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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想去看噬兽,可以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刻意选在他神情轻松愉悦的时候。

 她发现,他似乎相当喜爱她的肌肤,喜欢以抚摸柔软皮的方式抚摸她,有时是手臂、有时是颈项,但最常的是大胆地伸进她衣服中,抚摸她光滑的背部。

 碍于脚伤,她只能趴睡,正好利于他的喜好。

 他的动作轻柔,不带其它色彩,尊重的方式让她相信他只是单纯地喜爱她肌肤的触感。

 一开始,她会因他的碰触而打颤、因受惊而僵硬,经过数天的相处,除了几次他一时兴起的霸道亲吻外,他都仅止于抚摸她的肌肤和与她同共枕。

 她必须羞地承认,他巨大的手掌滑过她肌肤时的触感令她感到舒适;她总是在他的轻抚中睡去,因他的抚摸而安心入眠。

 不可思议的是,她竞开始沉沦在他的抚触中。即使她不愿承认,但她就是会沉溺在那自觉被保护的意识中觉得安全。

 更令她羞愧的是,她不再拒抗他偶尔兴起的霸道亲吻。她看得见他绿眸中压抑的望,充满望的绿眸深邃;惊叹地望着那双极其美丽、绿彩变幻的眼眸,任他为所为。

 幸而,他的为所为仅只于以代手在她身上游走,他总会避开感地带,让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信守承诺,不侵犯她。

 当他正享受她肌肤触感的时候,他的心情会出奇的好,甚至,会与她闲聊一两句。

 温和、带着微笑,只是她总是昏昏然地沉沉入睡。

 也许是受伤令人变得嗜睡,几下来,她睡的时间比醒着多;只要醒着,他几乎都在她身边。

 他就像是天底下最体贴、温柔的情人。及看护;如果,他喜怒无常的情能再改一点,他几乎就是完美了。

 他的无常情令她选择尽量保持安静,就算他开口与她说话,也只简单地回答,他似乎也满意她回应的方式。

 记取之前的教训,只要她执拗的自我性格-反抗,他无常的性格就会发作,为保和平相处,她还是暂时收敛自己不适用在这个国度的性格比较安全。

 有时,她甚至完全安静,他也不见得完全满意。

 当他因不知名的原因怒冲冲地进来,她便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先会忿怒地瞪视她,然后,便如失去理智似的霸道狂吻她;而她只能选择不拒抗,因为他很快地会恢复理智,转为轻柔的吻,仿佛无言地向她道歉。

 总之,她摸不着他的怪脾气,但却知足地拥有他给她的宁静。在她有记忆以来,她从未和任何人一同享受宁静,安静无声的和平共处,并且感到无限的平静。

 她开始对他有了一种依赖。只要他在,她会变得安心,下意识中,她认定他会保护她;他是她在广阔无边的绿海中的一块浮板,她赖以存活的依靠。

 只是,这块浮板令她心存敬畏,她对他仍是小心翼翼,只敢选在他微笑地闭上眼享受抚摸她时,才胆敢提到可能会令他发怒的问题。

 她一直很想知道,-直关在她房间里的噬兽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仍挂心于她的lucky。

 绿卫收起笑容,睁开眼,对上趴在他身边张着紧张的大眼看着他的黑族女人。

 她感到些许害怕,准备承受池即将蹦出的怒火。

 “你仍拿它当宠物?”绿卫支起身,问得平静。

 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子既然问了,她已做好承受他发怒的心理准备,微微地点头,表情涩缩。

 绿卫投有生气,只是平静地望着她,决定告诉她实情。

 “你的宠物就快死了,它拒绝进食,虚弱不动,不知道能撑多久。我允许你去看它最后一面。”平静叙述,等着她接下来会有的反应。

 惊讶地睁大双眼,泪水迅速在她眼中打转,斗大的泪珠掉落,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绿卫皱眉,不喜欢她为那只野兽落泪,他几乎开始痛恨她对那只差点要了她命的噬兽有感情。

 “它为什么不吃东西?”到底是怎么了?

 “甚至是活的动物放进房间,它都无所行动。”看着她愈显伤心的表情,绿卫的声音开始起了变化,转而忿怒道。“它要死就让它死,收起你的眼泪,我不允许你为一只野兽掉泪!再为它落泪,我连让你见它最后一面的特赧都收回。”

 快速地抹掉脸上所有的泪水,她知道,只要她完全顺从,便能得到他喜怒无常之外的宽大。

 绿卫起身抱起她,面无表情地带她朝关着噬兽、她之前居住的房间走去。

 “让弓箭手准备。”绿卫向面而来的雷峰代。

 本想张口请求不要让弓箭手对着噬兽,望着绿卫不甚开心的表情,她只能保持沉默。她的请求会惹火他,他一怒之下直接让弓箭手结束噬兽的生命,那她就连见噬兽最后一面的愿望都无法达成了。

 她心底做了一个决定,她知道这个决定等于是挑战绿卫的怒火,但她仍是准备赌赌看。

 等待弓箭手全部张满弓准备就绪,绿卫命人打开房间,让她在门口的安全地带看着奄奄一息、趴在角落不动的噬兽。看见房间中有其他小动物缩在角落。干净、没有血迹的房间,显示噬兽完全没有进食。

 “Lucky?”张开口,轻轻地唤着缩在角落,不知是死是活的噬兽。

 噬兽缓缓地睁开眼,圆圆的大眼直直地望着门口的她,没有动作。

 它的眼神令她伤感,伤心落泪,她不忍心望着它死去,于是,她转头望向绿卫,道出她的请求。

 “如果我求你放了它,你会答应吗?”她问得毫无把握,甚至有心理准备他会然大怒,也可能忿而杀了噬兽;但她做好准备,如果他要杀噬兽,她会以生命力保它。

 绿卫危险地眯起眼睛,望向怀中得寸进尺的女人。他纵容她,她便开始要求愈多,竟提出这种请求?她是摆明要惹他发火。

 她看得出他怒火中烧,仍坚决地斗胆提出她的换请求。

 “我愿意以任何条件换,只求你能放了它。”

 绿卫因她的话而忿怒得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圈住,让她感受他此时的冲天怒火。

 “准备!”绿卫阴沉地命令身边的弓箭手准备。

 箭在弦上即将出,她急急提出警告:“如果你杀了它,我会自杀!我保证!”

 “你敢?”绿卫更加收紧手臂,气得几乎想勒死她。

 她竟敢以生命威胁他!以生命威胁换取一只猛兽的苟活?她好大的胆子!

 “我求你,求你放了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与他对视,以最软的方式哀求他。

 她知道她此次的要求简直是不自量力,但她只希望能救她的宠物,即使,它是只吃人猛兽,但,它终究没有危害她的生命啊!它有机会的,但它仍没有对她下手,她愿意相信噬兽有灵,伤害她不是恶意,只是自卫。

 身边准备就绪的弓箭手专注地盯着目标物分秒不敢分神,但内心都为喀达夫人的请求倒门气。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她竟要求放噬人野兽回森林!

 一个声音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夫人,你可知道你愿以生命换取的是吃人野兽,放了它,会有什么后果?”雷诺的声音有着不可詈信,也有着淡淡的讽刺音昧?

 视线没有移开瞪视她的绿卫,她做了回答:

 “我知道,它可能会吃了任何一个族人。”没有迟疑,她接着道:“我仍愿意以生命担保,如果它吃了任何一个族人。我便替它接受惩罚,要处以任何极刑,我都接受。”

 “夫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雷诺震惊且问得认真。

 看着绿卫的青筋气得浮起。她知道他此时的怒气极可能失控。他的手几乎是以紧窒到令她发疼的方式锁住她。

 “求你,放了它好吗?”她下定决心,绝不后悔。再次请求绿卫。

 “你不想活是吗?”绿卫问得平静,却听得出他极其危险的低沉嗓音。“好,我成全你。”

 毫无预警地放下她,任她跌落地上,脚上接近复原的伤口撞击的痛楚几乎令她痛得发昏。

 “你要放它自由是吗?要让它活着,就要让它进食,我准许你带它到城边的绿森林中,直到它吃了你。我会打开绿森林的门,放它自由。”绿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他的决定,边泛起残忍的笑容。

 “喀达!”雷诺惊讶地走近绿卫身边,阻止他失去理智的命令。

 “雷诺,闭上你的嘴!再说一个字,你就跟他们一起进绿森林。”

 绿卫毫不留情地扫了雷诺-眼,让他明白他说到做到。

 “你去带它,我会领着你们到绿森林,让你们好好地独处。”绿卫低下身,近距离地对着她的脸,柔和仁慈的嗓音中有着绝对残酷至极的讥讽。

 这个女人,她竟以生命换取猛兽的自由,她彻底毁了他的理智,令他疯狂得忿怒!

 眼前的女人有着令他恋的肌肤,他放下尊严照顾她、纵容她、尊重她——

 她竟以此回报他!很好,他会让她如愿以偿,她既然如此痛恨这个世界,包括他,他便成全她,让她死在她心甘情愿成为腹中食物的猛兽口中!

 绿卫气得丧失理智,他知道他会后悔,但他已经忿怒得不顾一切,只剩残忍。

 尤其当他看着她仍爬向猛兽,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他身边时,他几乎忿怒褐想直接杀了那只猛兽…和她!

 “对着他们。”绿卫无情地命令。

 “喀达!”雷诺急得想冲上前去拉回喀达夫人。她正爬向一只数天未进食的噬兽,根本是自杀的行为!而且喀达竟命令弓箭手对准他们。

 绿卫重重一拳打在雷诺的肚子上,让他无法前进,痛得弯

 “雷峰,带走他!”命令身旁的雷峰。

 雷峰迟疑了数秒,扶起哥哥,强制地带走他。

 “放开我。绿卫!你会后悔——”雷诺气忿地在人前直呼喀达的名讳。

 经过数的暗中观察,他深知这个女人令绿卫恋,他从未看过他待在房间如此长的时间,他似乎不舍得离开她的模样令他讶异,惊于这名黑族

 女人引发绿卫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与保护

 他确定,事后绿卫会悔不当初;

 他坚信,绿卫已然爱上那名女子。

 绿卫冷冷地掉头望了雷诺-眼,阴冷地微笑。“你这么护着她,是上她了是吗?我可以成全你和她死在-起。”

 上那个女人的是他自己…他正在内心嘲笑自己。那女人对他没有留恋,执意护住猛兽,她对野兽的感情比他深厚。多么可笑?他不知不觉在她身上放下了不该有的感情,恋上她,而她竟无视他对她的感情…

 “雷峰,要你哥哥活着,就不要让他开口。”绿卫冰冷地提醒雷峰。

 “是,喀达。”雷峰望了几乎要挣脱他的双生哥哥一眼,毫不留情地一拳打上他的颈项,让自己的哥哥暂时昏,遵从喀达的命令,扛起哥哥离开。

 绿卫转回视线,握紧双拳,看着她微笑抱着噬兽,轻轻地对它不知说什么,拉扯着它,呼唤它起身移动。看着她对噬兽的温柔,令他打从心底冒起妒意,忿怒地看着她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的温柔。

 他几乎想命令身边的弓箭穿噬兽,夺回她,再重重地惩罚她愚蠢的行为。

 “快点!你希望它快点自由,就带着它到绿森林,它早吃下你回复体力,就能早点获得自由!”绿卫冰冷的催促,言不由衷的话说得理所当然。

 噬兽终于被她哄得站起身,在她身边打转,等着她移动,无奈她的脚令她无法行走,站起身准备行走,便痛得倾身跌倒;噬兽及时接住她,让她跌落的身体跌在它身上,趴在它背上,载着她开始移动。

 惊讶地抓着噬兽。它竟驮着她行走!惊觉噬兽的力量之大,足以承载她的重量。

 在场的人,无不讶异,包括绿卫。他原想在噬兽撕裂她之前命弓箭手死它,留她活下来,再好好惩治她。

 绿卫忿而转身领着他们离开城堡。

 在众多弓箭手包围监视下,一行人走出城堡,所有工作的族人全都停下工作,愕然地观望眼前的奇景!噬兽竟驮着喀达夫人行走,而喀达就带领在前,周围还有十多位弓箭手拉弓对准喀达夫人和噬兽,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出城墙,眼前一片森林,占地颇广,是族人种植食用植物的林地,以铁网护起。

 绿卫站在铁门边,打开门,看着她以手指着门,引领噬兽进去。

 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想上前-把捉下她,不让她随着噬兽进入林地;林地内没有动物。如果噬兽要活下去,只有吃了她一途。他开始后悔自己忿极-时的命令。

 看着她进入林地,爬下噬兽的身上,以铁网撑起站立,当着他的面关上铁门,将门上锁,拔下钥匙丢至他脚边。望着他,轻轻吐出话语——

 “我替它谢谢你。”顿了一会儿,神色黯然地又接道:“请原谅我令你生气。”

 绿卫立刻后悔,迅速捡起钥匙,准备开锁,对她命令道:“出来!立刻!”

 “如果你只放我出来,让它死,我宁可不出来。”报以极为歉意而坚决的态度。

 她知道她此举令他忿怒,但她已经停不下来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让她的幸运活着,其它的,她没有多想,即使她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疯狂。

 绿卫停下动作,手伸过铁网,-把抓住她的颈项,以几乎令她窒息的力道扯过她,恶狠狠地瞪视她,他几乎想一把掐死她。

 直到,他看到一个奇怪的景象,令他动作停止,盯着噬兽奇异的举动。

 噬兽一进入林地,立刻出利牙,挖开树根旁的泥土,吃起泥土中动的虫。

 突然,他松了手。

 她也随着他的眼睛转头望向噬兽的举动,随即,她明白了,并且开心地出泪水。

 站在绿卫身后的族人也傻了眼。

 真相,终于解开——

 噬兽不吃人,它的伤人仅是自卫。

 ***

 绿卫阴郁地打开铁门,毫不温柔地扯她出来,暴地抱起她,转身走向城堡。

 “你看到了吗?它不吃人。”无视绿卫的暴,她仍一迳兴奋地望着林中的噬兽。

 “再提它,我杀了它!”绿卫眼睛充血,十足失去理智地威胁她。

 “对不起。”收回视线,顺从地攀着绿卫。看着他的怒容,不知为何,她居然不再害怕他的怒火,这一刻,她竟想笑。

 嘻!她笑了出来,赶紧捣住自己的嘴。

 绿卫停下步伐,不敢相信她此刻竟在笑;面对他的怒容,她居然不惧怕!

 “不要生气,原谅我好吗?”她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瞬间的转变是如何造成的,但她此刻真的一点也不怕他,即使她觉得他的绿眸正出火焰,看在她眼里,却觉得只是两簇燃烧的绿色火焰。

 他被她搞糊涂了,绿卫不解地望着她,再度提起步伐走入城堡中,他要搞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令绿卫发狂。”雷诺无力地

 撑在弟弟身上,笑看眼前有趣的一幕。

 “的确。”向来不苟言笑的雷峰微笑,有感而发的赞赏。“夫人是位勇敢的女子。”

 雷诺无法置信地望向弟弟,他竟认同一名女子的勇气!但他毫不怀疑,事实证明了那名黑族女人拥有极其珍贵的勇气与见解。

 ***

 冲破极限大概就是她的心情吧!见识过绿卫几乎忿怒到亲手杀了她的腾腾杀气,她开始觉得她不再害怕,不再莫名地畏惧于他的怒火。

 绿卫忿怒地丢她上,站在边阴郁地俯视她。她起他生平最强烈的怒火,他一度忿怒到差点克制不住地想杀了她。

 而她竟还在对他微笑!

 他的动作实在鲁,抚着痛脚,仰起头,先是皱眉表示她的疼痛,随即释然地向他微笑。

 “为什么笑?”语气低沉危险,他几乎以为她是在向他挑衅。

 “因为高兴,也因为你。”说着,她忍不住笑出声。

 “为什么笑?”上她,眯起眼,危险地问。

 “你真的好生气,是吧?”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她可以摸得到他气得暴起的青筋。

 “你——”绿卫闭上眼,几乎无法克制地想掐死她;她的笑容令他忿怒,却又令他产生瞬间的失神。

 这个女人令他失去理智,产生前所未有的矛盾。

 “不要生-一”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猛然吻住。

 霸道、忿怒、发的狂吻令她差点岔气,厚的巨掌惩罚地在她身上用力地,不是爰抚,而是烈的迫。

 绿卫忿而撕开她的衣服,低下头吻上那对他之前尽量规避的浑圆,一之前他的压抑,彻底地感受她令他着的雪白肌肤。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烈得教她发疼,但她没有开口阻止他,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他在发,发他满腔出她引发的怒火。

 直到他吻上她前绿色的记号,动作突然停下来,抬起头,专注地凝望烙在她前的记号。

 然后、他转而望向她身上他所造成斑斑驳驳的瘀痕。

 “我要你,”目光对上她,平静地宣告。

 她没有拒绝,任他温柔地要了她。

 他缓缓地进入她身体的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她的确属于他,从她落入这个世界、进入这个拥有记号的身体的那一瞬间,她就注定属于他。

 连心,都属于他,心甘情愿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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