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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男人穿着一袭铁灰色的亚曼尼西装,身材修长结实,刀镌般的五官深邃俊逸,眉宇间有着一股潇洒味儿;炯亮有神的眼眸下,鼻梁直,薄厚适中的魅,勾勒出豪迈不羁的气息,浑身散发出优雅高贵的气质,犹如天生的王者般气势凛然。

 俞萦萦知道,眼前这帅到不可思议的男人,来头肯定不小!

 但,来头不小又如何?会看上那种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做作女,可见他的品味实在很差哪!

 俞萦萦鄙夷地瞪着粘在一起的两人。

 她讨厌他?

 聂洛没想过自己也有被厌恶的时候,不纳闷地打量起眼前这位正怒瞪着自个儿的小美人。

 嗯!细致的鹅蛋脸肤如凝脂,水灵灵的大眼宛如星辰闪闪发亮,未施脂粉的素颜只在菱轻点,看起来可口人,一身轻便的装扮更令她显得清新脱俗、气质出众。

 美呀!

 只是,这个百分百的优质美女为何如此讨厌他?他可以肯定初次见面的他们,应该没有过节才对呀…

 聂洛惊的黑眸里有着玩味和不解。

 “聂少!”一改先前的泼辣,纤指指着俞萦萦,傲慢女恶声恶气地颠倒是非:“她欺侮人家啦,你要帮人家讨回公道!”

 “小姐,你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我…哎呀!聂少,你看啦,她又骂人家了啦!”嘴角噙着贼笑,她状似委屈地摇晃着他的手。“人家不管啦,你一定要帮人家出口气!”

 “好好好,你先别生气。”

 笑笑地拍拍她浓妆抹的脸,聂洛突然心生渴望,好奇俞萦萦那张白皙晶莹的素颜,触感会是如何;就在此才,他终于明白了优质美女怒从何来。

 万般无奈地,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黑眸对上怒眸。

 姐,我的女伴…”本想代女伴道歉陪罪的话,却让俞萦萦给打断了。

 “耳轻的男人,容易败在女人手里。”

 “你说什么?”傲慢女尖声一喊,四周便多了一些看好戏的人,仗着人多,她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的男人。

 “你敢说他耳轻?你知不知道他可是亚洲商场上,名列前十名的黄金单身…”

 “他是谁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非不分!”

 说他是非不分?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薄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他诚恳地道:“小姐,你误会了,刚刚我只是想代女伴道歉,但你并没有给我机会说完话。”

 是这样吗?俞萦萦怀疑地瞅着他。

 “聂少,人家又没有错,你干嘛向她道歉啊?”这么一来,不就是承认错的人是她了吗?

 “乖!卖我一个面子,同这位小姐说声对不起可好,嗯?”

 容一僵,她低吼:“我不要!”要她在众人面前认错很丢脸耶,她死也不要!

 粉脸一沉,俞萦萦不屑地说;“你不要,我也不希罕!”

 “你说什么?气死我了!”

 她怒红了眼冲向俞萦萦,意图撕烂那张利嘴。

 见状,聂洛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柔声劝道:“生气可是会老的喔!让我来处理吧,你先去八楼的西餐厅等我,嗯?”

 “可是她…好吧。”

 抛了个“你惨了”的眼神给俞萦萦,她傲然地直背脊,扭地离去,围观的人群也跟着散了。

 “对不起。”

 嗄?

 他…他留下来不是要帮女伴教训她,出口气的吗?事情转变得太快,教俞萦萦一时反应不过来,瞠目怔然。

 “我为我女伴的失礼,再一次向你致歉。”

 “不、不用了。”终于,她回了神,语气平静地说:“我只是据理力争,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高傲姿态,才故意和她杠上的,只要她以后别再那么目中无人就好,道歉倒是不必了。”

 她转身,抓起柜台上的洋装想进试衣间,却教他挡住了路。

 “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还是欠你一个歉礼。”盯着她的眼眸内除了坚持,更泛着耐人寻味的炽烈。

 “我说了,不必!”她撇过头,避开他令人心慌的眸光。

 “我坚持。”

 她瞠大水眸,忿然地对上他的目光。“你有病啊?”她都不计较了,他坚持个什么劲儿?真是怪胎!

 “这样吧,你今天的消费都算我的,算是精神补偿。”

 精神补偿?

 “你…”水眸眨呀眨,她半是惊喜半是怀疑地问:“你…确定?”

 他点头。

 “没骗我。”

 聂洛递给她一叠烫金名片。“你可以把消费完的帐单,直接请人带着名片至我公司找会计清款。”

 “那我就不客气喽。”接过名片,她看也不看地入皮包里。

 她…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漠视他的男魅力,更别说他都主动留下名片给她,而她竟然连瞄都没瞄一眼就进皮包里?

 见她对自己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失望透了的聂洛不感到一丝不悦。

 薄一勾,他说:“难道你不先看看名片,好认识一下我是谁?万一我是诓你的,你怎么办?”

 很奇怪地,女伴多如过江之鲫的他竟然希望她能记住他的人、他的名和他的模样,甚至将他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脑海里?

 想来,这女人一定对他施了魔法…

 双肩一耸,她理所当然地道:“自己付喽!”当然心里淌血是免不了的,可如果一身名牌的他真是有心诓她,她也只能自认倒楣喽。

 是吗?她真的这么有骨气?不会是擒故纵吧?

 他黑眸含笑地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既然她想玩,那么他就陪她玩玩吧!反正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

 “我想没必要。”

 他怔住了,只因她的答案和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冷淡。

 原来,打一开始她就不打算和他扯上关系,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透

 唉!想不到,想不到人称聂少的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就惨道滑铁卢,遇到了一个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女人。

 这…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霎时,他的黑眸绽出光芒。

 是的,换个角度想想,这佯一个不在意他显赫家世的女人,更显独特且值得珍惜不是吗?

 “你很特别!”抚着下巴,双眼绽放异样光芒的他勾起笑容。”有缘,咱们会再见面的。”

 丢下令人深思的话语,聂洛迈开修长的腿,昂首间步地离去,

 他说她很特别?

 俞萦萦转身问:“白小姐,那个男人说我很特别是什么意思啊?”

 然而她和他,真的有缘再见面吗?

 不!不可能的啦,台北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他们是不可能再见面的,绝对不可能!

 只是,在她一味地否定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时,心底竟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那种莫名的感受似乎是…

 期待?

 “谢谢你…呃?”眨着大眼,白可双由衷地想她这个个性率直,身帮地说话的朋友。

 俞萦萦-笑,另类地自我介绍着:“俞萦萦,俞是小偷的偷去掉人字旁,魂萦梦牵的萦,你叫我萦萦就成了。”

 白可双愣了愣。

 小偷的偷去掉人字旁?

 天啊!有人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啊?不过,这也是萦萦可爱的地方嘛。

 “萦萦,谢谢你刚刚仗义直言,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我可双吧!”见她点头,白可双义说:“至于你问我那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嘛…嗯,我的见解是——当-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她很特别时,那就表示那个男人对她很欣赏喔。”

 欣赏?

 他、他欣赏她?

 “不会吧?”

 “错不了的,不然他为什么要给你名片啊?难道你不知道他希望你能主动接近他吗?”扪拍她的肩,白可双自信地道:“相信我,我不会看走眼的。”

 “是吗?”

 俞萦萦感到不可思议,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呀!别再想了啦。”白可双忽地高举洋装“大小姐,这件洋装你还试不试呢?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折扣喔。”

 “试!当然要试。”抓过洋装,俞萦萦冲进了试衣间。

 没了那个傲慢女,又多了个可以打折扣的好朋友,此时此刻,她大可一件试过一件,直至满意了再买,再也不用受气了呢!

 ★★★

 看着吃下曲筝因妒意而下了重辣的菜,此时眼泪不断狂飙的女客人,俞萦萦虽为对方感到可怜无辜,却无计可施,只能凶恶地瞅着罪魁祸首瞧。

 我不是故意的!曲筝面无辜,无声地为自己罪。

 不是才怪!水眸一横,俞萦萦打死也不相信她是不小心的。

 只是,不信又能如何?无凭无据的,她也只能暗自为客人喊冤叫屈,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痛苦藏泪呀…

 “萦萦!水,快一点!”

 见心爱的人为他争风吃醋,暗自窃喜的房崎离面不改地要求俞萦萦帮忙。

 “哦,好!”

 拔腿奔至柜台旁的饮水机前了个纸杯,俞萦萦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水,双手紧捧着纸杯转身,冷不防地撞上一堵

 她一愣,接着惊呼:“啊!”

 纸杯里的水全数往来者身上泼去,溅了对方一身

 此时,她没有勇气去看对方的脸,只能垂眸道歉:“先…先生,对不起!”

 “客人一进门就泼水,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低沉的嗓音富有磁,男人深邃的瞳眸中燃起奇异的光彩。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她,心情不由得飞扬了起来。

 “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别生气。要不…您的西装清洗费由我来出好吗?”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垂着双眸的她,心里却止不住地哀号着;因为,她发现那人一身行头皆属国际名牌,然而有能力穿名牌服饰的人一向讲究小细节,怎么可能将衣服送往一般的洗衣店呢?可想而知,清洗费绝对不便宜啊…手头已经很紧了,现下溅了客人的衣服得赔上一笔可观的清洗费,真是雪上加霜啊!

 看来,这个月她必须少买一件秋装了,呜…

 “有诚意解决,难道没有勇气抬起头看着我?”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促狭。

 他好奇地想知道,当她看见他时会是什么表情,是惊喜还是呆愣?抑或是粲笑如花?

 嗯…说到笑嘛,她还真是没对他笑过呢!

 “我…”

 对喔!她应该表现出更大的诚意,说不定对方看她一片诚心就不同她计较,连洗衣费也不用她出了呢!

 如是想着,她缓缓抬眸。

 “呃…是你?”当下,小脸一垮,她的脸色难看得无法形容。

 “是我。”聂洛扯出人的笑容。“我说过,只要有缘,咱们会再见面的。”

 可他却怎么也没料到她见着他的表情竟是如此的…难看?难看到让他好呕啊!

 有缘会再…

 “谁和你有缘啊!”

 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又去了个纸杯倒满水,气愤地捧去给女客人解辣。

 见她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聂洛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闷.双眼直盯着那抹令他挫败的情影;

 忽地,房崎离横在他眼前,挡住他猎的眸光,质问:“你来做什么?”

 该死的房崎离!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一出现偏又恶意地阻挡他的猎行动,该死!

 十分不悦地收回目光,他冷冷地道:“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让你乐不思蜀,大好江山丢给我来扛。”他的角勾起一抹浅弧,深邃的眼眸望向曲筝。“是她吗?”

 房崎离黑眸一沉。“你可以走了!”

 酸涩盈满心口,他一点也不喜欢,更不愿意男人盯着他的女人看,哪怕那个男人是他的死也不准!

 “嘿,多看一眼会少块吗?”吃醋也要看对象吧?双手环,聂洛忍不住抱怨着:“事业重心好不容易移至台湾了,你却丢下一句‘交给你全权处理’后就跑来泡马子,莫非你真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聂洛。”黑眸凝视他的俊脸,房崎离冷冷一笑“身为你的好友,我不介意帮你毁掉这张令你引以为傲的俊脸。”

 闻言,聂洛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不成!”

 开玩笑!真让这有异没人的家伙给毁了容,那他以后拿什么去把美眉啊?

 嗯,说到把美眉啊…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那抹正在向客人频频致歉的纤细身影。

 这小子!不用回头房崎离也知道,喜爱猎的他,眼底那抹惊的意味。

 毕竟,他认识聂洛这花心小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心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消一眼,他就一清二楚了。

 “萦萦很单纯,不是你可以玩的对象。”基于朋友立场,他冷声警告他,怎么也不准他将鬼主意打到纯洁善良的俞萦萦身上,他不愿见她伤心难过。

 撇撇,聂洛颇不以为然地道:“有些事情是外力无法阻挡的。”

 嗯,很有玄机的一句话。

 他挑眉,等着聂洛把话说完。

 “像你,外力能阻挡你想挽回爱人的决心吗?”

 丢下颇富深意的话后,聂洛潇洒地离开了。

 是的,不可否认,任何外力都无法阻挡他爱挣儿的心!

 只是…

 房崎离不蹙眉。

 聂洛那小子字字含玄机、句句夹杂暗示,他是真心想追求萦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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