这件事。

 “藻晴,你快起来!”赶紧拉着藻晴往河岸上走,微笑拭去她的眼泪。“你没有罪,我还要感谢你呢!要是你早一点通报,也许,我还来不及信任噬兽;而如果它若因此死了,那天我在绿湖,就和藻圣一起被巨鱼吃了。你说,这么一来是不是反而是你救了我呢?”

 藻晴惊讶得睁大眼睛,望着白芸。她没想到她竟不生气,甚至还将不属于她的荣耀加诸在她身上,红了眼眶,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

 “夫…人,你实在是…太宽大了。”呜咽一声,抱住夫人放声大哭了起来。夫人不但开解了她的罪,还为了不让她自责和遭受族人的指点,而赞赏她,她多么后悔她曾做过的所有行径!

 “等…等一下…藻晴…”被藻晴这么一抱,不知怎么地,她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世界突然变黑了。

 藻晴抬起脸,蓦然尖叫,夫人昏倒了!

 她只觉得经历数秒钟的黑暗,听到耳边传来的杂声,缓缓睁开眼,一睁开眼就见身边挤了一堆妇女,忧心地叫唤她。

 “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传来。她清醒的脑袋头一个想到的不是自身的问题,而是——

 “雷峰!雷峰!”赶紧起身叫唤。

 “夫人?”雷峰皱眉忧心地望着夫人。他及时接住夫人倒下的身体,她正躺在他怀中,夫人却没有发现他在身旁,他开始忧心夫人的身体状况。

 “不要告诉绿卫!”紧张万分地抓着雷峰的手。

 雷峰的眉皱得更深了。

 “拜托。”哀求地望着雷峰,她突然想到绿卫听到她晕厥的忿怒表情,然后,明天,她就不能去绿湖边看族人造船,之后,也不能再出外,因为他会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要告诉他,我保证我没事。”

 看着雷峰不苟同的表情,她开始觉得不妙,以雷峰的性格,很难说服。

 “雷峰…雷峰,拜托啦!求求你。”

 当她注意到耳边原本存在的杂音开始静止,身后传来踱步的蹄声,雷峰的目光抬起,看向她后方;从雷峰绿色的眼中,她看见反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似乎不太友善。

 她开始觉得背脊发凉,没有勇气转过身。

 她被人暴地抱起,然后对上她有着独-无二的深邃眼眸的丈夫。

 从他的神情中,她可以断定他不但知道她晕倒的事,而且也听到她请求雷峰隐瞒他事实的行径了。

 她又再度看见他暴起青筋,如果情况不是这般紧绷,又或者引发怒火的不是她,她会淘气地向青筋打招呼;上次,这招有效的,至少,免了她当出气筒的命运,但…这次,就…就…

 尴尬地对绿卫微笑,然后她听到一阵熟悉的朗笑,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雷诺;

 她似乎又成了他的笑柄,但此刻她没胆叫他闭嘴。

 “不要生气好吗?”她觉得喉头干涩,难以发音。“我…我发誓我觉得很好,真的,只…只是,可能…”一时间,她真的还想不太起来她为何会晕倒。

 绿卫竟笑了,嘴角牵动一抹笑意,她就这么楞在这抹诡异的笑意中,感到浑身发凉,直到被送到巫师的家中。

 巫师翻了翻眼皮,看了看舌头,摸了摸额头,狐疑地想了想,和善地问:“夫人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异常?”

 “没有。”是啊!她也觉得怪呢,好好地怎么会突然晕了呢?

 “实话!”绿卫冰冷地低下身,瞪视她。

 “是…是实话啊。”看着丈夫的脸,她立刻回想刚才他的那抹笑,不自觉感到害怕,吁…那抹致命冰点的冷笑还真令她寒到最高点。

 巫师愉悦地笑了数声道:“恭喜喀达、喀达夫人,夫人有孕,皇族有后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绿卫震惊地盯着她平坦的腹部,而白芸则…脸色苍白得再度晕了过去。

 ***

 “这是什么?”面有难地望着眼前的白色体,浓浓的味不用想也知道是某种动物的

 “角兽。”绿卫仍处于震惊中,望着她平坦的小肮。

 这个喜讯让他感到高兴,紧临而来的是忿怒,她竟没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想到她怀孕的第一月,是她参加角兽大赛的时候,他就感到心惊。

 巫师代,怀孕前三个月必须要很小心,那是小生命稳定的重要时刻,她会晕倒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足,所以他须强迫她收营养的食物。

 抚着口,她作了个恶心的表情,哀求地望着绿卫,光听是角兽,她就不敢喝了。

 “喝下去!”绿卫冰冷地命令道。

 “我会吐的,求求你…我可不可以不要喝?”别过脸,她不敢想像是啥恶心的味道。

 “不要让我你。”绿卫端着碗,凑近她的嘴边。

 光是闻到那个味道,她就开始感到想吐,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绿卫。

 绿卫看着她,把碗凑近自己的嘴饮进一口,迅速地捉住她的下巴,凑近她,以口对口强迫输入她嘴中,堵住她的嘴,直到她不得已入腹中。

 浓重的味,其实不是太难喝,只是有点腥,痛苦地直视绿卫的双眼,直到被强迫这一口全部入了腹,他才放开她。

 “自己喝。”绿卫再度将碗凑近她嘴边。

 不知为什么,对于她怀孕的喜讯,她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只有无限扩大的震惊在脑海中扩散,看着眼前的绿卫,她竟开始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无助旁徨,毫无预警的,她无助的大眼下了泪水。

 绿卫讶异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泪水,放下手中的碗,抱她入怀。

 “不要哭,它真的难喝到令你流泪?”他有点后悔强迫她喝的动作,无奈她不接受营养的角兽

 默默地摇头,她哭不是为了必须喝下角兽,而是…她竟发现自己恐惧孩于的到来。不是她讨厌孩子,她其实很喜欢小孩,但…每当她看到婴儿,她就会想起当年父母对孩子所做的残忍行为。

 直到此刻,当她知道她腹中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婴儿,她赫然地发现,当年儿时的片段,是她脑里不断出现的阴影画面。

 她居然害怕婴儿的到来,害怕自己会不会承袭了父母亲的无情因子,无法爱孩子;她没有自信能成为称职的母亲,没有把握能与一般母亲-样拥有庞大坚强的母爱。

 她好害怕自己的性格中也有父母的基因,恐惧却不敢告诉绿卫,无法启口道出她心中的阴影。

 “为了孩子,你喝下它。”绿卫重新端起,温和地凑近她嘴边,慢慢地让她喝下去。

 为了孩子?盯着绿卫温柔的双眼,顺从地喝下所有的角兽

 绿卫抚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再度将她拥进怀中,他觉得她似乎不因这个喜讯而快乐,从她再度醒来,到现在,她没有笑容,只过泪。他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绿卫…”无助地轻唤他的名。她听得出自己声音中的空虚,害怕地紧紧抱住他,轻轻地轻吻他充满热度的颈项。

 “不要引我!”绿卫推开她,痛苦地抑制自己的望。

 凄楚地望着绿卫,侧身躺下,闭上双眼,独自与暗藏心中的阴影斗争。

 绿卫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拥她人怀。

 他不知道她不安的情绪为何,但不论她的不安来自何处,他发誓他会尽一切所能保护她和孩子,让她快乐起来。

 ***

 她梦见许多儿时的可怕回忆,害怕得发抖,终于惊醒在绿卫的怀中,对上绿卫担忧的绿眸,对上他询问答案的眼睛。她知道他在等她告诉他一些事。

 “我好害怕,绿卫,我真的好怕。”紧紧地抱着他,躲在他安全的怀中,开始诉说她从未告诉任何人的黑暗记忆。

 绿卫几乎是震惊地听着她的儿时回忆,天下竟有此残酷父母,孩子是天赐的礼物,是喜悦,无法置信她骇人的童年故事。

 他开始庆幸,她没有承袭父母的残忍,她是如此仁慈、善良,他相信她不会像她的父母,永远都不会!他清楚地记得她拥有-副最柔软的心肠。

 “我没有自信做一个好母亲,我该怎么做?”她不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无限的爱来自何处,因为她没有感受过母亲强烈的爱意。

 “嘘…”绿卫拥着她颤抖的身体。“你会知道的,那是天,你会慢慢发现它随着孩子一起在你身体里成长。”拉着她的手一同放置在她的腹部,他相信她会慢慢发觉,她是个藏爱的女子,他一直知道她是。

 一起成长?瞬间,她真的感受到一个生命在她体内,它就在她的体内成长,在她的保护中。

 她的心平静了些,抬起头望向绿卫极其深邃的双眸。他与她共同的孩子在她的体内,似乎,她已经感觉到她对体内的生命有了感觉;她是那么地爱绿卫,所以“爱”,对她而”言不是那么困难不是吗?

 “你真的相信我能做个好母亲?”她问得轻、问得缓。似乎,这个答案只能留待自己体会,所以绿卫没有回答她。

 孩子还要在她体内待上好久,她还有许多的时间培养感情,她开始觉得有了一点信心。

 朝绿卫娇笑,他是个多么温柔的情人,他开解她、救赎她,她开始觉得她过度地依赖他。

 深情地吻上他的,直到他再度轻推开她,痛苦责备地望着她。

 “你确定你能忍受直到孩子生出来?”

 淘气地翻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绿卫发出一声挫折的低吼,强迫自己拉下她,拥在怀中,耐住她引起的燥热。

 听着绿卫重的气息,她忍不住朗笑出声,对上绿卫埋怨的绿眸。

 “我保证,你温柔地爱我,是不会伤到孩子的。”

 她就非得要惑他到失控不可吗?绿卫开始想发火,却分不清是火还是怒火。

 “真的!”看着那双已经深沉的绿眸,她再度保证。

 “真的?”绿卫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真…”一切消音在绿卫温柔的动作中。

 ***

 经过软硬兼施的哀求、撒娇,终于让面色铁青的绿卫照原定计划带她去绿湖看族人造船,她期待了好久,看来,冬天就快来了,他们的衣服终于换了长袖的,天气开始带点凉意,看来下雪之期不远矣。

 洋溢着笑意,完全无视面色铁青的丈夫,白芸开心地坐在他前方,一张嘴巴不停地东扯西扯着。

 雷诺毫不掩饰地大笑,连向来不苟言笑的雷峰也都为此情景泛起微笑。

 绿卫冷着脸,拉起缰绳掉头,缓慢地走向另一边,他的威严已经被怀中的女人完全毁坏,他的族人竟敢在他面前放肆嘲笑。

 “怎么了?”白芸疑惑地转头,不明白为何绿卫掉头独自走另一条路。

 他自知是他过度的宠溺造成,当他放纵她第一次无礼开始,他就应该知道会有这种后果。

 “你的脸色很不好。”向后仰看着他下巴,她此刻的心情好极了!仰望着天空,她真的注意到绿色的天空颜色变深了。

 愈来愈深,是否在下雪的当天,会变得跟她丈夫的眼眸一样深邃呢?她多么期待:

 突然,她好奇了起来,她腹中的孩子会拥有什么颜色的眼眸?她衷心地希望是与绿卫相同的绿色,-样的深邃。

 低首,快乐地抚着自己的小肮,她开始觉得阴影离她而去。是绿卫替她驱走了她的阴影,让她勇敢地相信她能孕育孩子。她向自己发誓,她会努力地爱体内的小生命,直到他出生,她会准备好足够的母爱。

 转过头,对上丈夫深情的目光,含笑拉下丈夫的头,吻上他的左眼睑,靠在他颈边轻声对她的丈夫诉说她的心愿。

 “我希望他能拥有和你一样的深邃绿眸。”

 “他会,皇族拥有族中最深的绿眸。”绿卫坚定地回答她。

 “但,我的眼睛不是绿色的。”黯然地提醒,思及自己的不同,她终于开始体会当初族人排斥她的原因。她不是绿族人,孩子有可能受她的基因影响。

 “他的眼睛会是绿色。”绿卫回答得斩钉截铁,轻柔地转过她,让她面对他。

 出笑意,她知道绿卫是在安抚她。

 “我的祖母不是绿族人,她是蓝族人,她的孩子——我的父亲,眼睛是绿色的。”这是绿族史上的第一次联姻,因为当时蓝族与绿族联手攻打黑族,为让两族团结,决定联姻。

 讶异地睁大双眼,白芸不置信地张着嘴。

 “我希望你能生个女儿,拥有与你一样的外貌,-样的美丽、一样的黑眸,承袭你的血。”

 雾水蒙上她的眼,偏着头,凝视绿卫,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真的如此希望。

 绿卫微笑地拭去她的泪水。她不会知道她的到来改变了什么,她改变了整个族人,包括他,她让族人的心更加开阔,学习勇气与仁慈兼具的珍贵精神,她让族人团结;重要的是,她带给他快乐,让他不能失去她。

 绿卫轻啄了她一下,拉起缰绳,再度开始慢行,强表现出威严的模样抱怨道:“我们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

 趴在绿卫前,忍不住开始发笑。她又看到他脸红了,每当他说出感的话,就会脸红。而这个时刻,她会觉得她好爱他。

 绿卫微摇头,再度开始后悔自己的行径,面色铁青地自责自己再度放弃威严。

 ***

 绿湖边场面热闹,族人忙碌的身影充斥绿湖旁。

 有人在湖旁收网、有人在湖旁的树林边伐木,使用她无法想像用途的工具造船,她已经可以看得出木船的雏形,船身似乎特意拉高。

 “快一点!”催促着慢行的绿卫,兴趣高昂地急了解眼前的状况。

 绿卫停下角兽,抱下她,牵着她走向族人。

 族人抬起头,一看来人是喀达和喀达夫人,纷纷笑容满面地恭贺,他们正为夫人怀有继承人而感到欢喜。

 白芸羞赧地频频微笑点头,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尴尬。

 绿卫牵着她,笔直走至当场烹煮,新鲜鱼的妇女群中,拿起现烤的新鲜烤鱼凑近她嘴边。

 扑鼻的香味袭来,白芸立刻接下,先是凑近鼻边,足地人烤鱼香,再送到嘴边开始大快朵颐,微笑地望着绿卫开心道:“好好吃哦!”

 “夫人喜欢吃鱼?”一名年纪颇大的妇女和蔼问道。

 “嗯!这里的鱼最美味了。”白芸立刻点头称是。

 “到冬天夫人会吃到更大的鱼。”

 “更大的鱼?”白芸问得疑惑。

 “是呀!巨鱼在入冬前沉睡,我们就可以到湖中央去捕更大的鱼,湖边只有较小的鱼,夫人只吃过小鱼,大鱼可是比小鱼美味呢!”妇人专注顾着烹煮的鱼汤和烤鱼,随口说道。

 “巨鱼沉睡?”停下吃鱼的动作,她开始回忆起雷峰告诉过她,族人只在入冬时出船,现在她终于明白,是因为巨鱼在入冬前开始沉睡,所以族人只能在冬天到湖中捕较大的鱼。她终于明白了!

 望着站在湖边慢慢收网的族人,避免引起巨鱼注意的缓慢动作,白芸开始慢慢地向湖边走去。

 “不准你再靠近绿湖。”绿卫在她接近绿湖边十步之遥时拉住她。

 “绿卫。”望着湖面,若有所思地呼唤着丈夫的名。“你们想过对付巨鱼吗?”

 绿卫平静地望着绿湖。“有勇士试过,但没有人成功。”

 白芸疑惑地抬头望向丈夫的脸,正想开口询问失败的原因。

 突然,湖面起了大涟漪,湖边收网的族人立刻松手,纷纷退开,拿起地上的弓箭,对准湖面,巨鱼一浮起,立刻向巨鱼庞大的身躯,身体中箭,巨鱼立刻潜入水中。

 绿卫紧抱着她,看着湖面发生的状况。

 吃惊地望着一连串的过程,顿时,她明白了,这里的武器无法对付巨鱼。

 噬兽立刻冲到主人身边,站在她身前,警戒地望着已回复平静的湖面。

 绿卫赞赏地轻拍噬兽,他信任这只野兽会保护她安全,她没有白白让它伤她。

 望着湖面,想着巨鱼,白芸浸入沉思。

 “我不准你涉险试图对付巨鱼。”绿卫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眼中映着他。

 她或许聪明、充满勇气、机;智,但对付巨鱼,从未有人成功,他不允许她再度触碰危险的事,尤其她现在怀有孩子。

 伸起手,抚着绿卫威严命令的严肃表情,冲着他微笑,将头靠在他膛前,缩进他怀中;眼角余光看着小心翼翼继续收着被巨鱼弄破的网的族人。

 她已经开始思考,该如何对付巨鱼…

 ***

 泡在大澡缸中,伸手拉扯在澡缸旁走动的噬兽,轻拉它长长的尾巴,想着当噬兽是如何在于钧一发时救了她。

 差一点,她就命丧鱼口,想来仍心有余悸,她想,巨鱼必定令族人相当困扰吧!

 但是,它在湖中,体型又如此庞大,该如何对付它呢?

 躺回澡缸,望着水面冒起的白烟,思索着,直到沉沉睡去。

 绿卫一进门,见到的就是她躺在澡缸中睡去的模样。

 看来安详,热水让她的雪白肌肤泛红,让原就吹弹可破的肌肤更稚,走近澡缸,更将满缸春光一览无疑。

 抱起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放在上,拿起浴中擦拭她身上的水分,目光紧窒地盯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几乎无法,克制地倾身恋轻吻她的肌肤。蜿蜒直下,直到她的肚子。他停下动作,轻轻地将脸平放在她平坦光滑的腹上,想着她腹中已育有生命。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绿卫如此温柔的动作,微微地起身,环住绿卫抬起来的颈项,双脚环绕在他间,全身赤luo地攀在他身上,惑地吻咬他的下

 绿卫平静地任她动作,坐在沿,双手托住她的俏

 她感觉得到他重的呼吸,离开他的,疑惑地望着他,好奇他为何没有动作。

 望着绿卫许久,感受到他兴奋的证据,开始动手解开他的上衣,她知道他为何压抑自己,他是怕会伤到她腹中的小生命。

 他是个多么温柔的丈夫啊!白芸倾身他躺下,让长发笼罩他们两人,在他边喃喃道:“温柔地爱我。”

 似乎,她总是要请求,再次地保证,才能让他放宽心。

 绿卫挫败地咕哝一声,无法抗拒她的引,他知道要温柔,但她总是能让他失控,事后再忧心地检视是否伤了她,这让他紧张。

 情过后,绿卫忧心地询问:“我是否伤了你?”他又失控了,过于烈。

 “我没事。”趴在绿卫身上,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微笑地安抚他。“你太紧张了,‘我们’没那么脆弱。”

 绿卫放她躺平,大掌抚着她平坦的小肮。

 拉起他的大掌,放置边,轻吻他糙的手掌,想起他神乎其技的箭法。

 箭法?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想。

 绿卫皱眉望着她,从她突然一变的神情,他知道她脑里转动着他不赞同的想法。

 “在想什么?”绿卫低头近她的脸,迫地问。

 “我想到一种武器。”她的眼中闪动光芒,有了一个可以尝试制伏巨鱼的奇想。

 十字弓!只要能做一架大型的十字弓,在箭后系绳,中巨鱼后,由族人合力把巨鱼拖上岸…

 “我不准你想!”他开始痛恨她的脑里总是有他无法控制的危险想法。

 丈夫凶恶的语气暂时令她回神,对上他燃起绿色火焰的绿眸。

 “这次,我保证在你的监视下,而且绝不动手。”双手环住绿卫,直视他的眼睛,向他承诺。

 绿卫忿忿地拿起她前的绿石,轻敲她的额头。他多希望她不要如此特别,却又矛盾地知道,他爱的正是她的特别,冲突的心情令他烦躁。

 白芸拉下绿卫轻敲她额头的绿石,凝视绿色的晶体,她几乎都快忘了她是被它带来此地的。

 因为它,她才能和绿卫相遇。

 将绿石放置边,轻吻它,突然被绿卫夺去,忿怒地吻上她的,似乎抗议她竟亲吻绿石。

 他的妒火令她发笑。

 ***

 “这是什么?”绿卫看着她专注地拿着炭笔在纸上画出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她所说的武器。

 “这叫做十字弓,它的杀伤力比弓箭更大,如果能把它加大,我们可以拿来杀巨鱼。”专注地描绘着记忆中的十字弓,仔细地画出每一个细节。

 绿卫扳起脸,不喜欢她热中于危险的活动与想法,倾身注视她所绘出的武器,发现她所描绘的武器似乎很特别,指着图中一个他认为类似弓箭的环节。这里很像弓箭。”

 “是啊!它本来就是改良的弓箭,是为了加强杀伤力所设计出来的武器。”拿着炭笔,开始指着她所绘出来的图,钜细靡遗地向绿卫解说。

 绿卫专注地听着,认真地了解她所描绘的武器。如果这项武器真有如她所说的功效,那这武器的威力的确不可小觑。

 “你们有铁匠师傅吗?我想拿这张图跟他一起研究,如果可行的话,把它再改良,箭后加上绳子,中巨鱼之后,我们可以合力把巨鱼拉上岸。”

 边解说她的想法,边做动作,让绿卫了解;从绿卫专注认真的表情,她很高兴他认真在思考她所言所想。

 “你很聪明。”绿卫拉过她,珍爱地抱她在怀中,亲吻她细致的肌肤。

 “你真的愿意试试看我的想法?”她有些意外绿卫这次没有阻止她,兴奋地爬出他的怀中,拿起她画好的图,再度仔细地检视她画得是否有遗漏。

 “有何不可?”绿卫抱起她,一同去找族中铸铁的族人。

 族中近十位专门铸铁的铁匠全都围在大厅的桌上,仔细地研究夫人所绘的图,当他们知道这项武器是夫人画出来尝试对付巨鱼的武器,纷纷感兴趣地提出他们对于这项武器的疑问。

 经过多次的研究,他们共同画出全新改良的武器图,针对如何加大及加强杀伤力做了改变,铁匠们个个兴致,决定一同造出这项武器。

 这项武器也在族中引起热烈的讨论,族人都在期待能出现一具能杀死巨鱼的武器。如果巨鱼真能从绿湖中全部除去,他们就能放心地在湖中捕鱼,鱼网再也不会被巨鱼破坏,族人生命也不再受巨鱼的威胁。

 绿族族人极度关注,个个引颈期盼这项武器的诞生。

 ***

 随着日子过去,不知不觉的,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她感到无限神奇。

 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她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独立的生命,一个仰赖她生存的生命,血脉相连,她开始感到身为一个母亲的快乐与足。

 “夫人。”藻晴端着角兽,微笑走进房中。她重回夫人身边服侍她,这次,她满心欢喜、心甘情愿,觉得能照顾夫人是她的荣幸。

 “藻晴,又是角兽吗?”看着藻晴端进来的大碗,下意识觉得嘴里开始冒起排斥的酸;她仍是无法接受角兽,但被迫要每天饮用。

 “是的,夫人。”藻晴看着夫人望着她的哀求表情发笑。愈了解夫人,愈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女人,夫人常做出令族人发笑的趣事,族人都对她又敬又爱,尊崇得不得了。

 她总是为族人着想,设计出对付巨鱼的武器,却谦虚不邀功地谦称不是她所没计,武器图只是她从别处学习来的设计。

 族人已遗忘她是黑族人的出身,只记得,她是火神之女、喀达夫人,他们敬爱的神奇女子。

 看着温和的藻晴,开始起了一点不太好的私心,贼笑地靠近藻晴,悄悄地在她耳边轻轻请求:“藻晴,帮我偷喝一次好不好?一次就好。不要告诉绿卫。”

 “不行,皇族的继承人需要夫人收营养的养分,夫人一定要喝!”藻晴强迫自己严肃起表情,她犹记得当时夫人因缺乏营养而晕倒的场面。

 “噢!每天喝,一天不喝没关系啦,藻晴…”不是她喜欢耍赖,而是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备受宠爱,而且这个世界的人都好纯良,极容易说服,加上她的丈夫过度溺爱,出她隐藏在性格中的耍赖因子;她发现,原来撒娇的要赖其实是逃避的好方法。

 藻晴为难地望着夫人哀求的表情忍不住心软了,她知道夫人对角兽的排斥。

 “夫人…真的只有一天哦!”藻晴端起角兽,准备帮夫人一次。她告诉自己。只能一次,明天!明天她一定要夫人喝下。

 白芸兴奋得冲到藻晴身边,激动地偷亲了藻晴的脸颊一下,看着藻晴害羞脸红,下心中冒起的一丁点心虚。

 藻晴因夫人热情的动作而害羞,默默地喝下角兽。她终于明白为何向来威严的喀达会对夫人让步,极度宠溺她,原来夫人是这么地会撒娇、热情,加上夫人长得真的非常的娇俏、美丽,难怪喀达时常紧盯着夫人瞧。

 “藻晴,为难你了,我保证下次不再耍赖求你帮我喝下难喝的角兽了。”同情地望着藻晴,感激她帮她喝下了角兽

 藻晴放下空碗,其实她不明白为何夫人觉得角兽难喝,在族中只要是身体欠佳或养伤的族人,都会喝角兽养身,她并不觉得角兽真的难以下咽呀。

 “夫人,只能一次,明天以后,我端来的角兽你都要喝才行。”藻晴端起盘子,准备走出去,不忘叮咛夫人。

 “好,我答应你。”她真的开始遭受良心谴责了,她不该一时自私地耍赖欺负善良的藻晴,心虚地跟着藻晴走到门口。

 藻晴一开门,两个女人皆因门口出现的绿卫而吓得倒退,看着喀达板起的表情,藻晴赶紧端着空碗离开,她下次再也不敢帮夫人喝角兽了。

 “绿卫…呃…”看着丈夫了然的神情,她开始觉得乌云盖顶。

 “今后我会看着你喝下角兽。”语气严肃,目光却柔和地望向她渐隆起的肚子。

 “喔。”自知理亏地低着头,抚着肚子,试探轻问:“可以出去走走吗?”经过刚才的小曲,绿卫可能不会答应她了。

 最近天气寒意渐浓,全族人都穿上较厚的衣物,绿卫更是把她全身里得紧紧的,深怕她受不了寒意,连每带噬兽出外的活动都由雷峰处理,她只能无聊地

 待在房间里跟噬兽玩,趴在窗边看着族中忙着准备冬天的族人,仰视已转为浓绿如抹茶的天空,期待下雪的日子。

 绿卫拿出一件厚重的大衣穿在她身上,看着她眼中兴奋的光芒,牵着她出外走动,实则是要带她去巫师那里。他觉得她的肚子似乎比一般孕妇大得快,她太过娇小的身躯总让他忧心她能否承受过大的胎儿。

 “我们去看角兽好不好?”自从她怀孕,绿卫再不让她独自骑角兽,顶多只能与他共骑他的火焰,他甚至怕她接近角兽受到伤害,只准她远处看望她的白雪和红火。

 “不准。”绿卫毫不犹豫地拒绝,笔直地走向巫师的房子。

 看见眼前巫师的房子,她知道绿卫来此的目的。在这个世界没有先进的仪器能了解怀孕的状况,女人生产是件相当危险的事。绿卫十分注意她的细微状况,昨晚,他抚着她隆起的肚子凝望许久,她该猜到今天他愿意放她出来是为了带她来巫师这里检查的。

 巫师凝望夫人厚重衣物下隆起的腹部许久,充满皱纹的脸上开始出笑容,转向他的喀达,报告他的所得——

 “恭喜喀达、夫人,夫人怀的是双生子。”扬起手中的法器闭眼轻摇数下,睁眼道。“一子一女。”

 龙凤胎?抬起头,与同样震惊的绿卫对视,她有点不敢相信她肚子孕育的是两个不同的生命。

 “夫人与两位继承人的状况很好,请喀达宽心。”巫师看得出喀达相当紧张夫人的状况。

 绿卫紧盯着她明显隆起的肚子,是喜悦,也是担忧。两个孩子,娇小如她能承受得了吗?女人生产本就危险,两个孩子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巫师,谢谢你。”绿卫面无表情地扶起她走出室外,目光一迳地凝视她兴奋的小脸。

 “绿卫,是两个孩子呢!”突然被告知有两个生命在她体内孕育,她觉得好兴奋。

 绿卫没有笑容的表情让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伸起手轻抚他没有表情的脸颊,轻问:“你不喜欢?”

 绿卫蓦然拥紧她,忧虑她生产的危险倍增,他竟开始恐惧失去她。

 “怎么了?”绿卫的反应让她不明所以。

 “女人生产相当危险,两个孩子会更危险。”绿卫语气中带有寒意。他想起雷诺与雷峰的母亲就是生他们时死去,双生子会让母体难以承受。

 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在这个世界,女人生孩子是件极为危险的事,他无法喜悦是因为担忧她。

 “我有预感,我会顺利生下他们,真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们,我已经深深爱上他们了。”是的,她终于体会为人母的喜悦,那是种胜过一切喜乐的情感,深蒂固地深檀在她心中。

 绿卫仍是紧抱着她不放。

 “你忘了我是神的女儿吗?神会保佑我和孩子,让我为你生下继承人。你说过,我是神赐给你的子,只属于你,不会离你而去。”她知道绿卫有多么爱她,深刻地感受到他浓烈的情感。

 她安抚的话稍稍让他宽心,绿卫松开她,抱起她,深情地吻上她温热的。她不会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不会知道他爱她已经胜过一切,如果她会有生命的危险,他宁可她终身不履行替他生下继承人的义务。

 世上,他最爱的女子,深爱胜过生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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